太平经--未知
《太平经》
太平经(1)
太平金阙帝晨后圣帝君师辅历纪岁次、平气去来、兆候贤圣、功行种民、定法本起。
问曰:“三统转轮,有去有来,民必有主,姓字可得知乎?”善哉!子何为复问此乎?”“明师难遭,良时易过,不胜喁喁,愿欲请闻。愚暗冒味,过厚惧深。”
“噫!非过也。天使子问,以开后人,今悟者识正,去伪得真。吾欲不言,恐天悒悒,乱不时平。行安坐,当为子道之,自当了然,无有疑也。
昔之天地与今天地,有始有终,同无异矣。初善后恶,中间兴衰,一成一败。阳九百六,六九乃周,周则大坏。天地混齑,人物糜溃,唯积善者免之,长为种民。种民智识,尚有差降,未同浃一,犹须师君。君圣师明,教化不死,积炼成圣,故号种民。种民,圣贤长生之类也。
长生大主,号太平真正太一妙气、皇天上清金阙后圣九玄帝君,姓李,是高上太之胄,玉皇虚无之胤,玄元帝君时太皇十五年,太岁丙子兆气,皇平元年甲申成形,上和七年庚寅九月三日甲子卯时,刑德相制,直合之辰,育于北玄玉国天冈灵境人鸟阁、蓬莱山中李谷之间。
有上玄虚生之母,九玄之房,处在谷阴。玄虚母之始孕,梦玄云日月缠其形,六气之电动其神,乃冥感阳道,遂怀胎真人。既诞之旦,有三日出东方。既育之后,有九龙吐神水。故因灵谷而氏族,用曜景为名字。
厥年三岁,体道凝真,言成金华。五岁,常仰日欣初,对月叹终。上观阳气之焕赫,下睹阴道以亏残。于是敛魂和魄,守胎宝神,录精填血,固液凝筋。七岁,乃学吞光服霞,咀嚼日根。
行年二七,而有金姿玉颜,弃俗离情,拥化救世,精感太素,受教三元,习以三洞,业以九方。三七之岁,以孤栖挫锐。四七之岁,以伉会和光。五七之岁,流布玄津,功德遐畅。
六七之岁,受书为后圣帝君,与前天得道为帝君者,同无异也。受记在今,故号后圣,前圣后圣,其道一焉。上升上清之殿,中游太极之宫,下治十方之天,封掌亿万兆庶,鉴察诸天河海、地源山林,无不仰从。总领九重十叠,故号九玄也。
七十之岁,定无极之寿,适隐显之宜,删不死之术,撰长生之方。宝经符图,三古妙法,秘之玉函,侍以神吏,传受有科,行藏有候,垂谟立典,施之种民。不能行者,非种民也。
今天地开辟,淳风稍远,皇平气隐,灾厉横流。上皇之后,三五以来,兵疫水火,更互竞兴,皆由亿兆,心邪形伪,破坏五德,争任六情,肆凶逞暴,更相侵凌,尊卑长少,贵贱乱离,致二仪失序,七曜违经,三才变异,妖讹纷纶。神鬼交伤,人物凋丧,眚祸荐至,不悟不悛,万毒恣行,不可胜数。
大恶有四:兵、病、水、火。阳九一周,阴孤盛则水溢;百六一匝,阳偏兴则火起。自尧以前,不复须述,从唐以后,今略陈之,宜谛忆识,急营防避。
尧水之后,汤火为灾,此后遍地小小水火,罪重随招,非大阳九、大百六也。大九六中,必有大小甲申。甲申为期,鬼对人也。灾有重轻,罪福厚薄,年地既异,推移不同。中人之中,依期自至。中之上下,可上可下,上下进退,升降无定。为恶则促,为善则延。未能精进,不能得道。正可申期,随功多少。是以百六阳九,或先或后,常数大历,准拟浅深。
计唐时丁亥后,又四十有六,前后中间,甲申之岁,是小甲申,兵病及火,更互为灾,未大水也,小水遍冲,年地稍甚。又五十五,丁亥,前后中间,有甲申之年,是大甲申,三灾俱行,又大水荡之也。凡大小甲申之至也,除凶民,度善人,善人为种民,凶民为混齑。未至少时,众妖纵横互起,疫毒冲其上,兵火绕其下,洪水出无定方,凶恶以次沉没。此时十五年中,远至三十年内,岁灾剧,贤圣隐沦。大道神人更遣真仙上士,出经行化,委曲导之,劝上励下,从者为种民,不从者沉没,沉没成混齑,凶恶皆荡尽。种民上善,十分余一。中下善者,天灭半余,余半滋长日兴,须圣君、明师、大臣于是降现。
小甲申之后,壬申之前,小甲申之君圣贤,严明仁慈,无害理乱,延年长寿,精学可得神仙,不能深学太平之经,不能久行太平之事。太平少时姓名,不可定也。行之司命注青录,不可司录记黑文。黑文者死,青录者生。生死名簿,在天明堂。天道无亲,唯善是与。善者修行太平,成太平也。成小太平,与大太平君合德。
大太平君定姓名者,李君也。以壬辰之年三月六日,显然出世。乘三素景舆,从飞万龙。举善者为种民,学者为仙官,设科立典,奖善杜恶,防遏罪根,督进福业之人。不怠而精进,得成神真,与帝合德;懈退陷恶,恶相日籍,充后齑混也。至士高士,智慧明达,了然无疑,勤加精进,存习帝训,忆识大神君之辅相,皆无敢忘。圣君明辅,灵官佑人,自得不死,永为种民,升为仙真之官,遂登后圣之位矣。
后圣李君太师姓彭,君学道在李君前,位为太微左真,人皇时保皇道君,并常命封授兆民,为李君太师,治在太微北塘宫灵上光台,二千五百年转易名字,展转太虚,周旋八冥,上至无上,下至无下,真官希有得见其光颜者矣。
后圣李君上相方诸宫青童君。
后圣李君上保太丹宫南极元君。
后圣李君上傅白山宫太素真君。
后圣李君上宰西城宫总真王君。
右五人,一师四辅,辅者,父也,扶也。尊之如父,持之得行,总号为辅。分而别之,左辅右弼,前疑后承。承者,发言举事,拾遗充足,制断宣扬,即是宰也。疑者,向思未得,启发成明,即是傅也。弼者,必定犹预,即是保也,扶君顺师,周匝入道,即是相也。四五占候,俱详可否,赞弘正化,总曰辅师。
闲居之时,前向有疑,问之傅。后顾虑遗,问之承。右有所昧,问之弼。左有未明,问之辅。咨询四辅,相、保、傅、宰,成功在师,不可阙也。圣帝垂范,使后遵行。入有保,保用事也,阴属右,静宝真也。出有师,师用事也,阳属左,动归寂也。至此最难。故略辅相而言师也。望有傅,傅在前,敷说议趣也。顾有宰,宰在后,决断是非也。其余公卿有司、仙真圣品,大夫官等三百六十一,从属三万六千人,部领三十六万,人民则十百千万亿倍也。常使二十四真人,密教有心之子,皆隶方诸上相,不可具说,但谛存其大,自究其小也。”“善哉!今日问疑,更闻命矣。”
问曰:“李君何所常行,而得此高真?太师四辅,学业可闻乎?”“善哉!子为愚者,迷不信道,学不坚固,进退失常,堕卑贱苦,故勤勤问之乎?今为子说之。夫无始中来,积行久久,一善一恶,不可具言,言之无益。今取近所行,得成高贵者,《灵书紫文》为要。东华玉保高晨师青童大君,大君清斋寒灵丹殿、黄房之内三年,上诣上清金阙,金阙有四天帝,太平道君处其左右,居太空琼台、洞真之殿、平玉之房、金华之内,侍女众真五万人。
毒龙电虎,ㄑ天之狩,罗毒作态,备门抱关。巨蚪千寻,卫于墙岸。飞龙奔雀,溟鹏异鸟,叩啄奋爪,陈于广庭。天威焕赫,流光八朗,风鼓玄旌,回舞旄盖;玉树激音,琳枝自籁;众吹灵歌,凤鸣玄泰;神妃合唱,麟亻舞鸾迈;天钧八响,九和百会。
青童匍匐而前,请受《灵书紫文》、口口传诀在经者二十有四:一者真记谛,冥谙忆;二者仙忌详存无忘;三者采飞根,吞日精;四者服开明灵符;五者服月华;六者服阴生符;七者拘三魂;八者摄七魄;九者佩皇象符;十者服华丹;十一者服黄水;十二者服回水;十三者食刚;十四者食凤脑;十五者食松梨;十六者食李枣;十七者服水汤;十八者镇白银紫金;十九者服云腴;二十者作白银紫金;二十一者作镇;二十二者食竹笋;二十三者食鸿脯;二十四者佩五神符。
备此二十四,变化无穷,超凌三界之外,游浪六合之中,灾害不能伤,魔邪不敢难,皆自降伏,位极道宗,恩流一切,幽显荷赖,不信不从,不知不见,自是任暗,永与道乖,涂炭凶毒,烦恼混齑,大慈悲念,不可奈何,哀哉!有志之士,早计早计,无负今言。”曰:“善哉!善哉!今日问疑,更闻命矣。”
甲部第一云:“学士习用其书,寻得其根,根之本宗,三一为主。”
甲部第一又云:“诵吾书,灾害不起,此古贤圣所以候得失之文也。”又云:“书有三等,一曰神道书,二曰核事文,三曰浮华记。神道书者,精一不离,实守本根,与阴阳合,与神同门。核事文者,核事异同,疑误不失。浮华记者,离本已远,错乱不可常用,时时可记,故名浮华记也。”
又云:“澄清大乱,功高德正,故号太平。若此法流行,即是太平之时。故此经云,应感而现,事已即藏。”又云:“圣主为治,谨用兹文;凡君在位,轻忽斯典。”
《太平部》卷第八《老子传授经戒仪注诀》云:“老子者,得道之大圣,幽显所共师者也。应感则变化随方,功成则隐沦常住,住无所住,常无不在,不在之在,在乎无极,无极之极,极乎太玄,太玄者,太宗极主之所都也。老子都此,化应十方,敷有无之妙,应接无穷,不可称述。
近出世化,生乎周初,降迹和光,诞于庶类,示明胎育,可以学真,虽居下贱,无累得道。周流六虚,教化三界,出世间法,在世间法,有为无为,莫不毕究。文王之时,仕为守藏史。或云,处世二百余载,至平王四十三年,太岁癸丑十二月二十八日,为关令尹喜说五千文也。”
太平经(2)
◎合阴阳顺道法
还年不老,大道将还人年,皆将候验。瞑目还自视,正白彬彬。若且向旦时,身为安著席。若居温蒸中,于此时,筋骨不欲见动,口不欲言语。每屈伸者益快意,心中忻忻,有混润之意,鼻中通风,口中生甘,是其候也。
故顺天地者,其治长久。顺四时者,其王日兴。道无奇辞,一阴一阳,为其用也。得其治者昌,失其治者乱;得其治者神且明,失其治者道不可行。详思此意,与道合同。
◎录身正神法
天之使道生人也,且受一法一身,七纵横阴阳,半阴半阳,乃能相成。故上者象阳,下者法阴,左法阳,右法阴。阳者好生,阴者好杀,阳者为道,阴者为刑。阳者为善,阳神助之;阴者为恶,阴神助之。积善不止,道福起,令人日吉。
阳处首,阴处足,故君贵道德,下刑罚,取法于此。小人反下道德,上刑罚,亦取法于此,故人乃道之根柄,神之长也。当知其意,善自持养之,可得寿老。不善养身,为诸神所咎。神叛人去,身安得善乎?
为善不敢失绳缠,不敢自欺。为善亦神自知之,恶亦神自知之,非为他神,乃身中神也。夫言语自从心腹中出,傍人反得知之,是身中神告也。故端神靖身,乃治之本也,寿之征也。无为之事,从是兴也,先学其身,以知吉凶,是故贤圣明者,但学其身,不学他人,深思道意,故能太平也。君子得之以兴,小人行之以倾。
◎修一却邪法
天地开辟贵本根,乃气之元也。欲致太平,念本根也,不思其根,名大烦,举事不得,灾并来也。此非人过也,失根基也。离本求末,祸不治,故当深思之。
夫一者,乃道之根也,气之始也,命之所系属,众心之主也。当欲知其实,在中央为根,命之府也。故当深知之,归仁归贤使之行。
人之根处内,枝叶在外,令守一皆使还其外,急使治其内,追其远,治其近。守一者,天神助之。守二者,地神助之。守三者,人鬼助之。四五者,物佑助之。故守一者延命,二者与凶为期。三者为乱治,守四五者祸日来。深思其意,谓之知道。
故头之一者,顶也;七正之一者,目也;腹之一者,脐也;脉之一者,气也;五藏之一者,心也;四肢之一者,手足心也;骨之一者,脊也;肉之一者,肠胃也。能坚守,知其道意,得道者令人仁,失道者令人贪。
◎以乐却灾法
以乐治身守形、顺念致思却灾。夫乐于道何为者也?乐乃可和合阴阳,凡事默作也,使人得道本也。故元气乐,即生大昌;自然乐,则物强;天乐,即三光明;地乐,则成有常;五行乐,则不相伤;四时乐,则所生王;王者乐,则天下无病;C167行乐,则不相害伤;万物乐,则守其常;人乐,则不愁易心肠;鬼神乐,即利帝王。故乐者,天地之善气精为之,以致神明。故静以生光明,光明所以候神也。能通神明,有以道为邻,且得长生久存。
夫求道常苦,不能还其心念,今移风易俗,趋其心指,谁复与之争者?太平乐乃从宫中出邪?固以清靖国,安身入道,夷狄却,神瑞应来。
悬象还,凶神往。夫人神乃生内,返游于外,游不以时,还为身害,即能追之以还,自治不败也。追之如何?使空室内傍无人,画象随其藏色,与四时气相应,悬之窗光之中而思之。上有藏象,下有十乡,卧即念,以近悬象,思之不止,五藏神能报二十四时气,五行神且来救助之。万疾皆愈。男思男,女思女,皆以一尺为法,随四时转移。春,青童子十;夏,赤童子十;秋,白童子十;冬,黑童子十;四季,黄童子十二。二十五神人真人共是道德,正行法,阳变于阴,阴变于阳,阴阳相得,道乃可行。
天须地乃有所生,地须天乃有所成。春夏须秋冬,昼须夜,君须臣,乃能成治。臣须君,乃能行其事。故甲须乙,子须丑,皆相成。作道治正,当如天行,不与人相应,皆为逆天道。比若东海居下而好水,百川皆归之,因得其道,鲸鱼出其中,明月珠生焉,是其得道之效也。
道人聚者,必得延年奇方出,大瑞应之。众贤聚,致治平。众文聚,则治小乱。五兵聚,其治大败。君宜守道,臣宜守德,道之与德,若衣之表里。
天不广,不能包含万物。万物皆半好半恶,皆令忍之。人君象之,次皇后后宫之象也。此二者,慈爱父母之法也。故父母养子,善者爱之,恶者怜之,然后能和调家道。日象人君,月象大臣,星象百官众贤,共照万物和生。故清者著天,浊者著地,中和著人。
◎调神灵法
吾欲使天下万神和亲,不复妄行害人,天地长悦,百神皆喜,令人无所苦,帝王得天之力,举事有福,岂可间哉?
故圣人能守道,清静之时旦食,诸神皆呼与语言,比若今人呼客耳。百神自言为天吏、为天使,群精为地吏、为地使,百鬼为中和使。此三者,阴阳中和之使也,助天地为理,共兴利帝王。
◎守一明法
守一明之法,长寿之根也,万神可祖,出光明之门。守一精明之时,若火始生时,急守之勿失。始正赤,终正白,久久正青,洞明绝远复远,还以治一,内无不明也。百病除去,守之无懈,可谓万岁之术也。守一明之法,明有日出之光,日中之明,此第一善得天之寿也,安居闲处,万世无失。守一时之法,行道优劣。
夫道何等也?万物之元首,不可得名者。六极之中,无道不能变化。元气行道,以生万物,天地大小,无不由道而生者也。故元气无形,以制有形,以舒元气。不缘道而生自然者,乃万物之自然也,不行道,不能包裹天地,各得其所,能使高者不知危。
天行道,昼夜不懈,疾于风雨。尚恐失道意,况王者乎?三光行道不懈,故著于天而照八极,失道光灭矣。王者百官,万物相应,众生同居,五星察其过失。王者复德,德星往守之。行武,武星往守之。行柔,柔星往守之。行强,强星往守之。行信,信星往守之。相去远,应之近。天人一体可不慎哉!
◎行道有优劣法
春王当温,夏王当暑,秋王当凉,冬王当寒,是王德也。夫王气与帝王气相通,相气与宰辅相应,微气与小吏相应,休气与后宫相同,废气与民相应,刑死囚气与狱罪人相应,以类遥相感动。
其道也,王气不来,王恩不得施也。古者圣王以是思道,故得失之象,详察其意。王者行道,天地喜悦;失道,天地为灾异。夫王者静思道德,行道安身,求长生自养,和合夫妇之道。阴阳俱得其所,天地为安。天与帝王相去万万余里,反与道相应,岂不神哉?
◎名为神诀书
元气自然,共为天地之性也。六合八方悦喜,则善应矣;不悦喜,则恶应矣。状类景象其形、响和其声也。太阴、太阳、中和三气,共为理,更相感动,人为枢机,故当深知之。皆知重其命,养其躯,即知尊其上,爱其下,乐生恶死,三气以悦喜,共为太和,乃应并出也。但聚众贤,唯思长寿之道,乃安其上,为国宝器。能养其性,即能养其民。
夫天无私佑,佑之有信。夫神无私亲,善人为效。一身之中,能为贤,能为神,能为不肖,其何故也?误也,神灵露也。故守一之道,养其性,在学之也。众中多瑞应者,信人也;无瑞应者,行误人也,占而是非即可知矣。夫斤两所察,人情也。天之照人,与镜无异。审详此意,与天同愿,与真神为其安,得不吉哉?
成事□□,不失铢分,欲得天地中和意。故天地调则万物安,县官平则万民治。故纯行阳,则地不肯尽成;纯行阴,则天不肯尽生。当合三统,阴阳相得,乃和在中也。古者圣人治致太平,皆求天地中和之心,一气不通,百事乖错。
◎和三气兴帝王法
通天地中和谭,顺大业,和三气,游王者使无事,贤人悉出,辅兴帝王,天大喜。
真人问神人曰:“吾欲使帝王立致太平,岂可闻邪?”神人言:“但大顺天地,不失铢分,立致太平,瑞应并兴。元气有三名,太阳、太阴、中和。形体有三名,天、地、人。天有三名,日、月、星,北极为中也。地有三名,为山、川、平土。人有三名,父、母、子。治有三名,君、臣、民,欲太平也。此三者常当腹心,不失铢分,使同一忧,合成一家,立致太平,延年不疑矣。
故男者象天,故心念在女也,是天使人之明效也。臣者为地通谭,地者常欲上行,与天合心,故万物生出地,即上向而不止,云气靡天而成雨,故忠臣忧常在上,汲汲不忘其君,此地使之明效也。民者主为中和谭,中和者,主调和万物者也。中和为赤子,子者乃因父母而生,其命属父,其统在上托生于母,故冤则想君父也。此三乃夫妇父子之象也。宜当相通辞语,并力共忧,则三气合并为太和也。太和即出太平之气。断绝此三气,一气绝不达,太和不至,太平不出,阴阳者,要在中和。中和气得,万物滋生,人民和调,王治太平。
人君,天也,其恩施不下至,物无由生,人不得延年。人君之心不畅达,天心不得通于下,妻子不得君父之敕,为逆家也。臣气不得达,地气不得成,忠臣何从得助明王为治哉?伤地之心,寡妇在室,常苦悲伤,良臣无从得前也。民气不上达,和气何从得兴?中和乃当和帝王治,调万物者,各当得治。今三气不善相通,太平安得成哉?”
太平经(3)
◎安乐王者法
君者当以道德化万物,令各得其所也。不能变化万物,不能称君也。此若一夫一妇,共生一子,则称为人父母。亦一家之象,无可生子,何名为父母乎?故不能化生万物者,不得称为人父母也。故火能化四行自与五,故得称君象也。本性和而专,得火而散成灰。金性坚刚,得火而柔。土性大柔,得火而坚成瓦。水性寒,得火而温。火自与五行同,又能变化无常,其性动而上行。阴顺于阳,臣顺于君,又得照察明彻,分别是非,故得称君,其余不能也。土者不即化,久久即化,故称后土。三者佐职,臣象也。
道无所不能化,故元气守道,乃行其气,乃生天地,无柱而立,万物无动类相生。遂及其后,世相传,言有类也。比若地上生草木,岂有类也,是元气守道而生如此矣。自然守道而行,万物皆得其所矣。天守道而行,即称神而无方。上象人君父,无所不能制化,实得道意。地守道而行,五方合中央,万物归焉。三光守道而行,即无所不照察。雷电守道而行,故能感动天下,乘气而往来。四时五行守道而行,故能变化万物,使其有常也。阴阳雌雄守道而行,故能世相传。凡事无大无小,皆守道而行,故无凶。
今日失道,即致大乱。故阳安即万物自生,阴安即万物自成。阴阳治道,教及其臣,化流其民,受命于天,受体于地,受教于师,乃闻天下要道。守根者王,守茎者相,守浮华者善则乱而无常。帝王,天之子也。皇后,地之子也,是天地第一神气也,天地常欲使乐,不得愁苦,怜之如此,天地之心意,气第一者也,故王者愁苦,四时五行气乖错,杀生无常也。
◎悬象还神法
夫神生于内,春,青童子十;夏,赤童子十;秋,白童子十;冬,黑童子十;四季,黄童子十二。此男子藏神也,女神亦如此数。男思男,女思女,皆以一尺为法。画使好,令人爱之。不能乐禁,即魂神速还。
◎解承负诀
天地开辟以来,凶气不绝,绝者而后复起,何也?夫寿命,天之重宝也,所以私有德,不可伪致。欲知其宝,乃天地六合八远万物,都得无所冤结,悉大喜,乃得增寿也。一事不悦,辄有伤死亡者。
凡人之行,或有力行善反常得恶,或有力行恶反得善,因自言为贤者非也。力行善反得恶者,是承负先人之过,流灾前后积,来害此人也;其行恶反得善者,是先人深有积畜大功,来流及此人也。能行大功,万万倍之,先人虽有余殃,不能及此人也,因复过去,流其后世,成承五祖,一小周十世,而一反初。或有小行善不能厌,囹圄其先人流恶承负之灾,中世灭绝无后,诚冤哉。承负者,天有三部,帝王三万岁相流,臣承负三千岁,民三百岁。皆承负相及,一伏一起,随人政衰盛不绝。今能法此,以天上皇治而断绝,深思之而勿忘。
凡人有三寿,应三气,太阳、太阴、中和之命也。上寿一百二十,中寿八十,下寿六十。百二十者应天,大历一岁竟终天地界也。八十者应阴阳,分别八偶等应地,分别应地,分别万物,死者去,生者留。六十者应中和气,得六月遁卦。遁者,逃亡也,故主死生之会也。如行善不止,过此寿谓之度世。行恶不止,不及三寿,皆夭也。
胞胎及未成人而死者,谓之无辜承负先人之过。多头疾者,天气不悦也;多足疾者,地气不悦也;多五内疾者,是五行气战也;多病四肢者,四时气不和也;多病聋盲者,三光失度也;多病寒热者,阴阳气忿争也;多病愦乱者,万物失所也;多病鬼物者,天地神灵怒也;多病温而死者,太阳气杀也;多病寒死者,太阴气害也;多病卒死者,刑气太急也;多病气胀或少气者,八节乖错也。
今天地阴阳,内独尽失其所,故病害万物。帝王其治不和,水旱无常,盗贼数起,反更急其刑罚,或增之重益纷纷,连结不解,民皆上呼天,县官治乖乱,失节无常,万物失伤,上感动苍天,三光勃乱多变,列星乱行。故与至道,可以救之者也。吾知天意,不欺子也。天威一发,不可禁也,获罪于天,令人夭死。
初天地开辟,自太圣人各通达于一面,诚真知之,不复有疑也。故能各作一大业,令后世修之,无有过误也。故圣人尚各长于一大业,不能必知天道,故各异其德,比若天,而况及人乎!天地各长于一,故天长于高而清明,地长于下而重浊,中和长养万物也,犹不能兼,而况凡人乎!
亥为天地西北极也,巳为天地东南极也,亥寒不以时收闭,来年巳反伤。子乃天地之北极也,午为天地之南极也,子今冬不善顺藏,午反承负而亡也。丑乃天地东北极也,未乃天地西南极也,丑不以时且生,六月反被其刑。天地性运,皆如此矣。
今帝王居百里之内,其用道德,仁善万里,百姓蒙其恩,父为慈,子为孝,家足人给,不为邪恶。帝王居内,失其道德,万里之外,民臣失其职,是皆相去远万万里,其由一也。习善言,不若习行于身也。
◎阙题
真人问神人:“吾生不知可谓何等而常喜乎?”神人言:“子犹观昔者博大真人邪?所以先生而后老者,以其废邪人,而独好真道,真道常保,而邪者消。凡人尽困穷,而我独长存,即是常喜也。昭昭独乐,何忿之哉?”
“卒为不能长生,当奈何?”神人言:“积习近成,思善近生。夫道者,乃无极之经也。前古神人治之,以真人为臣,以治其民,故民不知上之有天子也,而以道自然无为自治。其次真人为治,以仙人为臣,不见其民,时将知有天子也,闻其教敕,而尊其主也。其次仙人为治,以道人为臣,其治学微有刑被,法令彰也,而民心动,而有畏惧,巧诈将生也。其次霸治,不详择其臣,民多冤而乱生焉,去治渐远,去乱渐近,不可复制也。
是故思神致神,思真致真,思仙致仙,思道致道,思智致智。圣人之精思贤人,致贤人之神来佑之;思邪,致愚人之鬼来惑之。人可思念,皆有可致,在可思者优劣而已。故上士为君,乃思神真;中士为君,乃心通而多智;下士为君,无可能思,随命可为。”
◎阙题
真人问:“何以知帝王思善思恶邪?”神人言:“易言邪!帝王思仁善者,瑞应独为其出,图书独为其生。帝王仁明生于木火,武智生于金水,柔和生土。天之垂象,无误者也。”
真人问:“古者特生之图奇方,谁当得者乎?”“其吏民得之献王者,帝王者时气即为和良,政治益明,道术贤哲出为辅弼之,帝王之道,日强盛矣。夷狄灭息,垂拱而治,刑罚自绝,民无兵革,帝王思善之证,可不知哉?不睹其人,已知之矣。”
真人问:“神人何以能知此乎?”神人言:“以无声致之。君欲仁好生,象天道也;臣欲柔而顺好养,法地道也,即善应出矣。故天地不语而长存,其治独神;神灵不语而长仙,皆以内明而外暗,故为万道之端。夫神灵出入,无有穴窠,清静而无声,安枕而卧,神光自生,安有不吉乐之哉?夫用口多者竭其精,用力多者苦其形,用武多者贼其身,此者凶祸所生也。
子慎吾之言,不可妄思。思之善或有德,思之恶还自贼,安危之间,相错若发髻。子戒之,无杂思也,夫人失道命即绝,审知道意命可活,勉养子精,无自煎也。学得明师事之,祸乱不得发也。”真人不敢失神人之辞也。
神人言:“夫学者各为其身,不为他人也。故当各自爱而自亲,学道积久,成神真也,与众绝殊,是其言也。”
真人问:“何以知道效乎?”神人曰:“决之于明师,行之于身,身变形易,与神道同门,与真为邻,与神人同户。求之子身,何不睹?患其失道意,反求之四野,索之不得,便至穷老矣,遂离其根,言天下无道也,常独愁苦。离其根,是为大灾,大人失之不能平其治,中士失之乱其君,仁人失之无从为贤,小人失之灭其身。古之贤圣所行,与今同耳;古之小人所穷,亦与今同耳,明证若此。”
《三洞珠囊》卷一《求文导品》《太平经》第三十三云,真人问:“何以知人将兴将衰乎?”神人言:“大人将兴,奇文出,贤者助之为治;家人将兴,求者得生其子,善可知矣。”真人问:“何以致是贤者?”神人言:“皆以思也,精思不止,其事皆来。”“神哉,道之为治,可不力行哉!”
神人言:“三纲六纪所以能长吉者,以其守道也,不失其治,故常吉。天之寿命,不夺人之愿。木性仁,思仁故致东方,东方主仁。五方皆如斯也。天下之事,各从其类。故帝王思靖,其治亦静,以类召也。古之学者,效之于身;今之学者,反效之于人。古之学者以安身,今之学者浮华文,不积精于身,反积精于文,是为不知其根矣。”
真人问曰:“凡人何故数有病乎?”神人答曰:“故肝神去,出游不时还,目无明也;心神去不在,其唇青白也;肺神去不在,其鼻不通也;肾神去不在,其耳聋也;脾神去不在,令人口不知甘也;头神去不在,令人C558冥也;腹神去不在,令人腹中央甚不调,无所能化也;四肢神去,令人不能自移也。夫神、精,其性常居空闲之处,不居污浊之处也;欲思还神,皆当斋戒,悬象香室中,百病消亡;不斋不戒,精、神不肯还反人也。皆上天共诉人也,所以人病积多,死者不绝。”
《太平经》曰,真人云:“人之精、神,常居空闲之处,不居污浊之间也。欲思还精,皆当斋戒香室中,百病自除。不斋戒,则精、神不肯返人也,皆上天共诉人,所以人病积多,死者不绝。”
太平经(4)
◎分别贫富法第四十一
“真人前,子连时来学道,实已毕足未邪?”“今天师不复为其说也,以为已足,复见天师言,乃知其有不足也。今意极讫,不知所当复问,唯天师更开示其所不及也。”“行,真人来。天下何者称富足,何者称贫也?”“然,多所有者为富,少所有者为贫。”“然子言是也,又实非也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今若多邪伪佞盗贼,岂可以为富邪?今若凡人多也,君王少,岂可称贫邪?”“愚暗生见天师有教,不敢不言,不及有过。”“子尚自言不及,俗人安知贫富之处哉?”“今唯天师令弟子之无知,比若婴儿之无知也,须父母教授之,乃后有知也。”
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太谦,亦不失之也。诺。真人自精,为子具言之。富之为言者,乃毕备足也。天以凡物悉生出为富足。故上皇气出,万二千物具生出,名为富足。中皇物小减,不能备足万二千物,故为小贫。下皇物复少于中皇,为大贫。无瑞应,善物不生,为极下贫。子欲知其大效,实比若田家,无有奇物珍宝,为贫家也。万物不能备足,为极下贫家,此天地之贫也。
万二千物俱出,地养之不中伤,为地富;不而善养令小伤,为地小贫;大伤,为地大贫;善物畏见,伤于地形,而不生至,为下极贫;无珍宝物,万物半伤,为大因贫也;悉伤,为虚空贫家,此以天为父,以地为母,此父母贫极,则子愁贫矣,与王治相应。
是故古者圣王治,能致万二千物,为上富君也;善物不足三分之二,为中富之君也;不足三分之一,为下富之君也;无有珍奇善物,为下贫君也;万物半伤,为衰家也;悉伤,为下贫人。古者圣贤乃深居幽室,而自思道德所及,贫富何须问之,坐自知之矣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唯天师幸哀帝王久愁苦,不得行意,以何能致此贫富乎?”“善哉善哉!子之难问也,已入微言要矣。然,所行得失致之也。力行真道者,乃天生神助其化,故天神善物备足也;行德者,地之阳养神出,辅助其治,故半富也;行仁者,中和仁神出,助其治,故小富也。行文者,隐欺之阶也,故欺神出助之,故其治小乱也;行武者,得盗贼神出助之,故其治逆于天心,而伤害善人也。道者,乃天所案行也。天者最神,故真神出助其化也;地者养,故德神出助其化也;人者仁,故仁神出助其化也;文者主相文欺,失其本根,故欺神出助之也,上下相文,其事乱也;武者以刑杀伤服人,盗贼亦以刑杀伤服人,夫以怒喜猛威服人者,盗贼也,故盗贼多出,其治凶也,盗贼多以财物为害,故其治失于财货也。故古者上君,以道服人,大得天心,其治若神而不愁者,以真道服人也。中君以德服人,下君以仁服人,乱君以文服人,凶败之君将以刑杀伤服人。是以古者上君,以道德仁治服人也,不以文刑杀伤服人也,所以然者,乃鄙用之也。上君子乃与天地相似,故天乃好生不伤也,故称君称父也;地以好养万物,故称良臣称母也;人者当用心仁,而爱育似于天地,故称仁也,此三者善也,故得共治万物,为其师长也。夫欺刑者,不可以治,日致凶矣,不能为帝王致太平也,故当断之也。今真人以吾书付有道德之君,力行之,令效立与天相应,而致太平,可名为富家,不疑也,可无使帝王愁苦反名为贫家也。”
“今民间时相谓为富家,何等也?”“是者,但俗人妄语耳。富之为言者,乃悉备足也。一事不具,辄为不具足也。故古者圣贤不责备于一人者,言其不能备之也,故不具责之也。今八十一域国,物各少,不备足也,不能常足也,故从他国取之也。今一家,有何等富哉?真人其好随俗人妄言邪?”“不敢不敢。”“子既学,慎言无妄谈也。夫妄谈,乃乱天地之正文,不可为人法,慎之!”
“唯唯。今天师既加恩爱,乃怜帝王在位用心愁苦,不得天意,为其每具开说可以致上皇太平之路。愚生受书众多,大眩童蒙,不知当复问何等哉,唯天明师,悉具陈列其诫。”“善哉善哉!然天法,阳数一,阴数二。故阳者奇,阴者偶,是故君少而臣多。阳者尊,阴者卑,故二阴当共事一阳,故天数一而地数二也,故当二女共事一男也。”
“何必二人共养一人乎?”“尊者之傍,不可空为一人行,一人当立坐其傍,给侍其不足。故一者,乃象天也,二者,乃象地也,人者,乃是天地之子,故当象其父母。今天下失道以来,多贱女子,而反贼杀之,令使女子少于男,故使阴气绝,不与天地法相应。天道法,孤阳无双,致枯,令天不时雨。女者应地,独见贱,天下共贱其真母,共贼害杀地气,令使地气绝也不生,地大怒不悦,灾害益多,使王治不得平。”
“何也?”“夫男者,乃天之精神也;女者,乃地之精神也。物以类相感动,王治不平,本非独王者之过也,乃凡人失道轻事,共为非,其得过非一也,乃万端,故使治难平乖错也。天地之性,万二千物,人命最重,此贼杀女,深乱王者之治,大咎在此也。”
“今天师为王者开辟太平之阶路,太平之真经出,为王者但当游而无事。今是伤女,为其致大灾,当奈何之乎?”“善哉!子之问也,得天心矣。然天下所以贱恶女者,本恶过在其行。”“何谓也?愿闻之,试得记于竹帛,万万世不敢去也。”“善哉,子今能记之,天下无复杀女者也。”“唯唯,愿记之,以除帝王之灾,吾所乐也,以救冤女之命。”“善哉,子已得益天D12D矣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然,活人名为自活,杀人名为自杀。天爱子可为,已得增D12D于天,司命易子籍矣。”“不敢也,不敢也。”
“无可复让,此乃天自然之法也。然天下所以杀女者,凡人少小之时,父母自愁苦,绝其衣食共养之。非独人也,C738行亦皆然。至于老长巨细,各当随其力而求衣食,故万物尚皆去其父母而自衣食也,贤者得乐,不肖得苦。又子者年少,力日强有余,父母者日衰老,力日少不足也。夫子何男何女,智贤力有余者,尚乃当还报复其父母功恩而供养之也。故父母不当随衣食之也。是者名为弱养强,不足筋力养有余也,名为逆政。少者还愁苦老者,无益其父母,父母故多杀之也。今但为乏衣食而杀伤之,孰若养活之者,而使各自衣食乎?真人,是诚冤绝地统,民之愚甚剧也。”
“今小生闻是,心大悲而恐忄亥,知冤者诚多,当奈何哉?”“然,夫好学而不得衣食之者,其学必懈而道止也,而得衣食焉,则贤者学而不止也。当使各有所利,不当使其还反相愁穷也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夫女者无宫,女之就夫,比若男子之就官也,当得衣食焉。女之就夫家,乃当相与并力,同心治生,乃共传天地统,到死尚复骨肉同处。当相与并力,而因得衣食之,令使贤且乐,令使不肖者且苦,比若土地,良土其物善,天亦付归之;薄土其物恶,天亦付归之,不夺其材力所生长也。天地尚不夺汝功,何况人乎哉!如是,则凡人无复杀其女者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一大深害除矣,帝王太平已至矣。”“真人何以知之乎?”“然,夫父母与子,极天下之厚也,不得困愁焉,不宜杀之也,毋乃杀其子,是应寇贼之气,大逆甚无道也,故其乱帝王治最深。夫女,今得生,不见贼杀伤,故大乐到矣。”
“然,子说是也,可谓知之矣。今天下一家杀一女,天下几亿家哉?或有一家乃杀十数女者,或有妊之未生出,反就伤之者,其气冤结上动天,奈何无道理乎?故吾诚□□重知之也。夫人各自衣食其力,则令妇人无两心,则其意专作事,不复狐疑也。苦而无功,则令使人意常不和调。此者,乃天性自然之术也。真人慎之,无去此书,以付仁贤之君,可以除一大冤结灾害也。慎吾书言,以示凡人,无肯复去女者也,是则且应天地之法也,一男者得二女也。
故天制法,阳数者奇,阴数者偶。大中古以来,人失天道意,多贼杀之,乃反使男多,而女少不足也,大反天道,令使更相承负,以为常俗。后世者剧天下恶过,甚痛无道也。夫男者乃承天统,女者承地统,今乃断绝地统,令使不得复相传生,其后多出,绝灭无后世,其罪何重也!此皆当相生传类,今乃绝地统,灭人类,故天久久,绝其世类也。
又人生皆含怀天气具乃出,头圆,天也;足方,地也;四支,四时也;五藏,五行也;耳目口鼻七政三光也;此不可胜纪,独圣人知之耳。
人生皆具阴阳,日月满乃开胞而出户,视天地当复长,共传其先人统,助天生物也,助地养形也。今天地神信此家,故天地神统来寄生于此人,人反害之,天大咎之,而人不相禁止,故天使吾出此书,以示后世也。事已发觉,而复故为者,名为故犯天法,其罪增倍,灭世不疑。真人慎之,自励自励。”
“唯唯。”“子今既已发觉此事,而逃亡其书,子代人得罪坐之矣。”“不敢不敢。”“行去,各为身计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分别说贫富、君王行之立吉、禁人断绝地统、以兴男女、平复王政。
太平经(5)
◎一男二女法第四十二
“真人前。今天太和平气方至,王治且太平,人当贞邪不当贞?何以当贞?”“夫贞者,少情欲不妄为也。”“噫!真人之说,纯大中古以来俗人之失也。其师内妒,反教民妄为也。”
真人曰:“何谓也?”“夫贞男乃不施,贞女乃不化也。阴阳不交,乃出绝灭无世类也。二人共断天地之统,贪小虚伪之名,反无后世,失其实核,此天下之大害也。汝向不得父母传生,汝于何得有汝乎?而反断绝之,此乃天地共恶之,名为绝理大逆之人也。其应乃使天地隔绝,天不肯雨,地不肯化生,何也乎?“夫天不雨,即其贞不施也;夫地不生万物,即其贞不化也。夫天乃不雨,地乃无所生物,天下之大凶咎也,何以为善哉?观真人之说也,不顺天地之教,令逆天道,不乐助天地生化,反欲断绝之,子之吐口出辞,曾无负于皇天后土乎?”“无壮不及,有过。见天师说,自知罪重不也。”“为子言事,无当反天道,而以俗人之言,不顺天意!阴阳所以多隔绝者,本由男女不和。男女者,乃阴阳之本也。夫治事乃失其本,安得吉哉?”
“今唯天师,当云何乎?”“然,太皇天上平气将到,当纯法天,故令一男者当得二女,以象阴阳,阳数奇、阴数偶也,乃太和之气到也。如大多女,则阴气兴;如大多男,则阳气无双无法,亦致凶,何也?人之数当与天地相应,不相应力而不及,故得凶害也。”
“夫帝王后宫,乃应土地,意云何哉?”“今真人所言,即助吾语也。夫女,即土地之精神也,王者,天之精神也,主恐土地不得阳之精神,王气不合也,令使土地有不化生者,故州取其一女,以通其气也。乐其化生者,恐其施恩不及,王施不洽,故应土地而取之也,遍施焉乃天气通,得时雨也,地得化生万物。今太平气至,不可贵贞人也,内独为过甚深,使王治不和良。凡人亦不可过节度也,故使一男二女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右顺天地,法合阴阳,使男女无冤者,致时雨令地化生,王治和平。
◎兴善止恶法第四十三
“真人前。今太平气临到,欲使谨善者日益兴,恶者日衰却也。为其有伤杀人,盗贼发,为作政当云何乎?”“何谓也?”“谓临发所知也,如人君坐有所疑,而欲使善者大兴,恶者立衰也,盗贼起,使即时得也,其为政当奈何乎?今真人宜善记之。”“今天师使之,敢不言!每言不中天师法。”“何谦?为言之。自古大圣人不责备于一人也,今子言不中,何谦乎?”“唯唯。但当赏善罚恶,令使其分明□□,即善者日兴,恶者日衰矣。”“子言是也,其赏罚独无名字邪?”“不及勤能壹言,不敢复重。今唯天师,大开示之。”
“然,子主记之,为子具言之。长吏到其发所,悉召其部里人民,故大臣故吏使其东向坐,明经及道德人使北向坐,孝悌人使西向坐,佃家谨子使居东南角中西北向坐,恶子少年使居西南角中东北向坐,君自南向坐。”
“何必正如此坐乎?”“各从其类,乃天道顺人立善也,盗贼易得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大臣故吏投义处,此人去不仕,欲乐使以义相助也。明经道德投明处,欲使明其经道,相助察恶也。孝悌投本乡,至孝者用心,故使归本乡也,孝悌者欲使常谨敬如朝时也,物生于东,乐其日进也。谨力之子投东南角者,东南长养之乡,欲乐其修治万物,而不懈怠也。恶子少年投西南,西南者,阳衰阴起之乡,恶欲相巧弄,刑罚罪起焉,故猴猿便巧,处向衰之地置焉。
东向、西向、北向悉居前,不谨子与恶子居其后。有酒者赐其各一器,无酒者赐其善言者,使相助为聪明。已毕也,君坐间处,居户内自闭也。一一而呼此众人,以尊卑始教其各言一,各记主名也。所言所记,后当相应,后不相应者坐之。言而不相应者,大佞伪人也,后即知佞伪人处矣。言而相应者,久久乃赐之,进其人,毋即时也。”
“何乎?”“将致怨。为人君父,而使其臣子致怨,非慈父贤君也。故已毕,悉遣诸善人去,恶子少年,与吏俱逐捕,不得贼者,不得止也。真人用此书,以付上德之君,以示凡人,各知有此教,善者日兴,恶者日衰矣,盗贼邪奸得矣。”
“善哉善哉!何故先示之乎?”“夫天将兴雨,必先有风云,使人知之,所以然者,欲乐其收藏也。所以先示者,乐其为善者日兴,为恶者日止也。今太平气当至,恐人为恶,乱其治,故先觉之也。为政当象天。夫天不掩人之短,太古圣人不为也,名为暗昧政,反复致凶,不得天地心意,故先示之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君何故必居户内自闭,而使言者居户外乎哉?”“然,夫人将闻密言者,必心不自知前也。头面相近,傍人知之,令为言者得害矣。夫为人君长,受人聪明,后使其人得害,名为中伤忠信贤良股肱,后无肯复言者也。聪明闭绝,其政乱危者矣。又君者,阳也,居阴中;臣者,阴也,处阳中也;阴阳相得者,使人悦,所言进必尽信也,此天自然之法也。真人宁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勿妄言。此致太平之书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兴善止恶聪明达立得盗贼忠信者得诀法。
太平经(6)
◎守三实法第四十四
“真人前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天下凡人行,有几何者大急?有几何者小急?有几何者日益祸凶而不急乎?真人宜自精,具言之。”“唯唯。诚言心所及,不敢有可匿。”“行言之。”“凡天下之事,用者为急,不用者为不急。”
“子言是也,虽然非也。欲得其常急而不可废者,废之天下绝灭无人,天文并合无名字者,故为大急。今子所言,但当前小合于人意,反长候致诸祸凶所从起也。真人前,吾今所问于子,乃问其常急而不可废置者谁也?”“今唯天师为其陈列,分别解示之。愚生自强过壹言,不中,不敢复言。”
“然,子言是也。知之乃可说,不知而强说之,会自穷矣。凡人所不及也,事无大小,不可强知也。及之无难,不及无易也。”“是故唯天师既开示浅暗不达之生,愿为开辟其端首。”
“诺,听之。天下大急有二,小急有一,其余悉不急,反厌人耳目,当前善,而长为人召祸,凡人皆得穷败焉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愚哉!然天下人本生受命之时,与天地分身,抱元气于自然,不饮不食,嘘吸阴阳气而活,不知饥渴,久久离神道远,小小失其指意,后生者不得复知真道空虚,日流就伪,更生饥渴,不饮不食便死,是一大急也。
天地怜哀之,共为生可饮食,既饮既食,天统阴阳当见传,不得中断天地之统也,传之当象天地一阴一阳,故天使其有一男一女,色相好,然后能生也。”
“何乃正使一阴一阳?”“夫阳极者能生阴,阴极者能生阳,此两者相传,比若寒尽反热,热尽反寒,自然之术也,故能长相生也,世世不绝天地统也。如男女不相得,便绝无后世。天下无人,何有夫妇父子、君臣师弟子乎?以何相生而相治哉?天地之间无牝牡,以何相传?寂然便空,二大急也。
故阴阳者,传天地统,使无穷极也。君臣者,治其乱。圣人师弟子,主通天教,助帝王化天下。故此饮食与男女相须,二者大急。
天道有寒热,不自障隐,半伤杀人。故天为生万物,可以衣之;不衣,但穴处隐同活耳,愁半伤,不尽灭死也,此名为半急也。
所谓天道大急者,乃谓绝灭死亡也,急无过此也。夫人不衣,固不能饮食,合阴阳不为其善。衣则生贤,无衣则生不肖也。故衣者,有以御害而已,故古者圣贤,不效玄黄也。饮食、阴阳不可绝,绝之天下无人,不可治也。守此三者,足以竟其天年,传其天统,终者复始,无有穷已。故古者圣人以此为治也,其余不急,召凶祸物者悉已去矣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此三者应天行。男者,天也;女者,地也;衣者,依也,天地父母所以依养人形身也。过此三者,其余奇伪之物,不必须之而活,传类相生也,反多以致伪奸,使治不平,皇气不得至,天道乖错,为君子重忧。
六情所好,人人嬉之,而不自禁止,意转乐之,因以致祸,君子失其政令,小人盗劫刺,皆由此不急之物为召之也。天下贫困愁苦,灾变连起,下极欺其上,皆以此为大害。所从来者久,亦非独今下古后世之人过也。传相承负,失其本真实,悉就浮华,因还自愁自害,不得竟其天年也。后生多事纷纷,但以其为不急之事,以致凶事,故常趋走不得止也。
日就浮华,因而愁苦,不竟天年,复使后生趋走不止,山川为空竭,元气断绝,地气衰弱,生养万物不成,天灾变改,生民稍耗,奸伪复生,不急之物为害若此。而欲悦耳目之娱,而不悟深深巨害矣。
上古所以无为而治,得道意,得天心意者,以其守本不失三急。中古小多事者,以其小多端也。下古大多忧者,以其大多端而生邪伪,更以相高上而相愁也,因生邪奸出其中也。内失其真实,离其本根,转而相害,使人眩乱,君子虽愁心,欲乐正之,所为亿万端,不可胜理,以乱其治,真人深思此意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右守三实平气来邪伪去奸猾绝
◎三急吉凶法第四十五
“真人前。C167行之属有几何大急,几何小急,几何不急乎?”“然,各有所急,千条万端。”“皆名为何等急?”“C167行各有所志也,不可名字也。”“真人已愁矣昏矣。子其故为愚,何壹剧也。”“实不及。”“子尚自言不及,何言俗夫之人失计哉?其不及乎,是也。”“唯天师愿为其愚暗解之。”“然,C167行俱受天地阴阳统而生,亦同有二大急、一小急耳。”
“何谓乎哉?”“C167行始受阴阳统之时,同仿佛嘘吸,含自然之气,未知食饮也,久久亦离其本远。大道消竭,天气不能常随护视之,因而饥渴。天为生饮食,亦当传阴阳统,故有雄雌,世世相生不绝。绝其食饮,与阴阳不相传,天下无C738行之属,此二大急者也。
其一小急者,有毛羽鳞亦活,但倮虫亦生活。但有毛羽者,恒善可爱,御寒暑;有鳞者,恒御害,非必须而生也,故为小急也。其余凡行,悉祸处也。不守此三本。无故妄行,悉得死焉,此自然悬于天地法也。真人宜思其意,守此三行者,与天地中和相得;失此三而多端者,悉被凶害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天师既开示,愿乞问一事。”“平行。”“今布根垂枝之属,不食不饮不衣,当奈何乎?”“噫!子学不日进,反日无知,何哉?亦有二大急、一小急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明听!”“唯唯。”
“万物须雨而生,是其饮食也。须得昼夜,壹暴壹阴,昼则阳气为暖,夜则阴气为润,乃得生长,居其处,是其合阴阳也。垂枝布叶,是其衣服也。其物多叶亦生,少叶亦生,是其质文也。故无时雨,则天下万物不生也,天下无一物,则大凶也,是一大急也。不得昼夜合阴阳气,物无以得成也,天下无成实物,则大凶,是二大急也。物疏叶亦实,数叶亦实,俱实,不必当数叶也,是其小急也。实者,是其核也。
是故古者圣人守三实,治致太平。得天心而长吉,竟天年,质而已,非必当多端玄黄也。故迷于末者当还反中,迷于中者当还反本;迷于文者当还反质,迷于质者当还反根,根者,乃与天地同其元也。故治眩乱于下古者,思反中古;中古乱者,思反上古;上古乱者,思反天地格法;天地格法疑者,思反自然之形;自然而惑者,思反上元灵气。故古者圣贤饮食气而治者,深居幽室思道,念得失之象,不敢离天法诛分之间也。居清静处,已得其意,其治立平,与天地相似哉!真人深惟思吾道言,岂知之邪?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而象吾书以治乱者,立可试,不移时也。无匿此文,使凡人当自知质文所失处,深念其意,宜还反三真,无自愁苦以邪伪也。真人慎之!”“唯唯。”
右解万物守本,得三急而吉,失三急而有害。
◎事死不得过生法第四十六
“真人前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孝子事亲,亲终,然后复事之,当与生时等邪?不也?”“事之当过其生时也。”“何也哉?”“人由亲而生,得长巨焉,见亲死去,乃无复还期,其心不能须臾忘。生时日相见,受教敕,出入有可反报;到死不复得相睹,訾念其悒悒,故事之当过其生时也。”“真人言是也。固大已失天道真实,远复远矣。今真人说尚如此,俗人冥冥是也,失天法明矣。”
“何谓也?唯天师。”“然,人生象天,属天也;人死象地,属地也。天,父也;地,母也,事母不得过父。生人,阳也;死人,阴也,事阴不得过阳。阳,君也;阴,臣也,事臣不得过君。事阴反过阳,则致逆气,事小过则致小逆,大过则致大逆,名为逆气,名为逆政。其害使阴气胜阳,下欺其上,鬼神邪物大兴,共乘人道,多昼行不避人也。今使疾病不得绝,列鬼行不止也,其大咎在此。子知之邪?子知之耶?”
“愚生大不及,有过不也。今见天师已言,乃恻然大觉。师幸原其勉勉慎事,开示其不达,今是过小微,何故乃致此乎哉?”“事阴过阳,事下过上,此过之大者也。极于此何等,乃言微乎?真人复重不及矣。又生人,乃阳也。鬼神,乃阴也。生人属昼,死人属夜,子欲知其大深放此。若昼大兴长,则致夜短,夜兴长,则致昼短,阳兴则胜其阴,阴伏不敢妄见,则鬼神藏矣。阴兴则胜其阳,阳伏,故鬼神得昼见也。”夫生人,与日俱也;奸鬼物,与星俱也。日者阳也,星者阴也,是故日见则星逃,星见则日入。故阴胜则鬼物共为害甚深,不可名字也,乃名为兴阴反衰阳也,使治失政反,伤生人。此其为过甚重,子深计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真人复问神人:“孝子事亲,亲终后复事之,当与生时等邪?复有异乎?事之复过于生时,复不及也。人由亲而生,得长大,见亲终去,复无还期,不得受其教敕,出入有可反报,念念想象,不能已矣,欲事之过生,殆其可乎?”
神人言:“子之言,但世俗人孝之言耳,非大道意也。人生象天属天,人卒象地属地。天,父也。地,母也。事母不得过父。生,阳也。卒,阴也。事阴不得过阳。阳,君道也。阴,臣道也。事臣不得过于君。事阴过阳,即致阴阳气逆而生灾;事小过大,即致政逆而祸大。阴气胜阳,下欺上,鬼神邪物大兴,而昼行人道,疾疫不绝。而阳气不通,君道衰,臣道强盛。是以古之有道帝王,兴阳为至,降阴为事。
夫日,阳也。夜,阴也。日长即夜短,夜长即日短,日盛即生人盛,夜盛即鬼神盛。夫人以日俱,鬼以星俱。日,阳也。星,阴也。故日见即星逃,星见即日入。故阴胜即鬼神为害,与阴所致,为害如此也。”
“故天道制法也,阴职常当弱于阳,比若臣当弱于其君也,乃后臣事君顺之;子弱于其父母,乃子事父母致孝也。如强不可动移者,为害甚深剧。故孝子虽恩爱,不能忘其亲者,事之不得过生时也。真人亦宁晓不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慎之慎之!凡事不可但恣意而妄为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欲事死过于生,乃得过于天,是何乎?乃为不敬其阳,反敬其阴,名为背上向下,故有过于天也。”“愚生大负,唯天师原之耳。不也。”“但自详计之,言事皆当应法。”
“唯唯。天师开示之,愿悉闻其不得过其生时意。”“其葬送,其衣物,所赍持治丧,不当过生时。皆为逆政,尚为死者得谪也。送死不应本地。下簿考问之失实。反为诈伪行,故得谪又深。敬其兴凶事大过,反生凶殃,尸鬼大兴行,病害人,为怪变纷纷。”
“以何明之耶?”“善哉!子难也。以上古圣人治丧,心至而已,不敢大兴之也。夫死丧者,天下大凶恶之事也,兴凶事者为害,故但心至而已。其饮食象生时不负焉,故其时人多吉而无病也,皆得竟其天年。
中古送死治丧,小失法度,不能专其心至而已,失其意,反小敬之,流就浮华,以厌生人,心财半至其死者耳。死人鬼半来食,治丧微违实,兴其祭祀,即时致邪不知何鬼神物来共食其祭,因留止祟人,故人小小多病也。
下古复承负中古小失,增剧大失之,不心至其亲而已,反欲大厌生人,为观古者作荣,行失法,反合为伪,不能感动天,致其死者鬼不得常来食也。反多张兴其祭祀,以过法度,阴兴反伤衰其阳,不知何鬼神物悉来集食,因反放纵,行为害,贼杀人,不止共杀一人者。见兴事不见罪责,何故不力为之乎?是故邪气日多,还攻害其主也,习得食随生人行不置也。
阴强阳弱,厌生人,臣下欺上,子欺父,王治为其不平,而民不觉悟,故邪日甚剧,不复拘制也。是故古者圣贤,事死不敢过生,乃睹禁明也。真人亦岂已解耶?”“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向天师不示,愚生心无由得知此也。”
“真人前,子与吾合心,必天使子主问事,不可自易也,是以吾悉告子也。所以然者,今良平气且临至,凡事当顺,一气逆,转不至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夫天道,当兴阳也而衰阴,则致顺,令反兴阴而厌衰阳,故为逆也。反为敬凶事,致凶气,令使治乱失其政位,此非小过也。
上古之人理丧,但心至而已,送终不过生时,人心纯朴,少疾病。中古理渐失法度,流就浮华,竭资财为送终之具,而盛于祭祀,而鬼神益盛,民多疾疫,鬼物为祟不可止。下古更炽祀他鬼而兴阴,事鬼神而害生民,臣秉君权,女子专家,兵革暴起,奸邪成党,谄谀日兴,政令日废,君道不行,此皆兴阴过阳,天道所恶,致此灾咎,可不慎哉?
真人无匿此书,出之,使凡人自知得失之处。夫治不调,非独天地人君之过也,咎在百姓人人自有过,更相承负,相益为多,皆悉坐不守实所致也,以离去其实,远本反就伪行,而不自知。”
“何谓乎?”“生者,其本也;死者,其伪也。”“何故名为伪乎?”“实不见睹其人可欲,而生人为作知,妄图画形容,过其生时也。守虚不实核事,夫人死,魂神以归天,骨肉以付地腐涂。精神者可不思而致,尚可得而食之。骨肉者无复存也,付归于地。地者,人之真母,人生于天地之间,其本与生时异事,不知其所职者何等也,故孝子事之宜以本,乃后得其实也。生时所不乐,皆不可见于死者,故不得过生,必为怪变甚深。真人晓不?慎之慎之!”“唯唯,善哉善哉!实已出矣。”“子可谓知之矣。行去!”“唯唯。”
右事生到终本末当相应诀
太平经(7)
◎试文书大信法第四十七
“大顽顿曰益暗昧之生再拜,今更有疑,乞问天师上皇神人。”“所问何等事也?”“请问此书文,其凡大要,都为何等事生,为何职出哉?”“善哉善哉!子之问事,可谓已得皇天之心矣。此其大要,之为解天地开辟以来,帝王人民承负生,为此事出也。”
“今乃为此事出,何反皆先道养性乎哉?”“然,真人自若真真愚昧,蒙蔽不解。向者见子陈辞,以为引谦,反真真冥冥昧昧,何哉?诺,真人更明开耳听。然凡人所以有过责者,皆由不能善自养,悉失其纲纪,故有承负之责也。比若父母失至道德,有过于邻里,后生其子孙反为邻里所害,是即明承负之责也。今先王为治,不得天地心意,非一人共乱天也。天大怒不悦喜,故病灾万端,后在位者复承负之,是不究乎哉!故此书直为是出也。
是故古者大贤人,本皆知自养之道,故得治意,少承负之失也。其后世学人之师,皆多绝匿其真要道之文,以浮华传学,违失天道之要意,令后世日浮浅,不能善自养自爱。为此积久,因离道远,谓天下无自安全之术,更生忽事反斗禄,故生承负之灾。子解意,岂知之耶?”
“善哉善哉!见天师言,昭若开云见日无异也。”“行,子可谓已得道意矣。”“愚生蒙恩,已大解,今问无足时,唯天师丁宁重戒之。”“然,夫人能深自养,乃能养人。夫人能深自爱,乃能爱人。有身且自忽,不能自养,安能厚养人乎哉?有身且不能自爱重而全形,谨守先人之祖统,安能爱人全人?愚哉!子宁深解不耶?”“唯唯,善哉善哉!”
“行,子以为吾书不可信也。试取上古、人所案行、得天心而长吉者书文,复取中古、人所案行、得天心者书策文,复取下古、人所思务行、得天意而长自全者文书,宜皆上下流视考之,必与重规合矩无殊也,乃子蒙且大解,乃后且大信吾书言也。
今天疾人后生者日益轻易,斗命试才,下愚乃言天无知,道天不效也。夫地尚不欺人,种禾得禾,种麦得麦,其用功力多者,其稼善,何况天哉!今故天积怨下愚无知者,更相教轻事,为愚后生者日益剧,故生灾异变怪,非一也。是天与人君独深厚,比若父子之恩则相教。愚者见是,不以时报其君,反复蔽匿,断绝天路,天复益忿忿,后复承负之,增剧不可移,帝王虽有万人之善,犹复无故被其害也,故使为善者不明,若无益也。令使下愚言天无知,固有以乎哉!”
“今见天师言,心解与更生无异也,善哉善哉!弟子虽多愁天师,冒死问事,始若有过,已问得解,意大喜,不悔之也。”“夫无知而不问,无由得通达。子言是其意也。行,书多悉备,头足腹背,表里悉具,自与众贤共案之,勿复问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问天师文书众多从上到下所为出断诀
◎五事解承负法第四十八
蔽暗弟子再拜言:“夫大贤见师说一面,知四面之说;小贤见师说一负,知四负之说,故易为说也。其愚暗蔽顿之人,不事见为说之,犹复心怀疑,故敢具问天师。师既为皇天解承负之仇,为后土解承负之殃,为帝王解承负之厄,为百姓解承负之过,为万二千物解承负之责。”又言:“下愚弟子乃为天问事,不敢不冒过悉道之,愿具闻其意何等也。”“平言。”
“今帝王人民有承负,凡事亦皆自有承负耶?”“善哉!子为天问事,诚详且谨。”“今每与天师对会,常言弟子乃为天问疑事,故敢不详也。”“善哉!子有谨良之意,且可属事。行,今子乐欲令吾悉具说之耶?不惜难之也,但恐太文,难为才用。具说天下承负,乃千万字尚少也,难胜,既为子举其凡纲,令使众贤可共意,而尽得其意,与券书无异也。”“唯天师语。”“明开两耳,安坐定心听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天地生凡物,无德而伤之,天下云乱,家贫不足,老弱饥寒,县官无收,仓库更空。此过乃本在地伤物,而人反承负之。一大凡事解,未复更明听。
今一师说,教十弟子,其师说邪不实,十弟子复行,各为十人说,已百人伪说矣;百人复行,各为十人说,已千人邪说矣;千人各教十人,万人邪说矣;万人四面俱言,天下邪说,又言者大众,多传相征,不可反也,因以为常说。此本由一人失说实,乃反都使此凡人失说实核,以乱天正文,因而移风易俗,天下以为大病,而不能相禁止,其后者剧,此即承负之厄也,非后人之过明矣。后世不知其所由来者远,反以责时人,故重相冤也,复为结气不除,日益剧甚,故凡二事解,真人复更明听。令一人为大欺于都市中,四面行于市中,大言地且陷,成涵水,垂泣且言。一市中人归道之,万家知之,老弱大小四面行言。天下俱得知之,乃使天下欺,后者增益之,其远者尤剧。是本由一人言,是即承负空虚言之责也。后人何过乎?反以过时人。三事解,然真人复更明听。
夫南山有大木,广纵覆地数百步,其本茎一也,上有无訾之枝叶实,其下根不坚持地,而为大风雨所伤,其上亿亿枝叶实悉伤死亡,此即万物草木之承负大过也。其过在本不在末,而反罪未,曾不冤结耶?今是末无过,无故被流灾得死亡,夫承负之责如此矣,宁可罪后生耶?四事解,然责人复更明听。
南山有毒气,其山不善闭藏,春南风与风气俱行,乃蔽日月,天下彼其咎,伤死者积众多。此本独南山发泄气,何故反使天下人承负得病死焉。时人反言犹恶,故天则杀汝。以过其人,曾不冤乎哉?此人无过,反承负得此灾,魂神自冤,生人复就过责之,其气冤结上动天。其咎本在山有恶气风,持来承负之责如此矣。五事解,然真人复更危坐,详听吾言。本道常正,不邪伪欺人。人但座先人君王人师父教化小小失正,失正言,失自养之正道,遂相效学,后生者日益剧,其故为此。积久传相教,俱不得其实,天下悉邪,不能相禁止。故灾变万种兴起,不可胜纪,此所由来者积久复久。愚人无知,反以过时君,以责时人,曾不重被冤结耶?天下悉邪,不能自知,帝王一人,虽有万人之德,独能如是何?然今人行,岂有解耶?若食尽欲得之,而病人独不能食,乃到于死亡,岂有解耶?今交阴阳,相得尽乐,有子孙祭神求吉,而自若不能生子,岂有解耶?夫人生尽乐好善而巨壮,而固反不肖且恶,岂有解哉?此尽承负之大效也。反以责时人,故不能平其治也。时人传受邪伪久,安能卒自改正乎哉?遂从是常冤,因为是连久,天怜之。故上皇道应元气而下也,子勿怪之也。”
“以何为初?以思守一。何也?一者,数之始也;一者,生之道也;一者,元气所起也;一者,天之纲纪也。故使守思一,从上更下也。夫万物凡事过于大,末不反本者,殊迷不解,故更反本也。”
欲解承负之责,莫如守一。守一久,天将怜之。一者,天之纪纲,万物之本也。思其本,流及其末。
是以古者圣人,将有可为作,皆仰占天文,俯视地理,明其反本之明效也。真人解未?”“唯唯。”“今訾子悒悒,已举承负端首,天下之事相承负皆如此。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今天师都举端首,愚生心结已解。”“行,语真人一大要言,上古得道,能平其治者,但工自养,守其本也。中古小失之者,但小忽自养,失其本。下古计不详,轻其身,谓可再得,故大失之而乱其治。虽然,非下古人过也,由承负之厄会也。行文已复重,吾不复言,百言百同,无益也。可毋增书为文,今天辞已通嘱于真人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归思其要,以付有德君,书要为解承负出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问凡事承负结气诀
太平经(8)
◎师策文第四十九
师曰:“吾字十一明为止,丙午丁巳为祖始。四口治事万物理,子巾用角治其右,潜龙勿用坎为纪。人得见之寿长久,居天地间活而已,治百万人仙可待,善治病者勿欺绐,乐莫乐乎长安市,使人寿若西王母,比若四时周反始,九十字策传方士。”
◎解师策书诀第五十
真人稽首再拜:“唯唯。请问一疑事解。”“平言,何等也?”“天师前所与愚昧不达之生策书,凡九十字。谨归思于幽室,闲处连日时,质性顽顿,昼夜念之,不敢懈怠,精极心竭,周遍不得其意;今唯天师幸哀不达之生,愿为其具解说之,使可万万世贯结而不忘。”“善哉,子之难问乎,可谓天人也。诺,真人详聆听,为子悉解其要意。”
真人请问神人:“前所赐不达之生策书九十字,未知趋向,义理所归,愿为一一解,以遗后世,贯结而不忘。”神人言:“为子直解之。”
师曰:“吾字十一明为止:师者,正谓皇天神人师也;曰者,辞也,吾乃上辞于天,亲见遣,而下为帝王万民具陈,解亿万世诸承负之谪也;吾者,我也,我者,即天所急使神人也。今天以是承负之灾四流,始有本根,后治者悉皆随之失其政,无从得中断止之,更相贼伤,为害甚深,今天以为重忧;字者,言吾今陈列天书累积之字也。十者,书与天真诚信洞相应,十十不误,无一欺者也,得而众贤,各自深计,其先人皆有承负也,诵之不止,承负之厄小大,悉且已除矣。一者,其道要正当以守一始起也,守一不置,其人日明乎,大迷解矣。
明为止,止者,足也,夫足者为行生,行此道者,但有日益昭昭,不复愚暗冥冥也。十一者,士也。明为止者,赤也,言赤气得此,当复更盛,王大明也。止者,万物之足也,万物始萌,直布根,以本足生也。行此道,其法乃更本元气,得天地心,第一最善,故称上皇之道也。丙午丁巳为祖始:丙午丁巳,火也,赤也;丙午者,纯阳也,丁巳者,纯阴也;阴阳主和,凡事言阴阳气,当复和合天下而兴之也。为者,为利帝王,除凶害出也。祖者,先也,象三皇德也。始者,反本初也,故行是道,当得反上皇也。
四口治事万物理:四而得口者,言也,能日习言吾书者,即得天正经字也,令得其至意,乃上与天心合,使万物各得其所,而不复乱,故言万物理也。
子巾用角治其右者:诵字也,言诵读此书而不止,凡事悉且一旦而正,上得天意,欢然而常喜,无复留倍也。
潜龙勿用坎为纪:潜龙者,天气还复初九,甲子岁也,冬至之日也,天地正始起于是也;龙者,乃东方少阳,木之精神也,故天道因木而出,以兴火行;夫物将盛者,必当开通其门户也。真人到期月满,出此书,宜投之开明之地。开者,辟也,通也,达也,开其南,更调畅阳气,消去其承负之厄会也。潜者,藏也,道已往到,反隐藏也。勿者,敢也,未也,先见文者,未知行也。用者,治也,事也,今天当用此书除灾害也,玄甲岁出之。其时君未能深原书意,得能用之也。故言勿用者,见天文未敢专信而即效案用之也。信用之者,事立效见响应,是其明证也,乃与天合,故响应也。坎为纪者,子称坎;甲,天也,纲也,阳也;坎者,子也,水也,阴也,纪也;故天与地常合,其纲纪于玄甲子初出,此可为有德上君治纲纪也,故言坎为纪也。乃谓上皇天书,下为德君出真经,书以绳断邪,以玄甲为微初也。凡物生者,皆以甲为首,子为本,故以上甲子序出之也。
人得见之寿长久:人者,正谓帝王一人也,上德易觉知行道书之人也。据瑞应文,不疑天道也,深得其意,则寿矣。寿者,竟其天年也;长者,得无穷也;久者,久存也。
居天地间活而已:居者,处也,处天地间活而已者,当学真道也,浮华之文不能久活人也,诸承负之厄会,咎皆在无实核之道故也,今天断去之也。
治百万人仙可待:治者,正也,天以此书正众贤之心,各自治病,守真去邪。仙可待者,言天下闻之,真道翕然悉出,往辅佐有德之君。治真道者,活人法也,故言仙可待也。
善治病者勿欺殆:凡人悉愚,不为身计,皆以邪伪之文,无故自欺殆,冤哉!反得天重谪,而生承负之大责,故天使其弃浮华文,各守真实,保其一旦夕力行之,令人人各有益其身,无肯复自欺殆者也。
乐乎长安市:乐者,莫乐于天上皇太平气至也。乎者,嗟叹其德,大优无双也。长者,行此道者,其德善长,无穷已也。安者,不复危亡也。得行此道者,承负天地之谪悉去,乃长安旷旷恢恢,无复忧也。市者,天下所以共致聚人处也,行此书者,言国民大兴云云,比若都市中人也。
使人寿若西王母:使人者,使帝王有天德好行正文之人也。若者,顺也,能大顺行吾书,即天道也,得之者大吉,无有咎也。西者,人人栖存真道于胸心也。王者,谓帝王得案行天道者,大兴而王也,其治善,乃无上也。母者,老寿之证也,神之长也。
比若四时周反始:比者,比也,比若四时传相生、传相成,不复相贼伤也,其治无有刑也。
九十字策传方士:九者,究也,竟也,得行此者,德乃究洽天地阴阳万物之心也。十者,十十相应,无为文也。字者,言天文上下字,周流遍道足也。传者,信也,故为作委字符信以传之也。方者,大方正也,持此道急往付归有道德之君,可以消去承负之凶,其治即方且大正也。士者,有可克志一介之人也,一介之人者,端心可教化属事,使往通此道也。吾策之说,将可睹矣,真人岂晓解未乎?”
“唯唯,善哉善哉!见天师言,大乐已至矣。”“子可谓已知之矣。”“愚生每有所问,自知积愁天师,向不问,何从得知之?”“然,子言是也,贤圣有疑,皆问之,故贤圣悉有师也。不可苟空强说也,夫强说适可一言,不能再转也。”“唯唯,是以愚生不敢强说也。”“子言是也,大儒谦,亦不失之也。”“今天师事事假其路,为剥解凡疑,遂得前问所不及。今欲有可乞问,甚不谦,不知当言邪?不邪?”“疑者平言,勿讳。”“唯唯。古今贤圣皆有师,今天师,道满溢复当师谁乎?”“善哉善哉!子之问也,可谓睹微意矣。然吾始学之时,同问于师,非一人也,久久道成德就,乃得上与天合意,乃后知天所欲言,天使太阳之精神来告吾,使吾语,故吾者乃以天为师。虽喻真人,向天不欲言,吾不敢妄出此说,天必诛吾,真人亦知此诚重耶?子诫慎之!”
“唯唯。愚生问疑于天师,无不解者,心喜常不能自禁言,愿复乞问一事。”“行道之。”“唯唯。今天师比为暗蒙浅生具说承负说,不知承与负,同邪?异邪?”“然,承者为前,负者为后。承者,乃谓先人本承天心而行,小小失之,不自知,用日积久,相聚为多,今后生人反无辜蒙其过谪,连传被其灾,故前为承,后为负也,负者,流灾亦不由一人之治,比连不平,前后更相负,故名之为负。负者,乃先人负于后生者也;病更相承负也,言灾害未当能善绝也,绝者复起,吾敬受此书于天,此道能都绝之也,故为诚重贵而无平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,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”“行去,勿复问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解师策书九十字诀
◎真券诀第五十一
“真人前。凡天下事何者是也,何者非也?”“试而即应,事有成功,其有结疾病者解除,悉是也;试其事而不应,行之无成功,其有结疾者不解除,悉非,非一人也。”“善哉!子之言真是也。言虽少,斯可解亿万事,吾无以加子之言也。夫欲效是非,悉皆案此为法,可勿怀狐疑,此即召信之符也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夫凡事信不信,何须必当考问之也。古者圣贤,但观人所行证验也,知之矣,明于日月。子说积善,不可变易也。欲知吾书,悉取信效于是。真人知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名此为真券,慎勿遗,无投于下方,以为诀策书章。”
右召信符效书证真券
太平经(9)
◎努力为善法第五十二
“真人前,天下之人凡有几穷乎?”“何谓也?”“谓平平无变,人有几迫穷乎?”“所穷众多。”“其所穷,独无有名字邪?”“不可名字也。”“子未知也。天下之人有四穷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谓子本得生于父母也,既生,年少之时,思其父母不能去,是一穷也。适长,巨大自胜,女欲嫁,男欲娶,不能胜其情)欲,因相爱不能相离,是二穷也。既相爱,即生子,夫妇老长,颜色适不可爱,其子少可爱,又当见养,是三穷也。其子适巨,可毋养身,便自老长不能行,是四穷也。
四穷之后,能得明师,思虑守道尚可。高才有天命者或得度,其次或得寿,其次可得须臾乐其身,魂魄居地下,为其复见乐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地下得新死之人,悉问其生时所作为,所更,以是生时可为,定名籍,因其事而责之。故事不可不豫防,安危皆其身自得之也。真人慎之,见此诫耶?”“唯唯。天师乃敕以不见之言。”“然,所以敕教子者,见子常有善意,恐真人懈倦,故明示敕之耳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真人今学,以何自期乎?”“以年穷尽为期。”“善哉子志,可谓得道意矣。然凡人行,皆以寿尽为期,顾有善恶尽耳。”
“何谓也?愿闻之。”“然,守善学,游乐而尽者,为乐游鬼,法复不见愁苦,其自愁苦而尽者为愁苦鬼,恶而尽者为恶鬼也。此皆露见之事,凡人可知也,而人不肯为善,乐其魂神,其过诚重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人生乃受天地正气,四时五行,来合为人。此先人之统体也。此身体,或居天地四时五行。先人之身,常乐善无忧,反复传生,后世不肖,反久苦天地四时五行之身,令使更自冤死,尚愁其魂魄。是故愚士不深计,不足久居也,故令欲使其疾死亡,于其死不复恨之也。精神但自冤怜,无故得愁恚于此下士。是故古者大贤圣,深计远虑知如此,故学而不止也。
其为人君者,乐思太平,得天之心,其功倍也,魂神得常游乐,与天善气合。其不能平其治者,治不合天心,不得天意,为无功于天上,已到终,其魂神独见责于地下,与恶气合处。是故太古上圣之君,乃知此,故努力也。愚人不深计,故生亦有谪于天,死亦有谪于地。”
“可骇哉!弟子愚暗,不欲闻也。”“善哉!子既来学,不欲闻此,即且努力为善矣。”“唯唯。天师处地,使得知天命,受教敕深厚,以何得免于此哉?”“善乎!子但急传吾书道,使天下人得行之,俱思其身,定)精念,合于大道,且自知过失所从来也,即承负之责除矣。天地大喜,年复得反上古而倍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,辞小竟,真人努力勉之,异日复来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得书详思上下,学而不精,名为惚恍。求事不得无形象,思念不致精神,无从得往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右天师诫人生时不努力卒死尚为魂神得承负之谪
◎分解本末法第五十三
“真人前,子既来学,当广知道意,少者可案行耶?多者可案行耶?”“然,备足众多者,可案行也。”“噫!子内未广知道要意也。今天,一也,反行地二。其意何也?今地,二也,反行人三,何也?”“愚生愿闻其相行意”。
“然,夫地为天使,人为地使,故天悦喜,则使今年地上万物大善。天不喜悦,地虽欲养也,使其物恶。地善,则居地上者人民好善,此其相使明效也。故治乱者,由太多端,不得天之心,当还反其本根。
夫人言太多,而不见是者,当还反其本要也,乃其言事可立也。故一言而成者,其本文也;再转言而止者,乃成章句也;故三言而止,反成解难也,将远真,故有解难也;四言而止,反成文辞也;五言而止,反成伪也;六言而止,反成欺也;七言而止,反成破也;八言而止,反成离散远道,远复远也;九言而止,反成大乱也;十言而止,反成灭毁也,故经至十而改,更相传而败毁也。
夫凡事毁者,当反本。故反守一以为元初。是故天数起于一,十而终也,是天道自然之性也。是故古者圣人问事,初一卜占者,其吉凶是也,守其本也,乃天神下告之也;再卜占者,地神出告之也;三卜占者,人神出告之也;过此而下者,皆欺人不可占,故卦数则不中也,人辞文多则不珍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缘天师常哀怜其不及,愿复更乞一言。”“平行。”“数何故止十而终?”“善哉!子深执知,问此事法。然,天数乃起于一,终于十,何也?天,初一也,下与地相得为二,阴阳)具而共生万物。始萌于北,元气起于子,转而东北,布根于角,转在东方,生出达,转在东南,而悉生枝叶,转在南方,而茂盛,转在西南,而向盛,转在西方,而成熟,转在西北,而终。
物终,当更反始,故为亥,二人共抱一为三皇初,是故亥者,核也,乃始凝核也,故水始凝于十月也。壬者,任也,已任必滋日益巨,故子者,滋也,三而得阴阳中和气,都具成而更反初起,故反本,名为甲子。
夫天道生物,当周流俱具,睹天地四时五行之气,乃而成也,一气不足,即辄有不足也,故本之于天地,周流八方也,凡数适十也。真人宁解知之不乎?”
“唯唯,善哉善哉!诚受厚恩。”“子勿谢也。”“何乎?”“夫师弟子功大重。比若父母生子,不可谢而解也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父母未生子之时,愚者或但投其施于野,便著土而生草木,亦不自知当为人也。洞洞之施,亦安能言哉?遂成草木。及乃得阴阳相合,生得成人,何于成草木乎哉?
夫人既得生,自易不事善师,反事恶下愚之师,乃教人以恶,学入邪中,或使人死灭,身尚有余罪过,并尽其家也。人或生而不知学问,遂成愚人。夫无知之人,但独愁苦而死,尚有过于地下,魂魄见事不得游乐,身死尚不得成善鬼。
今善师学人也,乃使下愚贱之人成善人,善善而不止,更贤;贤而不止,乃得次圣;圣而不止,乃得深知真道;守道而不止,乃得仙不死;仙而不止,乃得成真;真而不止,乃得成神;神而不止,乃得与天比其德;天比不止,乃得与元气比其德。
元气乃包裹天地八方,莫不受其气而生,德乃复覆盖天地八方,精神乃从天地饮食,天下莫不共祭食之,尚常恐懈,不能致之也。是至善师生善弟子之功也,宁可谢不乎?”
“可骇哉!愚生触忌讳,过言耳。”“何谦不置?真人也。行,觉子使知可谢不耳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分解本末终始数父子师弟子功要文
◎乐生得天心法第五十四
“真人前,凡人之行,君王之治,何者最善哉?”“广哀不伤,如天之行最善。”“子言可谓得道意矣,然治莫大于象天也,虽然,当有次第也。”“何谓也?愚生勤能一言,不复再言也,唯天师陈之耳。”
“然,凡人之行,君王之治也,人最善者,莫若常欲乐生,汲汲若渴,乃后可也。其次莫若善于乐成,常悒悒欲成之,比若自忧身,乃可也。其次莫若善于仁施与,见人贫乏,为其愁心,比若自忧饥寒,乃可也。其次莫若善为设法,不欲乐害,但惧而置之,乃可也。其次人有过,莫善于治而不陷于罪,乃可也。其次人既陷罪也,心不欲深害之,乃可也。其次人有过触死,事不可奈何,能不使及其家与比伍,乃可也。其次罪过及家、比伍也,愿指有罪者,慎毋尽灭煞人种类,乃可也。
夫人者,乃天地之神统也。灭者,名为断绝天地神统,有可伤败于天地之体,其为害甚深,后亦天灭煞人世类也。为人先生祖父母,不容易也,当为后生者计,可毋使子孙有承负之厄。是以圣人治,常思太平,令刑格而不用也。所以然者,乃为后生计也。今真人见此微言耶?”“唯唯。”
问:“帝王诸侯之为治,何者最善哉?”曰:“广哀不伤,如天之行最善。”“夫治,莫若大象天也,虽然,当有次第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夫人最善莫如乐生,急急若渴,乃后可也。其次乐成他人善,如己之善。其次莫若人施,见人贫乏,谓其愁心,比若忧饥寒,乃可也。其次莫若设法,但惧而置之可也。其次人有大罪,莫若于治,不陷于罪过,乃可也。其次人有过触犯,事不可奈何,能不使及其家与比伍,乃可也。其次罪及比伍,愿指有罪者,慎无绝嗣也。人者,天地神明之统,伤败天地之体,其为祸深矣。无为子孙承负之厄,常思太平,以消刑格也。”
“真人前。”“唯唯。”“真人真人,不及说乎?但引谦耶?一言之!”“然吾统乃系于地,命属昆仑。今天师命乃在天,北极紫宫,今地当虚空,谨受天之施,为弟子当顺承,象地虚心,敬受天师之教,然后至道要言,可得□□□□□□□。无有师弟子之义,但名为交)□□□□□□其才,是名为乱学不纯也。□□□□□□□□敕教,使道不明,一是一非,其说不可传于为帝王法,故不敢有言不也。”
“何谦!吾愿与真人共集议之为善,亦无伤于说也。□□□□也。何乎?”“生有先后,知有多少,行有尊卑,居有高下。今吾可说,不若天师所云也。小人之言,不若耆老之睹道,端首之明也。天师既过觉愚不及之生,使得开通,知善恶难之,何一卒致也,愿毋中弃,但为皇天后土。”“然,今既为天语,不与子让也。但些子悒悒常不言,故问之耳。”“不敢悒悒也,今见天师说,积喜且骇。”“何也?”“喜者,喜得逢见师也;骇者,恐顽顿学不遍而师去也。今欲问汲汲,常若大渴欲得饮。”“何乎?”“愿得天师道传弟子,付归有德之君能用者。今阴阳各得其所,天下诸承负之大病,莫不悉愈者也。”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详案吾文,道将毕矣。次其上下,明于日月,自转相使。今日思行之,凡病且自都除愈,莫不解甚,皆称叹喜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治所先后复天心诀师弟子让说
太平经(10)
◎件古文名书诀第五十五
“日益愚暗蒙不生谨再拜,请问一事。”“平言。”真人乃曰:“自新力学不懈,为天问事。”“吾职当主授真人义,无敢有所惜也,疾言之。”“唯唯。今小之道书,以为天经也;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圣人之辞,以为圣经也;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大德之辞,以为德经也;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贤明之辞,以为贤经也。今念天师言,不能深知其拘校之意,愿天师示其门户,所当先后,令使德君得之,以为严教也;敕众贤,令使各得生校善意于其中也。”
“然,精哉真人问事,常当若此矣,善哉善哉!诺,吾将具言之真人自随而记之,慎毋失吾辞也。吾乃为天地谈,为上德君制作,可以除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厄会,义不敢妄语,必得怨于皇天后土,又且负于上贤明道德之君,其为罪责深大也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所言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道书者,假令众贤共读视古今诸道文也,如卷得一善字,如得一善诀事,便记书出之,一卷得一善,十卷得十善,百卷得百善,千卷得千善,万卷得万善,亿卷得亿善,善字善诀事,卷得十善也,此十亿善字;如卷得百善也,此百亿善字矣。书而记之,聚于一间处,众贤共视古今文章,竟都录出之,以类聚之,各从其家,去中复重,因次其要文字而编之,即已究竟,深知古今天地人万物之精意矣。因以为文,成天经矣。子知之乎?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子已知之矣。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圣经中善字诀事,卷得一善也,十卷得十,百卷得百,千卷得千,万卷得万,亿卷得亿;如卷得十善字也,已得十亿矣;卷得百善字也,已百亿矣。贤明共记书,聚一间善处,已都合校之,以类相从,使贤明共安而次之,去其复重,即成圣经矣。真人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已知之矣。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之贤明辞,其中大善者卷记一,十卷得十,百卷得百,千卷得千,万卷得万,亿卷得亿;卷得十,十亿矣;卷得百,百亿矣。已毕竟,复以类次之,使相从,贤明共安之,去其复重,编而置之,即成贤经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已知之矣。如都拘校道文经书及众贤书文、及众人口中善辞诀事,尽记善者,都合聚之,致一间处,都毕竟,乃与众贤明大德共诀之,以类更相微明,去其复重,次其辞文而记置之,是名为得天地书文及人情辞,究竟毕定,其善诀事无有遗失,若丝发之间。此道道者,名为洞极天地阴阳之经,万万世不可复易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诸!真人可谓已觉矣。”“愚生不及,今愿复问一疑。”“行言。”“今天地开辟以来久远,河洛出文出图,或有神文书出,或有神鸟狩持来,吐文积众多,本非一也。圣贤所作。亦复积多,毕竟各自有事。天师何疑、何睹、何见?而一时示教下古众贤明,共拘校古今之文、人辞哉!”
“然,有所睹见,不敢空妄愁下古贤德也。今吾乃见遣于天,下为大道德之君解其承负、天地开辟以来流灾委毒之谪。古今天文圣书贤人辞,已备足,但愁其集居,各长于一事耳。今案用一家法也,不能悉除天地之灾变,故使流灾不绝,更相承负后生者,曰得灾病增剧,故天怜德君复承负之。天和为后生者,不能独生比积灾诸咎也,实过在先生贤圣,各长于一,而俱有不达,俱有所失。天知其不具足,故时出河洛文图及他神书,亦复不同辞也。夫大贤圣异世而出,各作一事,亦复不同辞,是故各有不及,各有短长也。是也明其俱不能尽悉知究洞极之意,故使天地之间,常有余灾,前后讫不绝,但有剧与不耳。
是故天上算计之,今为文书,上下极毕备足,乃复生圣人,无可复作,无可复益,无可复容言,无可复益于天地大德之君。若天复生圣人,其言会复长于一业,犹且复有余流灾毒常不尽,与先圣贤无异也。
是故天使吾深告敕真人,付文道德之君,以示诸贤明,都并拘校,合天下之文、人口诀辞,以上下相足,去其复重,置其要言、要文诀事,记之以为经书。如是乃后,天地真文正字善辞,悉得出也,邪伪毕去,天地大病悉除,流灾都灭亡,人民万物乃各得居其所矣,无复殃苦也,故天教吾拘校之也。
吾之为书,不效言也,乃效征验也。案吾文而为之,天地灾变怪疾病、奸猾讠臣、不详邪伪。悉且都除去,比与阴日而除云无异也。以此效吾言与吾文,□□万不失一也;如不力用吾文也,吾虽敬受天辞下语,见文不用,天安能空除灾哉?自若文书内乱,人亦内乱,灾犹无从得去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”“愿请问一疑事。”“平言之。”“今天地开辟以来,神圣贤人皆为天所生,前后主为天地语,悉为王者制法,可以除灾害而安天下者。今帝王案用之,不失天心阴阳规矩,其所作文书,各有名号,今当名天师所作道德书,字为等哉?”“善哉!真人之问事也。然,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。”
“何故正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乎?”“然,大者,大也,行此者,其治最优,大无上。洞者,其道德善恶,洞洽天地阴阳,表里六方,莫不响应也,皆为慎善,凡物莫不各得其所者。其为道,乃拘校天地开辟以来天文、地文、人文、神文,皆撰简,得其善者,以为洞极之经。帝王案用之,使众贤共乃力行之,四海四境之内,灾害都扫地除去,其治洞清明,状与天地神灵相似,故名为大洞极天之政事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行,子已觉知之矣。”
右拘校上古中古下古文书人辞诀
◎九天消先王灾法第五十六
“凡天理九人而阴阳得,何乎哉?”“夫人者,乃理万物之长也。其无形委气之神人,职在理元气;大神人,职在理天;真人,职在理地;仙人,职在理四时;大道人,职在理五行;圣人,职在理阴阳;贤人;职在理文书,皆授语;凡民,职在理草木五谷;奴婢,职在理财货。”
“何乎?”“凡事各以类相理。无形委气之神人,与元气相似,故理元气。大神人有形,而大神与天相似,故理天。真人专又信,与地相似,故理地。仙人变化,与四时相似,故理四时也。大道人长于占知吉凶,与五行相似,故理五行。圣人主和气,与阴阳相似,故理阴阳。贤人治文便言,与文相似,故理文书。凡民乱愦无知,与万物相似,故理万物。奴婢致财,与财货相似,富则有,贫则无,可通往来,故理财货也。夫皇天署职,不夺其心,各从其类,不误也。反之,为大害也。故署置天之凡民,皆当顺此。古者圣人,深承知此,故不失天意,得天心也。真人今宁晓此不?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吾是所言,以戒真人,不失之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努力!”
“愚生今心结不解言,是九人各异事,何益于王治乎不也?”“治得天心意,使此九气合和,九人共心,故能致上皇太平也。如此九事不合乖忤,不能致太平也。此九事,乃更迭相生成也,但人不得深知之耳,先圣贤未及陈之也,故久闭绝乎!然今一事不得,治不可平。”
“何也?”“太上皇气太至,此九人皆来助王者治也。一气不和,辄有不是者,故不能悉和阴阳而平其治也。其来云何哉?无形神人来告王者,其心日明。大神人时见,教其治意;真人、仙人、大道人悉来为师,助其教化;圣人贤者出,其隐士来为臣;凡民奴婢皆顺善,不为邪恶,是乃天地大喜之征也。其一气不和,即辄有不至者,云何乎?元气不和,无形神人不来至;天气不和,大神人不来至;地气不和,真人不来至;四时不和,仙人不来至;五行不和,大道人不来至;阴阳不和,圣人不来至;文字言不真,大贤人不来至;万物不和得,凡民乱,财货少,奴婢逃亡,凡事失其职,此正其害也。今真人既欲救天乱气,宜努力平之,勿倦懈,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气得,则此九人俱守道,承负万世先王之灾悉消去矣。此人俱失其所,承负之害日增。此九人,上极无形,下极奴婢,各调一气,而九气阴阳调。夫人,天且使其和调气,必先食气,故上士将入道,先不食有形而食气,是且与元气合。故当养置茅室中,使其斋戒,不睹邪恶,日练其形,毋夺其欲,能出无间去,上助仙真元气天治也,是为神士,天之吏也。毋禁毋止,诚能就之,名为天士简阅善人,天大喜之,还为人利也。”
“何谓乎哉?”“然此得道去者,虽不为人目下之用,皆共调和阴阳气也。古者帝王,祭天上神下食,此之谓也。”
得此九人,能消万世帝王承负之灾。此九人,上极无形,下极奴婢,各调一气。故上士修道,先当食气,是欲与元气和合,当茅室斋戒,不睹邪恶,日炼其形,无夺其欲,能出入无间,上助仙真元气天治也,是为神士,为天之吏也。无禁无止,诚能就之,名天士简阅善人,天大喜,还为人利也。夫得道去世,虽不时目下之用,而能和调阴阳气,以利万物。古者帝王祭天上诸神,为此神吏也。
“曾但天精神自下食耶?”“善哉,子言是也。然此人上为天吏,天精神为其君长,君与吏相为使,吏者职在主行。凡事,吏道人善有功,故君与其下,既下则说喜,故除人承负。吏不说,则道人有过于天,君吏俱不肯下临人食,故过责日增倍。身尚自得重过,何能除先王之流灾哉?真人亦晓知此不耶?”“可骇哉!吾大怖惶,恍若失气。今且过问天师,不意乃见是说也。”“行,子努力。所说竟,当去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简阅九人竟其志无冤者平王治天因喜解其先王承负。
太平经(11)
更新时间2010-8-3 9:05:20字数:4379
◎验道真伪诀第五十七
行事亦且毕不久。“真人前,详受教敕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自行此道之后,承负久故弥远,积厄结气,并灾委毒诚多,不可须臾而尽也。知力行是之后,承负之厄日少,月消岁除愈,何以知之乎?”
“善哉!子之难也,可谓得道意矣。然,明听。行此之后,天下文书且悉尽正,人亦且尽正,皆入真道,无复邪伪文,绝去人,人自谨。其后生者尤甚,更相仿学,皆知道,内有睹,其身各自重爱。其后生者孝且寿,悉工自养老,颜色不与无道时等。后生者日知其至意,以为家也,学复过其先,日益就相厚相亲,爱重有道人,兵革奸猾悉无复为者也,故承负之厄会日消去,此自然之术也。
□□万不失一,是吾之文大效也,不可但苟空设善言也,亲以征验起,乃与天地响相应,何可妄语乎?故文书前后出,非一人积难知情,是故吾道以诚也。子连时□□问,必乐欲知其大效。其效相反,犹寒与暑,暑多则寒少,寒多则暑少。
夫天地开辟以来,先师学人者,皆多绝匿其真道,反以浮华学之,小小益耶且薄,后生者日增益复剧,其故使成伪学相传,虽天道积远。先为文者,所以相欺殆之大阶也。壹欺不知,后遂利用之也,令上无复所取信,下无所付归命,因两相意疑,便为乱治。后生者后连相承负,先人之厄会聚并,故曰剧也。天今冤是,故吾语子□□也。真人努力,自爱勉之。子乃为天除病,为帝王除厄,天上知子有重功。”“不敢不敢。”
右效行征验道知真伪诀
◎四行本末诀第五十八
“真人前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人行有几何乎?”“有百行万端。”“不然也,真人语几与俗人语相类似哉!人有四行,其一者或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然,人行不善则恶,不善亦不恶为浮平行,壹善壹恶,为不纯无常之行,两不可据,吉凶无处也。”“善哉,行吉凶有几何乎?有千条亿端。”“真人之言,几与俗人同。吉凶之行有四,一者,惑何谓也?”“然,凡事为行,不大吉当大凶,不吉亦不凶为浮平命,一吉一凶为杂不纯无常之,吉凶不占。”“善哉!”
“行天地之性,岁月日善恶有几何乎?”“不可胜纪。”“子已熟醉,其言眩雾矣。天地岁月日有四行,一者不纯,主为变怪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然,真人明听。今天地岁不大乐当大恶,不乐亦不恶为浮平岁,壹善壹恶为天变惑岁。令今日不大善当大恶,不善亦不恶为浮平日月,壹善壹恶为惑行,主行为怪异灾。吾是但举纲见始,天下之事皆然矣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,天下之万物人民,不入于善,必陷于恶,不善亦不恶,为平平之行,壹善壹恶,为诈伪行,无可立也,平平之行,无可劝,大善与大恶,有成名。”
“何故正有此四行乎?”“善哉,子之难问,可谓得道意矣。然,大善者,太阳纯行也;大恶者,得太阴煞行也;善恶并合者,中和之行也;无常之行者,天地中和、君臣人民万物失其道路也。故行欲正,从阳者多得善,从阴者多得恶,从和者这浮平也,其吉凶无常者,行无复法度。是故古圣贤,深观天地岁月日人民万物,视所兴衰浮平进退,以自知行得与不得,与用洞明之镜自照,形容可异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当奈何乎?”“然,行守本,法天者,是其始也;法地者,其多贼也;法和者,其次也;无常者,其行未也。”
“今人何故乃得至无常之行乎哉?”“然,先人小小佚失之,其次即小耶,其次大耶,其次大失道路根本,更迷乱,无可倚著其意,因反为无常之行,便易其辞,为无常之年也。是明道弊未极也,当反本。夫古者圣人睹此,知为末流,极即还反,故不失政也,而保其天命。故大贤圣见事明,是以常独吉也,真人乐重知其信效耶?”“唯天师开示之耳。”
“行岁本兴而末恶者,阴阳之极也;人后生者恶且薄,世之极也;万物本兴末无收者,物之极也;后生语多空欺无核实者,言之极也;文书多委积而无真者,文之极也,是皆失本就末,失实就华。故使天地生万物,皆多本无末,实其咎在失本流就末,失真就伪,失厚就薄,因以为常。故习俗不知,复相恶,独与天法相违积久,后生者日轻事,更作欺伪,积习成神,不能复相禁,反言晓事,故致更相承负,成天咎地殃,四面横行,不可禁防。君王虽仁贤,安能中绝此万万世之流过?
始失小小,各失若粟。天道失之若毫厘,其失千里。粟粟相从从聚,乃到满太仓数万亿斛。夫雨一一相随而下,流不止,为百川,积成四海水多。不可本去,故当绳之以真道,反其末极还就本,反其华还就实,反其伪还就真。夫末穷者宜反本,行极者当还归,天之道也。
夫失正道者,非小病也,乃到命尽后,复相承负其过,后生复迷复失,正道日暗,冥复失道,天气乖忤,治安得平哉?人人被其毒害,人安得寿?万物伤,多夭死。故比比敕真人传吾书,使人人自思失道意,身为病;各自忧劳,则天地帝王、人民万物悉安矣。真人乐合天心,宜勿懈忽也。”
“唯唯。愿复问一疑:天师今是吉凶,曾但其时运然耶?”“善哉,真人之难,得道意矣。极上者当反下,极外者当反内,故阳极当反阴;极于下者当反上,故阴极反阳,极于末者当反本。今天地开辟以来,小小连失道意,更相承负,便成邪伪极矣。”
“何以知之乎?”“以万物人民,皆多前善后恶,少成事,言前□□哉!前有实,后空虚。古者圣人,常观视万民之动静以知之,故常不失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复乞问一事。”“行言。”“今若天师言,物有下极上极。今若九人,上极为委气神人,下极奴婢。下学得上行,上极亦得复下行不耶?”
“善哉,子之问也。今真人自若愚罔。未洞于太极之道也。今是委气神人,乃与元气合形并力,与四时五行共生。凡事人神者,皆受之于天气,天气者受之于元气。神者乘气而行,故人有气则有神,有神则有气,神去则气绝,气亡则神去。故无神亦死,无气亦死,委气神人宁入人腹中不邪?”“唯唯。”
凡圣皆有极,为无形神人,下极为奴婢。神人者,乘气而行,故人有气即有神,气绝即神亡。
“又五行乃得兴生于元气,神乃与元气并同身并行。今五行乃入为人藏,是宁九人,上极复下,反人身不?”“善哉善哉!初学虽久,一睹此说耳。”“然,子学当精之,不精无益也。”“唯唯。见天师言,夫天道固如循环耶?”“然,子可谓已知之矣。行去,有疑勿难问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简天四行实本末太极以反政
◎大小谏正法第五十九
真人稽首言:“愚生暗昧,实不晓道,今既为天视安危吉凶,乃敢具问道之诀。今世神,法岂亦有谏正邪?唯天师教敕,示以至道意。”“子之所问,何其妙要深远也!”
“吾伏见人有相谏正,故问天亦有相谏正不?”“善哉,子之所问,已得天道实核矣。天精已出,神悦喜矣。今且为子具说其大要意今使可万万世不可忘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天者小谏变色;大谏天动裂其身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三光小谏小事星变色,大谏三光失度无明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地也小谏动摇,大谏山土崩地裂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五行小谏,灾生,大谏,生东行虫杀人,南行毒杀人,西行虎狼杀人,北行水虫杀人,中央行吏民克毒相贼杀人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四时小谏,寒暑小不调;大谏,寒暑易位,时气无复节度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
六方精气共小谏,乱复数起,中有生虫灾,或飞或步,多云风而不雨,空虚无实,大谏,水旱无常节,贼杀伤万物人民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飞步鸟兽小谏灾人,大谏禽兽食人,蝗虫大兴起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鬼神精小谏,微数贼病吏民,大谏裂死灭门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
六方小谏,风雨乱发,狂与恶毒俱行伤人,大谏横加绝理,瓦石飞起,地土上柱皇天,破室屋,动山阜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天地音声之小谏,雷电小急声,大谏人多相与污恶,使霹雳数作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,吏民小谏,更变色,大谏多相贼伤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天地六方八极大谏,俱欲正河洛文,出天明证,天下瑞应书见,以谏正君王,天下莫不响应,谏而不从,因而消亡矣。
天道经会当用,复以次行,是故古者圣贤见事,辄惟论思其意,不敢懈忽,失毛发之间,以见微知著,故不失皇天心,故能存其身,安其居,无忧患,无危亡。凶不得来者,计事校□,实乃天心意同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愚生已解。今唯明天师既陈法,愿闻其因而消亡意,党开之。善哉善哉,子之心也。然,天道乃佑易教,佑至诚,佑谨顺,佑易晓,佑易敕。将要人君厚,故教之。不要其厚者,不肯教之也。其象效,犹若人相与亲厚,则相教示以事;不相与至厚,不肯教示之也。教而不听,忿其不以时用其言,故废而置之,不复重教示之也,于是灾变怪便止,不复示敕人也。如是,则虽贤圣,聋暗无知也。聪明闭塞,天地神不肯复谏正者也,灾异日增不除,人日衰亡,失其职矣。
天之所佑者,佑易教,佑至诚,佑谨顺,佑易晓,佑敕。天之于帝王最厚矣,故万般误变以致之。不听其教,故废而致之。天地神明不肯复谏正也,灾异日增,人民日衰耗,亡失其职。
故古者圣贤,旦夕垂拱,能深思虑,未尝敢失天心也。故能父事皇天,母事皇地,兄事日,姊事月,正天文,保五行,顺四时,观其进退,以自照正行,以深知天得失也。唯天地自守要道,以天保应图书为大命,故所行者悉得应若神。是乃独深得天意也,比若重现合矩,相对而语也,故神灵为其动摇也。如逆不肯用其谏正也,乃要天反与地错,五行四时为其乱逆,不得其理,故所为者不中,因而大凶矣,此之谓也。子宁晓未?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天地之性,下亦革谏其上,上亦革谏其下,各有所长短,因以相补,然后天道凡万事,各得其所。是故皇天虽神圣,有所短,不若地之所长,故万物受命于天,反养体于地。三光所短,不若火所长,三光虽神且明,不能照幽寝之内,火反照其中。大圣所短,不若贤者所长。人之所短,不若万物之所长。故相谏及下,极小微,则不失道,得天心。故天生凡事,使其时有变革,悉皆以谏正人君,以明至德之符,不可不大慎也。夫天地万物变革,是其语也。”
“唯唯,皇天师既示晓,愿效于人。”“诺,子详聆吾言,而深思念之。臣有忠善诚信而谏正其上也,君不听用,反欲害之,臣骇,因结舌为喑,六方闭不通。贤儒又畏事,因而蔽藏,忠信伏匿,真道不得见。君虽圣贤,无所得闻,因而聋盲,无可见奇异也,日以暗昧。君聋臣喑,其祸不禁;臣昧君盲,奸邪横行;臣喑君聋,天下不通,善与恶不分别,天灾合同,六极战乱,天下并凶,可不慎乎哉?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古者圣贤重灾变怪,因自以绳正,故万不失一者,实乃与要文大道同,举事悉尽忠,无复凶。子重诫之,谨慎吾言。”“唯唯。”“然,夫天高且明,本非一精之功德也;帝王治得天心,非一贤臣之功。今吾之言,但举其纲见始,凡事不可尽书说也,子自深计其意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矣,说何极乎?勿复有可问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天谏正书诀。
太平经(12)
◎案书明刑德法第六十
真人纯谨敬拜:“纯今所问,必且为过责甚深。吾归思师书言,悉是也,无以易之也,但小子愚且蒙,悃悒不知明师皇天神人,于何取是法象。今怪师言积大□□,愿师既哀怜,示其天证阴阳之诀,神之卜要效。今且不思,心中大烦乱,所言必触师之忌讳,又欲言不能自禁绝,唯天师虽非之,愿以天之明证法示教,使可万万世传,昭然无疑,比若日中之明也,终始不可易而去也。”
“然,子固固不信吾言邪?子自若未善开通,知天心意也。子自若愚乎!愈于俗人无几耳。以为吾言可犯也,犯者乱矣,逆者败矣。吾且与子语,皆已案考于天文,合于阴阳之大诀乃后言也。子来者为天问事,吾者为天传言制法,非敢苟空伪言佞语也。子生积岁月日幸不少,独不见扰扰万物之属,悉尽随德而居,而反避刑气邪?此者,纯皇天之明要证也,所以严敕人君之治,得失之效也。”
“唯唯。今若且觉而未觉,愿重问其教戒。”“然。夫刑德者,天地阴阳神治之明效也,为万物人民之法度。故十一月大德在初九,居地下。德时在室中,故内有气,万物归之也。时刑在上六,在四远野,故外无气而清也,外空万物,士众皆归王德,随之入黄泉之下。十二月德在九二,之时在丑,居土之中,而未出达。时德在明堂。万物随德而上,未敢出见,上有刑也。正月寅,德在九三。万物莫不随盛德乐窥于天地而生,时德居庭。二月德在九四在卯,巳去地,未及天,谪在界上,德在门,故万物悉乐出窥于门也。三月盛德在九五,辰上及天之中,盛德时在外道巷,故万物皆出居外也。四月巳,德在上九,到于六远八境,盛德八方,善气阳气莫不响应相生。扰扰之属,去内室,之野处,时刑在万物之根,居内室,故下空无物,而上茂盛也,莫不乐从德而为治也。是治以德之大明效也。”
“今谨已闻用德,愿闻用刑。”“然,五月刑在初六,在午,地下,下内清无气,地下空。时刑在室中,内无物,皆居外。六月刑居六二,在未,居土之中,未出达也。时刑在堂,时刑气在内,德气在外,扰扰之属莫不乐露其身,归盛德者也。七月刑在六三,申之时。刑在庭,万物未敢入,固固乐居外。
八月刑在六四,酉,时上未及天界。时德在门,万物俱乐窥于门,乐入随德而还反也。九月刑在六五,在戌,上及天中。时刑在道巷,万物莫不且死困,随德入藏,故内日兴,外者空亡。十月刑在上六,亥。时刑及六远八境四野,万物扰扰之属,莫不入藏逃,随德行,到于明堂,C738行自怀居内,野外空无士众,是非好用刑罚者见从去邪哉?
但心意欲内怀以刑,治其士众,辄日为其衰少也,故五月内怀一刑,一群众叛;六月内怀二刑,二群众叛;七月内怀三刑,三群众叛;八月内怀四刑,四群众叛;九月内怀五刑,五群众叛;十月内怀六刑,六群众叛,故外悉无物,皆逃于内,是明证效也。故以刑治者,外恭谨而内叛,故士众日少也。是故十一月内怀一德,一群众入从;十二月内怀二德,二群众入从;正月内怀三德,三群众入从;二月内怀四德,四方群众入从;三月内怀五阳盛德,五群众贤者入从;四月内怀六德,万物并出见,莫不扰扰,中外归之,此天明法效也。
二月八月,德与刑相半,故二月物半伤于寒,八月物亦半伤于寒;二月之时,德欲出其士众于门,刑欲内其士众于门,俱在界上,故二月八月,万物刑德适相逢,生死相半,故半伤也。子今乐知天地之常法,阴阳之明证,此即是也。夫刑乃日伤杀,厌畏之,而不得众力,反曰无人;德乃舒缓日生,无刑罚而不畏万物,反曰降服,悉归王之,助其为治,即是天之明证,昭然不疑也。”
“今人不威畏不可治,奈何乎哉?”“然古者圣人君子,威人以道与德,不以筋力刑罚也。不乐为善德,劣者反欲以刑罚威惊以助治,犹见去也。夫刑但可以遗穷解卸,不足以生万物,明扰扰之属为其长也。今使人不内附,反欺诈,其大咎在此。
二月八月,德与刑相半,故万物半伤于寒。夫刑日伤杀,厌畏之,而不得众力。古者圣人威人以道德,不以筋力刑罚也。
今子比连时来学,问事虽众,多畜积文,则未能纯信吾书言也,得此宁解未哉?”纯稽首敬拜:“有过甚大,负于明师神人之言,内惭流汗,但愚小德薄至贱,学日虽多,心顿不能究达明师之言,故敢不反复问之!甚大不谦,久为师忧不也。”“但为子学未精耳,可慎之。天乃为人垂象作法,为帝王立教令,可仪以治,万不失一也。子欲知其意,正此也。治不惟此法,常使天悒悒,忿忿不解,故多凶灾,子戒之!天将兴之者,取象于德;将衰败者,取法于刑,此之谓也。
吾之言,谨与天地阴阳合其规矩,顺天地之理,为天明言纪用教令,以示子也。吾之言,正若锋矢无异也,顺之则日兴,反之则令自穷也。天法神哉神哉!是故夫古者神人、真人、大圣,所以能深制法度,为帝王作规矩者,皆见天文之要,乃独内明于阴阳之意,乃后随天地可为以治,与神明合其心,观视其可为也,故其治万不失一也。
为垂象作法,为帝王立教令,可仪以治。王道将兴,取象于德;王道将衰,取象于刑。夫为帝王制法度,先明天意,内明阴阳之道,即太平至矣。
今愚吏人民,以为天法可妄犯也,自恣不以法度,故多乱其君治也,大咎在此也。今子得书,何不详结心意,丁宁思之?幽室闲处,念天之行,乃可以传天之教,以示敕愚人,以助帝王为法度也。将举刑用之,当深念刑罚之所居,皆见从去寂然无士众独处,故冬刑在四野无人,万物悉叛之内藏,避之甚。夏刑在内,万物悉出归德,地下室内中空,刑寂然独居,皆随德到野处。德在外,则万物归外;德在幽空,则物归内。”
“天刑其威极盛,幸能厌服人民万物,何故反不能拘制其士众,独不怪斯耶?”“明刑不可轻妄用。伤一正气,天气乱;伤一顺气,地气逆;伤一儒,众儒亡;伤一贤,众贤藏,凡事皆有所动摇,故古者圣人、圣王、帝主,乃深见是天戒书,故畏之不敢妄为也,恐不得天心,不能安其身也,上皇天德之人,乃独深见道德之明效也。不厌固不畏骇,而士众归之附之,故守道以自全,守德不敢失之也。
子德吾书诵读之,而心有疑者,常以此书一卷,自近旦夕常案视之,以为明戒证效,乃且得天心意也。违此者,已与天反矣。是犹《易》之乾坤,不可反也;犹六甲之运,不可易也;犹五行固法,不可失也;犹日月之明,不可掩盖也;犹若君居上,臣在下,故不可乱也。
此所以明天地阴阳之治,有好行德者。或有愚人,反好刑,宜常观视此书,以解迷惑。务教人为善儒,守道与德,思退刑罚,吾书□□正天法度也。夫为道德易乎?为刑罚难乎?爱之则日多,威之反日无也。子疾去矣,为天传吾书,毋疑也,吾书言不负于天地六合之扰扰也。”
“唯唯,诚归思过,惟论上下,不敢失一也。”“行,戒之慎之。子不能分别详思吾书意,但观天地阴阳之大部也。从春分到秋分,德居外,万物莫不出归王外,蛰虫出穴,人民出室;从秋分至春分,德在内,万物莫不归王内,蛰藏之物悉入穴,人民入室,是以德治之明效也。从春分至秋分,刑在内治,万物皆从出至外,内空,寂然独居;从秋分至春分,刑居外治外,无物无气,空无士众,悉入从德,是者明刑不可以治之证也。
故德者与天并力同心,故阳出亦出,阳入亦入;刑与地并力同心,故阴出亦出,阴入亦入。德者与生气同力,故生气出亦出,入亦入;刑与杀气同力,故杀气出亦出,入亦入。德与天上行同列,刑与地下行同列。德常与实者同处,刑与空无物同处。德常与兴同处,故外兴则出,内兴则入,故冬入夏出;刑与衰死气同处,故冬出而夏入,死气者清,故所居而清也。
故德与帝王同气,故外王则出阴,内王则入刑;刑与小人同位,故所居而无士众也。物所归者,积帝王德,常见归,故称帝王也;刑未尝与物同处,无士众,故不得称君子。是故古者圣人独深思虑,观天地阴阳所为,以为师法,知其大□□万不失一,故不敢犯之也,是正天地之明证也,可不详计乎!可不慎哉!自然法也,不以故人也,是天地之常行也。今悉以告子矣,子宜反复深思其意,动作毋自易。”“唯唯,不敢负。”“行,吾已悉传付真法语于子,吾忧解矣。为天除咎,以敕至德,以兴王者,子毋敢绝,且蒙其害。”“唯唯。”
太平经(13)
右案天法以明古今前后治者所好得失诀
◎起土出书诀第六十一
“下愚贱生不胜,心所欲问,犯天师忌讳,为过甚剧。意所欲言,不能自止,小人不忍情愿,五内发烦懑悃悒。请问一大疑,唯天师既待以赤子之分,必衰原其饥渴汲汲乎!”“行道之,何谦哉!”
“唯唯。今天师乃与皇天后土常合精念,其心与天地意深相得,比若重规合矩,不失毛发之间也。知天地常所忧□□,是故下愚不及生冒惭,乃敢前具问,愿得知天地神灵其常所大忌讳者何等也?”
“善乎,生精益进哉!子今且可问正入天地之心意,人得知之,著贤人之心,万世不复去也。吾常乐欲言,无可与语,今得真人问之,心中诀喜,且为子具分别道之。不敢有可隐匿也,所以然者,乃恐天地神灵深恶吾,则为身大灾也。真人但安坐明听:天地所大疾苦,恶人不顺与不孝。”
“何谓也?愿闻之。”“善乎,子之难也。夫天地中和凡三气,内相与共为一家。反共治生,共养万物。天者主生,称父;地者主养,称母:人者主治理之,称子。父当主教化以时节,母主随父所为养之,子者生受命于父,见养食于母,为子乃当敬事其父而爱其母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,父教有度数时节,故天因四时而教生养成,终始自有时也。夫恶人逆之,是为子不顺其父。天气失其政令,不得其心,天因大恶人,生灾异,以病害其子。比若家人,父怒治其子也,其变即生,父子不和,恨子不顺从严父之教令,则生阴胜其阳,下欺其上,多出逆子也。臣失其职,鬼物大兴,共病人,奸猾居道傍,诸阴伏不顺之属,咎在逆天地也。真人是又可不顺乎?此乃自然之术,比若影之应形,与之随马不脱也,诫之!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师乃与皇天后土常合精念,其心与天地意深相得,比若重规合矩,不失毛发之间也。知天地常所忧预,得知天地之大忌讳者,何等也?”“天地神灵深大疾苦,恶人不顺不孝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夫天地中和三气,内共相与为一家,共养万物。天者主生,称父;地者主养,称母;人者为治,称子。子者受命于父,恩养于母,为子乃敬事父而爱其母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然,父教有度数时节,故因四时而教生成,恶人逆父之意,天气失其政令,比若家人,父怒其子,父子不和,阴胜阳,下欺上,臣失其职,鬼物大兴。”
“今谨已敬受师说天之教敕,愿闻犯地之禁。”“诺,真人明听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天者,乃父也;地者,乃母也;父与母俱人也,何异乎天亦天也,地亦天也。父与母,但以阴阳男女别耳,其好恶者同等也。天者养人命,地者养人形,人则大愚蔽且暗,不知重尊其父母,常使天地生凡人有悔,悒悒不解也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,深得天地意,大灾害将断,人必吉善矣。”“何谓也?唯天师分别之。”“然今天下之人,皆共贼害,冤其父母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四时天气,天所案行也,而逆之,则贼害其父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今人以地为母,得衣食焉,不共爱利之,反共贼害之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,真人明听,人乃甚无状,共穿凿地,大兴起土功,不用道理,其深者下著黄泉,浅者数丈。母内独愁恚,诸子大不谨孝,常苦忿忿悃悒,而无从得通其言。古者圣人,时运未得及其道之,遂使人民妄为,谓地不疾痛也。地内独疾痛无訾,乃上感天,而人不得知之。愁困其子不能制,上诉人于父,诉之积久,复久积数,故父怒不止,灾变怪万端并起,母复不说常怒,不肯力养人民万物。父母俱不喜,万物人民死,不用道理,咎在此。
后生所为日剧,不得天地意,反恶天地,言不调;又共疾其帝王,言不能平其治。内反人人自得过于天地,而不自知,反推其过以责其上,故天地不复爱人也,视其死亡忽然。人虽有疾,临死啼呼,罪名明白,天地父母不复救之也,乃其罪大深过,委顿咎责,反在此也。其后生动之尤剧,乃过前,更相仿效,以为常法,不复拘制,不知复相禁止,故灾日多,诚共冤天地。天地,人之父母也,子反共害其父母而贼伤病之,非小罪也,故天地最以不孝不顺为怨,不复赦之也。人虽命短死无数者,无可冤也。真人岂晓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天地之位,如人男女之别,其好恶皆同。天者养人命,地者养人形,今凡共贼害其父母。四时之气,天之按行也,而人逆之,则贼害其父;以地为母,得衣食养育,不共爱利之,反贼害之。人甚无状,不用道理,穿凿地,大兴土功,其深者下及黄泉,浅者数丈。独母愁患诸子大不谨孝,常苦忿忿悃悒,而无从得道其言。古者圣人,时运未得通其天地之意,凡人为地无知独不疾痛,而上感天,而人不得知之,故父灾变复起,母复怒,不养万物。父母俱怒,其子安得无灾乎?夫天地至慈,唯不孝大逆,天地不赦,可不忄亥哉!
“今天使子来具问,是知吾能言,真人不可自易,不可不慎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今人共害其父母,逆其政令,于真人意,宁可久养不邪?故天不大矜之也。”“今天师哀愚生为其具说,以何知天地常忿忿悒悒,而怨恶人数起土乎?”“善哉,天使子屈折问之,足知为天地使子问此也。诺,吾甚畏天,不敢有可隐,恐身得灾,今且使子昭然知之,终古著之胸心,不可复忘也。
今有一家有兴功起土,数家被其疾,或得死亡,或致盗贼县官,或致兵革斗讼,或致蛇蜂虎狼恶禽害人。大起土有大凶恶,小起土有小凶恶,是即地忿忿,使神灵生此灾也,故天地多病人,此明证也。子知之邪?”
“唯唯。今或有起土反吉无害者,何也?”“善哉,子之问也,皆有害,但得良善土者,不即病害人耳,反多四方得其凶,久久会且害人耳。得恶地者,不忍人可为,即害之也,复并害远方。”“何也?”“是比若良善肠之人也,虽见冤,能强忍须臾,心不忘也,后会害之;恶人不能忍,须臾交行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地身体积巨,人比于地,积小小,所为复小不足道,何乃能疾地乎哉?”“善哉,子之难也。天使子分别不明此。”“以何知之?”“以其言大惓惓。子今欲云何,心中悃悒,欲言乃快,天地神精居子腹中,敬子趣言,子固不自知也。凡人所欲为,皆天使之。诺,不敢有可匿也,子明德。”“唯唯。”
或起土不便为灾者,得良善地也;即灾者,得凶恶地也。主能害人,并害远方。何谓也?比若良善之人,虽见冤害,强忍须臾,心终不忘也;恶人不能忍须臾,便见灾害也。地体巨大,人比于地积小,所穿凿安能为害也?
“今子言:人小小,所动为不能疾地。今大人躯长一丈,大十围,其齿有龋虫,小小不足道,合人齿。大疾当作之时,其人啼呼交,且齿久久为堕落悉尽。夫人比于天地大小,如此虫害人也。齿尚善金石,骨之坚者也;夫虫,但肉耳,何故反能疾是子?人之疾地,如此矣。子知之邪?行,真人复更明开耳。”“唯唯。”
然比夫人躯长一丈,大十围,其齿龋间虫,小小不足道,食人齿。大疾当作之时,其人啼呼,久久齿为之坠落悉尽。人比于天地大小,如此虫与人矣。齿若金石之坚者,小虫但肉耳,而害物若此。
“夫人或有长出丈,身大出十围。疽虫长不过一寸,其身小小,积小不足道也,居此人皮中,旦夕凿之,其人病之,乃到死亡。夫人与地大小,比若此矣。此虫积小,何故反贼杀此人乎?真人其为愚暗,何故大剧也,将与俗人相似哉?”“实不及。”“子尚不及,何言凡人乎?”“有过有愚,唯天师,愿闻不及业,幸为愚生竟说其意。”“诺,不匿也。吾知天地病之剧,故口口语子也。行复为子说一事,使子察察重明知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今大丈夫力士,无不能拘制疥虫。小小不足见也,有一斗所共食此人,病之疾痛不得卧,剧者著床。今疥虫蚤虱小小,积众多,共食人,蛊虫者杀人,疥虫蚤同使人烦懑,不得安坐,皆生疮疡。夫人大小比于地,如此矣。宁晓解不?”“唯唯。”
今有大丈夫巨力之士,无不能制蚧虫者。一升蚧虫共蚀此人,乃病痛不得卧,剧者著床。今蛄虫蚤虱小小,积众多,共食人,蛊虫者能杀人,蚤虱同使人烦满,不得安坐,皆生疮耳。人之害天地,亦若是耳。
“行,今子或见吾所说,如不足以为法也,今为子言之。人虽小,其冤愁地形状,使人昭然自知,深有过责,立可见也,今一大里有百户,有百井;一乡有千户,有千井;一县有万户,有万井;一郡有十万户,有十万井;一州有亿户,有亿井。大井一丈,中井数尺,小井三尺,今穿地下著黄泉,天下有几何哉?或一家有数井也。今但以小井计之,十井长三丈,百井长三十丈,千井三百丈,万井三千丈,十万井三万丈,天下有如此者凡几井乎?穿地皆下得水,水乃地之血脉也。今穿子身,得其血脉,宁疾不邪?今是一亿井者,广从凡几何里?子自详计之,天下有几何亿井乎哉?故人为冤天地已明矣。
子贼病其母,为疾甚剧,地气漏泄,其病人大深,而人不爱不怜之,反自言常冤天地,何不纯调也?此不反邪?是尚但记道诸井耳。今天下大屋丘陵冢,及穿凿山阜采取金石,陶瓦竖柱,妄掘凿沟渎,或闭塞壅阏,当通而不得通有几何乎?今是水泉,或当流,或当通,又言闭塞穿凿之几何也?
今水泉当通,利之乃宣,因天地之利渎,以高就下。今或有不然,妄凿地形,皆为疮疡;或有塞绝,当通不通。王治不和,地大病之,无肯言其为疾病痛者。地之精神,上天告诉不通,日无止也,天地因而俱不说喜,是以太和纯气难致也。真人宁解不邪?”
“唯唯。今人生天地之间,会当得室庐以自盖,得井饮之,云何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今天不恶人有室庐也,乃其穿凿地大深,皆为疮疡,或得地骨,或得地血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泉者,地之血;石者,地之骨也;良土,地之肉也。洞泉为得血,破石为破骨,良土深凿之,投瓦石坚木于中为地壮,地内独病之,非一人甚剧。”
“今当云何乎?”“地者,万物之母也,乐爱养之,不知其重也。比若人有胞中之子,守道不妄穿凿其母,母无病也;妄穿凿其母而往求生,其母病之矣。人不妄深凿地,但居其上,足以自彰隐而已,而地不病之也,大爱人,使人吉利。”
“今愿闻自彰隐多少而可。”“凡动土入地,不过三尺,提其上。”“何止以三尺为法?”“然,一尺者,阳所照,气属天;二尺者,物所生,气属中和;三尺者,属及地身,气为阴;过此而下者,伤地形,皆为凶。”
“古者穴居云何乎?”“同贼地形耳。多就依山谷,作其岩穴因地中,又少木梁柱于地中,地中少柱,又多倚流水,其病地少微,故其人少病也。后世不知其过,多深贼地,故多不寿,何也?此剧病也。”
穿地见泉,地之血也;见石,地之骨也;土,地之肉也。取血,破骨,穿肉,复投瓦石坚木于地中,为疮。地者,万物之母也,而患省若此,岂得安乎?凡人居母身上,亦有障隐多少。穿地一尺,为阳所照,气属天;二尺者,物之所生,气属中和;三尺者及地身,阴;过此以往,皆伤地形也。
今天不恶人有庐室也,乃恶人穿凿地太深,皆为创伤,或得地骨,或得地血者。泉是地之血也,石为地之骨也,地是人之母,妄凿其母,母既病愁苦,所以人固多病不寿也。凡凿地动土,入地不过三尺为法:一尺者,阳所照,气属天也;二尺者,物所生,气属中和也;三尺者及地身,气属阴;过此而下者,伤地形,皆为凶也。古者依山谷岩穴,不兴梁柱,所以其人少病也。后世贼土过多,故多病也。
“今时时有近流水而居,不凿井,固多病不寿者,何也?”“此天地既怒,及其比伍,更相承负,比若一家有过,及其兄弟也。”
“今人或有不动土,有所立,但便时就故舍,自若有凶,何也?”“是者行不利,犯神。”“何神也?”“神非一,不可豫名也。真人晓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今时有近流水而居,不凿井,何故多病不寿,何也?”答曰:“如此者,是明天地既怒,及其比伍,更相承负,比如一家有过,及其兄弟也。是知穿地皆下得水,水乃地之血脉,宁不病乎?”又云,有问者曰:“今人或有不动土,有所立,便旦时有就故舍,自若有凶,何也?”答曰:“如是者,行动不利,犯神凶也。”问曰:“犯何神也?”答曰:“神者非一,不可务名也。”
“是故人居地上,不力相教为善,故动作,过反相及也,是者冤。”“今人或大远流水,会当得井水饮之乃活,当云何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然有故井者,宜使因故相与共饮之,慎无数易之;既易,宜填其故,塞地气,无使发泄。饮地形,令地衰,不能养物也。填塞故,去中壮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谓井中瓦石材木也,此本无今有,比若人身中有奇壮,以为病也。”“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卿不及天师详问之,不但知是。”
“真人来前”“唯唯。”“子问事,恒常何一究详也?”“所以详者,比与天师会见,言人命在天地,天地常悦喜,乃理致太平,寿为后,是以吾居天地之间,常骇忿天地,故勉勉也。天地不和,不得竟吾年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吾所以常恐骇者,见天地毒气积众多,贼杀不绝,帝王愁苦,其治不平,常助其忧之,子何豫助王者忧是乎?”“吾闻积功于人,来报于天,是以吾常乐称天心也。”“善哉子意。”
“今天师既开通愚生,示以天忌,愿复乞问一疑事:今河海下田作室庐,或无柱梁,入地法三尺,辄得水,当云何哉?”“善乎,子之问也。此同为害耳,宜复浅之。此者,地之薄皮也,近地经脉。子欲知其效,比若人,有厚皮难得血,血出亦为伤矣。薄皮者易得血,血出亦为伤,俱害也,故夫血者,天地之重信效也。夫伤人者,不复道其皮厚与薄也。见血为罪名明白。夫人象天地,不欲见伤,伤之则怒,地何独欲乐见伤哉?夫天地,乃人之真本,阴阳之父母也,子何从当得伤其父母乎?真人宜深念是于赤心。愚人或轻易,忽然不知,是为大过也。”
“今子当得饮食于母,故人穿井而饮之,有何剧过哉?”“子言已失天心明矣。今人饮其母,乃就其出泉之处,故人乳,人之泉坼也,所以饮子处,比若地有水泉可饮人也。今岂可无故穿凿其皮肤,而饮其血汁邪?真人难问,甚无意。”
“愚生有过,触天师忌讳。”“不谦也。然难问不极,亦不得道至诀也。不恶子言也,此必皇天大疾,乃使子来,口口问是,此故子言屈折不止也。”“今唯天师原之,除其过。愚生欲言,不能自禁止。”“平行,何所谦?子既劳为天地远来问,慎无闭绝吾书文也。”
“唯唯。凡人不见睹此书,不自知罪过重,反独常共过罪天地,何不和也?治何一恶不平也?”“不知人人有过于天地,前后相承负,后生者得并灾到,无复天命,死生无期度也。真人努力,无灭去此文,天地且非怒人。”“唯唯。”“真人被其谪罚,则凶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书以付归有德之君,宜以示凡人,人乃天地之子,万物之长也。今为子道,当奈何乎?俱各自深思,从今以往,欲乐富寿而无有病者,思此书言,著之胸心,各为身计。真人无匿也,传以相告语。今天地之神,乃随其书而行,察视人言何也,真人知之邪?”
“今以何知其随人而行?”“以吾言不信也,子诫绝匿此书,即有病;有敢绝者,即不吉,是即天地神随视人之明证也,可畏哉!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,自励自励!夫人命乃在天地,欲安者,乃当先安其天地,然后可得长安也。今乃反愁天地,共贼害其父母,以何为而得安吉乎哉?前后为是积久,故灾变不绝也。吾语不误也。吾常见地神上自讼,未尝绝也,是故诚知其□□。见真人比如丁宁问之,即知为天使真人来问,是天欲一发觉此事,令使人自知。百姓适知责天,不知深自责也。”
“今天何故一时使吾问是乎?”“所以使子问是者,天上皇太平气且至,治当太平,恐愚民人犯天地忌讳不止,共乱正气,使为凶害,如是则太平气不得时和,故使子问之也。欲乐民不复犯之,则天地无病而爱人,使五谷万物善以养之也;如忽之,忿不爱人,不肯养之也。故将凶岁者,无善物;将兴岁,其物善,此之谓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
“善哉善哉!古者同当太平,何不禁人民动土地哉?”“善乎,子之问事也。天地初起,未尝有今也。”“以何明之?”“今者天都举,故乃录委气之神人、真人、仙人、道人、圣人、贤人,皆当出辅德君治,故为未尝有也。初阴阳开辟以来,录天民仕之,未尝有此也,故为最大也。”“可骇哉!可骇哉!”
“是故都出第一之道,教天下人为善之法也。人善即其治安,君王乐游无忧。”“善哉善哉!乐乎乐乎!”“是故教真人急出此书,慎无藏匿,以示凡民。百姓见禁且自息,如不止,祸及后世,不复救。得罪于天地,无可祷也。真人宁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书中有所疑乎,来问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太平经(14)
右解天地冤结
◎道无价却夷狄法第六十二
“天师将去,无有还期,愿复乞问一两结疑。”“行,今疾言之,吾发已有日矣,所问何等事也?”“愿乞问明师前所赐弟子道书,欲言甚不谦大不事,今不问入,犹终古不知之乎。”“行勿讳。”“今唯明师开示下愚弟子。”“诺。”
“今师前后所与弟子道书,其价直多少?”“噫!子愚亦大甚哉!乃谓吾道有平耶?诺,为子具说之,使子觉悟,深知天道轻重、价直多少。然今且赐子千斤之金,使子以与国家,亦宁能得天地之欢心,以调阴阳,使灾异尽除,人君帝王考寿,治致上平耶?今赍万双之璧玉,以归国家,宝而藏之,此天下之珍物也,亦宁能使六方太和之气尽见,瑞应悉出,夷狄却去万里,不为害耶?
今吾所与子,道毕具,乃能使帝王深得天地之欢心,天下之群臣遍说,C738行动摇之属莫不忻喜,夷狄却降,瑞应悉出,灾害毕除,国家延命,人民老寿。审能好善、案行吾书,唯思得其要意,莫不响应,比若重规合矩,无有脱者也。成事大□□,吾为天谈,不欺子也,今以此天法奉助有德帝王,使其无忧,但日游,其价直多少哉!子之愚心,解未乎哉?
诺,复为子陈一事也。天下之人好善而悦人者,莫善于好女也,得之乃与其共生子,合为一心,诚好善可爱,无复双也。今以万人赐国家,莫不悦且喜,见之者使人身不知其老也,亦宁能安天地,得万国之欢心,令使八远响应,天下太平耶哉?吾道乃能上安无极之天,下能顺理无极之地,八方莫不悦乐来降服,扰扰之属者,莫不被其德化,得其所者也。是价直多少,子自深计其意。
子欲乐报天重功,得天心者,疾以吾书报之。如以奇伪珍物累积之上柱天,天不为其说喜也,不得天之至心也。欲得天心,乃宜旦夕思吾书言,已得其意,即亦得天心矣,其价直多少乎?
故赐国家千金,不若与其一要言可以治者也。与国家万双璧玉,不若进二大贤也。夫要言大贤珍道,乃能使帝王安枕而治,大乐而致太平,除去灾变,安天下,此致大贤要言奇道,价直多少乎哉?
故古者圣贤帝王,未尝贫于财货也,乃常苦贫于士,愁大贤不至,人民不聚,皆欲外附,日以疏少,以是不称皇天心,而常愁苦,若但欲乐富于奇伪之物,好善之,不能得天地之心而安四海也;积金玉璧奇伪物,横纵千里,上至天,不能致大贤、圣人、仙士,使来辅治也。
子详思吾书,大贤自来,共辅助帝王之治,一旦而同计,比若都市人一旦而会,万物积聚,各资所有,往可求者。得行吾书,天地更明,日月列星皆重光,光照B77C远八方。四夷见之,莫不乐来服降,贤儒悉出,不复蔽藏,其兵革皆绝去,天下垂拱,而行不复相伤,同心为善,俱乐帝王。吾书乃能致此,其价直多少,子亦知之耶?
欲与国千斤金,不若与一要言,以致治太平,除灾安天下。古者帝王未尝患财货,乃患贫于士,愁大贤不至,人民不聚,皆欲外附,日以疏少,以是不称皇天之心。若积金玉奇物,纵横千里,直上至天,终不至大贤、圣人、仙士来,赖助帝王之治。
故古者圣贤,独深知道,重气平也,故不以和土,但付归有德;有德知天地心意,故尊道重德。愚人实奇伪之物,故天书不下,贤圣不授,此之谓也。子其慎之矣,吾言不误也,子慎吾道矣。夫人持珍物璧玉金钱行,冥尚坐守之,不能寐也。是尚但珍物耳,何言当传天宝秘图书,乃可以安天地六极八远乎?出,子复重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吾书乃天神吏常坐其傍守之也,子复戒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吾书乃三光之神吏常随而照视之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吾书即天心也意也,子复深精念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子能听吾言者,复为子陈数不见之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出口入耳,不可众传也。帝王得之天下服,神灵助其行治,人自为善,不日令而自均也。”“唯唯。弟子六人悉愚暗,无可能言,必触忌讳。今俱唯师自为皇天陈列道德,为帝王制作万万岁宝器,必师且悉出内事无隐匿,诚得伏受严教密敕,不敢漏泄。”
“诺,今且为子考思于皇天,如当悉出,不敢有可藏;如不可出,亦不敢妄行。天地之运,各自有历,今且案其时运而出之,使可常行,而家国大吉,不危亡。所以不付小人而付帝王者,帝王其历,常与天地同心,乃能行此;小人不能行,故属君子,令付其人也。”
右平道德价数贵贱解通愚人心
◎上善臣子弟子为君父师得仙方诀第六十三
“真人前,凡为人臣子民之属,何者应为上善之人也?真人虽苦,宜加精为吾善说之。”“唯唯。但恐反为过耳。”“何谦?诺,诚言。”“今为国君臣子及民之属,能常谨信,未尝敢犯王法,从生到死,讫未尝有重过,生无罪名也,此应为最上善之人也。”“噫!子说似类之哉,若是而非也。子之所说,可谓中善之人耳,不属上善之人也。行,真人复为吾说最上善孝子之行当云何乎?宜加精具言之。”
“今所言,已不中天师意,不敢复言也。”“何谦?真人取所知而言之,不及者,吾且为子达之。”“唯唯。然上善孝子之为行也,常守道不敢为父母致忧,居常善养,旦夕存其亲,从已生之后、有可知以来,未尝有重过罪名也,此为上孝子也。”“噫,真人所说,类似之又非也。此所说,谓为中善之人也,不中上孝也。”
“不及为过。”“非过也。今乃以真人为师弟子行作法,真人视其且言何耳。今子言财如是,俗人愚暗无知,难教是也。积愚日久,见上善孝之人,或反怪之。子不及,为子说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虽苦,复为吾具说上善之弟子。”“今已有二过于天师,不敢复言也。”“行,子宜自力加意言之。为人弟子,见教而不信,反为过甚深也。但不及者,是天下从古到今所共有也,平说之。”“唯唯。然为人弟子,旦夕常顺谨,随师之教敕所言,不失铢分,不敢妄说,乱师之文。出入不敢为师致忧,从见教于师之后,不敢犯非历邪,愉愉日向为善,无有恶意,不逆师心,是为上善弟子也。”“噫,真人言,几类似之。是非上善之弟子也,财应中善之弟子耳。”
“实不及。愚生见师严敕,自力强说三事,三事不中明天师意,为过责甚重,恐复有罪不除也。”“凡人行,有不及耳,子无恶意,无罪也。今天下人俱大愚冥冥,无一知是也。极于真人,说事常如此,今何望于俗夫愚人哉!其常不达,信其愚心,固是也。”“天师幸事事哀之,既示之,愿复见为达其所不及,恩惟明师师。”“行,吾将为真人具陈说之,子宜自力,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,诺。”
“然夫上善之臣子民之属也,其为行也,常旦夕忧念其君王也。念欲安之,心正为其疾痛,常乐帝王垂拱而自治也,其民臣莫不象之而孝慈也。其为政治,但乐使王者安坐而长游,其治乃上得天心,下得地意,中央则使万民莫不欢喜,无有冤结失职者也。C738行之属,莫不向风而化为之,无有疫死者,万物莫不尽得其所。
天地和合,三气俱悦,人君为之增寿益算,百姓尚当复为帝王求奇方殊术,闭藏隐之文莫不为其出,天下响应,皆言咄咄。善哉!未尝有也。上老到于婴儿,不知复为恶,皆持其奇殊之方,奉为帝王;帝王得之,可以延年。皆惜其君且老,治乃得天心,天地或使神持负药,而告子之,得而服之,终世不知穷时也。是所谓为上善之臣子、民臣之行所致也。真人宁晓知之不邪?”“唯唯。”
C738行之属,莫不向风而化,万物各得其所。天地和悦,人君为增寿,上老至于婴儿,不知复为恶。天下且惜其君恐老,天地必使神人持负灵药告之,帝王服之,寿无穷矣。
“子可谓已觉矣。是故太古上皇帝第一之善臣民,其行如此矣。以何能求之,致此治正也?以此道。吾道正上古之第一之文也,真人深思其意,即得天心矣。吾敬受是于天心矣,而下为德君解灾除诸害,吾畏天威,敢不悉其言?天旦怒,吾属书于真人,疾往付归之上德君,得之以治,与天相似,与天何异哉?”
“善乎善乎?见天师言,承知天太平之平气真真已到矣。其所以致之者,文已出矣,乐哉复何忧?今民非子事,何故见善即喜,见恶则忧之乎?所以然者,善气至,即邪恶气藏,吾且常安,可无疾伤;夫恶气至,则善气藏,使吾畏灾不敢行,天下皆然,故吾见善则喜也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”
“天师幸哀,已为说上善臣子民之法,愿复闻上孝之术。”“善哉,子难问也。然,上善第一孝子者,念其父母且老去也,独居闲处念思之,常疾下也。于何得不死之术,向可与亲往居之,贱财贵道活而已。思弦歌哀曲,以乐其亲,风化其意,使入道也,乐得终古与其居,而不知老也。常为求索殊方,周流远所也,至诚乃感天,力尽乃已也。其衣食财自足,不复为后世置珍宝也,反悉愁苦父母,使其守之。家中先死者,魂神尚不乐愁苦也,食而不求吉福,但言努力自爱于地下,可毋自苦念主者也。是名为太古上皇最善孝子之行。四方闻其善,莫不遥为其悦喜,皆乐思象之也,因相仿效,为帝王生出慈孝之臣也。
夫孝子之忧父母也,善臣之忧君也,乃当如此矣。真人今旦所说,但财应平之行,各欲保全其身耳,上何益于君父师,而反言为上善之人乎?此财名为自佑利之人耳。真人尚乃以此为善,何况俗人哉!自见行谨信,不犯王法,而无罪名者,啼呼自言不负天,不负君父师也,汝行适财自保全其身耳,反深自言有功于上,而啼呼天地,此悉属下愚之人也,不能为上善之人也。
今所以为真人分别具说此者,欲使真人以文付上德之君,以深示敕众贤,使一觉悟,自知行是与非,亦当上有益于君父师不邪?太上中古以来,人益愚,日多财,为其邪行,反自言有功于天地君父师,此即大逆不达理之人也。真人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可谓已觉矣。今为行善,实大难也,子慎之,子不力通吾文,以解天地之大病,使帝王游而无忧无事,天下莫不欢喜,下及草木,子未能应上善之人也,财名为保全子身之人耳,又何以置天地乎?夫人欲乐全其身者,小人尤剧,子亦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可谓为已觉矣,慎之!”
“唯唯。今天师幸哀愚贱不达道之生,愿复闻上善之弟子行也。”“然,上善之弟子也,受师道德之后,念缘师恩,遂得成人,乃得长与贤者相随,不失行伍;或得官位,以报父母;或得深入道,知自养之术也。
夫人乃得生于父母,得成道德于师,得荣尊于君,每独居一处,念君父师将老,无有可以复之者,常思行,为师得殊方异文,可以报功者。惟念之,正心痛也,不得奇异也,念之故行。更学事贤者,属托其师,为其言语,或使师上得国家之良辅,今复上长有益帝王之治,若此乃应太古上善之弟子也。
及后生者,明君贤者,名为上善之人。若真人,今且可言易教谨信,从今不达师心,此者,财应顺弟子耳,但务成其身也,又何益于上,而言为善弟子乎哉?真人说尚言,而民俗夫愚人常自言有功于师,固是也。
夫为人臣子及弟子,为人子,而不从君父师教令,皆应大逆罪,不可复名也。真人所说善子民臣、善弟子,其行财不合于罪名耳。愚哉子也,何谓为善乎?是故俗夫之人愚,独已洞达久矣。今以真人说绳之,已知其实失正路,入邪伪,迷惑久哉!是故天独深知之,故怒不悦,灾委积,更相承负是也。皆若真人言,行财保其身不犯非者,自言有功于天地旁人也,是其大愚之剧者也,子复慎之。
子言未尽合于天心也,吾所以使真人言者,不以故子也,但欲观俗人之得失,以何为大过乎!故使子言之,视其枉直非耳。子赤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本觉真人之时,不欲与真人语言也。见子惓惓,日致善也,故与子深语,道天地之意,解帝王之所愁苦,百姓之冤结,万物之失理耳。今既为子陈法言义,无所复惜也,子但努力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吾向睹几何弟子,但不可与语,故不与研究竟语也,故吾之道,未尝传出也,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子晓矣。”
“然。天师既哀弟子,得真言不讳,君贤则臣多忠,师明则弟子多得不讳而言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得觉意。行言之。”“今天地实当有仙不死之法、不老之方,亦岂可得耶?”“善哉,真人问事也。然,可得也。天上积仙不死之药多少,比若太仓之积粟也;仙衣多少,比若太官之积布白也;众仙人之第舍多少,比若县官之室宅也。常当大道而居,故得入天大道者,得居神灵之传舍室宅也。若人有道德居县官传舍室宅也。
天上不惜仙衣不死之方,难予人也。人无大功于天地,不能治理天地之大病,通阴阳之气,无益于三光四时五行、天地神灵,故天不予其不死之方仙衣也。此者,乃以殊异有功之人也。子欲知其大效乎?比若帝王有太仓之谷、太官之布帛也。夫太仓之谷,几何斗斛?而无功、无道德之人,不能得其一升也;而人有过者,反入其狱中,而正尚见治,上其罪之状,此明效也。
今人实恶,不合天心,故天不具出其良药方也,反日使鬼神精物行考、笞击无状之人。故病者不绝,死者众多也,比若县官治乱,则狱多罪人,多暴死者,此之谓。
如有大功于帝王,宫宇积多,官谷有布帛,可得常衣食也。夫人命帝王,但常思与善人为治,何惜爱哉?人君职会,当与众贤柔共平治天下也。夫君无贤臣,父无孝子,师无顺善弟子,其为愁不可胜言也。
太平经(15)
是故上古三皇垂拱,无事无忧也,其臣谨良,忧其君,正常心痛,乃敢助君平天下也,尚复为其索得天上仙方,以予其君也,故其君得寿也。或有大功,功大尚得俱仙去,共治天上之事,天复衣食之。此明效也,不虚言也。夫中古以来,多妒真道,闭绝之,更相欺以伪道,使人愚,令少贤者,故多君臣俱愁苦,反不能平天下也,又多不寿。非独今下古人过也,所由来久矣,或大咎在此,子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今天上积奇方仙衣,乃无亿数也,但人无大功,不可而得之耳。比若人有县官室宅、钱谷、布帛,常当大道而居,为家不逃匿也;而无功德者,不能得谷一斗、钱一枚、布帛一寸,此明效也。故太古中古以来,真道日衰少,故真寿仙方不可得也。而人过得独寿者,极是其天下之大寿人也。”
“何也?”“真道德多,则正气多,故人少病而多寿也;邪伪文多,则邪恶气多,故人多病而不得寿也,此天自然之法也,故古者三皇之臣多真道也,故其君多寿;五帝之臣少真道,故其君不若三皇之寿也;三王之臣复少真道,不能若五帝也;五霸之臣最上功伪文祸,无有一真道,故多夭死,是明效也。其中时时得寿者,极天下之寿人也。子重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占者圣贤,但观所得瑞应善恶,即自知安危吉凶矣;其得上善文应者,其治已最无上矣;其得中文应者,已象中人矣;其得下文应者,已象下人矣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谓得文如得三皇之文者,即其上也;若得五帝之文者,即其中也;若得三王之文者,即其大中下也。如得五霸之文者,即其最下也。”
“何以明如斯文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教其无刑而自治者,即其上也;其出教令,其惧之、小畏之者,即其中也;教其小刑治之者,即其大中下也。多教功伪,以虚为实,失其法,浮华投书,治事暴用刑罚,多邪文,无真道可守者,即是其下霸道之效也。古有圣贤,但观可,得天教敕,即自知优劣矣。”
“愿闻教者,使谁持往乎?然或为其生贤,辅助其治,此若人家将兴,必生贤子也。或河洛为其出应文图,以为券书,即是也,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复为真人更明之。家人且衰,生子凶恶;人君且衰,天不为生贤良辅也。人家且衰,子孙不好为真正道德,反好佞伪浮华,功邪淫法,即成凶乱家矣。且人家兴盛,必求真道德,奇文殊方,可以自救者;君子且兴,天必子其真文真道真德,善人与其俱共为治也。河洛尚复时或敕之,灾害日少,瑞应日来,善应日多,此即其效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去,真人勉之力之,当有功于天,当助德君为聪明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欲有大功于天者,子今又去世之人也,不得誉于治,以何得有功于天乎?”“今当奈何哉?”“但以文书付归德君。德君,天之子也,应天心,当以此治,报天重功,而以安天下,兴其身,即子亦得吉,保子寿矣。”“善哉!唯唯。”
“行去,三行之说已竟矣。以是示众贤凡人,后世为善,当若此也。勿敢但财利其身者自言为善上,以置天君父师也。真人所说人行也,尚可折中以上,及其大下愚、为恶性恶行者积多,讫不可胜名。以书付下古之人,各深自实校,为行以何上有益于天君父师。其为行,增但各自佑利而已邪?天深知人心□□哉,故病者众多也。”
“善乎!愚生得睹天心师言,已大觉矣。”“子可谓易觉之人也。今世多下愚之人,自信愚心,不复信人言也,过在此。毁败天道,使帝王愁苦者,正起此下愚之士,反多妒真道善德,言其不肖而信其不仁之心。天病苦之,故使吾为上德之君出此文,可以自致能安其身,而平其治,得天心者。太古上皇之君深与天厚者,正以此也。真人宁晓不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,去矣,行思之。”“唯唯,愿复请问一事。”“行言。”“天师陈此法教,文何一众多也?”“善哉,子之难也,可谓得道意矣。然天下所好善恶,义等而用意各异,故道者,大同而小异,一事分为万一千五百二十字,然后天道小耳,而王道小备。若令都道天地上下、八方六合、表里所有,谓此书未能记其力也。真人宁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以此书付道德之君,令出之,使凡人自思行得失,以解天地之疾,以安帝王,其治立平。真人晓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自厉勿忽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分别君臣父子师弟子知其善恶行得失占
◎服人以道不以威诀第六十四
“真人前,凡人当以严畏智诈常威胜服人邪?不宜邪?子自精言之。”“然人致当以严畏智诈胜服人。”“何也?”“夫人以此,乃能治正人。”
“噫!真人内但俗夫之人知耳,未得称上真人也。其投辞皆类俗人,不入天心也。夫上真人投说,乃当与天心同也。
今以严畏智诈胜服人,乃鬼神非恶之也,非独鬼神非恶之也,乃阴阳神非恶之也,非独阴阳神非恶之也。是故从天地开辟以来,天下所共病苦而所共治者,皆以此胜服人者,不治其服者。故其中服而冤者,乃鬼神助之,天地助之。天地助之,故人者亦治其胜人者,而助服其服者也。
是故古者三皇上圣人胜人,乃以至道与德治人胜人者,不以严畏智诈也。夫以严畏智诈刑罚胜人者,是正乃寇盗贼也。夫寇盗贼亦专以此胜服人,君子以何自分别、自明殊异乎?而真人言当以此,曾不愚哉!是正从中古以来乱天地者也,子知之耶?
是故上古有道德之君,不用严畏智诈治民也。中古设象,而不敢用也。下古小用严畏智诈刑罚治民,而小乱也。夫下愚之将,霸道大兴,以威严与刑罚畏其士众,故吏民数反也。是故以道治者,清白而生也;以德治者,进退两度也;故下古之人进退难治,多智诈也。
天以道治,故其形清,三光白;地以德治,故忍辱;人以和治,故进退多便其辞,变易无常故也。天正为其初,地正为其中,人正最居下,下极故反上也。”
“以何知其下极也?”“以其言进退无常,出入异辞也。此三气下极也,下极当反上就道,乃后得太平也,与天相似;就德乃中平也,与地相似;就和乃得小乱也,与人相似;就严畏智诈刑罚乃日乱,故与霸君相似,刑罚大起也。今真人反言当以严畏智诈,此乃乱天义者也。”
“今天师言,不当以严畏刑罚也,天何故时遣雷电辟历取人乎?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得其意。然所以取之者,人主由所敬重,事欲施恶,以易冤人。人乃至尊重,反使与人六畜同食,故天治之也,而助其服人食此人,恶之也。是故天下无大无小,轻易冤人者也,悉共见治也,而怜助服者也。
故君子胜服人者,但当以道与德,不可以寇害胜人、冤人也。夫严畏智诈,但可以伏无状之人,不可以道德降服而欲为无道者。当下此也,比若雷公以取无状之人,不可常行也。
与天心逆、治欲得天地心者,乃行道与德也,故古者圣贤,乃贵用道与德、仁爱利胜人也,不贵以严畏刑罚惊骇,而胜服人也。以此邪枉、安威骇服人者,上皇太平气不得来助人治也。所以然者,其治理人,不知或有大冤结而畏之不敢言者。比若寇盗贼夺人衣服也,人明知其非而不敢言,反善名字为将军上君,此之谓也。或有力弱而不能自理,亦不敢言,皆名为闭绝不通,使阴阳天气不和。
天之命人君也,本以治强助劣为职,而寇吏反以此严畏之威之也,乃以智诈惊骇之。使平气到,德君治,恐以是乱其正气,故以此示真人也,以付上德君,以示诸贤及凡人,使吏民自思,治当有益于上,慎毋乱之也。真人觉晓知之邪?”
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。去常慎言,毋妄语也,天非人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凡人不及,不若好问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分别胜服天地人鬼神所非恶所助法
◎三合相通诀第六十五
纯谨再拜:“请问一事。”“真人所疑者,何等也哉?”“朝学暮归,常居静处,思其要意,不敢有懈也。今天师书辞,常有上皇太平气且至,今是何谓为上?何谓为皇?何谓为太?何谓为平?何谓为气?”“真人今且何睹何疑,一时欲难问微言意哉?”“所以及天师遍具问书文意者,书上多道皇气且至,而不得其大要意。今不及天明师诀问之,恐后遂无从得知之,故敢不具问之也!”
“善哉子之言,万世不可易也。夫天至道、大德、盛仁、时已到,皇灵乐人急行之,故天气讽子之心,使子旦夕问。天法察察,吾甚怪之。”“诺。”“真人安坐,为子具分解其字意,使可传而无极时。然,上为字者,一画也,中央复画一直,上行复抱一,一而上,得三一。上行而不止,不复下行也,故名为上者,乃其字无复上也。反上为下。下者,一画也,亦中央复画直,下行复抱一,其行遂下,不得复上,故名为下也。
夫志常欲下行者,久久最下,无复下也,比若浊者,乐下为地,故地最下,无复下也;上为字者,常上行,不得复下,比若清者,乐上行为天,天乃无上也。是故天之为法,名各各自,字各自定。凡天下事,皆如此矣。
故圣人制法,皆象天之心意也,守一而乐上卜。卜者,问也,常乐上行而卜问不止者,大吉最上之路也,故上字一画,直上而卜。下为字者,一下而卜,卜,问也,常思念问下行者,极无下,故乐下益者,不复得上也。故上常无上字者,乃言其治当日上行,合天心,复无上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明师幸哀为其解上字,愿复闻皇为字者。”“一日而王,日上一者,天也;天者数一,天得日,昭然大明则王,故为字,一与日、王并合,成皇字也。一为天,天亦君长也,日亦君长也,王亦君长也,三君长相得成字,名为皇。皇者,乃言其神盛煌煌,故名为皇也。皇,天下第一,无复能上者也。”
皇字者,一日而王,上一者天,数得一,得日照,然后大明则为王,一与日、王合,而成皇字也。一为天,天亦君也;日,君德也;王亦君长也,三君长共成皇,言盛德煌煌,天下第一,无复能上者也。
“善哉善载!师幸哀,开以皇字,愿闻其太平气之字。”“太者,大也,乃言其积大行如天,凡事大也,无复大于天者也。平者,乃言其治太平均,凡事悉理,无复奸私也;平者,比若地居下,主执平也。地之执平也,比若人种善得善,种恶得恶。人与之善,用力多,其物子好善;人与之鲜鲜,其物恶也。气者,乃言天气悦喜下生,地气顺喜上养。气之法,行于天下地上,阴阳相得,交而为和,与中和气三合,共养凡物,三气相爱相通,无复有害者。太者,大也;平者,正也;气者,主养以通和也,得此以治,太平而和,且大正也,故言太平气至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此者乃独言天地中和气,当合相通共治耶?凡事皆当三合共事耶?”“善哉善哉!子之言也,已得天法。帝王象之以治,比若神矣。然为真人具说之,自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元气与自然、太和之气相通,并力同心,时B837B837未有形也,三气凝,共生天地。天地与中和相通,并力同心,共生凡物。凡物与三光相通,并力同心,共照明天地。凡物五行、刚柔与中和相通,并力同心,共成共万物。四时气阴阳与天地中和相通,并力同心,共兴生天地之物利。孟仲季相通,并力同心,各共成一面。
地高下平相通,并力同心,共出养天地之物。蠕动之属雄雌合,乃共生和相通,并力同心,以传其类。男女相通,并力同心,共生子。三人相通,并力同心,共治一家。君臣民相通,并力同心,共成一国,此皆本之元气自然、天地授命。凡事悉皆三相通,乃道可成也。
太者,大也,言其积大如天,无有大于天者。平者,言治太平均,凡事悉治,无复不平,比若地居下执平,比若人种刈,种善得善,种恶得恶,耕用力,分别报之厚。天气悦下,地气悦上,二气相通,而为中和之气,相受共养万物,无复有害,故曰太平。天地中和同心,共生万物。男女同心,而生子;父母三人同心,共成一家;君臣民三人,共成一国。
共生和,三事常相通,并力同心,共治一职,共成一事,如不足一事,便凶。故有阳无阴,不能独生,治亦绝灭;有阴无阳,亦不能独生,治亦绝灭;有阴有阳而无和,不能传其类,亦绝灭。故有天而无地,凡物无于止;有地而无天,凡物无于生;有天地相连而无和,物无于相容自养也。故男不能独生,女不能独养,男女无可生子,以何而成一家,而名为父与母乎?故天法皆使三合乃成。故古者圣人深知天情,象之以相治,故君为父,象天;臣为母,象地;民为子,象和。
天之命法,凡扰扰之属,悉当三合相通,并力同心,乃共治成一事,共成一家,共成一体也。乃天使相须而行,不可无一也,一事有冤结,不得其处,便三毁三凶矣。故君者须臣,臣须民,民须臣,臣须君,乃后成一事,不足一,使三不成也。故君而无民臣,无以名为君;有臣民而无君,亦不成臣民;臣民无君,亦乱,不能自治理,亦不能成善臣民也。此三相须而立,相得乃成,故君臣民当应天法,三合相通,并力同心,共为一家也。比若夫妇子共为一家也,不可以相无,是天要道也。此犹若人有头足腹,乃成一身,无可去者也,去之即不足,不成人也,是无地自然之数也。
故古者圣人,取法于天,故男子须得顺善女,与为治,然且有善子。男者,君也;女者,臣也;子者,民也,故天命治国之道,以贤明臣为友。善女然后能和其子也,善臣然后能和其民也,善女然后能生善子,善臣然后能生善民,民臣俱好善,然后能长安其上也。真人欲乐知其效,天者,君也;地者,臣也;天雨周流,雨之善地,生物善;雨之恶地,生物恶,此之谓也。
今父母君臣,尚但共持其大纲纪耳,大要实仰衣食于子。人无子,绝无后世;君少民,乃衣食不足,令常用心愁苦,故治国之道,乃以民为本也。无民,君与臣无可治,无可理也,是故古者大圣贤共治事,但旦夕专以民为大急,忧其民也,若家人父母忧无子,无子以何自名为父母,无民以何自名为君也。故天之法,常使君臣民都同命,同吉凶,同一职,一事失正,即为大凶矣。
太平经(16)
中古以来,多失治之纲纪,遂相承负,后生者遂得其流灾尤剧,实由君臣民失计,不知深思念,善相爱相通,并力同心,反更相愁苦。夫君乃一人耳,又可处深隐,四远冤结,实闭不通,治不得天心,灾变怪异,委积而不除。天地所欲言,人君不得知之,大咎在此。不三并力,聪明绝,邪气结不理,上为皇天大仇,下为地大咎,为帝王大忧,灾纷纷不解,为民大害,为凡物大疾病,为是独积久矣,非独今下古人过所致也。真人亦知之乎?”
“知如此久矣,实不知其所由致,故问之。诚冤,今当奈何之乎?”“然,天太平气方到,治当得天心,乃此恶悉自除去,故天使吾具言之,欲使吾救其失,为出正文,故使真人来悉问之也。此所由生凶也,不象天地元气自然法,不三相通,并力同心,故致此也。若三相通,并力同心,今立平大乐,立无灾。”
“愿闻治之,当云何乎哉?“急象天法,如比上为也。天法,凡事三并力同心,故天以三光为文,三光常相通共照,无复绝时也。天券出以来,人以书为文以治,象天三光,故天时时使河洛书出,重敕之文书、人文也,欲乐象天洞极神治之法度,使善日兴,恶日绝灭。
书者,但通文书三道行书也。君宜善开导其下,为作明令示敕,教使民各居其处而上书,悉道其所闻善恶。因却行亦可但寄便足,亦可寄商车载来,亦可善自明姓字到,为法如此,则天下善恶毕见矣。君导天气而下通,臣导地气而上通,民导中和气而上通。真人传书,付有德之君,审而聆吾文言,立平立乐,灾异除,不失铢分也。吾书敬受于天法,不但空陈伪言也。天诛杀吾,子亦知是谪重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欲得吾书信,得即效司之,与天地立响相应,是吾文信也。以此大明效证,可毋怀狐疑。夫治国之道,乐得天心自安者,但行此,效与天响相应,即天与人谈之明券也。吾但见真人常乐助有德之君,欲报天重功,故一二言之耳。吾知其失,在此闭不通。□□得书,君为制作明教善令,言从今以往,吏民宜各居其处,力上书,悉道善恶,以明帝王治,以通天气,勿得相止,止者坐其事三年。独上书尽信无欺文者,言且召而仕之。其仕之云何?各问其才能所长,以筋力所及署其职。何必署其筋力所能及乎?天之事人,各因其能;不因其才能,名为故冤人,则复为结气增灾。所以然者,人所不及,虽生之死,犹不能为也。
今人所乐,极乐得善物金玉也。今使明君有教,言人有能抚手尽得天下县官金银奇伪之物,不以过汝,尽以与汝,其人极乐得之也,力而不及物,系其两手弊尽之,犹不能致也。今为人父母君,将署臣子之职,不以其所长,正交杀之,犹不能理其职事,但空乱其官职,愁苦其民耳。官职乱,民臣愁,则复仰呼天,自言冤,上动天,复增灾怪。故古圣贤欲得天心,重慎署置,皆得人心,故能称天心也。
其称天心云何?行之得应,其民吏日善且信忠,是其效也;则迁之以时,是助国得天心之人也。或但有乐一旦贪名得官,其行无效,不称天心无应者。夫帝王乃承天心而治,一当称天心,不称天心为过,故其治无善放应,当退使思过。如此,则天已喜,而天下莫不尽忠信,尽其能力者也。幽隐远方闻之,无藏其能者也。
其上书急者,人命至重,不可须臾。人且复啼呼冤,今复结增怪变,疾解报之。其事可忍者须秋冬。”“何必须秋冬乎?”“然,秋者物毕成,冬者物毕藏,天气定也。物以仲秋八月成熟,其实核可分别,故当顺天地之法,始以八月分别视之。九月者,天气之究竟也,物到九月尽欲死,故当九月究竟读视之,观其善恶多少。十者,数之终也,故物至十月而反初。天正以八月为十月,故物毕成;地正以九月为十月,故物毕老;人正以亥为十月,故物毕死。三正竟也,物当复生,故乾在西北,凡物始核于亥。天法以八月而分别之,九月而究竟之,十月实核之,故天地人三统俱终,实核于亥,故十月而实核,下付归之。所以然者,此八月、九月、十月三月也,天地人正俱毕竟,当复反始。
不实不核,不得其意,天地且不悦喜,其灾不除,复害来年,故八月而分别视之,九月而究竟之,十月而实核,下付归之,令使吏民悉得更思过失,不敢复为也,来年吏民更谨,凡物悉善矣。不归使思过,固固民臣居下失政令,不自知有过,其心不易,天道固固恶不易矣,故当付归之也。
真人欲知其效,今年所付归,因书一通自置之亦教吏民自记一通置之。视善恶多少,名为天券;来年付归,复置一通,视善恶多少;来年复付归,置一通,视善恶多少,下疏与上所记置,当繇相应,名为天征合符。
令吏民更易心为善,得天意,所上当多善;若令大易,当大善;若令固固无变不易,所上固固;如令为恶不止,所上当益恶;吏民大欺忿天,所上当大恶增剧,故是天洞明照心之镜也,不失铢分,以明吏民治行。夫天地比若影响,随人可为,不脱也。真人幸有善意,努力卒之慎之。子虽来问此,若无事无益天,内默视子,口可言。”
“以何明之?”“以言也。夫人言事,辞详善,人即报之以善,响亦应之以善;其言凶恶不祥,人亦报之以恶,响亦应之以恶也。凡事相应和者,悉天使之也。子宁解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天乃高且远、尊严,安可事事自下,与人言语乎?故其法皆以自然应和之也。子心今开不?”“唯唯,已解。愿及天师,复假一言。”“行道之。”
“中古皇无文,不三相通,以何能安之乎?”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天运使其时人直质朴,其人皆怀道而信,又专一,但流言相通,人人各欲至诚信,思称天心,乃无一相欺者也。故君臣民三,并力同心相通,故能相治也。如使不同心为一家,即乱矣。
今者承负,而文书众多,更文相欺,尚为浮华,贤儒俱迷,共失天心。天既生文,不可复流言也,但当实核,得其实,三相通,即天气平矣。
天法者,或亿或万,时时不同,治各自异,术各不同也。今者太平气且至,当实文本元正字,乃且得天心意也。子不能分别天地立事以来,其治亿端,行其事,悉得天应者是也;不得天应者,非也,是即其大明天券征验效也。宁解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,勿得复问。今非不能为子悉记天地事立以来、事事分别、解天下文字也,但益文难胜记,不可为才用,无益于王治,故但悉指授要道而言。夫治不理本,由天文耳,是天地大病所疾也,古时贤圣所共憎恶也。故道为有德君出,不敢作文,皆使还守实,求其根,保其元,乃天道可理,国自安。真人虽好问,忽复令益文也,去思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包裹元气自然天地凡事三合相通并力同心天明券和皇平治法
◎急学真法第六十六
“真人前,今良和气且俱至人但当游,而无职事,当以何明其心而正其意,常使其忽然忘为邪恶,而日好为善,不知置?令帝王垂拱而无可治,上善之人满其朝,忠信孝子皆毕备,当以何致之乎?真人有天性好善之心,常汲汲忧天道,宜自精,具陈说之。”“然,但当急学之以真道、真德、真仁耳。”
“何以当学以真道哉?”“然,道乃能导化无前,好生无辈量。夫有真道,乃上善之名字;夫无道者,乃最恶衰凋凶、犯死丧之名称也。”
“真人此今但说真,善哉!吾无以加之。何以当学之以真德?”“夫人有真德,乃能包养无极之名字;夫无德者,乃最劣弱困穷小人之名字也。”
“善哉!真人之言,吾复无以加之也,真真是也,何以当学之以仁道也?”“仁者,乃能恩爱,无不包及,但乐施与无穷极之名字;夫不仁之人,乃好德反,恶典与,是乃大贪鄙之名称,与禽兽同志,无可以自别异也。”
“善哉!真人之言,吾复无以加此也。今真人说三事,吾无以加此也。今人当学为善邪?不当邪?”“当力学为善。”“夫为善,亦岂有名称字不邪?”“小子不及,唯师开示之。”
“然,夫为善者,乃事合天心,不逆人意,名为善。善者,乃绝洞无上,与道同称,天之所爱,地之所养,帝王所当急,仕人君所当与同心并力也。夫恶者,事逆天心,常伤人意,好反天道,不顺四时,令神所憎,人所不欲见,父母之大害,君子所得愁苦也,最天下绝凋凶败之名字也。故人之行,失吉辄入凶,离凶则入吉;一吉一凶,一善一恶,为不纯谨之徒,子宁知之?”“唯唯。”
“令于真人意,凡人之行,当云何哉?”“然,人今不力学道,辄为无可知道,辄名无道之人。夫无道之人,人最为恶凶人也。今不力学德,辄为无可知德,夫无德而好害伤之人,乃凶败之符也。今人不力学仁,已不仁矣,夫不仁之人,乃与禽兽同路。人与禽兽同心,愈于死少耳。今人不旦夕力学善,失善即入恶,夫恶乃死凶之处,故凡人不力学吉,辄乃入凶。夫凶,乃天下恶名称。”
“善哉,子已长入真道,不复还反恶矣。今真人久怀智而作愚,何哉?”“不敢。”“行,子幸有能,极陈子所言,吾甚喜之,今能极于此。子曾但见吾言说,反中弃而止耶?”“不敢也。见师比敕使说,适意有所不及,不敢悉言之。”“善哉子之言,常大谦。”“今能极意真门,唯天师录示所不及。”
“然,子向所言悉是也。是故古者大圣三皇,常自旦夕力学真道,见不好学真道者,名为无道之人。夫无道之人。其行无数,天之大重怨。夫无道之人,本天不欲覆盖,地不欲载也,神灵精鬼所不欲佑,天下所共苦也。圣人贤者君子,乃大疾无道之人,故古者上皇之时,人皆学清静,深知天地之至情,故悉学真道,乃后得天心地意。
人不力学德,名为无德之人。夫无德之人,天不爱,地不喜。人不欲亲近之。其行常行事不为德,乃为王者致害,为君子致灾,鬼神承天教,不久与为治。是故古者贤圣大儒,见无德之人,不与其通言语也。
不力旦夕学仁,即且忽事为不仁。夫不仁之人,言即逆于凡事,伤人心,不合天意,反与禽兽相似,故古者圣贤不与其同路也。
今人不事师,力学善,即且愚暗,不知为善也,反且恣其无知之心,轻为恶。夫恶人,下愚蔽暗之人,其行乃不顺天地之道,尚为君子得事,戮其父母,愁其宗亲,为行无法,鬼神承天心为使,不喜之。为害甚处三,法所当诛。古者圣贤以为大怨,故古者悉自实核其学问也,合于天心,事入道德仁善而已,行要当合天地之心,不以浮华言事。所以然者,且失天法,失之即入凶绝短命矣,或害后世。
天道不误,有格法,夫不力学大吉之道,反事者,轻忽自易,必且入凶。夫凶者,乃天地人万物所疾恶,不可久存,是大患之本,祸之门户,过而陷其中便死,不得还悔过反故也。天下莫不共知之,而下士大愚,常共笑道,不知守道,早避凶害,传传为愚,更相承负,后生愚暗,复剧于前,故真道闭而不通,令人各自轻忽,不能穷竟其天年。其大咎过,乃由此也。真人见吾书,宜深计之,慎无闭藏,以付贤柔明,使其觉悟。
是故古道乃承天之心,顺地之意,有上古大真道法,故常教其学道,学德,学寿,学善,学谨,学吉,学古,学平,学长生。所以尽陈善者,天之为法,乃常开道门;地之为法,常开德户;古之圣贤为法,常开仁路。
故古者圣贤,与天同心,与地合意,共长生养万二千物,常以道德仁意传之,万物可兴也;如以凶恶意传之,凡物日衰少。故有道德仁之处,其人日多而好善;无道德仁之处,其人日衰少,其治日贫苦,此天地之格悬法。
夫有至道、明德、仁善之心,乃上与天星历相应,神灵以明其行,故古者圣贤,常思为善无极,力尽乃以不敢有恶,念凶路也。夫下愚之人,其心常闭塞,实无知,不可复妄假之以凶衰之恶路也。不自知大失天道,相随为恶,以为常习俗,不能自退还也。是以吾上敬受天书教敕,承顺天心开辟之,大开上古太平之路,令使人乐为善者,不复知为恶之术。
天下之人,其志也常高,而其所成者反常下,不能应其本所志念也。故夫上士,忿然恶死乐生,往学仙,勤能得寿耳,此上士,是尚第一有志者也;中士有志,疾其先人夭死,忿然往求道学寿,勤而竟其天年耳,是其第一坚志士也;其次疾病多而不得常平平,忿然往学可以止之者,勤能得复其故;已小困于病,病乃学,想能禁止之,已大病矣;其次大病剧,乃求索道术可以自救者,已死矣。是故吾书教学人,乃以天长寿之法,旦夕自力为之,才得且平平耳。如以平平之法学,凡人已入凶矣。
愚者不知,天下凡人其本志所为,常念善高已者,不能应其所志。故为其高举之,上极于仙,即才得保其天年耳。夫大贤者志十得十,必与吾道书相应;中贤者志十,或中止更懈,才得五;小人朝志之,暮忘其所言。故大高举者,乐使其上中下各得其心所志念。
今下古人大愚,去真道远,力学以天正文法,才不陷于伪欺耳;学以平平之文,已大欺矣;学以习文好言,大伪奸猾已起矣。天以帝王为子,恶下欺上,夫人行下多邪伪,即上道德仁君无所信,下民人无所附归其命。夫力旦夕教学以真道耳。力学以善道,才得平平之道也;力学以平平之道,已入浮华矣;入浮华,凡人大迷惑穷困矣,便成大凶大恶之路,帝王为愁苦,人不可治。真人欲知是信,比若人家慈父母,日教其子为善,自苦绝衣食养之老,尚固固为恶,何况凡人乃相示教以浮华之文哉!
以吾书不信也,使凡人见吾书者,各自思所失。中古以来,有善道者皆相教闭藏,不肯传与其弟子,反以浮华伪文教之。为是积久,故天道今独以大乱矣,天地灾怪,万类不空也。贤儒宜各深思□□。然吾今虽不旦夕与俗人同处,昭然已知之矣。天下大疾苦之,故使吾出此文以告属之,吾不空也。真人实宜重慎之,且有天谪。”“唯唯,不敢也。每见天师言,常骇栗。”“子之言是也,即天且大悦大喜,不害子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凡人虽力旦夕学,敕教以真德,尚才得平平之德耳;学以平平之德,已入邪伪德矣;学以邪伪德,愚人已无复数矣。无有真德,恣心而行,此纯君子之贼。力学以上仁,才得成中仁耳;力学以中仁,其行才平平,无有仁也;学以不仁,愚人已成盗贼矣,不自知杀伤,无复数。恣意而行,不用道理,是正天怨地咎,人之大贼。力旦夕学以大吉之道,才得中吉耳,学以中吉,才得小吉耳;学以小吉,此已入凶道矣;学以凶道,已不复救矣。俱大暗昧无一知,见天道言其不真,但欺罔,纯信其愚心妄言,上千天文,下乱地理,为百姓害灾。是故吾道书学凡人也,乃大学之,使其上列真仙;如不能及真仙,可得平安,不为有德之君忧。真人宜深思惟吾言,勿复反怪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今吾乃为天谈,当悉解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责。不能大张之以上大道大德之法、上寿之术、上善之路,人失诸暗昧,诚久信其愚蔽之心,人会为恶,不可禁止,犹复不能解其承负天地之谪过。真人宁晓吾言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圣贤高士,见文书而学,必与吾书本相应,不失丝发之间;中士意半达,必得其半;下士自力,勤能不失法。所以大举天民凡人者,乐其上下中无失法者,皆得正道,各自爱,不敢轻事为大忧。
上士得吾道,学之不止,可为国之良臣,久久得其要意,可以度世,不复争讼事视权也。中士学吾道,可以为良善小臣,可以竟其天年。小人学吾道,可以长谨,父慈、母爱、子孝、兄长、弟顺、夫妇同计,不相贼伤,至死无怨。魂神居地下,尚复长,不复见作事,不见名为恶,子无夭年戮死者也。
太平经(17)
夫古者本元气天生之时,人尽乐学欲仙,尚不能寿,才使人各畏死,不犯刑法耳。夫下古人大愚,反诵浮华相教,共学不寿之业。生时忽然,自言若且无死,反相教,无可爱惜,共兴凶事,治死丧过生。生乃属天也,死乃属地,事地反过其天,是大害也。吾以是行占之,知其俱愚积久,无一知也。凶事兴,即鬼大盛,共疾杀人,人不得竟其天命。
夫力学真道,才得伪道;力学真德,尚才得伪德耳,何况下古之人反相学以浮华之文,其去道远哉!困穷不得复相拘制,反相教为章奏法律,辩慧相持长短。夫教其为仁,尚愁其不仁,及教其学为不仁之路。天乃为人垂法,天自名为大道,地自名为德,所以然者,夫天地,乃万物之父母、凡事君长,故常导之以善,不敢开昌、导教之以凶恶之路,而况人乎?
人者,天之子也,当象天为行,今乃失法,故人难治。教导之以道与德,乃当使有知自重、自惜、自爱、自治,今反开之以刑法,使其视死忽然,尚勇力自轻,令使传相治,因而相困,反更相克贼,迭相愁苦,故天下人无相爱者,大咎在此。真人知之耶?慎之!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力敕教其仁,尚苦不仁,下古之人反相教数书,已大薄矣,其相憎怨不得绝。力教其为吉,尚苦不吉,下古之人反相敕力学死丧之具,豫与凶事以待之。日死不以其寿,几灭门矣,而不自知过误,临时呼天号地,自言冤,王治不平,使我失年。内行自得之,愚人不防其本,罪定乃悔不为谨,以无益也,虽号死其口,犹不复救矣。故吾今力敕教以大仙经道,才开其寿阶耳;学人以德,才使其仁;学人以仁,才使其平平,保其故,不敢相欺,夺人财物也。学人以平平,已失法矣;学人以法,已失相克贼矣;学人相克贼,已入大武矣;入大武,即民已无罪而欺矣,困穷也成盗贼。故吾承天道法,开大吉之门,闭其凶恶之路,开天太平之阶,人人诵之,且各自谨,无可复治也,致令天时运转乐,王者乃长游而无事。
是故吾书悉考凡事之本元,才得其中也;考其中,已得其下矣;学愚人以下,已大乱矣。今下古,所以帝王虽有万万人之道德仁,思称天心而凶不绝者,乃承负流灾乱以来独积久,虽愁自苦念之,欲乐其一理,变怪盗贼万类,夷狄猾夏,乃先王之失,非一人所独致,当深知其本。是以天使吾出书,为帝王解承负之过。
真人以吾道不与天相应,今但案吾文行之,不失铢分,立相应矣,是吾文大信。不力行以解冤结,天道安能默空相应乎?夫愚不学,安能贤乎?夫贫而不耕,安能收耶?学辄日贤,耕辄有收,行吾书,其□□如是矣,吾保之!不学无求贤,不耕无求收,子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“真道以正也,大德兴盛仁,各得其所矣。治平,而言莫不失一。真人解未?幸欲报天地之功而得寿者,努力信道勿懈。”“唯唯,今愚生欲复有所问,不敢卒言。”“平行。”“今天师以何知人大无道德仁也?”“善哉子之言,观其人行言云何。”“愿闻之。”“然,睹道人而忿然反非之,以知其洞无道之人;睹德而非恶之,以知为大无德之人;睹仁而非之,以知为大恶不仁之人;睹善谨而非之,以知为不谨不善之人。天性:凡同志者相爱,异志者相憎,善人亦疾苦恶人,恶人亦疾苦善人。真人宁解不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古者圣贤见人,不即与其语,但精观占视其所好恶以知之矣。正以此,镜其行,万不失一。”“善哉!”“故夫道者,乃与皇天同骨法血脉,故天道疾恶好杀,故与天为重怨;地者与德同骨法血脉,故恶人伤害,与地为大咎;夫仁与圣贤同骨法血脉,故圣贤好施仁而恶夺,故与圣人仁为大仇。是故昔者圣贤,深知此为三统所案行,故其制法,不敢违离真道与德仁也。
故天行者,与四时并力,天行气,四时亦行气,相与同心,故逆四时者,与天为怨;地者与五行同心并力,共养凡物,未当终死而见伤害,与地为大咎;圣贤与仁同心并力,故游居常尊道而贵德,倚附仁而处,如人好夺而不仁,与圣贤为怨仇。
故火为心,心为圣,故火常倚木而居,木者仁而有心,火者有光,能察是非,心者圣而明,故古者大圣贤,常倚仁明而处,归有道德仁之君,故吾重戒。真人以吾书付归有道德仁明之君,必且乐好吾道,深知其意,案而效之,与神无异,吾不自誉于真人也;行之得应,必如重规合矩,乃后下古之人且念吾言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力之勉之,力学道德与仁,余者无可为者。出此书,无令藏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重明贤人心以解愚暗书疑者宜取诀于此
◎去邪文飞明古诀第六十七
六端真人纯稽首再拜谨具:“敢问上皇神人求真,吾欲使天地平安,阴阳不乱常顺行,灾害不得妄生,王者但日游冶,为大乐之经,虽所问上下众多,岂可重闻乎?”
“善哉深乎!子之所问也。何其密达也!正问此要会。子其欲进至道而退去邪文邪?诺。今且悉说之。子积善于天,吾何敢匿之?今为子眷眷其善,究于神明之心,吾不言不行,恐逆天意。若天故使子求问之也,为子具分别言,自随而记之,慎无遗也。
帝王能力用吾书,灾害悉已一旦除矣,天下咸乐,皆欲为道德之士,后生遂象先世,老稚相随而起,尽更知求真文校事,浮华去矣。心究洽于神灵,君无一忧,何故不日游乎哉?如是天地凡事,各得其所,百神因而欢乐,王者深得天意,至道往佑之,但有日吉,无有一凶事也。吾言诚诚□□,万不失一也。但恐得之不行,众邪结也。灾异浮华,天地阴阳之大病也;大病而不治,以何得解愈哉?子既来问事,为天语言,子详思吾书上下之辞,幸有至意,慎无乱之。”
“唯唯。诚得归便处,日夜惟思,得传而记之,反覆重疏,冀其万世无有去时也。”
“天地开辟,言语书文,前后相因,事同气者,以类相明,求其类而聚之,其道日以彰明,无有衰时也。故自古到今,众圣共为天谈,众贤者同其辞,共为圣谋。帝王者,天之贵子也,子承父教,当顺行之,以除天地之忧,因得其佑,故常思力行之。吾道□□哉!见事当觉,不觉天地神明,当更求亿亿万万、千千百百、十十一一、事皆当相应,然后乃审可用也。为不相应,急复求索。其兄弟比类,且有相应,不失一者,是也。凡事皆当如斯。”
“以何审知其相应乎哉?”“相应者,乃当内究于心,外应于神,远近相动,以占事覆下,则应者是也;不相应者,说皆非也。
慎之无妄言,令使人无后世也。所以然者,其说妄语无后,不可久用,故使人无后也。治道日衰,乖逆皆异言,此实非也,皆应乱天文地理,不应圣人心者,神不可使也。故言者,当内究于人情心,乃后且外洽,究于神也。是者,即拱得失,天文之戒也。
积文以类相从,使众贤聚之,撰其中十十相应,应于人心神者以为文,共安其意,试之以覆下,如此乃万世不可易也。覆者,乃谓占事则应,行之则应至是也。然后可以困成天经法,是正所谓以调定阴阳、安王者之大术也。此乃可以转凶祸以为福,使人民更寿。”“何故乎?”“天文地理正,则阴阳各得其所;阴阳各得其所,则神灵俱大喜;神灵喜,则佑人民,故帝王长安而民寿也,可不力勉乎哉矣?
飞明者,三光之小者也,皆连于地下,乃上悬系于天,其动与地人民万物相应和,是要文之证也。其书文占事,百百十十相应者是也,不相应和者非也。以是升量平之,其邪文邪书悉尽绝去矣。取过事以效今事,随天可为,视天可兴,无乱天文,与天同力,可谓长吉。夫天但可顺不可逆也,因其可利而利之,令人兴矣。逆之者令人衰,失天心意亡矣。”
◎移行试验类相应占诀第六十八
凡移徙转行之文,天行书也。阴阳交合,天文成。帝王人民万物,皆以其理中行,得其意者吉,失其意者悉凶。事有逆顺,不可不谨善详也。
欲知其审,以五五二十五事试之,取故事二十五,行事二十五家,详记其岁日月时所从来,其五音属谁手。以占吉凶,验百百十十相应者,是也。此审得天地之分理,安王者不疑也,民臣不失其职,万物各得其所。
不若此书言,乱邪之文,不可用也。以升量之,误人之文有敢用者,后世无子。所以然者,贼伤人民,失天地之分部,天地主生人,反乱其阴阳,故令使人无后也。古者无文,天反原之,已出天行书之后,皆已知天道意,而故为之犯者死,多不寿而凶,正此也。
施有兄弟,以类相应和,五岳万里相应,以精详念思,其中事善,善相应;贱,贱相和,其多少高卑,万不失一也。
常效以五五二十五气,应为二十五家,二十五丘陵,书十百相应,地谶也。比其气相加,兄弟地也。其人民好恶同,又诸色禽兽草木相类,此即同气地也。以此分明,地审相应不。水气兄弟者,其鱼鳖相类,以是为占,分别其所出,万物凡事,其可知矣。其象同者,其形同也;其象异者,其形异,是非正此也。
◎丹明耀御邪诀第六十九
丹明耀者,天刻之文字也,可以救非御邪。十十相应愈者,天上文书,与真神吏相应,故事效也;十九愈者,地文书,与阴神相和;十八相应愈者,中和人文也。以此效之,其余皆邪文也,不可用也。所以拱邪之文也,乃当与神相应,不愈者皆误人,不能救死也。
或有鬼神所使书文,不可知而治愈者,是人自命禄为邪之长也,他人不能用其书文也。以此效聚众刻书文也,邪乃可刻,而尽使之无人之野处也。是文宜一一而求之,不可卒得也。
◎草木方诀第七十
草木有德有道而有官位者,乃能驱使也,名之为草木方,此谓神草木也。治事立愈者,天上神草木也,下居地而生也。立延年者,天上仙草木也,下居地而生也。治事立诀愈者,名为立愈之方;一日而愈,名为一日而愈方,百百十十相应愈者是也。
此草木有精神,能相驱使,有官位之草木也;十十相应愈者,帝王草也;十九相应者,大臣草也;十八相应者,人民草也;过此而下者,不可用也,误人之草也。是乃救死生之术,不可不审详。
方和合而立愈者,记其草木,名为立愈方;一日而愈者,名为一日愈方;二日而治愈者,名为二日方;三日而治愈者,名为三日方。一日而治愈者方,使天神治之;二日而治愈者方,使地神治之;三日而治愈者方,使人鬼治之;不若此者,非天神方,但自草滋治之,或愈或不愈,名为待死方。慎之慎之,此救死命之术,不可易事,不可不详审也。
◎生物方诀第七十一
生物行精,谓飞步禽兽C738行之属,能立治病。禽者,天上神药在其身中,天使其圆方而行。十十治愈者,天神方在其身中;十九治愈者,地精方在其身中;十八治愈者,人精中和神药在其身中。此三者,为天地中和阴阳行方,名为治疾使者,比若人有道而称使者神人、神师也。
是者,天地人精鬼使之。得而十十百百而治愈者,帝王上皇神方也;十九治愈者,王侯之神方也;十八治愈者,大臣白衣至德处士之神方也;各有所为出,以此候之,万不失一也。此三子,皆为天地人行神药以治病,天使其各受先祖之命,著自然之术其中,不得去也,比若凤凰麒麟,著德其身;比若蜂虿,著毒其身,此之谓也。
当深知天道至要意,乃能明天道性,有益于帝王治,使人不惑也。如不知要文,但言天下文书悉可用也,故十七中以下皆为邪,不与三瑞相应,为害其深。故治十伤一者,不得天心意;十伤二者,不得地意;十伤三者,不得人意;十伤六七以下,皆为乱治,阴阳为其乖逆,神灵为其战斗。是故古者圣王帝主,虽居幽室,深惟思天心意,令以自全,自得长寿命。
吾书辞上下相集,厕以为文,贤明读之以相足,此乃救迷惑,使人长吉而远凶害,各当旦夕思其至要意,以全其身。夫古今百姓行儿歌诗者,天变动,使其有言;神书时出者,天传其谈,以付至德,救世失也。
夫天道恶杀而好生,蠕动之属皆有知,无轻杀伤用之也。有可贼伤,方化,须以成事,不得已,乃后用之也。故万物芸芸,命系天,根在地,用而安之者在人。得天意者寿,失天意者亡,凡物与天地为常,人为其王,为人王长者,不可不审且详也。
太平经(18)
◎去浮华诀第七十二
欲得知凡道文、书经意正,取一字如一竟。比若甲子者何等也,投于前,使一人主言其本,众贤共违而说之,且有专长于天文意者,说而上行,究竟于天道;或有长于地理者,说而下行,洽究于地道;或复有长于外傍行,究竟四方;或有坐说,究于中央;或有原事,长于万物之精,究于万物;或有究于内,或有究于外,本末根基华叶皆已见,悉以类象名之。书凡事之至意,天地阴阳之文,略可见矣。
其头足皆具,上系下连,物类有自然,因共安其意,各书其辞善者,集成一说。是以圣人欲得天道之心意,以调定阴阳,而安王者,使天下平,群神遍悦喜,故取众贤荣贯中而制以为常法,万世不可易也。
今所以失天道意者,夫贤者一人之言,知适达一面,明不尽睹,不能用流六方,洽究达内外七处。未能源万物之精,故各异说。令使天书失本文,乱迷惑者,正此也。
凡事欲正之者,各自有本可穷,阴阳不复易,皆当如此矣。不者,名为孤说独言;不得经意,遂从一人之言,名为偏言。天地之性,非圣人不能独谈通天意也,故使说,内则不能究于天心,出则不能解天文明地理,以占覆则不中,神灵不为其使,失其正路,遂从惑乱,故曰就浮华,不得共根基至意,过在此,令使朴者失其本也。令天道失正,阴阳内独为其病,乖乱害气数起,帝王愁苦其心,不能禁止,变气连作,人民不寿,以此为大咎。
贤明共失天心,又去圣人流久,遂不能得其分理,此名为乱道。所以然者,经道凡书记,前后参错,为天地谈。凡事之头首,神灵之本也,故得其本意者,神灵不复战怒而行害人也,则恶气闭藏,盗则断绝;盗贼止,则夷狄却降,风雨为其时节,是天悦喜之明效也。喜则爱其子,是故帝王延命也,泽流其人民,则及其六畜禽兽,究达草木;和气俱见,则邪恶气消亡,则正气更明,是阴阳自然之术法,犹比若昼日用事,则夜藏;小人逃亡,则君子行。诈思此言,此言所以益命,分明阴阳而说神也。
以为吾书不然也,道以试成,欲知其得失,今试书一“本”字投于前,使众贤共违而说之,及其投意不同,事解各异,足以知一人之说,其非明矣,安能理阴阳,使王者游而无事乐乎哉?
是故执本者少,而说者众,则无不穷矣;执本者众而说者少,日使道浮且浅,浅而不止,因而乱矣;乱而不止,阴阳不善,邪气便起。故圣王乃宜重本,君子正始也,则无不理矣。不重尊其本,不正其始,则凡事失纪,万物云乱,不可复理。精之明之,惑道邪书去矣。
◎天文记诀第七十三
天地有常法,不失铢分也。远近悉以同象,气类相应,万不失一,名为天文记,名曰天书。亿亿万万、千千百百十十,若十二日一周子亦是也,十二岁一周子亦是也,六十岁一周子亦是也,百二十岁一周子亦是也。或亿子而同,或万子而同,或千子而同,或百子而同,或十子而同,俱如甲子也。
其气异,其事异,其辞异,其歌诗异,虽俱甲子,气实未周,故异也。以类象而呼之,善恶同气、同辞、同事为一周也。精考合此,所以明古,复知今也;所以知今。反复更明古也。是所以知天常行也,分明洞达阴阳之理也。
书辞误,与不前后宜,当以相足,歌音声事事同,所谓大周、中周、小周法也。得其意,理其事,以调和阴阳,以安王者,是可以效天常法书也,比犹若春秋冬夏,不复误也。今后生皆用命少,未睹一周,何知大小中有三周哉,古常神道乎?故遂失正路,睹须臾之间,又未通洞古今神文,遂从偏辞,自言是也,正犹春儿生而死,不睹秋事;夏生而终,不睹冬事。说者当时各见其目前可睹者□□,故虽十辩之,犹不知也,内不然此也。使天文不效者,正是也。
故事不空见,时有理乱之文;道不空出,时运然也。故古诗人之作,皆天流气,使其言不空也。是故古者圣贤帝王,见微知著,因任行其事,顺其气,遂得天心意,故长吉也;逆之则水旱气乖忤,流灾积成,变怪不可止,名为灾异。众贤迷惑,不知但逆气、不顺时务所为也,不可不重慎哉!
使天文不效者,时有理乱,道不空出。古者帝王见微知著,因任行其事,顺其气,遂得天心意,如长吉;逆之则水旱气乖忤,流灾积成,变怪不可止,名为灾异。众贤迷惑,不知逆顺之道。
天所以使后世有书记者,先生之人知旦寿、知自然,入虚静之道。故知天道周终意,若春秋冬夏有常也。后生气流久,其学浅,与要道文相远,忘前令之道。非神圣之人,不能豫知周竟,故天更生文书,使记之相传,前后可相因,乐欲使其知之,以自安也。逢其太平,则可安枕而治;逢其中平,则可力而行之;逢其不平,则可以道自辅而备之,犹若夏至则为其备暑,冬至则为其备寒,此之谓也。天道有常运,不以故人也,故顺之则吉昌,逆之则危亡。天道战斗,其命伤,日月失度,则列星乱行;知顺时气,日月得度,列星顺行,是天之明证也。能用者自力,无敢闭藏,慎无贼伤。天之秘书,以归仁贤,原明上下,令以自安。
◎灸刺诀第七十四
灸刺者,所以调安三百六十脉,通阴阳之气而除害者也。三百六十脉者,应一岁三百六十日,一脉持事,应四时五行而动,出外周旋身上,总于头顶,内系于藏,衰盛应四时而动移。有疾则不应,度数往来失常,或结或伤,或顺或逆,故当治之。
灸者,太阳之精,公正之明也,所以察奸除恶害也;针者,少阴之精也,太白之光,所以用义斩伐也。
治百中百,治十中十,此得天经脉谶书也。实与脉相应,则神为其驱使;治十中九失一,与阴脉相应,精为其驱使;治十中八,人道书也,人意为其使;过此而下,不可以治疾也,反或伤神。甲脉有病反治乙,名为恍惚,不知脉独伤绝。
故欲乐知天道神不神,相应与不也,直置一病人前,名为脉本文,比若书经、道本文也,令众贤围而议其病,或有长于上,或有长于下,三百六十脉,各有可睹,取其行事常所长而治诀者,以记之,十十中者是也,不中者皆非也,集众行事愈者,以为经书,则所治无不解诀者矣。
天道制脉,或外或内,不可尽得而知之也。所治处十十治诀,即是其脉会处也。人有小有大,尺寸不同,度数同等,常以D129穴分理乃应也。道书古今积众,所言各异,名为乱脉也;阳脉不调,反治阴脉,使人被咎,贼伤良民,使人不寿。
脉乃与天地万物相应,随气而起,周者反始,故得其数者,因以养性,以知时气至与不也,本有不调者安之。古者圣贤,坐居清静处,自相持脉,视其往来度数至不便,以知四时五行得失,因反知其身盛衰,此所以安国、养身、全形者也,可不慎乎哉!
人惑随其无数灸刺,伤正脉,皆伤正气,逆四时五行,使有灾异;大人伤大,小人伤小,尽有可动,遥不居其处者,此自然之事也。是故古圣贤重之。圣帝王居其处,候脉行度,以占知六方吉凶,此所谓以近知远,以内知外也,故为神要道也。
◎神祝文诀第七十五
天上有常神圣要语,时下授人以言,用使神吏应气而往来也。人民得之,谓为神祝也。祝也,祝百中百,祝十中十,祝是天上神本文、传经辞也。
其祝有可使神B541为除疾,皆聚十十中者,用之所向无不愈者也。但以言愈病,此天上神谶语也,良师帝王所宜用也。集以为卷,因名为祝谶书也,是乃所以召群神使之,故十愈也。十九中者,真神不到中神到,大臣有也。十八中者,人神至,治民有也。此者,天上神语也,本以召呼神也,相名字时,时下漏地,道人得知之,传以相语,故能以治病。如使行人之言,不能治愈病也。
夫变事者,不假人须臾,天重人命,恐奇方难卒成,大医失经脉,不通死生重事,故使要道在人口中,此救急之术也。欲得此要言,直置一病人于前,以为祝本文,又各以其口中密秘辞前言,能即愈者,是真事也;不者,尽非也,应邪妄言也,不可以为法也。
或有用祝独愈,而他傍人用之不决效者,是言不可记也。是者鬼神之长,人自然使也,名为孤言,非召神真道也。人虽天遥远,欲知其道真不,是与非相应和,若合符者是也,不者非也。
◎葬宅诀第七十六
葬者,本先人这丘陵居处也,名为初置根种。宅,地也,魂神复当得还,养其子孙,善地则魂神还养也,恶地则魂神还为害也。五祖气终,复反为人,天道法气,周复反其始也。
欲知地效,投小微贱种于地,而后生日兴大善者,大生地也;置大善种于地,而后生日恶者,是逆地也;日衰少者,是消地也。以五五二十五家冢丘陵效之,十十百百相应者,地阴宝书文也;十九相应者,地阴宝记也;十八相应者,地乱书也,不可常用也;过此而下者,邪文也,百姓害书也。欲知其审,记过定事,以效来事,乃后真伪分别,可知吾书犹天之有甲,地之有乙,万世不可易也。
本根重事效,生人处也,不可苟易,而已成事,□□邪文为害也,令使灾变数起,众贤、人民苦之甚甚。故大人小人,欲知子子孙孙相传者,审知其丘陵当正,明其故,以占来事,置五五二十五丘陵,以为本文,案成事而考之。录过以效今,去事之证,以为来事。真师宜详,惟念书上下,以解醉迷,名为占阴覆文,以知祖先,利后子孙,万世相传,慎无闭焉。
◎诸乐古文是非诀第七十七
诸乐者,所以通声音,化动六方八极之气,其面和,则来应顺善,不和则其来应战逆。夫音声各有所属,东西南北,甲乙丙丁,二十五气各有家。或时有集声,相得成文辞。故知声,聆声音,以知微言,占吉凶。
举音与吹毛律相应,乃知音弦声,宫商角徵羽,分别六方远近,以名字善恶云何哉。精者,乃能见其精神来对事也。
故古者圣贤调乐,所以感物类,和阴阳,定四时五行。阴阳调,则其声易听;阴阳不和,乖逆错乱,则音声难听。弦又当调,宜以九九,次其丝弦,大小声相得,思之不伤人藏精神也。不调则舞乱,无正声音,不可听,伤人藏精神也,故神、瑞应奇物不来也。故得其人能任、长于声音者,然后能和合阴阳化也。
以何知之也?为之神明来应,瑞应物来会,此其人也;不者,皆乱音,不能感动,故不来也。故凡事者,当得其人若神,不得其人若妄言。得其人,事无难易,皆可行矣;不得其人,事无大小,皆不可为也。是故古圣贤重举措,求贤无幽隐,得为古。得其人则理,不得其人则乱矣。
古文众多,不可胜书。以一事况十,十况百,百况千,千况万,万况亿,亿况无极。事各自有家类属,皆置其事本文于前,使晓知者执其本,使长能用者就说之,视其相应和,中者皆是也;不应又不中者,悉非也。欲知古圣人文书道审不也,此比若呼人,得其姓字者皆应。鬼神亦然,不得姓字不应,虽欲相应和,无缘得达,故不应也。
故古者名学为往精,精者,乃精念其事象可宜,复思其言也;极思惟此,书策凡事毕矣。书卷上下众多,各有事,宜详读之,更以相足,都得其意,已毕备。不深得其要意,言道无效事,故见变不能解阴阳战斗。吾书乃为仁贤生,往付有德,有德得之,以为重宝,得而不能善读,言其非道,故不能乐其身,除患咎也。
夫大道将见,其如无味乎?用之不可既乎?众贤原之,可以和刚柔,穷阴阳位乎?诸文书毕定,各得其所,不复愦愦乎?恶悉去矣,上帝大乐,民无祟乎?泽及小微,万物扰扰,不失气乎?复反于太初、天地位乎?邪文已消,守元气乎?
一者,道之纲;二者,道之横行;三者,已乱不可明也。吾道即甲子乙丑,六甲相承受,五行转相从,四时周反始。
书卷虽众多,各各有可纪,比若人一身,头足转相使。一字适遗一字起,贤者次之以相补,合其阴阳以言语,表里相应如规矩。始诵无味有久久,念之不解验至矣,灾害去身神还聚,人自谨良无恶子,名之为无刑罚、道化美极也。明案吾文以却咎,奸祸自止民自寿,原末得本无终始。
十十相应,太阳文也;十九相应,太阴文也;十八相应,中和文也;十七相应,破乱文也;十六相应者,遇中书也;十五相应,无知书也,可言半吉半凶文也;十四中者,邪文也;十三中者,大乱文也;十二中者,弃文也;十一中者,迭中文也。十十中者以下,不可用,误人文也,随伤多少,还为人伤,久久用之不止,法绝后灭门。此十十文也。
右却邪而致正文法。
太平经(19)
◎校文邪正法第七十八
纯稽首战栗再拜。“子复欲问何等哉?”“纯今见明师正众文诸书,乃为天谈也,吾恐忄亥惊,不知可先后,当以何能正得此书实哉?”“子欲乐得其实者,但观视上古之圣辞,中古之圣辞,下古之圣辞,合其语言,视其所为,可知矣。复视上古道书、中古道书、下古道书,三合以同类相召呼,复令可知矣。”
“今凡书文,尽为天谈,何故其治,时乱时不平?愿闻之。”“然,能正其言,明其书者,理矣;不正不明,乱矣。正言详辞必致善,邪言凶辞必致恶。今子难问不止,会乐欲知之,欲致善者,但正其本,本正则应天文,与圣辞相得,再转应地理,三转为人文,四转为万物,万物则生浮华,浮华则乱败矣。
天文圣书时出,以考元正始,除其过者置其实;明理凡书,即天之道也。得其正言者,与天心意相应,邪也致邪恶气,使天地不调,万物多失其所,帝王用心愁苦,得复乱焉,故当急为其考正之。
今念从古到今文书,悉已备具矣,俱愁其集居而不纯,集厕相乱,故使贤明共疑迷惑,不知何从何信,遂失天至心,因而各从其忤是也。使与天道指意微言大相远,皆为邪言邪文,书此邪,致不能正阴阳,灾气比连起,内咎在此也。吾见子问之,积眷眷不忍,故反覆为子具道其意,疾疏吾辞,自深思念之。夫凡事者,得而不能专行,亦无益也;若能行之,除大谪也。夫天文乱,欲乐见理,若人有剧病,故乐见治也。何以乎哉?”
“然子自若愚耳,诚无知乎?剧病不以时治也,到于死亡;天文不治正,至于大乱,四时为其失气,五行逆战,三光无正明,皆失其正路,因而毁败;人民云乱,皆失其居处,老弱负荷,夭死者半,国家昏乱迷惑,至道善德隔绝,贤者蔽藏,不能相救,是不大剧病邪?故当力正之。
今愚人日学游浮文,更迭为忤,以相高上,不深知其为大害,以为小事也,安知内独为阴阳天地之大病乎哉?天下不能相治正者,正此也。夫神有所疾苦,故使子来反复问之也,见书宜旦夕宿夜,深惟思其要意,不可但自易,不为皇天重计也。今帝王无所归心,其咎甚大。吾今虽与子相对二人而谈,以为小事,内乃为皇天是正语议,不敢苟空妄言,其咎在吾身,罪重不可除也。神之谪人,不可若人得远避而逃也。子敢随吾轻辞便言,若俗人陈忤相高上也?”
“唯唯,不敢也。见天师言,且忄亥且喜,诚得尽力,冀得神之心,以解天下忧,以安帝王,令使万物各得其所,是吾愿也。”
“子愿何一独善,不可复及也?”“然吾所以常独有善意者,吾学本以思善得之,故人悉老终,吾独得在,而吾先人子孙尽已亡,而吾独得不死。诚受厚命,惭于仓皇,无以自效,报之复之也。常思自竭尽力,不知以何效哉!见天地不调,风雨不节,知为天下大病,常怜之。今得神人言,大觉悟,思尽死以自效于明天,以解大病,而安地理,固以兴帝王,令使万物各得其所,想以是报塞天重功,今不知其能与不哉?愿复乞问不及于明师。”
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今见子言,吾尚喜,何言天哉!吾书□□,万不失一也,子但努力勿懈而理之,是可以复天功,不复疑也。帝王行之,尚且立得其力,何况于子哉!吾连见子之言,吾不敢余力也。吾虽先生,志不及子也。今俱与子共是天地,愿与子共安之。吾欲不言,恐得重过于子,反得重谪于天。子更详聆之,复为子反复悉分别道之。
正文者,乃本天地心,守理元气。古者圣书时出,考元正字,道转相因,微言解,皆元气要也。再转者,密辞也;三转成章句也;四转成浮华;五转者,分别异意,各司其忤;六转者,成相欺文。章句者,尚小仪其本也。过此下者,大病也。乃使天道失路,帝王久愁苦,不能深得其理,正此也。
子幸欲报天恩,复天重功,天者,不乐人与其钱财奇伪之物也,但乐人共理其文,不乱之耳。今吾见睹子初来学之时,以为子但且问一两事而去,何意乃欲毕天道乎!吾言而不正天道?略可见睹矣。子乐欲正天地,但取微言,还以逆考,合于其元,即得天心意,可以安天下矣。
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之文,以类召之,合相从,执本者一。人自各有本事,凡书文各自有家属,令使凡人各出其材,围而共说之,其本事字情实,且悉自出,收聚其中要言,以为其解,谓之为章句,得真道心矣,可谓为解天之忧,大病去矣,可谓除地之所苦矣,可谓使帝王游而得天心矣,可谓使万物各得其所矣。
是者,万不失一也。吾见子之言□□,知为天使,吾不敢欺子也。今欺子,正名为欺天,令使天不悦喜,反且减吾年,名为负于吾身,又上惭于皇天,复无益于万民,其咎甚大。子努力记之,但记吾不敢有遗力也。”
“唯唯,见师言也,心中恐骇。既为天问事,不敢道留止也,犹当竟之耳。师幸原其不及,示告其难易,故敢具问其所以。今文书积多,愿知其真伪。”“然,故固若子前日所问耳。十百相应者,是也;不者,皆非也。治而得应者,是也,不者,皆伪行也。欲得应者,须其民臣皆善忠信也。”
“何以言之?”“然,子贤善,则使父母常安,而得其所置;妻善,则使夫无过,得其力;臣善,则使国家长安;帝王民臣俱善,则使天无灾变,正此也。子宁解耶?不解耶?行,吾今欲与子共议一事,今若子可刺取吾书,宁究洽达未哉?”
“小子童蒙,未得其意。”“子试言之,吾且观子具解不。”“今若愚生意,欲悉都合用之,上下以相足,仪其事,百以校千,千以校万,更相考以为且可足也;不者,恐不能尽周古文也。”“然,子今言真是也。子前所记,吾书不云乎,以一况十,十况百,百况千,千况万,万况亿,正此也。”
“唯唯,愿闻其校此者,皆当使谁乎?”“各就其人而作,事之明于本者,恃其本也。长于知能用者,共围而说之,流其语,从帝王到于庶人,俱易其故行,而相从合议。小知自相与小聚之,归于中知,中知聚之,归于上知,上知聚之,归于帝王,然后众贤共围而平其说,更安之,是为谋及下者,无遗算,无休言,无废文也。
小贤共校聚之,付于中贤,中贤校聚之于大贤,大贤校聚之,付于帝王,于其□□成理文,是之无误,真得天心,得阴阳分理,帝王众臣共知其真,是乃后下于民间,令天下俱得诵读正文。
如此,天气得矣,太平到矣,上平气来矣,颂声作矣,万物长安矣,百姓无言矣,邪文悉自去矣,天病除矣,地病亡矣,帝王游矣,阴阳悦矣,邪气藏矣,盗贼断绝矣,中国盛兴矣,称上三皇矣,夷狄却矣,万物茂盛矣,天下幸甚矣,皆称万岁矣。子无闭塞吾文!”
“唯唯,不敢蔽匿也。既受师辞,诚报归之。匿之恐为重罪,成事也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已得天心,子名为已报天重功。”“唯唯,诚得退归闲处,思其至意,不解懈也。”“行去矣,勿复疑也。”
右考文诀
◎胞胎阴阳规矩正行消恶图
神人语,真人内,子已明也,损子身,其意得也,其外理自正。瞑目内视,与神通灵,不出言,与道同,阴阳相覆天所封。长生之术可开眸,子无强肠宜和弘,天地受和如暗聋。
欲知其意胞中童,不食十月神相通。自然之道无有上,不视而气宅十二重。故反婴儿则无凶,老还反少与道通。是故画像十二重,正者得善,不肖独凶。
天道常在,不得丧亡,状如四时周反乡,终老反始,故长生也。子思其意无邪倾,积德累行道自成。才不如力,道归其人,苟非其人,道不虚行。夫道若风,默居其傍,用之则有,不用则亡。
贤者有里,不肖有乡,死生在身常定行。天无有过,人自求丧,详思其意,亦无妄行。天与守道力行故长生,人不肯为故死倾。记吾戒子,道传其人则易行。古者圣贤传道,饮血为盟。天道积重,愚人反轻。
道乃万物之师也,得之者明,失之者迷。天地虽广大,不遗失毫厘,贤知自养,比与神俱语,是乃阴阳之统,天地之枢机也。古者圣贤深知之,故以自表,殊天道之要也,内以治身,外以消灾。不当为之,乃与天地同忧。
太平经(20)
◎分别四治法第七十九
真人纯稽首战栗:“吾今欲有所复问,非道事也。见明师言事,无不解诀者,故乃敢冒惭复前,有可问疑一事。”“何等?平行,吾即为子说矣。”“夫帝王之仕大臣,皆当老,少子本非治世人也。”
“何为问此哉?”“吾见天气,间者比连不调,或过在仕臣失实,令使时气不调,人君不明,灾害并行,道人亦伤。今天地三光,尚为其病,故无正明,道士于何自逃,独得不伤?故吾虽得独蒙天私久存,常不敢自保。初少以来,事师问事,无能悉解之者。今不冒惭,重问于天师,解诀其要意,恐遂无复以得知之也。恩唯明师既加,不得已为弟子说其所不及。”
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今旦见子之言,吾知太平之治已到矣。然,吾且悉言之,子随而详记之。夫治者,有四法:有天治,有地治,有人治,三气极,然后C738行万物治也。”
“愿闻其意。”“天治者,其臣老,君乃父事其臣,师事其臣也。”“夫臣乃卑,何故师、父事之乎哉?”“但其位者卑下,道德者尊重。师、父事之者,乃事其道德,当与其合策而平天下也。地治者,友事其臣,若与其同志同心也。地者阴顺,母子同列,同苞同忧,臣虽位卑,其德而和,和平其君之治。
人治者,卑其用,臣少小小,象父生其子,子少未能为父作策也,故其治小乱矣。C738行万物并治者,视其臣子若狗,若草木,不知复详择臣而仕之,但遇官壹仕,名为象人无知也。何故乎哉?象人者,财象人形,苟中而已,不为君计也,故善争之也。
象天治者,天下之臣,尽国君之师、父也,故父事之,人爱其子,何有危时?夫师、父皆能为其子解八方之患难,何有失时也。象地治者,天下之臣,皆国君之友也。夫同志合策为交,同忧患,欲共安其位。地者,顺而承上,悉承天志意,皆得天心,何有不安时乎?
象人治者,得中和之气,和者可进可退难知,象子少未能为父计也,欺其父也。臣少,未能为君深计,故欺其君也。少者,生用日月少,人学又浅,未有可畏。故欺也。故其治小乱矣。象C738万物治者,C738行者无礼义,万物者少知,无有道德。夫C738行万物之性,无有上下,取胜而已,故使乱败矣。
象天治者,仁好生,不伤;象地治者,顺善而成小伤;象人治者,相利多欲,数相贼伤,相欺怠;象C738行万物而治者,终无成功,无有大小,取胜而已。观此之治,足以知天气上下中极未失。治欲乐第一者,宜象天;欲乐第二者,宜象地;欲乐第三者,宜象人;欲乐第四者,宜象万物。象天者独老寿,得天心;象地者小不寿,得地意;象人者,寿减少;象万物者死,无时无数也。
象天者,三道通文,天有三文,明为三明,谓日月列星也。日以察阳,月以察阴,星以察中央,故当三道行书,而务取其聪明,书到为往者,有主名而已,勿问通者为谁;象地者,二道行书;象人者,一道行书,尚见苟留;象C738行万物者,才设言,复无书也。”
“今是者,天使如是邪?人自为之邪?”“时运也,虽然,帝王治将太平,且与天使其好恶,而乐象天治;将中平者,象地治;将小乱者,法人治;将大乱而不理者,法C738行万物治。”“此何故乎哉?今当以何救之?”“然,天将兴之,瑞应文琦书出,付与之,令使其大觉悟而授之。将衰者,天匿其文不见,又使其不好求之。”
“贤臣者,但得老而已邪?”“不也。老者,乃谓耆旧老于道德也,象天独常守道而行,不失铢分也,故能安其帝王。老而无一知,亦不可仕也。”
“其师、父事之云何?友之云何?子之云何?其万物之云何哉?”“父事之者,乃若子取教于严父也,乃若弟子受教于明师也,当得其心中密策秘言圣文,以平天下,以谢先祖宗庙,以享食之。其德以报天重功,故能得天下之心,阴阳调和,灾害断绝也。其友事者以忠信,相与合策,深计善恶难易。其子事者,必若父有伏匿之事,不敢以报其子;子有匿过,不敢以报其父母,皆应相欺,以此为阶也。其万物者,大乱无数。夫物者,春夏则争生,秋冬则争死,不复相假须臾也。”
纯再拜:“所问多,过诚重,甚不宜,诚有过于师。吾又且不敢匿此文也,见而不行之,恐得过于皇天,吾今当于何置此书哉?”“子既问之,子为力特行,逢能通者与之,使其往付归有德之君。帝王象之,以是为治法,必且如神矣;得而不能深思用之,天亦不复过子也。”“唯唯,不敢逆师言。”“然吾言亦不可大逆也,此乃天地欲平,而出至道,使子远来具问此法。天使吾谈,传辞于子,吾亦不空言也。天不欲言而吾言,无故泄天之要道,吾当坐之。子得吾言,而往付归,亦无伤无疑。吾告子至诚,天乃更与帝王厚重,故戒之也。天之运也,吉凶自有时,得而行之者,吉不疑也。”
“谨问行者人姓字为何谁乎?”“然,天之授万物,无有可私也,问而先好行之者,即其人也。大道至重,不可以私任,行之者吉,不行者疑矣。”
“谨更问天地何睹何见,时者欲一语言哉?”“实有可睹见,不空言也。天以安平为欢。无疾病,以上平为喜。故使人民皆静而无恶声,不战斗也,各居其所,则无病而说喜,则天言而不妄语也。若今使阴阳逆斗,错乱相干,更相贼伤,万物不得处其所,日月无善明,列星乱行,则天有疾病,悒悒不解,不传其言,则病不愈。故乱则谈,小乱小谈,大乱大谈。是故古今神真圣人为天使,受天心,主当为天地谈话。天地立事以来,前后以是为常法,故圣人文,前后为天谈语,为天言事也。”
“言谈皆何等事也?”“在其所疾苦。文失之者为道质,若质而不通达者为道文,疾其邪恶者为道正善也,使其觉悟。”
“今天地至尊自神,神能明,位无上,何故不自除疾病,反传言于人乎?”“天地者,为万物父母,父母虽为善,其子作邪,居其中央,主为其恶逆,其政治上下,逆之乱之,父母虽善,犹为恶家也。比若子恶乱其父,臣恶乱其君,弟子恶乱其师,妻恶乱其夫,如此则更相贼伤大乱,无以见其善也。天地人民万物,本共治一事,善则俱乐,凶则俱苦,故同忧也;向使不共事,不肯更迭相忧也,是故天地欲善而平者,必使神真圣人为其传言,出其神文,以相告语,比若帝王治欲乐善,则有善教,今此之谓也。子欲乐知天心,以报天功,以救灾气,吾书即是也,得之善思念之,夫天心可知矣。”
“唯唯,不敢忽,愿师复重敕一两言。”“然,夫善恶各为其身,善者自利其身,恶者自害其躯。子既有畅善意,乃忧天地疾病,王者不安,其功极已大矣。但详思之,子行善,极无双,勿复止伤之也。使念善顺,常若此。”“唯唯,不敢懈怠也,不敢懈怠。”
右忿别治所象安危法
◎使能无争讼法第八十一
“吾所问积多,见天师言事,快而无已,其问无足时,复谨乞一两言。”“平行。”“今吾愿欲得天地阴阳、人民C738行、万物凡事之心意,常使其喜善无已,日游而无职无事,其身各自正,不复转相愁苦,更相过责,岂可得闻乎哉?“子今且言,何一绝快殊异!可问者,何一好善无双也!然,若子所问,犹当顺事,各得其心,而因其材能所及,无敢反强其所不能为也。如是,即各得其所欲;各得其欲,则无有相愁苦者也,即各得其心意矣,可谓游而无职事矣。
天地之间,常悉使非其能,强作其所不及,而难其所不能。时睹于其不能为,不能言,不怜而教之,反就责之,使其冤结,多忿争讼,民愁苦困穷,即仰而呼皇天,诚冤诚冤,气感动六方,故致灾变纷纷,畜积非一,不可卒除。为害甚甚,是即失天下之人心意矣。终反无成功,变怪不绝,太平之气,何从得来哉?故不能致太平也,咎正在此。虽欲名之为常平,而内乱何从而得清其治哉?子今问之,欲深知其审乎!
天地之性,万物各自有宜。当任其所长,所能为,所不能为者,而不可强也;万物虽俱受阴阳之气,比若鱼不能无水,游于高山之上,及其有水,无有高下,皆能游往;大木不能无土,生于江海之中。是以古者圣人明王之授事也,五土各取其所宜,乃其物得好且善,而各畅茂,国家为其得富,令宗庙重味而食,天下安平,无所疾苦,恶气休止,不行为害。
如人不卜相其土地而种之,则万物不得成,竟其天年,皆怀冤结不解,因而夭终,独上感动皇天,万物无可收得,则国家为其贫极,食不重味,宗庙饥渴,得天下愁苦,人民更相残贼,君臣更相欺诒,外内殊辞,咎正始起于此。是者尚但万物不得其所,何况人哉!天下不能相治正,正由此也。此者,大害之根,而危亡之路也,可不慎哉?可不深思虑之胸心乎?
故古者大圣大贤将任人,必先试其所长,何所短,而后署其职事,因而任之;其人有过,因而责之,责问其所长,不过所短,是者不感天也,反为习进此家学,因而慎之,故能得天下之心也。令后世忽事,不深思惟古圣人言,反署非其职,责所不能及,问所不能睹,盲者不睹日,喑者不能言,反各趣得其短,以为重过,因而罪之,不为欲乐相利佑,反为巧弄,上下迭相贼害,此是天下之大败也。
自古者诸侯太平之君,无有奇神道也,皆因任心能所及,故能致其太平之气,而无冤结民也。祸乱之将起,皆坐任非其能,作非其事职而重责之。其刑罚虽坐之而死,犹不能埋其职务也,灾变连起,不可禁止,因以为乱败,吉凶安危,正起于此。是以古者将为帝王选士,皆先问视,试其能,当与天地阴阳瑞应相应和不。不能相应和者,皆为伪行。”
“其相应和奈何?”“大人得大应,小人得小应,风雨为其时节,万物为其好茂,百姓为其无言,鸟兽C738行为其安静,是其效也。故治乐欲安国者,审其署置。夫天生万物,各有材能,又实各有所宜,犹龙升于天,鱼游于渊,此之谓也。
夫治者,从天地立以来,乃万端。天变易,亦其时异,要当承天地得其意,得其所欲为也。天者,以三光为书文记,则一兴一衰,以风为人君。地者,以山川阡陌为文理,山者吐气,水通经脉,衰盛动移崩合,以风异为人臣。人者,以音言语相传,书记文相推移。万物者,以衰盛而谈语,使人想而知之。
人者在阴阳之中央,为万物之师长,所能作最众多,象神而有形,变化前却,主当疏记此变异,为其主言。故一言不通,转有冤结;二言不通,辄有杜塞;三言不通,转有隔绝;四言不通,和时不应,其生物无常;五言不通,行气道战;六言不通,六方恶生;七言不通,而破败;八言不通,而难处为数家;九言不通,更相贼伤;十言不通,更相变革,故当力通其言也。”
“古者无文,以何通之?”“文乃当起,但中止天地者。几何起,几何止,但后世不睹之耳。中古三皇,当无文而设言,下古复有。天地之气,一绝一起,独神人不知老所从来,经历多故,知其分理。内当有文,后世实不睹,言其无有。”
“何故时有文,时无乎哉?”“天气且弊,人且愚薄不寿,不能有可刻记。故敕之以书文,令可传往来,以知古事。无文且相辨讼,不能相正,各自言事,故使有文书。此但时人愚,故为作书,天为出券文耳。”
“见师言,已知之矣。愿闻今通气当云何?”“但三道通行八方之书,民吏白衣之言,勿苟留。急者以时解之,不急者随天地万物,须七月物终,八月而B821视,九月而更次,十月而不归。三年上书而尽信诚者,求其人而任之。此人乃国家之良臣,聪明善耳目,因以视聆,不失四方候也。帝王得之,曰安而明,故当任之。”
“其任之云何乎?”“必各问其能所及,使各自疏记所能为,所能分解所能长,因其天性而任之,所治无失者也。故得天下之欢心,其治日兴太平,无有刑,无穷物,无冤民,天地中和,尽得相通也,故能致寿上皇。
所以寿多者,无刑不伤,多伤者乃还伤人身。故上古者圣贤,不肯好为刑也;中古半用刑,故寿半;下古多用刑,故寿独少也。刑者,其恶乃干天,逆阴阳,畜积为恶气,还伤人。故上古圣贤不重用之者,乃惜其身也。中古人半愚,轻小用刑,故半贼其半。下古大愚,则自忽用刑,以为常法,故多不得寿,咎在此。
读此书者,宜反复之,重之慎之,死生重事,不可妄也。夫子贤明者,为父计;臣贤明者,为君深计。子不贤,不肯为父深计;臣不贤明,不肯为君计。是少年者,即是其人身邪;其人邂逅吉凶者,流后生,此格法也。
是故上古圣帝王将任臣者,谨选其有道有德,不好杀害伤者,非为民计也,乃自为身深计也。故得天地心意,举措如与神俱,此之谓审举得其人,而得人力之君也。如此乃感神,乃后天上真神爱之,因而独寿也。好用刑,乃与阴气并。阴者杀,故不得大寿。天之命,略可睹可知矣,天地人所疾恶同耳。”
右得天地人民万物欢心国兴家安天下无争讼者。
太平经(21)
◎力行博学诀第八十二
“今大命可知与未乎?”“虽然可知矣,见明师比言,大迷惑已解,唯加不得已,愿复丁宁之。”“然,吾道可睹意矣。得书读之,常苦其不熟,熟者自悉知之;不善思其至意,不精读之,虽得吾书,亦无益也;得而不力行,与不得何异也?见食不食,与无五谷何异?见浆不饮,渴犹不可救。此者,非能愁他人也,还自害,可不详哉!故圣人力思,君子力学,昼夜不息也,犹乐欲象天,转运而不止,百川流聚,乃成江海。
子慎吾言,记吾已重诫,子其眷眷心,可睹矣。为善与众贤共之,慎无专其市。夫市少人,所求不得。故人不博学,所睹不明,故令使见其真道。不得其要意,不信道,则疑不笃乎?各在此,人之所以自穷者也。故当深惟思其意,以令自救辅也。”
右对寿命指
◎知盛衰还年寿法第八十三
天之授事,各有法律。命有可属,道有可为出,或先或后,其渐豫见。比若万物始萌于子,生于卯,垂枝于午,成于酉,终于亥。虽事豫见,未可得保也。事各有可为,至光景先见,其事未对,豫开其路。天之垂象也,常居前,未尝随其后也。
得其人而开通,得见佑助者是也;不开不通,行之无成功,即非其人也,以是为明证,道审而言,万不失一也。但是其人,明为其开,非其人则闭。审得其人,则可以除疾,灾异自消,夷狄自降,不须兵革,皆自消亡。
万物之生,各有可为设张,得其人自行,非其人自藏。凡事不得其人,不可强行;非其有,不可强取;非其土地,不可强种,种之不生,言种不良,内不得其处,安能久长?六极八方,各有所宜,其物皆见,事事不同。若金行在西,木行在东,各得其处则昌,失其处则消亡。故万物著于土地乃生,不能著于天;日月星历反著于天,乃能生光明。夫道如此矣,故有其人,星在天,时有明;堕地反无光,即非其处也,故乱常。道有可为出,不妄行,是其人则明,非其人则不可行。夫道,乃深远不可测商矣,失之者败,得之者昌。
欲自知盛衰,观道可著,神灵可兴也,内有寿证候之,以此万不失一也。此乃神书也。还年之期,其道至重,何可不思?故传之仁贤明,试使行之以自命。是其人,应当并出,贤知并来,神书并至,奇方自出,皆令欢喜,即其人也。以此为效。不如此言,或但先见,非可得行也,当遗后来,道不妄出也。实有可之但问其人,令使自思。道之可归,亦不可禁,亦不可使,听其可之,观其成功,道不可空。虽然,夫才不如力,力不如为而不息也。夫天下之事,皆以试败,天地神灵皆试人,故人亦象天道而相试也。得见善者,其命已善矣;其见恶者,命已疑矣。自古到今,不至诚动天,名为强求,或亦遂得之,强求不得,真非其有也,安可强取?其事以不和良,乖忤错乱。
人命有三品,归道于野,付能用者;不能用者,付于京师,投于都市,慎无闭绝,后世无子。传书圣贤及与道士,无主无名,付能用者。道自有可之,不可各人,可附言语,犹若大木归山,水流归海,不可禁止也。天性使然,顺之者昌,逆之者败亡。神书欲出,亦不可闭藏,得其人必自扬,不得其人暗聋盲,身则不悦,目中无光。精读此策文,乐也夫央。天昌延命之期数,皆在此中也。
太平之气,皆已见焉;民慈爱谨良,皆以出焉;贤圣明者,皆已悦焉;殊方奇文,皆以付焉;勉行无懈,以自辅焉;明王圣主,皆以昌焉;夷狄却除,皆以去焉;万民幸甚,皆以无言,天寿已行,不复自冤,老以命去,少者遂全。书传万世无绝,子孙相传,日以相教,名为真文,万世无易,令人吉焉。道以毕就,便成自然,有禄自到,无敢辞焉。大人得之以平国,中士得之为良臣,小人得之以脱身。
右通道意是非之策文
丁部第四云:欲知吾道大效,付贤明道德之君,使其按用之,立与天地乃响应,是其大明效证验也。
◎阙题
应天理、上下和合、天灾除、奸伪断绝谶本文。上古之人,皆心开、目明、耳洞,预知未然之事,深念未然,感动无情,卓然自异,未有不成之施。所言所道,莫不笃达,不失皇虚之心。思慕无极之智、无极之言,知人寿命进退长短,各有分部常以阴阳合,得消息上下,中取其要,与众神有约束,但各不得犯天地大忌,所奉所得,当合天意。
文书相白,上至天君,天君得书,见其自约束分明,乃后出文,使勿自怨,中直自进,不白自闻,声音洞彻,上下法则,各不失期,恐有不及,未曾有不自责,时常恐有非,见督录。神相白,未曾懈,有过见退用。故重复语敕,反覆辞文,宜不违所言。是天之当所奉承,神所仰,皆如法,常不敢息。恐有不达,所受非一,皆当开心意,恐违期。神有尊卑,上下相事,不如所言,辄见疏记。忧心恻恻,常如饥渴欲食。天君开言,知乃出教,使得相主,文书非一,当得其意,后各有信。
上古之人,失得来事,表里上下,观望四方四维之外,见其纪纲。岁月相推,神通更始,何有极时。星数之度,各有其理,未曾有移动,事辄相乘,无有复疑。皆知吉凶所起,故置历纪。
三百六十日,大小推算,持之不满分数,是小月矣。春夏秋冬,各有分理。漏刻上下,水有迟快,参分新故,各令可知,不失分铢。各置其月,二十四气前后,箭各七八,气有长日,亦复七八,以用出入,祠天神地,使百官承漏刻期,宜不失,脱之为不应,坐罪非一。故使昼夜有分,随日长短,百刻为期,不得有差。
有德之国,日为长,水为迟,一寸十分,应法数。今国多不用,日月小短,一刻八九,故使老人岁月,当弱反壮,其年自薄,何复持长时?如使国多臣,枢机衡舒迟,后生蒙福,小得视息,不直有恶,复见伐矣。
惟天地之明,为在南方,巳午同家,离为正目,当明堂之事。日照明,以南向北,阳气进退,亦不失常,阴阳相薄,以至子乡,寒温相直,照彻自然,甚可喜。
生养之道,少阳太阳,木火相荣,各得其愿,是复何争?表里相承,无有失名,上及皇耀,下至无声,寂静自然,万物华荣,了然可知,不施自成,天之所仰,当受其名。
机衡所指,生死有期。司命奉籍簿数通,书不相应,召所求神,簿问相实,乃上天君。天君有主领所白之神,不离左右,其内外见敬,亦不敢私承,所上所下,各不失时。太阴司官,不敢懈止。
正营门阁,恐自言事,辄相承为善,为要道,牒其姓名,得教则行,不失铢分。上古之时,有智虑,无所不照,无所不见,受神明之道,昭然可知,亦自有法度,不失其常。
从太初已来,历有长短,甚深要妙。从古至今,出历之要,在所止所成。辄以心思候算,下所成所作,无不就并数,相应绳墨,计岁积,日月大分为计。
◎阙题
今天地且大乐岁,帝王当安坐而无忧,民人但游而无事少职,五谷不复为前,无有价直。天下兴作善酒以相饮,市道尤极,名为水令火行,为伤于阳化。
凡人一饮酒令醉,狂脉便作,买卖失职,更相斗死,或伤贼;或早到市,反宜乃归;或为奸人所得,或缘高坠,或为车马所克贼,推酒之害万端,不可胜记。
念四海之内,有几何市,一月之间,消五谷数亿万斗斛,又无故杀伤人,日日有之,或孤独因以绝嗣,或结怨父母置害,或流灾子孙。县官长吏,不得推理,叩胸呼天,感动皇灵,使阴阳四时五行之气乖错,复旱上皇太平之君之治,令太和气逆行。盖无故发民令作酒,损废五谷,复致如此之祸患。
但使有德之君,有教敕明令,谓吏民言,从今已往,敢有市无故饮一斗者,笞三十,谪三日;饮二斗者,笞六十,谪六日;饮三斗者,笞九十,谪九日。各随其酒斛为谪,酒家亦然,皆使修城郭道路官舍。所以谪修城郭道路官舍,为大土功也。土乃胜水,以厌固绝灭。令水不过度伤阳也。水,太阴也,民也,反使兴王,伤损阳精,为害深矣。修道路,取兴大道,以类相占,渐置太平。
《要修科仪戒律钞》卷十四《饮酒缘》引《太平经》云:真人问曰:“天下作酒以相饮,市道元据,凡人饮酒洽醉,狂咏便作,或即斗死,或则相伤贼害,或缘此奸淫,或缘兹高堕,被酒之害,不可胜记。念四海之内,有几何市,一日之间,消五谷数亿万斗斛,复缘此致害,连及县官,或使子孙呼嗟,上感动皇天,祸乱阴阳,使四时五行之气乖反。如何故作狂药,以相饮食,可断之以否?”
神人曰:“善哉!饮食,人命也。吾言或有可从,或不可从。但使有德之君教敕,言从今以往,敢有无故饮酒一斗者,笞二十,二斗杖六十,三斗杖九十,一斛杖三百。以此为数,广令天下,使贤人君子,知法畏辱,必不敢为。其中愚人有犯即罚,作酒之家亦同饮者。”
真人曰:“或千里之客,或家有老弱,或祠祀神灵,如何?”神人曰:“若千里君子,知国有禁,小小无犯,不得聚集;家有老疾,药酒可通。”
◎阙题
考天地阴阳万物,上下相爱相治,立功成名,使心治一家,使人不复相憎恶,常乐合心同志,令太和之气日自出,而大兴平,六极同心,八方同计。所治者若人意,莫不皆响应而悦者。本天地元气,合阴阳之位。邪恶默然消去,乖逆者皆顺,明大灵之至道,神所好爱。
吾乃上为皇天陈道德,下为山川别度数,中为帝王设法度。中贤得以生善意,因以为解除天地大咎怨,使帝王不复愁苦,人民相爱,万物各得其所,自有天法常格在不匿。
古者圣帝明王,重大臣,爱处士,利人民,不害伤;臣亦忠信不欺君,故理若神。故贤父常思安其子,子常思安乐其父,二人并力同心,家无不成者;如不并力同心,家道乱矣,失其职事,空虚贫极,因争斗分别而去,反还相贼害。亲父子分身血气而生,肢体相属如此,况聚天下异姓之士为君、师、父乎?故圣人见微知著,故重戒慎之。
夫师,阳也,爱其弟子,导教以善道,使知重天爱地,尊上利下,弟子敬事其师,顺勤忠信不欺。二人并力同心,图画古今旧法度,行圣人之言,明天地部界分理,万物使各得其所,积贤不止,因为帝王良辅,相与合策共理致太平。如不并力同计,不以要道相传,反欲浮华外言,更相欺殆,逆天分理,乱圣人之辞,六极不分明,为天下大灾。帝王师之。失其理法,反与天地为大仇,不得神明意,天下大害者也。
◎阙题
人生备具阴阳,动静怒喜皆有时。时未牝牡之合也,是阴阳当主为生生之效也。天道三合而成,故子三年而行。三三为九,而和道究竟,未知牝牡之合,其中时念之,未能施也。
天数五,地数五,人数五,三五十五,而内藏气动。四五二十,与四时气合而欲施,四时者主生,故欲施生。五五二十五,而五行气足,而任施。五六三十而强,故天使常念施,以通天地之统,以传类。会三十年而免,老当衰,小止闭房内。天下C167行之属,人象天地纯耳,其余不能也。
故天地一日一夜,共闰万二千物,尽使生。夜则深,昼则燥,深者阴也,燥者阳也,天与地日共养此万二千物具足也。天之法,阳合精为两。阳之施,乃下入地中,相从共生万二千物。其二千者,嘉瑞善物也。
夫万二千物,各自存精神,自有君长,当共一大道而行,乃得通流。天道上下,往朝其君,比若人共一大道,往朝王者也。万二千物精神,共天地生,共一大道而出,有大有中有小。何谓也?乃谓万二千物有大小,其道亦有大小也,各自生自容而行。故上道广万步为法,次广千步为法,其次广百步为法,其次广十步为法,其次广一步为法。凡五道,应五方,当共下生于地,共朝于天,共一道而行。是以大道广万步,容中道千步,小道百步,氂道十步,毛道一步。物有大小,各自容往来。
凡乃上受天之施,反下生施地,出当俱上朝天也,故大道但可张,不可妄翕也。翕之辄不相容,有不得生者,或有伤死。不得生出者,令人绝无后代;伤者伤人,死者杀人。古者圣人不敢废绝大道者,睹天禁明也。
子以何天道得伤?道者,天也,阳也,主生;德者,地也,阴也,主养;万物多不能生,即知天道伤矣;其有不生者,即知天克有绝者矣。一物不生一统绝,多则多绝,少则少绝,随物多少,以知天统伤。夫道兴者主生,万物悉生;德兴者主养,万物人民悉养,无冤结。
◎阙题
吾书中善者,使青为下而丹字,何乎?吾道乃丹青之信也,青者生,仁而有心,赤者太阳,天之正色。吾道太阳仁政之道,不欲伤害也。
天子者,天之心也;皇后者,地之心也。夫心者,主持正也。天乃无不覆,无不生,无大无小,皆受命生焉,故为天。天者,至道之真也,不欺人也,万物所当亲爱,其用心意,当积诚且信,但常欲利不害,不负一物,故为天也。夫帝王者,天之子,人之长,其为行,当象此。夫子者,当承父之教令严敕,案而行之,其事乃得父心志意,可为良家矣。如不承父教令,其家大小不治,即为贫家矣。财反四去,常苦不聚,其事纷纷,灾变连起,大得愁苦,过在此矣。古者帝王将行,先仰视天心,中受教,乃可行也。
夫皇后之行,正宜土地。地乃无不载,大小皆归,中无善恶,悉包养之。皇后,乃地之子也,地之心也,心忧凡事,子当承象母之行若母,乃为孝子。夫天地之与皇后相应者,比若响之与声,于其失小亦小,失大亦大,若失毫发之间,以母不相得志意。古者皇后将有为,皆先念后土,无不包养也。无不可忍,无不有常,以是自安,与土心相得矣。若失之,则灾变连起,刑罚不禁,多阴少阳,万物不茂,过在此。夫是二人正行者,则神真见,真道出,贤明皆在位,善物悉归国。
太平经(22)
◎阙题
元气,阳也,主生;自然而化,阴也,主养凡物。天阳,主生也;地阴,主养也。日与昼,阳也,主生;月星夜,阴也,主养。春夏,阳也,主生;秋冬,阴也,主养。甲丙戊庚壬,阳也,主生;乙丁己辛癸,阴也,主养。子寅辰午申戌,阳也,主生;丑卯巳未酉亥,阴也,主养。亦诸九,阳也,主生;诸六,阴也,主养。男子,阳也,主生;女子,阴也,主养万物。雄,阳也,主生;雌,阴也,主养。君,阳也,主生;臣,阴也,主养。天下凡事,皆一阴一阳,乃能相生,乃能相养。
一阳不施生,一阴并虚空,无可养也;一阴不受化,一阳无可施生统也。阳气一统绝灭不通,为天大怨也;一阴不受化,不能生出,为大咎。天怨者,阳不好施,无所生,反好杀伤其生也;地所咎,在阴不好受化,而无所出养长,而咎人反伤其养长也。天不以时雨,为恶凶天也;地不以生养万物,为恶凶地也。男不以施生,为断天统;女不以受化,为断地统。阴阳之道,绝灭无后为大凶,比若天地一旦毁,而无复有天地也。
是故圣贤,好天要文也。天者,众道之精也。贤者好道,故次圣;贤者入真道,故次仙;知能仙者必真,故次真;知真者,必致神。神者,上与天同形合理,故天称神,能使神也。神也者,皇天之吏也。神人者,皇天第一心也。天地之性,清者治浊,浊者不得治清。精光为万物之心明,治者用心察事,当用清明。
今神人、真人、仙人、道人、圣人、贤人、民人、奴婢,皆何象乎?然,神人者象天,天者动照无不知。真人者象地,地者直至诚不欺天,但顺人所种不易也。仙人者象四时,四时者变化凡物,无常形容,或盛或衰。道人者象五行,五行可以卜占吉凶,长于安危。圣人者象阴阳,阴阳者象天地以治事,合和万物,圣人亦常合和万物,成天心,顺阴阳而行。贤人象山川,山川主通气,达远方,贤者亦当为帝王通达六方。凡民者象万物,万物者,生处无高下悉有,民故象万物。奴婢者衰世所生,象草木之弱服者,常居下流,因不伸也,奴婢常居下,故不伸也,故象草木。
故奴婢贤者,得为善人;善人好学,得成贤人;贤人好学不止,次圣人;圣人学不止,知天道门户,入道不止,成不死之事,更仙;仙不止,入真;成真不止,入神;神不止,乃与皇天同形,故上神人舍于北极紫宫中也,与天上帝同象也,名天心神;神而不止,乃复逾天而上,但承委气,有音声教化而无形,上属天上,忧天上事。神人已下,共忧天地间六合内,共调和,无使病苦也。
《正一法文太上外B822仪》下《人四夷受要B822》引《太平经》云:奴婢顺从君主,学善能贤,免为善人良民,良民善人学不止成贤人,贤人学不止成圣人,圣人学不止成道人,道人学不止成仙人,仙人学不止成真人,真人学不止成大神人,大神人学不止成委气神人。
愿闻绝洞弥远六极天地之间,何者最善?三万六千天地之间,寿最为善,故天第一,地次之,神人次之,真人次之,仙人次之,道人次之,圣人次之,贤人次之。此八者,皆与皇天心相得,与其同意并力,是皆天人也,天之所欲仕也。天内各以职署之,故思虑常相似也,是天所爱养人也。天者,大贪寿常生也,仙人亦贪寿,亦贪生。贪生者,不敢为非,各为身计之。
◎断金兵法第九十九
六方真人纯等谨再拜白:“欲有所问天法,不敢卒道,唯皇天师假其门户,使得容言乎?”“道之,勿有所疑也。”
“唯唯。今惟天师乃为帝王解先人流灾承负,下制作可以兴人君,而悉除天下之灾怪变不祥之属。今愚生欲助天,太阳之气使遂明,帝王日盛,奸猾灭绝,恶人不得行,盗贼断亡,ビ孽自藏,不复发扬,岂可闻乎?”“善哉!六子之问也。天使诸真人言,诺,君子已遂无忧,小人ビ臣不敢作矣,其胜已出,灾自灭息矣。今为诸弟子具陈天格法,使不失铢分,自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天法垂象,上古圣人常象之,不敢违离也。故常厌不祥,断狡猾,使ビ臣不得作者,皆由案天法而为之。欲使阳气日兴,火大明,不知衰时者,但急绝由金气,勿使其王也。金气断,则木气得王,火气大明,无衰时也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,人君当急绝兵,兵者,金类也,故当急绝之故也。今反时时王者,赐人臣以刀兵。兵,金类也,乃帝王赐之,王者王之,名为金王。金王则厌木而衰火,金王则令甲乙木行无气,木断乙气,则火不明。木王则土不得生,火不明则土气日兴,地气数动,有ビ祥,故当急绝灭云兵类。勿赐金物兵类,以厌绝不祥,此也天厌固,与神无异。”
“愿闻金兴厌木,何故反使火衰也?”“善哉!子之难问,可谓入道矣。真人欲乐知其大效,是故春从兴金兵,则贼伤甲乙木行,令天青帝不悦,天赤帝大怒,丙丁巳午不顺。欲报父母之怨,令使火行多灾怪变,生不祥ビ害奸猾。其法反使火治,愦愦云乱不可乎!大咎在此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何故必多ビ民臣、狡猾盗贼乎?”“为真人重说,使子察察知之。天之格法,父母见贼者,子当报怨。夫报怨之家,必聚不祥、伪佞狡猾少年能为无道者,乃能报怨为反逆也。是故从赐金兵,厌伤木也,火治不可平也。此者,天常格法也,不可以故人也。
六真人以吾言不信,但急断金兵,敢有持者,悉有重罪,即时火灾灭除,其治立平,天下莫不言善哉!所以然者,火乃称人君,故其变怪最剧也,其四行不能也。子欲重知其明效,五星荧惑,为变最剧也。此明效也,其四星不能。子慎吾书吾文,天法不失铢分。”“唯唯。”
帝王戒赐兵器与诸侯,是王金气也。金气王则木衰,木衰则火不明,火不明则兵起之象。火者君象,能变四时,荧惑为变最效,天法不失铢分。
“行,为六子重明陈天之法。故金气都灭绝断,乃木气得大王,下厌土位,黄气不得起,故春木王、土死也。故惟春则天激绝金气于戊,故木得遂兴,火气则明,日盛,则金气囚,猾人断绝。金囚则水气休,阴不敢害阳则生下,慎无灾变。木气王,无金,则得兴用事,则土气死。生民臣忠谨且信,不敢为非也。是天之格法券书也,天地之常性常行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矣。今复为六子重明天法,使□□。今天下从兵,金气也。又王者或以岁始赐刀兵,或四面巡狩止居,反赐金兵。王者,王也,以金兵赐人,名为王金。金王则水相,金王则害木,水相则害火。西、北,阴也;东、南,阳也;少阴得王,太阴得相也,名为二气,俱得胜其阳。其灾生下,狡猾为非,阴气动则多妄言而生盗贼,是天格法也。六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然,六真人已知之矣,慎天法。”
“唯唯,今愿请问:东南阳也,何故为地户?今西北阴也,反为天门?”“然,门户者,乃天地气所以初生,凡物所出入也。是故东南,极阳也,极阳而生阴,故东南为地户也。西北者,为极阴,阴极生阳,故为天门。真人欲知其效,若初九起甲子,初六起于甲午,此之谓也。故天道比若循环,周者复反始,何有解已。其王者得用事,其微气复随而起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复为六真人具陈一事。王者大兴兵,则使木行大惊骇无气,则土得王起。土得王,则金大相。金大相,则使兵革数动,乾兑之气作,西北夷狄猾盗贼数起。是者自然法也,天地神灵不能禁止也。故当务由厌断金物,无令得兴行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见师说天法,知其可畏矣。”“子知畏之,则吉矣。”
“今皇天明师幸哀其愚蔽,不达于道,乃具为明陈天法。今是独为一君生耶?天下之为法,悉如此耶哉?”“然,天以是为常格法。虽然,木行火行,无妄从兴金,岳使钱得数王,盗行以为大害,使治难平也。反使金气得大王,为害甚甚。能应吾天法断之者,立吉矣。治兴,ビ臣绝,天法不欺人也。”
“愿闻天以此为格法意诀。”“然,详哉,六子问事也。然,天地以东方为少阳,君之始生也,故日出东方。以南方为太阳,太阳,君也,故离为日,日为君;南方,火也,火为君;南方为夏,夏最四时养长,怀妊盛兴处也,其为德最大,故为君也,以此为格法。虽然,音为角者,并于东方;位为火者,并于南方。今太平气盛至,天当兴阳气,故吾见六真人问事,知为天使之,故吾为六真人具说所以兴太阳君之行法,真人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◎王者赐下法第一百
“今天师辛哀为愚生陈天法悉具,愿复问一事。今帝王见群臣,下及民人。天法,为人父母,见其臣,是王者贤子也,故助王者治理天地也。民者,是王者居家不肖子也,为王者主修田野治生。见之,会当有可以赐之者;不赐,则恩爱不下加民臣,令赤子无所诵道,当奈何哉?”“善哉!真人之言也。然,见贤者赐以文,见饥者赐以食,见寒者赐以衣。”
“见贤者何故赐之以文乎?”“所以赐以文者,文者生于东,明于南,故天文生东北,故书出东北,而天见其象。虎有文,家在寅,龙有文,家在辰,负而上天,离为文章在南行。故三光为文,日最大明。故文者生于东,盛于南。故日出于东,盛于南方。天命帝王,当象天为法,故当赐文,以兴太阳、火之行也。日兴火,能分别睹文是与非,文亦所以记天下是非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行,六真人已知天道,大觉矣。”
“今皇天明师为天具道法,既无可,愿闻赐之当以何文哉?”“详乎!六子为天问事也。然当如此,凡事常苦不□□。然,乐象天法而疾得太平者,但拘上古、中古、下古之真道文文书,取其中大善者,集之以为天经,以赐与众贤,使分别各去诵读之。今思其古今要意,为化民臣之大义当奈何,因以各养其性,安其身。如此者,大贤儒莫不悦喜也,而无恶意。各得惟念天地之法知之,则令使人上尊爱其君,还惜其躯,深知明君重难得。其中大贤仁者,常恐其君老,分别为索殊方异方,还付其帝王,故当赐以道书文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子已知之矣。今或自易赐之以兵革金物,归反各思利事,而上导武气,化流小愚民,则使利事生,而兵兴金王,狡猾作,盗贼起。金用事,贼伤木行,而乱火气,是天自然格法。子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愿问何不赐之以他文经书?”“然,他书非正道文,使贤儒迷迷,无益政事,非养其性。经书则浮浅,贤儒日诵之,故不可与之也。然同可拘上古圣经善者,中古圣经善者,下古圣经善者,以为文,以赐之。但恐非养性之道,使人不自重,而反为文也。然凡文善者,皆可以赐之,使其诵习象之,化为善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六子已觉之矣。”
太平经(23)
◎兴衰由人诀第一百一
“今天师幸都为愚生言,愿问赐饥者以食,寒者以衣意。”“然,夫饥者思食,寒者思衣,得此,心结念其帝王矣,至老不忘也。思自效尽力,不敢有二心也。恩爱洽著民间,如有所得奇异殊方善道文,不敢匿也,悉思付归其君,使其老寿。是故当以此赐之也,此名为周穷救急。夫贤者好文,饥者好食,寒者好衣,为人君赐其臣子,务当各得其所欲,则天下厌服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是以天性:上道德而下刑罚。故东方为道,南方为德。道者主生,故物悉生于东方;德者主养,故物悉养于南方。天之格法,凡物悉归道德,故万物都出生东南而上行也,天地四方六阳气,俱与生物于辰巳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法下刑,故西、北,少阴、太阴,为刑祸。刑祸者,主伤主杀,故物伤老衰于西,而死于北。天气战斗。六阴无阳,物皆伏藏于内穴中,畏刑兴祸,不敢出见。天道恶之下之,故其畜生,悉食恶弃也。是故古者圣人睹天法明,故尚真道、善德、奇文而下武也,是明效也。今刑祸武,生于西、北而尚之,名为以阴乘阳,以贱乘贵。多出战斗,令民臣不忠,无益王治,其政难乎!真人宁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可谓以觉矣。是故古者圣贤,常尚道德文,常投于上善处,而兵革战备投于下处。一人独居,则投文于床上,而兵居床下,如是则夷狄自降,盗贼日消灭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行,子可谓已知之矣。六子详思吾书意,以付上道德之君,以示众贤,吾之言不负天地贤明也。行去,辞小竟也。事他所疑,乃复来问之。”
“唯唯,今六真人受天师严教,谨归各居闲处,思念天师言,俱有不解,唯天师示诀之。”“行言,何等也?”“今天乃自有四时之气,地自有五行之位,其王、相、休、囚、废自有时,今但人兴用之也,安能乃使其生气,而王相更相克贼乎?”
“咄咄,噫!六子虽日学,无益也,反更大愚,略类无知之人,何哉?夫天地之为法,万物兴衰反随人。故凡人所共兴事,所贵用其物,悉王生气;人所休废,悉衰而囚。故人所兴事者,即成人君长师也;人所争用物,悉贵而无平也;人所休废物,悉贱而无贾直也。是故天下人所兴用者王,自生气,不必当须四时五行气也。故天法,凡人兴衰,乃万物兴衰,贵贱一由人。
是故古者圣人,知天格法不可妄犯也,故上古时人,深知天尊道、用道、兴行道,时道王。中古废不行,即道休囚,不见贵也。中古兴用德,则德王。下古废至德,即德复休囚也。故人兴用文,则文王;兴用武,则武王,兴用金钱,则金钱王;兴用财货,财货王。天下人所兴用,悉王,自生气。其所共废而不用者,悉由凡物,何必乃当须天四时五行王乃王哉?子学何不日昭昭,而反日益冥冥无知乎?
真人用意,尚如此,夫俗人共犯天禁,言其不然,故是也。今以子况之,人愚独久矣。若真人言中,类吾为天陈法,为德君解承负先王流灾,将有误人不可用者耶!如误,何可案用乎?六子若有疑,欲知吾道大效,知其真真与不,令疾上付贤明道德之君,使其按用之,立与天地乃响相应,是其人明效证验也。今真人尚乃不能深知是,人能使物兴衰进退;俗人比于子,冥冥与盲何异哉?”
“今见天师分别为愚生说之,已解矣。有过不也。”“夫人既学也,当务思惟其要意,勿但习言也而知其意诀,是天地与道所怨也。又学者,精之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记此天政事,可以厌猾ビ,勿使德君失政事文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◎三五优劣诀第一百二
“大暗愚日有不解,冥冥之生稽首再拜,问一大疑。”“何等也?”“书中比比道天上皇气且下,今讫不知其为上皇气云何哉?”
“子乃知深疑此,可谓已得道意矣。行明听,为真人具陈之。天有三皇,地有三皇,人有三皇;天有五帝,地有五帝,人有五帝;天有三王,地有三王,人有三王;天有五霸,地有五霸,人有五霸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天有三皇若三光,地有三皇若高下平,人有三皇若君臣民也;天有五帝若五星,地有五帝若五岳,人有五帝若五行五藏也;天有三王若三光,地有三王若高下平,人有三王若君臣民;天有五霸若五星,地有五霸若五岳,人有五霸若五行五藏也。”
“天师幸哀怜愚生,加不得已,示以天法,愿闻其优劣云何哉?”“善哉,子之难问,可谓得天意,乃入天心,可万万世贯结,著不复去也。然天之三皇,其优者若日,其中者若月,其下者若星也,其优劣相悬如此矣。地之三皇,其优者若五岳,其中者若平土,其下劣者若下田也,其优劣相悬如此矣。人之三皇,其优者若君,其中者若臣,其下者若民,其优劣相悬如此矣。
天有三王谓三光,五霸为五岳,与人地皆同。天之三皇,其优者日,中者月,下者星;地之三皇,优者五岳,中者平土,下者田野;人之三皇,优者君,中者臣,下者民。
天之五帝,其优者比若四分日,有其三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月,有其三也;其下者比若四分星,有其三也。地之五帝,其优者比若四分五岳,有其三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平土,有其三也;其劣下者比若四分下田,有其三也。人之五帝,其优者比若四分大国,有其三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大臣,有其三也;其劣下者比若四分民,有其三也。
天之三王,其优者比若四分日,有其二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月,有其二也;其劣下者比若四分大星,有其二也。地之三王,其优者比若四分五岳,有其二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平土,有其二也;其劣下者比若四分下田,有其二也。人之三王,其优者比若四分大国,有其二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大臣,有其二也;其劣下者比若四分民,有其二也。
天之五霸,其优者比若四分日,有其一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月,有其一也;其下者比若四分大星,有其一也。地之五霸,其优者比若四分五岳,有其一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平土,有其一也;其下者比若四分下田,有其一也。人之五霸,其优者比若四分大国,有其一也;其中者比若四分大臣,有其一也;其下者比若四分民,有其一也。此乃天道不远,三五各自反也。故天有三皇五帝、三王五霸,地亦自有三皇五帝、三王五霸,人亦自有三皇五帝、三王五霸也。”
“其何一多也?愿天师分解其诀意。”“然,夫天、地、人,本同一元气,分为三体,各有自祖始。故三皇者,其祖头也;五帝者,其中兴之君也;三王者,其平平之君也;五霸者,是其末穷劣衰、兴刑危乱之气也。故到五霸,乃四分有其一者,天道其统几绝也。过此下者,微末不能复相拘制,比若大弱不能制强,柔不能制刚,少不能制众。道且大乱,不能复相理,故更以上复起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九皇者,皆始萌于北,五帝者始生于东,三王者茂盛于南,五霸者杀成于西也。天生凡物者,阳气因元气,从太阴合萌生;生当出达,故茂生于东;既生当茂盛,故盛于南;既茂盛当成实,故杀成于西。天地阴阳道都周,夫物不可成实,死而已。根种实当复更生,故令阴阳俱,并入天门,合气于乾,更以上始,此天地自然之性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夫天地人,何不共三皇五帝、三王五霸乎?”“善哉,子之难,得其意。夫天地人分部为三家,各异处。夫皇道者,比若家人有父也;帝道,比若家人有母也;王道,比若家人有子也;霸道者,比若家人有妇也。今三家各异处,岂可共父母子妇耶?是若人分为三家,宁得共父母子妇乎?真人宁晓不?”“唯唯。”“慎之,亦无妄枉难也。天道自有格常法,不可但以强抵触之也,不敢不行弩力。”
“唯唯。虽每问事,犯天师讳,不问又无缘得知之,欲复乞一言。”“平行。”“今是有四十八部,四十八部其行云何哉?”“善乎详哉!子之问事也。此行得天心意者,灾变不得起也;失天要道者,灾变不绝,故使前后万万世,更相承负。夫善为君者,乃能使灾咎自伏消;其所失至要自养之道者,反使邪气流行,周遍天下,故生是余灾,反为承负之厄会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然,精听吾言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天之上君若日,中者若月,下者若星也;地之上君若五岳,中者若平土,下者若下田也;人之上君若君,中者若臣,下者若民也。有其全者,其人民万物,悉无病平安,无为盗贼欺伪佞者也,天地无灾变,所谓上优有其全者也。其四分有其三者,其三分人平善忠信,其一分伤死,或为盗贼,共为邪恶变怪,多少随此四分一。其四分有其二者,其半人民万物有病,为不信,半人有欺伪之心,其天怪变半。其四分有其一者,其三分者悉病,无实欺为佞,皆为盗贼,无有相利之心,一分者为善耳。天怪前后不绝,不处甲处乙,会不去其部界中也。”
“何故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是令尽有者,其道德悉及之,德所及者能制之,故尽善,万物都蒙其道德,故平平也。其四分有其三者,其道德不及一分,故一分凶也。其四分有其二者,其半道德不及覆盖,故半凶也。其四分有其一者,德微,财及一分,不及其三分,故三凶也。是故古者圣人帝王欲自知优劣,以此占之,万不失一也。”
“所不及,何故病乎?”“道德不能及无,为无君长,万物无长,故乱而多病,奸猾盗贼不绝也。古者以此占治,以知德厚薄,视其气与何者相应,以此深知治之得失衰盛,明于日月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以何救其失乎?”“善哉,今真人以既知天经,当止此流灾承负万物也。”“夫灾以何止之,唯天师教众贤,使得及上皇气。”“然,宜各论真道于究,各思初一,以自治劳病,即其复优,尽令有之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行,真人戒事。”
“唯唯,谨已敬受四十八部戒矣。其行道长短云何哉?”“详乎子问也。”“不敢不详,天道致重,师敕致严,故敢不一二问之也。”“善哉,知为弟子数,可以通天道意。然天道有三:道应太阳、太阴、中和。优者行外,其次行中,其次行内,霸者无道,但假路三王之内道,最短。天皇大优者最行外,九皇共一道相次,劣者在内,其优者步行而不移,其次微移,其次微知;十五帝共一中道也,其优者行外,其次行而知,其劣者行而疾也;三王九人,共一内道骑行,其次小疾,其劣者驰也;十五霸最假内极路,其优者若飞行外,其中者若飞而疾,其劣者若矢也。真人知之乎?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真人前,子问此事,何一详也哉?”“然,吾初生以来,怪岁一长一短,日一厚,日一薄,一前一却,不及天师问,恐遂不知之,愿闻其意。”“善哉,子之言也。然厚者,天之日也;其次厚者,地之日也;其次厚者,人之日也;其最薄者,万物之日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,勿复竟问。是者,子之私也,非难为子穷说之也,天下会无以为,亦无益于帝王承负厄会,百姓之愁苦,故不为子分别道耳,不惜之也。”“唯唯,多犯天师讳,有大过。”“不谦也,乐欲知天上之事者,有私乃来,为子悉说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。”
右分别九皇十五帝九王十五霸行度优劣法。
太平经(24)
◎六罪十治诀第一百三
“真人前,凡平平人有几罪乎?”“平平人不犯事,何罪过哉?”“噫,真人何其瞑冥也!”“愚生不开达,初生未常闻人不犯非法而有罪也。”“子言是也,与俗同记。不睹凡人乃有大罪六,不可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真人学,乃不见此明白罪,学独不病愦愦耶?”“愚生忽然,不病之也。”“子尚忽然,夫俗人怀冤结而死是也。诚穷乎遂无知,然而死讫觉悟。天地开辟以来,凡人先F8D5后开,何訾理乎?”
“愿闻之。”“然,人积道无极,不肯教人开F8D5求生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断天生道,与天为怨。人积德无极,不肯力教人守德养性为谨,其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乃断地养德。与地为怨,大咎人也。
或积财亿万,不肯救穷周急,使人饥寒而死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乃此中和之财物也,天地所以行仁也,以相推通周足,令人不穷。今反聚而断绝之,使不得遍也。与天地和气为仇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,会不得久聚也,当相推移。
天生人,使人有所知,好善而恶恶也。幸有知,知天有道而反贱道,而不肯力学之以自救,或得长生,在其天统先人之体;而反自轻不学,视死忽然,临死乃自冤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,令使生遂无知,与天为怨。所以然者,乃天自力行道,故常吉,失道则凶死,虽爱人欲乐善,著道于人身,人不肯力为道,名为无道之人,天无缘使得有道而寿也。乃使天道断绝,故与天为怨也。
人生知为德善,而不肯力学为德,反贱德恶养,自轻为非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与地相反。地者好德而养,此人忽事,不乐好德,自爱先人体,与地为咎也。
天生人,幸使其人人自有筋力,可以自衣食者,而不肯力为之,反致饥寒,负其先人之体;而轻休其力不为,力可得衣食,反常自言愁苦饥寒,但常仰多财家,须而后生,罪不除也,或身即坐,或流后生。所以然者,天地乃生凡财物可以养人者,各当随力聚之,取足而不穷;反休力而不作之自轻,或所求索不和,皆为强取人物,与中和为仇,其罪当死明矣。此有六大罪,而天憎恶之,其罪不可除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愿闻天师,其为罪何一重也?”“噫!子日益愚,何哉?是乃灭门之罪也,何故言其重乎?”“愚生甚怪之,不知其要意,今唯天师更开示之,令使大觉悟,深知其意,不敢复犯也。”“然,真人言善哉!吾辞将见矣,真人宜自随而力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今皇天有道,以行生凡物。扰扰之属,悉仰命焉。今大B823道人,或默深知之,著其腹中,不肯力以教人也。夫教人以道,比若以火予人矣,少人来取之,亦不伤其本也;无极人来取之,亦不伤其本。今幸可共之,以教天下之人,助天生物,助地养形,助帝王修正,又使各怀道,求生恶死,令使治、助治。人不复犯法,为邪凶恶,其心善,则助天地帝王养万二千物,各乐长生;人怀仁心,不复轻贼伤万物,则天为其大悦,地为其大喜,帝王为其大乐而无忧也,其功增不积大哉!
夫一人教导如此百愚人,百人俱归,各教万人;万人俱教,已化亿人;亿人俱教,教无极矣。此之善,上洽天心,下洞无极,人民莫不乐生为善,帝王游无职,又何伤于人而不力相示敕?
今人幸蒙先师敕戒,得深怀至道,而闭绝不以相教示,使人无所归命,皆令强死冤结,名为断天道。人多失道而妄为,天也不得久生,地也不得久养。夫人不得不知道,小人无道多自轻,共作反逆,犯天文地理,起为盗贼,相贼伤,犯王法,为君子重忧,纷纷不可胜理。君王旦夕念之,悒悒自愁苦,使天地失其正,灾变怪不绝,为帝王留负。吾尚未能悉言。夫断天道,大逆罪过,不可胜记,故财举其纲纪,示真人,是非重罪当死明耶!死中尚得有余过,故流后生也。”
“可忄亥哉!”“真人其慎之矣。唯真人乃知一忄亥,可谓已得长吉,远凶害矣。”“唯唯,不敢离敕。”“然,子已贤明,知天命矣,必生去死,不复疑也。”
“今谨以闻天道之命,愿得知地德之敕。”“然,夫地之有大德,专以顺天之道,以好养万物,扰扰之属,莫不被恩德,养成其中者,是故大B823大德之人,当象此为行。幸蒙先师功力,得怀藏善道无极之德。夫德以教人,比若临大水而饮之也,少人往学德,亦不伤其本;无极之人往学德,亦不伤其本也。如力教教之,皆使凡人知守B823抱德,各自爱养其身。
其善者,上可助天养且生长之物,下可助地畜养向成之物,悉并力同心,无有恶意。其中大贤明、心易开示者,乃可化而上,使为君之辅;其中贤者,可为长吏师;其下无知者,尚可为民间之师长,凡人莫不俱好德化而为善者也。
为教如是,乃上有益于天,下有益于地,即大化之本根,助帝王养人民,令不犯恶为耶,君子垂拱而无忧,其功著大,天地爱之,可移于官也。
今则或怀有德广大,而反详愚闭,绝道德之路,不助天养其且生,不助地养其且成,不助帝王和诸民人。今使愚人后生,遂暗无知,白黑不分明,互死不移,遂为小人,不可东西,忽身自轻,相随为非、奸轨畜积,上下不能复相教,冥冥愦愦,无有忌讳,上犯天文,下犯地形。其行逆四时,乱五行,为君子大忧,为小人起害,为盗贼,或还以自败,B162其父母,因而无世。
今尚但为真人举其纲纪,见其始,使众人一觉,自策之耳。不肯教久德,名为断绝地之养道,其罪过如此矣,是之为无状乃死,尚有余罪,故流后生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”“真人知蚤忄亥,可谓得且活矣,唯慎之。”
“唯唯。谨已受道德之禁,愿闻仁者之行。”“然,夫天地生凡财物,已属于人,使其无根,亦不上著于天,亦不下著于地。物者,中和之有,使可推行,浮而往来,职当主周穷救急也。夫人畜金银珍物,多财之家,或亿万种以上,畜积腐涂,如贤知以行施予,贫家乐,名仁而已,助地养形,助帝王存良谨之民。
夫亿万之家,可周万户,予陈收新,毋疾利之心,德洽天地,闻于远方,尚可常得新物,而腐涂者除去也。其中大贤者,乃日奏上其功于帝王;其中小贤,日举之于乡里、其中大愚人不偿报恩者,极十有两三耳,安能使人大贫哉?
为善不止,大贤B823明举之,名闻国中,四海人道之者塞道,明王圣主闻之,见助养民大喜,因而诏取,位至鼎辅,因是得尊贵,世世无有解已,尚为大仁,天下少有,上不负先祖,下不负于子孙,天地爱之,百神利之,帝王待之若明友,比邻示之若父母。功著天地,不复去也;禄著官位,不复贱也;名著万民,不复灭也,夫仁可不为乎哉!
或有遇得善富地,并得天地中和之财,积之乃亿亿万种,珍物金银亿万,反封藏逃匿于幽室,令皆腐涂。见人穷困往求,骂詈不予;既予,不即许,必求取增倍也,而或但一增,或四五乃止,赐予富人,绝去贫子,令使其饥寒而死,不以道理,反就笑之,与天为怨,与地为咎,与人为大仇,百神憎之。
所以然者,此财物乃天地中和所有,以共养人也,此家但遇得其聚处,比若仓中之鼠,常独足食,此大仓之粟,本非独鼠有也;少内之钱财,本非独以给一人也,其有不足者,悉当从其取也。愚人无知,以为终古独当有之,不知乃万尸之委输,皆当得衣食于是也。爱之反常怒喜,不肯力以周穷救急,令使万家之绝,春无以种,秋无以收,其冤结悉仰呼天,天为之感,地为之动。不助君子周穷救急,为天地之间大不仁人。
人可求以祭祀,尚不给与,百神恶之,欲使无世;乡里祝固,欲使其死;盗贼闻之,举兵往趋,攻击其门户。家困且死而尽,固固不肯施予,反深埋地中,使人不睹,无故绝天下财物,乏地上之用,反为大壮于地下,天大恶之,地大病之,以为大咎。中和之物隔绝日少,因而坐之不足,饥寒而死者众多,与人为重仇。
夫天但好道,地但好德,中和好仁,凡物职当居天下地上,而通行周给凡人之不足,反乃见埋,病悒悒不得出见。夫天与地,本不乐欲得财也,天乃乐人生,地乐人养也,无知小人反壅塞天地中和之财,使其不得周足,杀天之所生,贼地之所养,无故埋逃此财物,使国家贫,少财用,不能救全其民命,使有德之君,其治虚空。
夫金银珍物财货作之,用人功积多,诚若且劳,当为国家之用,无故弃捐,去之上下,地又不乐得之,以为大病,以为大壮。今愚人甚不仁,罪若此,宁当死不耶?中尚有忽然不知足者,争讼自冤,反夺少弱小家财物,殊不知止。
吾尚但见真人亻东,财举其纲,见其始。夫大不仁之人过积多,不可胜纪,难为财用,真人宜熟思之。故天地中和三气憎之,死尚有余罪,当流后生,真人宁觉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可忄亥哉,吾不欲闻也。”“真人遗此语,天必夺子命。令知觉悟,恶之且活矣,自敕慎事。”
“唯唯。谨已敬受道德仁戒,愿闻有知不好学真道意。”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夫天生人,幸得有贤知,可以学问而长生。天之有道,乐与人共之;地有德,乐与人同之;中和有财,乐以养人,故人生乐求真道,真人自来;为之不止,比若与神谋;日歌为善,善自归之;力事众贤,众贤共示教之,不复远也。可以全其身,不负先人之统,佗人尽夭终,独得竟其天年;人皆名恶,独得为善人,为众人师,闻于远方。内怀真道德仁而有之,助天生物,助地养形,助帝王化民。上师乃可化无极人,尽使愚人守道不为非,中师可化万人,小师可化千数百人,致有益于君王,使小人知禁,不犯非匿邪。上感得官,不负祖先,不辱后生,维学若此,宁可不为乎?故古者圣贤,悉以敕学人为大忧。助天地生成,助帝王理乱,此天地之间,善人之称也。
或有愚人,生而怀愿,有知而不肯力学真道,反好为浮华行以欺人。为子则欺其父母,为臣则欺其君,为下则欺其上,名为欺天,罪过不除也。或有反好俗事争斗,相随为非,睹真人之人,反大笑之,笑之言无以学为,遂令冥冥,愚无可知。又好胜而不可,苛言天地无数,贤B823无知,恣情而行,上犯天文,下犯地理,出入无复节度,归则不事父母,群愚相与会聚,遂为恶子,为长吏致事,还戮其父母,不能自惟思,因逃亡为盗贼,行害伤杀人,殊不止。此正天所忌,地所咎,帝王所愁苦,百神所憎,父母所穷也。此害人之大灾,绝其先人之统子也。
今不力学真道,为行如此,于真人意,宁当死不?死有余罪,流其子孙,尚名为恶人之世、盗贼之后,恶宁流后生不耶?今尚但为真人举其端首。其恶不可胜记,难为财用,真人宁觉知之耶?真人自慎。”“唯唯,吾甚忄亥哉!”“子知忄亥,已去恶矣。”
太平经(25)
“谨已具闻四事,愿后闻其次。”“然,夫天生人,使其具足乃出之,常乐其为道与德仁。人幸有知,可以学德,天地以德养万物,乐人象之,故太古之德人忍辱,象地之养物也。人学为之,则其心意常悦,不复好伤害也;见事而慎之,日而为者善,不复欲为恶也;以类相聚,日益高远,为之积久,因成盛德之人,莫不响应,众人归向之;聚谨顺善不止,因成大B823师,其德乃之助天养欲生之物,助地养欲长之物,又好助明王化民,使为谨,不复知其凶恶。
小为德,或化千数百人;大为德,或化万人以上,因使万人转成德师,所化无极;为德不止,凡人莫不悦喜,天地爱之,增其算,鬼神好之,因而共利佑之。其有功者,乃人君官仕之,德不乐伤害,众人乐之好之,所求者得居常独乐,无欲害之者。此本由学顺善为德,乃到于斯,名闻远方,功著天地,不负祖先,不辱后生。
今人或幸有知,心知善恶,而反自轻易,不力学为善德,反随俗愚暗之人为恶,好用气尚武,辞语常凶,言出而逆,欲以伏人。自言便,复有便于人者,人自言勇力,复有勇力于人者,故凡天下之事,各有所伏穷,故可制也。
夫大火当起之时,若将不可拘,得水便死;人为不善,当怒之时,若将不可制也,得狱便穷;用口若将不拘,得病使降。故夫天地治人,悉自有法尺寸。人乃有知,不肯好学,反自轻为非,所居为凶,无爱之者,天地憎之,百神恶之,帝王得愁苦之,此不成善人,自成盗贼,死尚成恶鬼。
用力强梁,其死皆不得用道理。人莫不共知之,而自易不为善,污先人之统,负于后生之子,遂见字为凶贼人之类也。人莫肯与其交语,行人不欲与同道。此子何过,承负父母之恶,尚或见谓为盗贼之子,或遂得死亡焉。真人来,人自易,不好学于明师为德,反随小人,过乃如此,宁当死有余罪不乎?”
“可畏哉!天师勿须道,吾念之已苦心痛矣。见人不学,以为小事,安知乃致此乎?”“人甚愚,与俗人相似,人不深计,死有余罪。真人既有功于天地,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不可自易也。吾尚但举其纲,见其始,不学之恶,不但尽于是也。子得吾书觉悟,自深计之。”“唯唯,诚得归便闲处,精之详之。”“然是也,学而不精,与梦何异?”
“唯唯,谨已受吾事之敕,愿闻人生有力不为之教。”“然,天地共生C167行,皆使有力,取气于四时而象五行。夫力本以自动举,当随而衣食,是故常力之人,日夜为之不懈,聚之不止,无大无小物,得者爱之。凡物自有精神,亦好人爱之,人爱之便来归人。比若东海爱水。最居其下,天下之水悉往聚,因得为海。
君子力而不息,因为委积财物之长,家遂富而无不有,先祖则得善食,子孙得肥泽,举家共利。为力而不止,四方贫虚,莫不来受其功,因本已大成,施予不止,众人大誉之,名闻远方,功著天地。常力周穷救急,助天地爱物,助人君养民;救穷乏不止,凡天地增其算,百神皆得来食此家,莫不悦喜。因为德行,或得大官,不辱先人,不负后生。
人人或有力反自易,不以为事,可以致富,反以行斗讼,妄轻为不祥之事。自见力伏人,遂为而不止,反成大恶之子。家之空极,起为盗贼,则饥寒并至,不能自禁为奸,其中顿不肖子即饥寒而死。
勇力则行害人,求非其有,夺非其物,又数害伤人,与天为怨,与地为咎,与君子为仇,帝王得愁焉。遂为之不止,百神憎之,不复利佑也。天不欲盖,地不欲载,凶害日起,死于道旁,或穷于牢狱中,戮其父母,祸及妻子,六属乡里皆欲使其死。尚有余罪,复流后生,或成乞者之后,或为盗贼之子,为后世大瑕。真人前,其过责如此,宁当死有余罪不?”
“吾见天师说事,吾甚惊忄亥心痛,恐不能自愈。”“真人知心痛,将且生活矣。若忽然不大觉悟,子死不久也。慎之,吾言不可犯,犯者身灭矣,非吾杀之也,其行自得之,子亦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“吾为子陈此六事,未能道其万分之一也。贤B823得吾道,宜深思远虑,勿反苟自易,不恕为善也。为力学,想得善为恶,则反乃降人也。各自为身计,此中有六死罪,又有六大善,俱象之为身,为其善必得善也,自易为恶者,日得凶恶子矣。自策自计,莫乐于自恣,慎之思之,惟之念之,贤明之心,必当易开也。道德仁善付有道德之士,凶恶付不深计之子,此格法。
能皆象吾书文以自正,则天下无复恶人也。此乃天上太古洞极之道,可以化人,人一知之俱为善,亦不复还反其恶也。上士乐生,可学其真道;大B823大贤,可学其德;好施之人,可学其仁;有知之人,可学其知;有能之人,可学其能;有力之人,可学其力,如能并尽用之,思之熟之,身已远凶恶矣。天地爱之,六方养之,帝王无复事也,乃长游而治。真人亦知之乎?”
“大乐至矣,吾甚大喜。”“子可谓乐善知之矣,是故古者贤圣,乃教而不止者,乃睹天禁明,各为身计也。故贤圣之教,辞语满天下也,子独不觉乎?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是故古者圣贤上士皆悉学,昼夜力学而不止者,亦睹见天地教令明也,故不敢自易为非也,不敢自轻易而不力学也,故得长吉而无害。此诸贤者异士,本皆无知,但由力学而致也;此中诸凶恶人,悉由不力学,自轻自易所致也。吾之为道,吉凶之门户也,子亦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都举乃以上及其下也。”“何谓也哉?”“噫!子意何不觉也?”“见天师连说,今更眩不自知,以何为觉,以何为不觉也。”“今使子知行之。真人前,夫天治法,化人为善,从上到下,有几何法哉?”“其法万端,各异意。”“然真人尚正若此,俗人难觉,迷日久是也。”“有过,唯天师。”
“然,助帝王治,大凡有十法:一为元气治,二为自然治,三为道治,四为德治,五为仁治,六为义治,七为礼治,八为文治,九为法治,十为武治,十而终也。”
“何也?”“夫物始于元气,终于武,武者斩伐,故武为下也。故物起于太玄,中于太阳,终死于白虎。故元气于北,而白虎居西,此之谓也。
故天使元气治,使风气养物。地以自然治,故顺善得善,顺恶得恶也。人者,顺承天地中和,以道治,主动道。凡事通而往来,此三事应天地人谶。过此三事而下者,德仁为章句。过仁而下,多伤难为意。
故吾之为道,常乐上本天之性,戒中弃未夭之性也,生凡物。本者常理,到中而成,至终而乱,失乱者不可复理,故当以上始也。故天常守本,地守其中,一转,人者守其下,三转,故数乱道也。真人岂已晓知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今有疑。”“夫随师可言,不敢有疑也。”
“真人前,天将佑帝王,以何为明证哉?将利民臣,以何为效乎?”“唯天师,今不及何也,数言而不中,多得过,故不敢复言也。”“嗛乎?行!”“唯唯。然天将佑帝王,予其琦文,今可以治,用之绝,逾,与阴阳相应;将利小臣也,予其良吏;将利民也,使其生善子。”
“真人言是,岂复有奇说耶?而已极。唯天将欲兴有德人君也,为其生神圣,使其传天地谈。通天地意,故真人来为其学也,宜以付谨良之民,觉其心,使其惟思;付上有大德之君也,以示众贤,共晓其意已解,以归百姓。百姓得之,十五相从议之。
治之连不平,非独天地人君也,过乃本一在人,长长自得重过责于皇天后土,皆由一人。时有先学得真道者,不力相化教;大喴幸先知德,力不相化;畜积有财之家,不肯力施为仁;人生有知足以学,而不肯力学求真道以致寿;有能足以学德,以化其身,而不肯学德以自化;有力不肯力作,自易反致困穷。此有大过六,天人为是独积久。
天地开辟以来,更相承负,其后生者尤剧,积众多相聚为大害,令使天地共失其正,帝王用心意久愁苦而不治,前后不平,天大疾之,故吾急传天语。自太古到今,天地有所疾苦,悒悒而不通,凡人不得知之,皆使神圣人传其辞,非独我也,真人勿怪之也。
今吾已去世,不可妄得还见于民间,故传书付真人。真人反得,已去世俗,不可复得为民间之师,故使真人求索良民而通者付之。今趋使往付归有德之君也,敢不往付留难者坐之也。”
“何其重也?”“今天当以解病而安帝王,令道德君明示众贤,以化民间,各自思过,以解先人承负之谪,使凡人各自为身计,勿令懈忽,乃后天且大喜,治立平矣。子或怀狐疑,以吾言不大诚信者,吾文但以试为真。所以然者,古文亿亿卷,其治常不能太平也,令贤明□长独怀狐疑,谓书不然也。夫勇士不试,安知其多力?见文而不试用,安知其神哉?吾受天言,以试真人,自是之后,得凡文书,皆立试之,不得空复设伪言也。
天大疾之,地大苦之,以为大病,诚冤忿恚,因使万物不兴昌,多灾夭死,不得竟其天年,帝王悁悒,吏民云乱,不复相理,大咎在此六罪也;有道妒道,不肯力教愚人;有德妒德,不肯力化愚人;有财畜积而妒财,不肯施予天生凡人,使施之天;有知,不肯力学正道以自穷,见教反笑之;有能,不肯力学施,见教反骂詈之;有力,不肯力作,可以致富为仁,反自易懈惰,见父母学教之,反非之。故敕真人疾见此文,使众贤各自深惟念,百姓自思大过。真人宁晓知教敕耶?”
“唯唯。今神人既为天陈法,何不但得人而已,布于民间,必当以上下乎?”“善哉善哉!今天上极太平气立至,凡事当顺,故以上下也。不以上下,则为逆气。令治不平,但多由逆气不顺故也。真人欲复增之耶?”“不敢也。”“故当以上下,勿复重问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慎事,各为身计。此有大过六,天道至严,不可妄为,天居上视人。”
“唯唯。愿复更请问一言,凡人已得要道要德,当于何置之?”“当上以付其君。”“何必当以付之也?”“夫要道乃所以安君也,以治则得天心;夫要德所以养君,以治则得地意,实知之而不肯奏上,皆为不敬,其罪不除。”
“何其重也?”“观子之事,植辞如无一知者。夫为子乃不孝,为民臣乃不忠信,其罪过不可名字也。真人乃言何一重者,等也。真人之学,何不日深反日向浅哉?”“甚愚生实不睹。”“子尚言不睹,夫俗人蔽,隐藏其要道德,反使其君愁而苦愚暗,咎在真道德蔽而不通也。又要道,乃所以称天也;要德,乃所以称地也。愚人乃断绝之,天憎之,地恶之,其过不除也。真人幸独为天所私得寿,而学反未尽,乃及天禁,宜事者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天教合和使人常吉远凶之经。
太平经(26)
◎戒六子诀第一百四
“吾将去有期,戒六子一言。夫道乃洞,无上无下,无表无里,守其和气,名为神;子近求则大得,远求则失矣。故古君王善为政者,以腹中始起,真能用道,治自得矣。动不失其法度数,万物自理,近在胸心,散满四海,古者圣人名为要道。治乐欲无事,慎无失此,此以绳正贤者,今重丁宁以晓子。
子六人连日问吾书道,虽分别异趣,当共一事。然舌能六极周,王道备,解说万物,各有异意,天地得以大安,君王得以无事。吾书乃知神心,洞六极八方,自降而来伏,皆怀善心,无恶意。
其要结近居内,比若万物,心在里,枝居外。夫内兴盛,则其外兴,内衰则其外衰。故古者皇道,帝王圣人欲正,洞极六远八方,反先正内,以内正外,万万相应,亿亿不脱也。以外正内者,万失之也。
故古者大圣,教人深思远虑,闭其九户,休其四肢,使其浑沌,比若环无端,如胞中之子而无职事也,乃能得其理。吾之道,悉以是为大要,故还使务各守其根也。
夫天将生人,悉以真道付之物具。故在师开之、导之、学之,则可使无不知也;不其门户,虽受天真道,无一知也。比若婴儿生,投一室中,不导学以事,无可知也。所以人异者,但八方异俗,故其知学不同也。若能一人学,周流表里,尽知之矣。
吾将远去,有所之,当复有可授,不可得常安坐,守诸弟子也。六人自详读吾书,从上到下,为有结不解子意者,考源古文以明之。上行者玄真知之,下行者顺真知之,东者初真知之,南者太真知之,西者少真知之,北者幽真知之。
夫道乃大同小异,故能分别阴阳而无极。化为万一千五百二十字,中和万物小备,未能究天地阴阳绝洞表里也。故但考其无,举其纲,见其始,使可仪而记。记古记今,其要乱自同神圣所记,犹重规合矩,虽相去亿亿万年,比若相对而语也,故可为,为天地常经。
为阴阳作神道,勿怪吾书前后甚复重也。所以复重者,恐有失之也。又天道至严,既言不敢不具通,不通名为戋道。为过剧,吾诚哀之。此虽复重,比若上古圣人,中古圣人,下古圣人,皆异世而生,其辞相因,复重而说,更以相考明,乃天道悉可知,此之谓也。行矣,吾有急行,重慎持天宝,传付其人。”
右戒六弟子
◎天谶支干相配法第一百五
真人再拜曰:“愚贱生缘天师常待之以赤子之分,恩爱洽著,仓皇得旦夕进见,天功至大,不可谢。今欲复有质问密要,天之秘要,又不敢卒言。”“平道之,子既为天问事,当穷竟,不得中弃而止也。”
“唯唯。愚生见天师所说,无有穷极时也,乃后弟子俱天觉承知。天师深洞知天地表里阴阳之精,诸弟子恐一旦与师相去,无可复于质问疑事,故触冒不嗛,问可以长久安国家之谶,令人君常垂拱而治,无复有忧,但常当响琴瑟,作乐而游,安若天地也,无复有危时,岂可闻乎哉?”“然,诸真人思精进乎!深眇哉所问,乃求索洞通天地之图谶文,一言乃万世不可易也。天公疾多灾,愁苦之,乃使诸真人来问疑乎?诺,且为真人具说天之规矩大要秘文诀,令使其□□,真人自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”。
“然。夫皇天乃以四时为枝,厚地以五行为体,枝主衰盛,体主规矩,部此九神,周流天下,上下洞极,变化难睹,为天地重宝,为众神门户。自有固常,不可妄犯,顺之者长吉,乱之者长与天地乖仵。”“唯唯,愿闻其意,岂可睹耶?”“善哉!诸真人言也。方为子具道之,但俱自精,安坐思吾言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常谶格法,以南方固为君也。故日在南方为君也,火在南方为君,太阳在南方为君;四时盛夏在南方为君,五祀灶在南方为君,五藏心在南方为君。君者,法当衣赤,火之行也。是故君有变怪,常与阳相应,非得与他行相应也。阳者日最明,为众光之长,故天谶,常以日占君盛衰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知之矣。人君之法,常当求与仁者同家,有心者为治。其可与共为治者,常当行道而好生。小小幼弱,于其长臣贤成器者,君当养之,不宜伤也。故东方者好生,南方者好养,夫不仁用心,不可与长共事;不明,不可以为君长。故东方者,木仁有心,南方者,火明也。
夫天法,帝王治者常当以道与德,故东方为道,道者主生;南方为德,德者主养,故南方主养也。治者,当象天以文化,故东方为文,龙见负之也,南方为章,故正为文章也。章者,大明也,故文生于东,明于南。故天文者,赤也;赤者,火也。
仁与君者动上行,日当高明,为人作法式。故木与火动者,辄上行也,君之象也。故居东,依仁而上,其治者故当处南。故东方为少阳,君之始生也,故日出于东方也。南方为太阳,君之盛明也。少阳为君之家及父母,太阳为君之身,君之位也。少阳为君之家,木为火之父母,君以少阳为家,火称木之子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已知之矣。少阴为臣,臣者,以义屈折,伏于太阳。故金随火屈折,在人可欲为。臣者常以义屈折,佐君可欲为也,故少阴称臣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太阴为民,民流行而不止。故水流行而不知息也。民者,职当主为国家王侯治生。故水者,当随生养木也。东方者,君之家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天之格谶,少阳者畏少阴,故臣者,反主录国家王侯官属也。太阳畏太阴,是故国有道与德,而君臣贤明,则民从也。国无道德,则民叛也。是故治国之大要,以多民为富,少民为大贫困,诸真人晓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已觉矣。天之格法,分为六部。东、南上属于天,故万物生皆上行,C167行人民皆出处外也,属于天。故天为之色,外苍象木,内赤象火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已晓矣。天地之格谶,西方北方,下属于地。故万物至秋冬,悉落下归土也。人民C167行至秋冬,悉入穴而居。故地之为色也,外黄白象土金,内含水而黑,象北行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格谶,东方南方位尊,上属天,主治,为君长师父。西方北方位卑,属地,为臣,为后宫,为民。故己者,甲之后宫也。甲,天也,王者之本位也,故甲为心星。心星,火也,为王者,故东方亦为王者之先也。心星,火也,行属南方,比若日出东方,而位在南方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天之格谶,丙为火之长,最其大明者也,君之位也。辛者属丙,辛者,丙之后宫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”
“今己亦为皇后,辛亦为皇后,何谓也?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得天谶诀意。然,己配甲,甲者,丙之父也,故己乃太皇后之宫也。辛者配丙,丙者,甲之子也,故辛者,小皇后之宫也。丙者,乃甲之迺子,受命皇之君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真人已知之矣。庚者属乙,是国家诸侯王之婿也。壬者属丁,是帝王女弟之婿也。癸者属戊,是国家太皇后之妇家也。”“善哉!”“真人已知之矣。”
“今十干已解,各有所属。愿闻地之十二支,当云何哉?”“善耶!然,天之为法,阴阳虽行,相过事者各自有家。天之为法同不,举家悉相随而止耳。甲者以寅为家,乙者以卯为家,丙者以午为家,丁者以巳为家,戊者以辰戌为家,己者以丑未为家,庚者以申为家,辛者以酉为家,壬者以子为家,癸者以亥为家。
故天道者,反行治也。地道者,止也。故有分土,反无分民,盖有国土而无国。故天地者不移,天反一日一夜周流一竟,行之以此为常。故十二支各居其处,不随十干而行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地之道,四时五行,其道以相足,转而异辞,周流幽冥,无有极时,独古者大神圣人,时时知之耳。欲尽为子说之,难为财用,又复太文,反令益愦愦,使土德之君见眩乱,不知所从,故止也。不惜为诸子说也,而说无穷极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少觉矣。德君据吾天谶以治,万不失一耳。是故天道,乃有固界也。以东与南为君王象,属天,故名为天子也。以西与北为后宫、民臣象也,属地,故地为后宫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格谶,东方者畏西方。是故天地开辟以来,王者从兵法,兴金气武部,则致君之象无气,火者大衰,其治凶乱。真人欲乐知天谶之审实也,从上古、中古到于下古,人君弃道德,兴用金气兵,法其治,悉凶,多盗贼不祥也。是故上古圣人,深知天固法象,故不敢从兵革武部以治也。帝王欲乐长安而吉者,宜按此天谶,急囚断金兵武备,而急兴用道与至德,以象天法,以称皇天之心,以长厌绝诸奸猾不祥之属也,立应不疑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谶格法,太阳虽为君者,反大畏太阴、水之行也。水之甘良者,酒也。酒者,水之王也,长也,浆饮之最善者也,气属坎位,在夜主偷盗贼。故从酒名为好纵水之王、长也。水王则衰太阳。
真人欲乐知天谶之审实也,从太古以降,中古以来,人君好纵酒者,皆不能太平,其治反乱,其官职多战斗,而致盗贼,是明效也。是故太平德君方治,火精当明,不宜从太阴,令使水德王,以厌害其治也,故当断酒也。”
酒者,水之王。水王当克火,火者,君德也,急断酒以全火德。
“愿闻睹断之耶,断何所酒哉?”“但断市酒耳。”“今天师何睹何见,而独断绝市酒耶?”“然,夫市者,乃应水之行也,故四方人民凡物,悉流而往聚处。是故江海,亦水之王、长也。故凡百川财物,亦流往聚处也。夫水者,北方玄武之行也,故贪,数劫夺人财物。夫市,亦五方流聚而相贾利,致盗贼狡猾之属,皆起于市。以水主坎,天之法,以类遥相应,故市乃为水行。纵其酒,大兴之,复名为水王。市人亦得酒而喜王,名为二水重王。其咎六,厌衰太阳之火气,使君治衰,反致訞臣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今见天师诀之,眩乱不晓,愿闻其大诀。”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然,诸真人乃远为天来问事,为德君帝王解承负之害,吾无所惜也。俱安坐,为诸真人分别悉说,道其大要意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谶诀,金玉兴用事,人大兴武部者,木绝元气,土得王。大起土者,是太皇后之宫也,气属西、北方,太阴得大王,则生訞臣,作后宫失路,腾而起。土王则金相,复相随,腾而起。巳与辛之气,俱得兴王,腾而大起。天之格法,则生后宫多訞,此非后宫之过也,此乃名为治失天谶,失其大部界,反使灾还反相覆也。是乃天地开辟以来,先师天时运未及,得分别具说天之大部界也,令帝王便失天之法治,令生此灾变。真人深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谶也,纵酒者,水之类也。市者水行,大聚人王处也,而纵酒于市,名为水、酒大王。水王则火少气,火少气则化成灰,化成灰则变成土,便名为火付气于土也。土得王,起地,与金、水属西、北太阴,属于民臣;反得王,后生訞臣,巳气复得作,后宫犯事复动,而起其灾,致偷盗贼无解时。各在纵水,令伤阳德。今所以为真人分别说之者,见子来问事,大□□惓惓,承知为皇天欲佑德君,故吾为真人分明天地大分,治所当象之,勿复犯也,犯者复愦愦致乱矣。子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愿问一疑。”“行言。”“今京师,同聚人众财货。中类京师,反应水行耶?”“噫!诸真人学,何一时昭昭,时时暗昧哉?”“不及。”“然,安可尽及耶。然,夫京师者,乃应土之中,火之可安止处也。非若市,但可聚财处也。夫京师,乃当并聚道与德,仁与贤B823,共治理天下。何故乃言京师人君,但当聚财货乎?子其大愚哉!子以吾言不信,为子道之。古者京师到今,诸聚道德贤B823者,天下悉安其理;但聚珍宝财货而无贤明者,悉乱。于真人意,京师宁可若市,但可聚财处非乎?宁解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为诸真人重明天谶格法。日者生于少阳,盛于太阳;月者生于少阴,盛于太阴。日者,天之精也,阳之明也,故曰为君,位在南方;月者,地之精也,阴之明也,故月为臣,位在北方。南方为昼,北方为夜,是故日得王用事,则月与夜衰短;月得王用事,则日与昼衰短。故北方气王,则南方气衰;南方气王,则北方气衰也。故当急止酒王,以断衰水、金也。真人重明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之格分也,阳者为天,为男,为君,为父,为长,为师;阴者为地,为女,为臣,为子,为民,为母。故东、南者为阳,西、北者为阴。真人欲知天谶审实,从天地开辟以来,诸纵令兵武备使王,纵酒使王,从女政,大从其言使其王,少阴、太阴与地属西、北,从是令者,后皆乱而有凶害。仁B823道德贤明圣人,悉属东、南,属于阳,属于天,从是言者,后悉理。”
太平经(27)
“愿闻夫贤圣,何以属东、南方也?”“火之精为心,心为圣;木之精为仁,故象在东也。东、南者,养长诸物,贤圣柔明亦养诸物,不伤之也。故夫圣贤柔明为性,悉仁而明,仁者象木,明者象火,故悉在东、南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见天师之言,已大解矣。”
“又天谶格法,东、南为天斗纲,斗所指向,推四时,皆王受命。西、北属地,为斗魁所系者,死绝气。故少阴、太阴,土使得王,胜其阳者,名为反天地,故多致乱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愚生数人,缘天师哀之,为其说天谶诀,愿问事一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南方为阳,《易》反得巽离坤;北方为阴,《易》反得乾坎艮。”“善乎!子之难也,睹天微意。然,《易》者,乃本天地阴阳微气,以元气为初。故南方极阳生阴,故记其阴;北方极阴生阳,故记其阳。微气者,未能王持事也,故《易》初九子,为潜龙勿用,未可以王持事也,故勿用也。此者,但以元气之端首耳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,真人已解矣。今吾所记天谶,乃记天大部,能王持天政气,为天下纲纪者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今吾所言,正天下人君所当按之以为治法也。子之所问,正气之端首也。今真人见吾言,或疑也,为诸真人具说天地八界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日之界者,以日出于卯,入于酉,以南为阳,北为阴。天门地户界者,以巽初生东南角,乾初生西北角,以东北为阳,以西南为阴。子初九,午初六,以东为阳,西为阴。立春于东北角,立秋于西北角,以东南为阳,西北为阴。此名为天地八界,分别阴阳位。真人宁解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已解矣。是故大部:以东、南为天,西、北为地,地得顺从。令王得伏其天者,为天地反,故凶。天得行其事,王者得伏其地,为顺,各得其所,故吉。真人得书,思之思之,以付归上德之君,思吾文行之,与神无异。天即佑助之,不宜时也。
行,为子说天谶证,为小竟。欲为真人大说,天上地下、绝洞八极及星宿罗列,悉一二说,周流天道微妙,或人反眩,不知所之,后令真道绝不用,无以解古流灾,复令上愁焉。故但为子说大部易知者,使其觉而已。故不言微妙难知者也,不惜之也。”
“唯唯,愿请问一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且天师为愚生说天之十干,皆有配合,地道十二支,同有阴阳奇偶,何故独得天配合乎?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可谓为得道要乎!然地者,但比于天,为纯阴独居,同自有阴阳耳。天与地法,上下相应。天有子,地亦有子;天有午,地亦有午;天有坎,地亦有坎;天有离,地亦有离。其相应,若此矣。
是故丑未者,寅之后宫也。申者属卯,侯王之婿也。亥者配辰,卯者配戌,辰戌者,太皇后之家妇也。酉者属午,小皇后也。子属巳,巳;帝王女弟之婿也。真人知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干为帝王,支亦为帝王。是故寅者,甲之支也,故丑未称后宫。午者,丙之支也,故酉称后宫。卯者,乙之支也,故申称侯王之婿也。辰者,戊之支也,故称太皇后之家也。亥者,癸之支也,故称太皇后之家妇也。子者,壬之支也,故称帝王女弟之婿也。巳者,丁之支也,故称帝王女弟也。此天地相应和之法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此辰戌君未,独男则共聚,女则共嫁,何也?”“微妙哉!子之难也。然,天者极阳,地者极阴也。地众,凡阴之长也。阴者常偶数,故并也。”“今戊巳同地也,何故不并?”“善乎!夫戊巳者,五干也。地之阳也,位属天,故不并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知之矣。今真人难是也,今五行字乃转而相足,以具天下凡事。子得吾书,自以类惟思其恶意,上下六方绝洞皆已备。是故圣人见一以知万,大贤见一以知千,愚者力示会独乱,不得道真也。故道德者付真人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知之矣。”
“愿复请问一事:令此上天之四时、地之五行,悉道帝皇、侯王、后宫之家,天道尽往配之,中亦岂有百姓万物相配乎?”“善哉!子之问也,可谓睹大道要矣。然,此相配者,同耳。夫五行者,上头皆帝王,其次相,其次微气。王者,帝王之位也;相者,大臣之位;微气者,小吏之位也;王者之后老气者,王侯之位也;老气之后衰气者,宗室之位也;衰气之后病气者,宗室犯事失后之象也;病气之后囚气者,百姓万民之象也;囚气之后死气者,奴婢之象也;死气之后亡气者,死者丘冢也。
故夫天垂象,四时五行周流,各一兴一衰,人民万物皆随象天之法,亦一兴一衰也。是故万民百姓,皆百王之后也,兴则为人君,衰则为民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子已知之矣。”
右以天谶长安国家以治訞臣绝奸伪猾灭
◎学者得失诀第一百六
真人谨问:“吾复欲都合正所写师前后诸文,使学者不得妄言,岂可闻乎?”“善哉,子何一日益闲习也。然,吾之道法,乃出以规阳,入以规阴;出以规行,入以规神;出以规众书,入以规众图;出以消灾,入以正身;出以规朝廷之学,其内以规入室,凡事皆使有限。
努力好学者,各以其材能,反失其常法,外学则遂入浮华,不能自禁,内学则不应正路,返入大邪也。夫诸学者乃常有大病,不能自知也。其好外学,才太过者,多入浮华,令道大邪,而无正文,反名为真道,更以相欺诒也。内学才太过者,多入大邪中,自以得之也,不与傍人语,反失法度而传妄言也。今子乃疑,故复来问之。今为子意惓惓,亻东无虑,为其规矩,令各有限度可议,以为分界而守之也。
今古文众多,不可胜限也。凡学乐得其真事者,勿违其本也;学于师口诀者,勿违其师言,是其大要一也。夫学之大害也,合于外章句者,日浮浅而致文而妄语也;入内文合于图谶者,实不能深得其结要意,反误言也;学长生而出,合于浮华者,反以相欺也;合于内不得要意,反陷于大邪也。今子来反复问之,故为子陈其文,见其限也。合其法度者,是也;不合者,非也,明矣,可以是知之也。
凡书为天谈,十十相应者,是也;十九相应者,小邪矣;十八相应者,小乱矣;过此而下非真,不可用也,名为乱天文地理,阴阳不喜,万物战斗,人民被其大咎也。思养性法,内见形容昭然者,是也;外见万物众精神者,非也。
学凡事者,常守本文,而求众贤说以安之者,是也;守众文章句而忘本事者,非也,失天道意矣。使人身自化为神者,是也;身无道而不成神,自言使神者,非也,但可因文书相驱使之术耳。说凡事,本末中央相似者,是也;不相类似者,非也。
入室始少食,久久食气,便解去不见者,是也;求道自言得之不还,反有问者,非也。凡去者悉还,有教问者,是也;而无教问者,而容死也。守清静于幽室,成者是也;自言得道,行以怒语言者,非也,失精之人也。
入学而日善,过其故者而道之,是也;入学而反为日恶,不忠信者,非也,陷于大邪中也。读书见其意,而守师求见诀示解者,是也;读书不师诀,反自言深独知之者,非也,内失大道指意也。学已得道,固事众师、众贤不懈者,是也,此日进之数也。故古圣师已知道,自若事师,不敢止也,去师则读文不懈也;学而独自言得其要意,不复力读古文圣辞,自言是,不事众圣明者,非也,下愚之人也。
凡人学,而穷竟其可求学者,是也,万物皆然。万物既生,皆能竟其寿而实者,是也;但能生,不而竟其寿,无有信实者,非也。为善得其实宜者,是也;不得实宜者,但外是内非也。案读吾书尽,不离绳墨而得其实者,是也;读书出其奇,多才而不得其要实者,非也。天有风雨,而万物时生者,是也;风雨而万物反伤者,非也,有毒也。为经道而日兴盛者,是也;不日向兴,反日向衰者,行内失其意者,非也。
是故夫天地之性,为善,不即见其身,则流后生,以明其行也;为恶,亦不即止其身,必流后生,亦以谬见明其行也。故夫为善恶者,会当见耳。但为善者,比若向日出,犹且彰明也;为恶者,比若向日入,犹且冥冥,此天地阴阳自然性也。天生万物,乃各随其行而彰之,不隐匿也,故善者上行,命属天,犹生人属天也;恶者下行,命属地,犹死者恶,故下归黄泉,此之谓也。得吾书者,以付上德君也。吾有此书,敢障绝而传读之也。
天道治天,不可尽知也,不可听信一人之言。今故为子定古圣文,今复要其合策,明书前后相因以相证也。天地开辟以来,贤圣虽异世而生,相去积远,所疾恶者同也,共为天谈,救世得失也。其言相似,犹若重规合矩,转以相彰明,不得不也。
夫物类相聚兴也,其法皆以比类象相召也,是明效也。为其失之于前,得之于后,考合异同以成文也。拘古以明今,共议其事,以内文者明其外文,以外文者还考系其内文也,使可万世传,无重过于天。一人之言,不可独从也。众人之言,深策取古贤圣之辞,内与天同也。共定而置之,帝王日明解诀,诸愦乱灾恶除,天无重忧。共为者兴,拒逆者灾不除也。”
右是学者得失诀。
太平经(28)
◎真道九首得失文诀第一百七
真人再拜:“请问一事。”“然,言之。”“今天师为太平之气出授道德,以兴无上之皇,上有好道德之君,乃下及愚贱小民,其为恩,乃洞于六合,洽于八极,无不包裹。今贤B823得师文学之,及其思虑为道,上以何为竟,下以何为极乎?”“善哉!真人之问,一何微要也。其欲闻洞极,知神灵进退邪?”“实愚蔽暗事者,不及,唯天明师录示之。”“诺。道有九度,分别异字也。今将为真人具陈其意,自随而记之,勿使有所失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一事名为元气无为,二为凝靖虚无,三为数度分别可见,四为神游出去而还反,五为大道神与四时五行相类,六为刺喜,七为社谋,八为洋神,九为家先。一事者各分为九,九九八十一首。殊端异文密用之,则共为一大根,以神为使,以人为户门。
今为子条诀之,亦不可胜豫具记,自思其意。其上三九二十七者,可以度世;其中央三九二十七者,可使真神吏,其下三九二十七者,其道多耶,其神精不可常使也,令人惚惚恍恍,其中时有不精之人,多失妄语,若失气者也。”
“今愚生见师言,眩冥不知东西,愿分别为下愚生说之。”“然,其上第一,元气无为者,念其身也,无一为也,但思其身,洞白若委气而无形,常以是为法,已成,则无不为、无不知也。故人无道之时,但人耳,得道则变易成神仙,而神上天,随天变化,即是其无不为也。
其二为虚无自然者,守形洞虚,自然无有奇也,身中照白,上下若玉,无有瑕也。为之积久久,亦度世之术也,此次元气无为象也。
三为数度者,积精还自视也,数头发下至足五指,分别形容,身外内莫不毕数,知其意。当常以是为念,不失铢分,此亦小度世之术也,次虚无也。
四为神游出去者,思念五藏之神,昼出入,见其行游,可与语言也。念随神往来,亦洞见身耳,此者知其吉凶,次数度也。
五为大道神者,人神出,乃与五行四时相类,青赤白黄黑,俱同藏神,出入往来,四时五行神吏为人使,名为具道,可降诸邪也。
六为刺喜者,以刺击地,道神各亦自有典,以其家法,祠神来游,半似类真,半似邪,颇使人好巧,不可常使也,久久愁人。
七为社谋者,天地四时、社稷山川祭祀神,下人也。使人恍惚,欲妄言。其神暴仇狂邪,不可妄为也。
八为洋神者,言其神洋洋,其道无可系属,天下精气下人也,使人妄言,半类真,半类邪。
九为家先,家先者,纯见鬼,无有真道也。其有召呼者,纯死人之鬼来也。此最道之下极也,名为下士也。得其上道者,能并使下;得其下道者,不能使其上也。”
“今愿闻:何故有是上下乎哉?”“然,此者,人行之所致也。守本者得上,好身神出入游者得中也,愚人乃损其本守末,他游神者得下。守本者能尽见之,守中者半见之,守末者不能还自镜见之道也。故凡学者,乃须得明师;不得明师,失路矣。故师师相传,乃坚于金石;不以师传之,名为妄作,则致凶邪矣。真人慎之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古者上学圣贤,得明师名为更生,不得明师者,名为乱经。故贤圣皆事师,乃能成,无有师,道不而独自生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真人欲知其效,比若夫人居大贤之里,则使人大贤;居中贤之里,则使人中贤;居不肖之里,则使人不肖,常不及,此之谓也。学此道者,审之详之,此天之要道也。慎之慎之!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道归其人,以付贤明。”“唯唯。”“是神诀要道也。”
右真道九首得失文诀
◎致善除邪令人受道戒文第一百八
真人问神人曰:“受道以何为戒乎?”神人言:“道乃有大戒,不可不慎之也。夫且得道,临且成之时,乃与诸神交结也。与精神为邻里,出入相见睹,与人相爱,若父子也。夫道,乃重事也。或悔与人,且欲夺人道,故先试人,视人坚不,共来欺人,使人妄语。得其辞语,坚闭之,慎无传之也,即可得寿也,久可得真道矣。传之,日消亡矣。又使人好生而恶害。”
真人曰:“愿闻其日消亡意。”“精神消亡,身即死矣。夫虚无绝洞之道,常欲使人好生而恶杀,闭口无泄,乃可万万岁也。”真人问神人:“愿闻无泄之禁忌。”神人言:“然,大人泄之,亡其位;中人泄之,即断其气;小人泄之,灭其世类也。所以然者,夫天地乃以此自殊异自私,故能神,尤重之也。夫天地不深知绝洞之道,以何为神乎?以何为寿乎?记之!吾告子,其精之、重之、慎之。”真人唯唯,不敢妄言也。
真人稽首:“愿更闻其将欲败人,奈何乎哉?”神人言:“然,于人心中有恶意,使大邪来欺。人能坚闭耳,不听其辞语,则吉矣;听其辞,则凶害矣。夫人君听之,恶其臣,言其臣不忠信而欲反也。臣子听之,恶其君,就来欺之,言子今当为圣人,今当为人君。小人听之,使人自言且大尊也。父听之,恶其子;子听之,恶其父。辩变其辞语,荧惑人心意,言其且善且恶,乱人政治,一喜一怒,大佞之邪也,方欲害人也。从古到今,诸学长寿者,皆不得度于此辞也。”
真人问曰:“当奈何哉?”神人言:“闭耳无听,闭口无语,此但佞邪,无可听者也,听之即真道去,去即死矣。子欲长存,慎之。此辞也,吾已为子先更之,几何中于此大邪矣。吾常自正吾心,不复用之也。此大邪,常积欲观人坚不;大猾邪,常或乃来入人之腹中,动人之心,使人心妄为,故也时时怒喜,不能自禁止,皆为邪所误也。为邪所推,众B823得灭亡于此者,积众多。审得其重戒,心亦不可移也。非独学道者也,百姓喜怒无常,同是子可为也。子慎之自精。”真人唯唯。
真人曰:“吾身尝中于大邪,使吾欲走言,吾欲当为人主,后当飞仙上天。吾受其言,信之大喜,后反三月病癫疾。见神人天师言,心中大悦喜,吾亲尝中如此矣,几为剧病,后癫疾自止得愈,遂得数千岁。今自幸复与神人相睹,重复道戒,睹见门户,冀得长度为天上之吏。”
神人言:“子持心志坚如此,何忧不得上九天。周历二十五天乎哉?今是诸得上天之士,皆得持心坚密,不可误者也;诸可荧惑误者,皆反蚤死,不得度也。欲得长寿,读此文以为重戒,此乃死生之戒,不可不慎也。
是故古者圣贤先得度世者,不聆此之力也;学道而反不得,不长度者,皆坐聆此,得其贼也。夫天上大神,非贼人可为,便使人还此害克,故无大福也;当生反死,转为天贼也。今吾所教示真人书,悉皆可得大寿矣。或得度世,但谨自持,无以此为害,审能专心,可得万万岁。”真人唯唯:“吾不敢为非,请受明戒。”神人言:“子好道如此,成事,得上天之阶矣。”
真人问:“戒独有此邪?复有深者邪?”“复有上天之戒,固固戒人耳。专戒以言共欺人,言人且尊贵,以是戒人。故使人触防禁,得诛死焉。复数试人以玉女。使人与其共游,已者共笑人贱,还反害人之躯。但人常默万岁,无可聆,但独自守终命,何有害哉?死生之间,专此也。”真人唯唯。
真人问:“何故专使邪神来试人乎?”神人言:“道重,难与人也。其执必坚,死而已者,亦不夺人之愿也。天上度世之士,皆不贪尊贵也,但乐活而已者,亦无有奇道也。记吾戒,子□□矣。吾言万世不可忘也,正使上行穷周无訾之天。其戒皆如此矣,无复有奇哉也。”真人唯唯:“不敢离绳墨之间也。”神人言:“审如子言,已得道矣。吉者日进,邪者上休矣。持心若此,成神戒矣。成事,乘云驾龙,周流八极矣。大道坦坦,已得矣。命已长寿无极矣。”真人曰:“唯唯。”
神人言:“道实大无内外,但常恐为大邪所害,而不听一邪,邪于何败乎?故古者帝王,好道而学,不听邪者,尽得万万岁。其听用邪言者,悉自败矣。吾道乃万端,悉当知其利害。”真人唯唯:“今得神人之辞,皆得须臾长生乎?”神人言:“不深戒,成事□□凶矣,道不得成也。”
真人言:“吾生有禄命邪?侥幸也?乃得与神人相遭逢!”神人言:“然,六人生各自有命,一为神人,二为真人,三为仙人,四为道人,五为圣人,六为贤人,此皆助天治也。神人主天,真人主地,仙人主风雨,道人主教化吉凶,圣人主治百姓,贤人辅助圣人,理万民录也,给助六合之不足也。
故人生各有命也,命贵不能为贱,命贱不能为贵也。子欲知其审实,若鱼虽乘水,而不因水气而蜚,龙亦乘水,因水气乃上青云,为天使乎!贵贱实有命,愚人而妄语。古者圣人帝王,其大优者,不复录问伪言也,知其□□,会无可能为也。此比若教无道之人,令卒蜚,安能蜚乎哉?能飞者,独得道仙人耳。夫百姓相与游戏,言我能蜚,实不能蜚。此妄言者,若此矣。”真人言:“善哉!吾一觉于此。”神人言:“子自若愚,为天命可强得也哉?”
真人言:“然此道亦可学耶?”神人言:“然,有天命者可学之,必得大度;中贤学之,亦可得大寿;下愚为之,可得小寿。子欲知其效,同若凡人学耳。大贤学,可得大官;中贤学者,可得中官;愚人学者,可得小吏。夫小吏,使于白衣之民乎?以是言之,犹当勉学耳。”真人唯唯:“吾为之,未尝敢懈也。”神人言:“然,努力信道。天地之间,各取可宜,亦无妄也。”真人唯唯:“请得尊天重地,敬上爱下,顺用四时五行可为,不敢为非也。”神人言;“善哉,善哉!子得道意矣,吾不复重教示子矣。”
右致善除邪令人受道戒文。
太平经(29)
◎斋戒思神救死诀第一百九
六方真文悉再拜问:“前得天师言,太平气垂到,调和阴阳者,一在和神灵。归俱分处,深惟天师之语,使能反明洞照者,一一而见之。其人积众多,何以能致此?诸道士能洞反光者,能聚之乎?”“噫,大善哉!天上皇气且至,帝王当垂拱而无忧,故天遣诸真人来具问至道要,可以为大道德明君悉除先王之流灾承负,天地之间邪恶气,鬼物凶奸尸咎殃为害者耶?故真人来,一一口口问此至道要也。诸弟子亦宁自知不乎?”“忽然不自知也。”
“今忽不自知,何故问之?”“归思天师教敕,有不解者。今不自知,当皆以何能聚此诸绝洞虚靖反光能见邪者,怪之,今故相与俱来,共问之也。”“善哉!真人精益进,乃知疑此。天使子来,悉为德君具问可解邪者。诺,方今为真人具说,分别道其要意,安坐共记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地自有神宝,悉自有神有精光,随五行为色,随四时之气兴衰,为天地使,以成人民万物也。夫天地阴阳之间,莫不被其德化而生焉。得其意者,立可睹;不得其大要意,无门户知。能大开通用者大吉,可除天地之间、人所病苦邪恶之属;不知其大法者,神亦不可得妄空致,妄得空使也。”
“愿闻其意,使可万万世传而不妄。”“善哉!子之问也。然,欲候得其术,自有大法。四时五行之气来入人腹中,为人五藏精神,其色与天地四时色相应也。画之为人,使其三合,其王气色者盖在外,相气色次之,微气最居其内,使其领袖见之。
先斋戒,居闲善靖处,思之念之。作其人画像,长短自在。五人者,共居五尺素上为之。使其好善,男思男,女思女,其画像如此矣。此者书已众多,非一通也。自上下议其文意而为之,以文书传相微明也。吾书虽多,自有大分,书以类相聚从,字以相明,则毕得其要意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此四时五行精神,入为人五藏神,出为四时五行神精。其近人者,名为五德之神,与人藏神相似;其远人者,名为阳历,字为四时兵马,可以拱邪,亦随四时气衰盛而行。其法为其具画像,人亦三重衣,王气居外,相气次之,微气最居内,皆戴冠帻乘马,马亦随其五行色具。为其先画像于一面者,长二丈。五素上疏画五五二十五骑,善为之。东方之骑神持矛,南方之骑神持戟,西方之骑神持弓弩斧,北方之骑神持镶CF48刀,中央之骑神持剑鼓。
思之,当先睹是内神已,当睹是外神也;或先见阳神而后见内神,睹之为右。此者,无形象之法也。亦须得师口诀示教之。上头壹有关知之者,遂相易曰为。其易致易成,宜远于人,便间处为之易集。近人,必难成也。于其道成,曰明大绝反洞者聚之病形不。多多则吉,少则凶。”
“或有不及,所治不决解愈,当得多少而可哉?”“高得万,中得四五千,下得十数百,如百数十。”“其何多也?”“噫!真人其复故愚邪?安坐,方为子道其大要意也。今承负之后,天地大多灾害,鬼物老精凶殃尸咎非一,尚复有风湿疽疥,今下古得流灾众多,不可胜名也。
或一人有百病,或有数十病,假令人人各有可畏,或有可短,或各能去一病。如一卜卦工师中知之,除一祸祟之病;大医长于药方者,复除一病;刺工长刺经脉者,复除一病;或有复长于炙者,复除一病;或复有长于劾者,复除一病;或有长于祀者,复除一病;或有长于使神自导视鬼,复除一病。此有七人,各除一病,这除去七病。
下古人多病,或有一人十数病,乃有自言身有百病者,悉无不具疾苦也。尽诸巧工师,各去一病,这去七病,其余病自若在,不尽除去。七工师力已极,此余病不去,犹共困人,久久得穷焉,故多得死,不能自度于厄中也。
人生比竟天年,几何睹病,几何遭厄会衰盛进退,天之格法,比如四时五行有兴衰也。八卦乾坤,天地之体也,尚有休囚废绝少气之时。何况人乎?
人者,乃象天地,四时五行、六合八方相随,而壹兴壹衰,无有解已也。故当豫备之,救吉凶之源,安不忘危,存不忘亡,理不忘乱,则可长久矣。是故治邪法,道人病不大多。假令一人能除一病,十人而除十病,百人除百病,千人除千病,万人除万病。一人之身,安得有万病乎?故能悉治决愈之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故教其豫作戒,成其道者聚之者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知之矣。行为真人明陈列之,此所治病者,鬼物大邪,共为盗贼。夫帝王安平,常备军师。兵者以备人,反为无义,成奸贼也。故一人敢死,十人不敢当;十人敢死,百人不敢当;百人敢死,千人不敢当;千人敢死,万人不敢当;万人敢死,四面横行。备其有疾病折伤,故军师乃备万二千人者,以备非常。其二千人者,但备以补其休逋耳,乃能服之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”
◎不用大言无效诀第一百一十
“请问一事天师,今太平气垂到,邪气当思息除去也。”“然,子言是也,又非也。然太平气至,邪固当自消去。惟天地开辟以来积久,邪气大众多,更相承负;太平之治气虽至也,亦安能一旦悉卒除此乎?故当豫备之,为其作法。困穷然后求索良工,已大后之矣。
夫上古之人,人人各自知真道,又其时少邪气。太上中古以来,人多愚,好为浮华,不为真道,又多邪气狂精殃咎,故人多卒穷天年而死亡也,悉由用心愚暗蔽,不知豫防其本也。
今当上德君治,天爱之,不欲使其若此愚人多穷也,当使卒其大德,与天同心。故天使诸真人来问疑,使吾为其陈法,可以厌御邪不祥妖恶者,故吾为真人具言之。今真人反言当自除不备,此言非也,名为大误君子之辞也。子言不可用也。”
“何谓乎?”“然有大急,乃后求索之,不可卒得也,令人穷困矣。故真人言大误,不可用也。今积谷乃满仓,可以备饥饿也。今为真人察察道之,使可万万世不忘也。”唯唯。”
“今饥乃教人种谷,言耘治之,待其米成,乃可得火炊食,亦岂及事邪?于此已饿死困矣。或不及春时种之,至冬饥念食,乃欲种谷,种之不生,此岂能及事活人邪?非独身穷,举家已灭亡矣。是真人之一大愚,无知冥冥之大效也。行复为子说一事:今人掘井,所以备渴饮也;居当近水泉,所以备渴也;临渴且死,乃掘井索水,何及得也,已穷矣。是真人复问,二愚暗。
复为真人说一事:古者有穴居,今者作庐宅,所以备风雨也。及不风雨之时,居野极乐矣;浮云已起,雨风已至,乃作庐宅,已雨寒而困穷矣。是真人三愚也。复为真人说一事:夫太中古以来,圣人作县官城郭深池,所以备不然,其时默平平无他也。及有不然,小人欲污乱,君子乃后使民作城郭深池,亦岂及急邪?是真人剧愚暗效也。
行复为真人说一事:今军师兵,不祥之器也,君子本不当有也,下之恶之。故当置于鞘中,坚治藏之,必不贵有之也,不贵用之也,但备不然。有急乃后使工师击治石,求其中铁,烧治之使成水,乃后使良工万锻之,乃成莫耶,可以战斗御急者,亦岂及事邪?已穷服矣,死命属矣。是非六真人之大愚不及邪?”“唯唯,有过。”“非过也,思事当详,卜之胸心,乃出之也,后勿轻妄语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为真人道小决事,反以明大。夫古者圣贤之设作梳与枇,以备头发乱而有虱也。夫人生而不栉,头乱不可复理,虮虱不可复得困,乃后求索南山善木及象骨奇物可中栉者,使良工治之,发已乱不可复理,头中之虱,不可胜数,共食人头,皆生疮矣,然后得梳与枇,已穷矣。
然后为真人陈小决事,以小况大。夫河海五湖,近水之傍多蚊虻。不豫备作可以隐御之者,夫蚊虻俱生而起,飞共来,食人及牛马,牛马摇头踶□不能复食,人者大愁且死,无于止息。然后求可以厌御之者,已大穷矣。真人宁明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夫良方所以能厌御疥虫,善衣善处,所以厌御蚤虱。不豫备之,病之乃求索可以去之者,已得大穷,愁病之矣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是尚最天下小小财备数之物也,何言其大巨者乎!夫天地之间,时时有是暴鬼邪物凶殃尸咎杀客。当其来著人时,比如刀兵弓弩之矢毒,著人身矣。所著疾痛不可忍,其大暴剧者,嘘大及F82F,倚不及立,身为暴狂。比若闲亭,远帝王之县吏,雍阏断人辞语,不得言变事。于此之时,乃求索良工长者以自救,已穷矣。辞已不通,无可复得言之矣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故吾尤急此死亡天下大凶事也。故吾文□□,亻东教有德人君豫备之也。上贤明见吾书言之,必大觉矣;中贤见吾文言,必小觉;下愚不觉,反笑吾书,不备其本,已自穷矣。天地帝王,无过于是也,今行太平气至,阳德君治,当得长久。
凡天下人死亡,非小事也。壹死,终古不得复见天地日月也,脉骨成涂土。死命,重事也。人居天地之间,人人得壹生,不得重生也。重生者,独得道人,死而复生,尸解者耳。是者天地所私,万万未有一人也。故凡人壹死,不复得生也,故当大备之。虽太平气乐岁,犹有邪气。比若一家虽善,中犹有恶人,但相忍耳。是故益聚道术士者,为有不然,辄当除之;不疾除之,则生之矣。故教其豫多其人也。
夫大学所以益积道德之人者,备求可得也;如不豫蓄聚,求不可卒得也;如有变事,欲问古今比列,不豫有大B823道德之人,无能卒对解者,令人君暗蔽。卒有疑事,问之不以时决解愁,乃后往求索远方贤明B823术,何及于亻东当前乎哉?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大觉矣。”“虽每发言有过责,不问又会不知之,愿决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是或高则万人,中则数千,下则数百,何可卒得卒成乎?”“善哉!子之问事也。但教十数人,以善成之,且自转相易,有急效之,有成功者,令使上德道君重之爱之。于其有功者赐之,众人且愿之;于其愿之而大从,使其为之;于其得者,共尊敬爱之。此四时五行天地之神精,见尊重爱,莫不说喜,使人吉利。德君长蒙其吉福,众贤B823下及愚人,莫不争欲为之也。即为者日益多,以久久,大小尽化。
能人人为之,乃选取其中第一大功者悉聚之,大有功者署其位,小有功者赏赐之,天下人莫不欲为之,但恐大多,不可胜记,何患忧少哉?真人何其大愚暗且蒙也!
一事大决,毋取用,但好大言者也,是人无益于人也。但效式之,常有成功者,即其人得道意,大信人也。知但数言,而无大效者,即是其不得道意而妄语,大佞人也,不可用也,乱道者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慎之戒之。诵读吾书,惟思其上下意,以类相从,更以相证明,以相足也,乃且大解,知吾所指趣也。”“唯唯”。
太平经(30)
◎五神所持诀第一百一十一
“愿请问一大决,东方之神何故持矛乎?”“然,可毋问也,真人必自知之。”“所以问者,天师幸哀后生,为作法。不问,则令后世不得知天道之意决。”“然,此者,天之象也,物者各从其类。东方者,物始牙出头,尽生利,刺土而出,其精象矛,故为矛。其神吏来,以此为节。南方,万物垂枝布叶,若戟,故其精神而持戟。其神吏来,以此为节。
西方为弓弩斧。西方者,天弩杀象。夫弓弩斧,亦最伤害之长也,故其神来,以此为节。北方为镶CF48刀。北方者,物伏藏逃。镶CF48所以逃身者也,刀者小人所服,亦常以避逃以害人,非上君子之有也。故其神来,亦以此为节。
中央者,为雷为鼓为剑。中央者,土也,五行之主也。鼓亦五兵之长也,剑亦君子道德人所服也,亦五兵之长也。故中央神来,以此为节。
是天地自然实信之符节也,比若人,生当有头。应此,持其节、实信符传来对;不若此,即非其行神也。应他神妄来对,悉为乱政,久久其治乱,难平安,故皆求信符节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”。“是说乃浅而深,虽不足道者,反乃当与天地四时五行气相应和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行,真人知之矣。”
右厌邪人尽变成道以救死命诀
◎阙题
守道德积善,乃究洽天地鬼神精气。人民C167行万物,四时五行之气,常与往来,莫不知其善者矣。
◎阙题
大慈孝顺闾第一:慈孝者,思从内出,思以藏发,不学能得之,自然之术。行与天心同,意与地和,上有益帝王,下为民间昌率,能致和气,为人为先法,其行如丹青,故使第一。
明道德大柔闾第二:明经道德,为百姓先,学好道,善聚德,不致盗贼,上有益帝王化之,最真吉矣。
孝悌始学化善闾第三:始学欲为善,心中有庶几。去邪就正,且成仁行未化也。
佃家子谨闾第四:佃家谨力子,平旦日作,日入而息,不避劳苦,日有积聚,家中雍雍,以养父母,得土之利,顺天之道,不敢为非,有益县官。
大不仁之子、无义少年好兵聚奸闾第五:无义之人,不仁之子,不用道理,骂天击地,不养父母,行必持兵,恐畏乡里。轻薄年少,无益天地之化,反为大害,并力计捕,捐弃沟渎,不得藏埋。
不和家中、欺老爱少、共食异财闾第六:家将必败,骨肉不和,不能相教,妄传往来,更相逃避背本向末,其祸不救矣。
悔过弃兵闾第七:生于穷里,希有闻睹,不知善恶,有过天下,行不合天,赖有明君,使我就善,少不知学,长乃悔之,使善人贤士以五尺柱高,卒有去闾。学者当考问之,一旦民皆为善矣。
悔过更合善闾第八:室学不成,祸乱悉生,赖有明君,知我情由,令我悔过,反致为人师矣。
大恶人邪贪败化闾第九:尸禄邪恶贪贼,欺上害下大佞,名为官贼,似人之形,贪兽之情,无益天地阴阳,灾深当诛亡。
除过复正悔事闾第十:悔过改行易心,少无善情,灾害数生,朝过暮改,名为善人。此十闾,古贤圣人之法,乐人为善,使不相贼伤,欲令各终天年,还反其道,防绝其本。得睹太平之气也。
◎阙题
神者皆以规正,其根太相,太相系于帝王,因以正天行之。其次根系于皇后,因以顺地理。中根系于众圣,因以理阴阳。细微小根系于庶民,因以理万物。大人为之得大,中人为之得中,小人为之得小,皆有可正也。
帝王行道德兴盛,日大明,少道德少明;皇后行道德,月大光明,少道德少光明;众贤行道德,星历大耀,少道德少耀。四根俱行道德,天下安宁,瑞应出,大光远。遥观天象,风雨时善,夷狄归心,灾害自消。今得天师书道德,以往付谨民,使谨民使归上有大仁道德之君,可以平天下之理而长安身。
帝王尸上皇天之第一贵子也,皇后乃地之第一贵女也。夫至神圣贵人,职当居百重之内,而反忧天下万里之外,受天业,为阴阳六合八方持统首。
天地之尊位,为神灵所因任,上下洞极,万物C167行之属,莫不归心。于是作无上灵宝谒,能知天意、明于星历之吏,名为太史,直事不得逋,日与夜迭上观候天气盛衰,三光之得失,乐得天敕戒以自安也。十一月则修黄钟,导地下之气使上通,乐得后土意,以自安矣。
作明堂于太阳丙午之地,为其开八窗四达,乐通八方四时之气,欲与八风四时之气合其吉,以自安也。明辟四门,乐得天下奇文殊策、希见之物、贤明异术,可以长安天下而消灾异。古者圣人在位,常力求隐士贤柔,可以共理。
愿闻四时为尊贵。然,王气乃为无气之长也,众气所系属,诸尊贵之君也。王气乃为天,为皇,为帝,为王,为太岁,为月建,为斗冈,为青龙,为大德,为盛兴,为帝王,为无上王,为生成主。
是故王气所处,万物莫不归王之;王气所居,皆王而生,所背去悉死,由元气也。故王气处阳则阳王,居阴则阴王,居天则天王,居地则地王,所处者皆王,受命主理。是古者圣人王者,春东,夏南,秋西,冬北,六月中央,匝气则谒见天,王气乃尊于天。
当月建名为破大耗,当帝王气冲,为名死灭亡。元气建位,帝王气为第一气,尊严不可妄当地。月建后一为闭,闭者,乃天主闭塞其后阴休气,恐来前为奸猾,干帝王建气也,故闭其后也。开者,天之法,不乐害伤也,故开其后者,示教休气,为其有为奸者乐开使退去也。不去当见收,收则考问之,则成罪。罪则不可除,令死危,故后五为危。危则近死矣,故后六为破。天斗所破乃死,故魁主死亡,乃至危也。
故帝王气,起少阳太阳,常守斗建;死亡气,乃起于少阴太阴,常守斗魁。是故后六将,天常休之空之,与地同气,主闭藏匿奸宄与邪鬼物同处,不可妄开发。古者贤人好生也,悉气属斗前,与天行并,故日吉,能有气也。诸为奸猾阴贼恶邪,悉象阴气,属斗后,故日衰,所为者凶。
元气恍惚自然,共凝成一,名为天也;分而生阴而成地,名为二也;因为上天下地,阴阳相合施生人,名为三也。三统共长,长养凡物,名为财。财共生欲,欲共生邪,邪共生奸,奸共生猾,猾共生害而不止,则乱败,败而不止,不可复理,因穷还反其本,故名为承负。
夫天道天心,遭不肖则乱,得贤明则理。古者帝王得贤明乃道兴,不敢以下愚不肖为近辅。速以吾此文付上德之君行之,洞明者光。以三气相见问之,占十中十,所理悉理,此第一善明,可以为帝王使;占十中九,一气乱不理,可为诸侯使;占十中八,二气乱不理,可为凡人使;过此已下,名乱天正道,必有冤结,鬼神精伏逃不见,不可理,不能调和太平之气。
子欲得道思书文,求道之法静为根,为根,积精不止神之门,五德和合见魂魄,心神已明大道陈。先知安危察四邻,群神大来集若云,若是不息长寿君。哉大道不用勤,形若死灰守魂神,魂神不去乃长存。
周者反始环无端,去本求末道有患,众民失之不得完,思其意无失真言。清静为本非用钱,可不重爱明师言?师受师语不死焉。愚者逆师与鬼邻,不得正道入凶门,遂不复还去神,骨肉腐涂称祖先,命已灭亡大穷焉。
◎阙题
凡愚之术,皆从内出,自有法律,厚为本根,见神而活。亦无苦愁,神恶劳烈,安心定意,慎无暴卒。久久自静,万道俱出,长存不死,与天相毕。为之必和,与道为一,贤持无置,凡事已毕。俗念除去,与神交结,乘云驾龙,雷公同室,躯化而为神,状若太一。详思书信,慎无失节。
凡精思之道,成于幽室,不求荣位,志日调密,开蒙洞白,类似昼日。不学之时,若夜视漆,东西南北,迷于其室,令贤圣惶忄亥,心独战栗。五守已强不死亡,安贫乐贱可久长,贱反求贵道相妨,尊官重禄慎无望,强求官位道即亡,不若除卧久安床。不食而自明,百邪皆去远祸殃。守静不止不丧,幸可长命而久行,无敢恣意失常,求之不止为道王。
治活之术各异方,与民殊事不相妨。上之好生,民命久长。俗教道上有仁王,圣主思道,化下流行,令民清廉,永无祸殃。民之不死,上之明也。上无明君教不行,不肯为道反好兵,户有恶子家丧亡。持兵要人居路傍,伺人空闲夺其装,县官不安盗贼行。观民可为上可明,人君好仁,下求长生;上之不仁,下多邪倾,皆令夭死,不知乐生。
下愚好德,上教令也;民之好道者,其主明也;尽欲长生,远祸殃也;不食廉洁,去诸兵也;垂拱无为,弃不祥也;圣主大兴,其民相亲也;恩及下愚,是其王也;天道好生,以安上也;下愚不争上之庆,天下幸甚,莫不归王也。
民不好道者,上之不明也;内怀奸心,明行也。不好为德,反好兵也;父子分离,居道傍也;不得长生,积死丧也;家有贫子,若虎狼也。上之无德,兵祸殃也;下愚为君,化不行也。民多好仙,帝王明也;天见其治,恩下行也;C167行喘息,皆被光也。
◎阙题
天者好生道,故为天经;积德者地经,地者好养,故为地经;积和而好施者为人经,和气者相通往来,人有财相通,施及往来,故和为人经也。
古者将学问者,皆正其本。比若种木也,本索善种,置善地,其生也,本末枝叶悉善。本者是其本师,枝实者是弟子。是故古之学,悉先念思本,乃学其道也。故可为者,得与天心合,故吉也。夫种木,不择得善木,又植恶地,枝叶华实,安得美哉?此者,始以端身正性,道意止归之元气,还以安身。
念古法,先师所职行,何以能自治,计定意极,且自得之。先以安形,始为之。如婴儿之游,不用筋力,但用善意。详念先人独寿,其治独意,以何得之。但以至道,绳邪去奸,比若神矣,无有奇怪。本正,以是为之,故得天心,不负地意,四时周,五行安,子孙不相承负,各怀至德,不复知为邪恶也。
真人问曰:“何为天经,何为地经,何为人经,何为道经,何为圣经,何为贤经,何为吉经,何为凶经,何为生经,何为死经?”神人曰:“然,修积真道,道者,天经也。天者好生,道亦好生,故为天经。修积德者,地经也。地者好养,德亦好养,故为地经。修积和而好施与者,为人经。和气者相通往来,人有财亦当相通往来,故和为人经也。修积上古、中古、下古道辞,为道经;修积上古、中古、下古圣文,为圣经;修积上古、中古、下古贤辞,为贤经。其师吉者,为吉经;其师凶者,为凶经;其师生者,为生经;其师死者,为死经。法由圣显,道寄人弘。”
◎阙题
入室独居,思经道之本,所须出入,贤者先得其意,其次随之,遂俱入道,与邪相去矣。
入室思存,五官转移,随阴阳孟仲季为兄弟,应气而动,顺四时五行天道变化,以为常矣。失气则死,有气则生,万物随之,人道为雄,故立五官,随气而兴。
天道因气飞为雄,真人积气,聚神明,故道终常独行。万民失气,故死丧者为贱,生者为贵。子守道,可长久。随气而化天为常,无急名利道自行。天道常生无有丧,地道持两主死亡。
夫上古圣贤者于官,中士度于山,下士虫死居民间。贤者见书,深思此言,先难后易,身亦无患。而守德,成大道身。学已更九室,成神人。其念常与凡人殊绝异,朝夕未常念地上,欲闻天事也。意乃念天上职事,乃后可下九室,积精笃竭自化,易其形容,即是上天圣人也,不得复理民间时事明矣。
吾之书,乃使高士遂生而不见,下士不敢妄为妄言也。吾书为道,所能穷竟人志,使人贤不肖各尽其才,至死无可复悔者,乃各尽其天命也。欲寿乐久存者,思正道意,可往矣;不乐久存者,宜就俗事,但乐止其身而已。
太平经(31)
◎阙题
验行镜其身、自知可为得失法。贤明智乃包裹天地,积书无极,而不能自寿益命,此名空虚无实道也,术士之师也,久久还自穷之。
学能遍授天文地理,悉解万物之情,众书并合备具,而不能事亲尊君,此知无益也。详思此言,吉凶可知矣。此以简行,即令人自知得失。
◎阙题
学问何者为急?故陈列二事,分明士意失得之象。自开辟以来,行有二急,其余欲知之亦可,不知之亦可。天地与圣明所务,当推行而大得者,寿孝为急。寿者,乃与天地同优也;孝者,与天地同力也。故寿者长生,与天同精。孝者,下承顺其上,与地同声。此二事者,得天地之意,凶害自去。深思此意,太平之理也,长寿之要也。
诸欲为善求活者少,故父母者,生之根也;君者,授荣尊之门也;师者,智之所出,不穷之业也。此三者,道德之门户也。父母,乃传天地阴阳祖统也;师者,乃晓知天地之意,解凡事之结;君者,当承天地,顺阴阳,常务得其意,以理道为事。故此三者,性命之门户也。深思此言,万害除矣。
寿孝者,神灵所爱好也;不寿孝者,百祸所趋也。此道自然不用力,欲知其效,常随人意善恶所致。心意谋事于内,响应于外,欲知其道,正影响之应也。心以意吉凶之门户。古者太平之君,其理要但用心意善,即臣善;用意误,得臣亦误。心意,天地枢机也,不可妄动也,使和气错乱,灾害日生矣。
◎来善集三道文书诀第一百二十七
六方真人俱谨再拜:“前得天师教人集共上书严敕,归各分处,结胸心,思其意,七日七夜。六真人三集议,俱有不解。三集露议者,三睹天流星变光:一者,见流星出天门,入地户;再者,见流星出太阳,入太阴;三者,见列宿流入天狱中。因三并而共策之,恐天师三道行书,为下所断绝,使不得上通,复令天怒重忿忿,上皇气不得来也。令帝王道德之君,固固承负先王余灾不绝,而得愁苦焉。”
“咄咄!六真人为皇灵共来问事,益精进,天焉哉!吾见诸弟子言,无可复以加诸真人也。今试自说其流星意。”“六弟子愚蔽,敢不言。初始一流星出天门,入地户。天门者,阳也,君也;地户者,阴也,民臣也。今民臣,其行不流而上附,返上施恩于下。夫门户,乃主通事,今下户不上行,返上门通门而下,知为下辞会见断绝,不得上行也。”
“善哉真人言,吾无以加之也。行虽苦,复说二事。”“唯唯。二事:见太阳星乃流入太阴中。太阳,君也;太阴,民臣也。太阳,明也;太阴,暗昧也。今暗昧当上流入太明中,此比若民臣暗昧,无知困穷,当上自附归明王圣主,求见理冤结。今反太明下入B649昧中,是象诏书施恩下行者见断绝,暗昧而不明,下治内独乱而暗蔽其上也。又象比近下民,所属长吏,共蔽匿天地灾变,使不得上通冥冥,与民臣共欺其上,共为奸之证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吾无以加六子言也。行虽苦,复说其三事。”“唯唯。三事:见列宿星流入天狱中,夫列宿者,善正星也,乃流入天之狱。狱者,天之治罪名处也。恐列士善人欲为帝王尽力,上书以通天地之谈,返为闲野远京师之长吏所共疾恶,后返以他事害之,故列宿乃流入狱中也。”
“善哉精哉!吾无以加六子言。今六子问事,乃何一怒也!独不懈倦耶?”“不敢也。常见天师言,真人为天来问事,今欲止,恐天辞不通。今凡人命属天地,天地不喜,返且害病人,则不得竟吾天年寿矣。”
“善哉,真人之言是也,不失之也。今吾为诸真人说,亦不敢遗懈止也。吾与诸真人等耳,俱命属天地,若闭不说,说而中止也,天地同且害我,故我说亦不敢妄道止也。行,且为六真人具说之。今六真人新出穴,为天思,可以除天病者;为有德君思,可以除解灾安身者。六真人极共说其意,尽心所欲言者,令使不得闭绝。”“唯唯,天师所敕,不敢不尽雀鼠之智,悉言之不也?”“大慊。”
“唯唯。今天下所畏,口闭为其不敢妄诞。今日月星历,亲天之列宿神也,尚相畏,是故日出,星辄逃匿,不敢见,畏其威。夫四境之内,有严帝王,天下惊骇,虽去京师大远者,畏诏书不敢语也;一州界有强长吏,一州不敢语也;一郡有强长吏,一郡不敢语也;一县有刚强长吏,一县不敢语也;一闾亭有刚强亭长,尚乃一亭部为不敢语。此亭长,尚但吏之最小者也,何况其臣者哉?皆恐见害焉,各取其解免而已。虽有善心意,不敢自达于上也,使道断绝于此。
今但一里有刚强之人,常持一里之正者,一里尚为其不敢语,后恐恨之得害焉。但一家有刚强武气之人常持政,尚一家为其不敢语也。一家尚亲,自共血脉,同种类而生,尚乃相厌畏如此,何况异世乎?
今太上中古以来,多失道德,反多以威武相治,威相迫协。有不听者,后会大得其害,为伤甚深,流子孙,故人民虽见天灾怪咎,骇畏其比近所属,而不敢妄言。为是独积久,更相承负。到下古尤益剧,小有欲上书言事,自达于帝王者,比近持其命者辄杀之;不即时害伤,后会更相属托而伤害之,故民臣悉结舌杜口为喑,虽见愁冤,睹恶不敢上通,故今帝王聪明绝也,而天变日多,是明证效也。
今民亲得生于父母,受命于天地,以天地为父母,见其有灾变善恶,是天地之谈语,欲有此言也。人尚皆骇畏,且见害于比近所系属者,不敢语言泄事,乃相敕教共背天地,与共断绝,不通皇天后土所欲言也。共蔽冤天地,乃使其辞语不通,天地长怀恨悒而不达。
今帝王虽神圣,一人之源,乃处百重人之内,万里之外。百重之内,虽欲往通言,迫胁于比近,不得往达也。夫帝王虽有万万人之仁圣,人各迫劫畏事;天地极最神圣,人乃仰视俯睹,尚倚之当前,自解而已,帝王安能神圣于天与地乎?愚生六人常逢猛虎于远方闲野,六人俱止足不敢移,口不敢语,头不敢动,目不敢暝。夫人之所迫胁所畏,如此矣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见六真人言,承知天独久病苦冤,辞语不得通,虽为帝王作万万怪变以为谈,下会闭绝,不得上达,独悒悒积久。今故风诸真人,教其丁宁,敕此行书之事,故诸真人悚悚倦倦,是天使也。诺诺,吾其畏天威,方为子思惟其要意而具说。今之六真人问此事,常何一最剧也?”
“愚生六人,七日七夜,共念此行书事;三集议,三睹流星,以为天告人教敕,使人问也。又六人俱食气,俱咽不下通,气逆而更上。当此之时,耳目为之眩瞑无睹,俱怪而相从议之,不知其为何等。大骇惊怖,唯天师为愚生说之。”
“善哉,诸真人古变得具意。见诸真人言,乃知三道书,真人会且复见闭绝。”“何乎?愿闻其意决。”“然,夫九窍,乃象九州之分也。今诸真人自言,俱食气乃迺不通,眩瞑无光明,是九州大小相迫胁,下不得上通其言急事也。夫气者,所以通天地万物之命也;天地者,乃以气风化万物之命也,而气迺不通者,是天道闭,不得通达之明效也。天欲使真人丁宁此事,故以此气动感真人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诺,天告六真人教吾极言耶?六子安坐!为诸弟子悉说之道之。为畏其州郡长吏不敢言者,一州中诸善士贤明相索,共集议于他州上之;畏其郡,集议于他郡上之;畏其县,集议于他县上之;畏其乡亭,集议于他乡亭上之;畏其里,集议于他里上之。皆悉在方,其禁畏人者,以其所上罪变怪轻重罪之,复加故罪一等。”
“何其重也?”“不应重也,尚恐其轻。今天地爱有德帝王,欲为其具谈。人生于天地,乃背天地,断绝天谈,使天有病,乃畜积不除,悃悒不得通言报其子,是一大逆重罪也。夫民臣,乃是帝王之使也,手足也,当主为君王达聪明,使上得安而无忧,共称天心,天喜说则使君延年。今返居下不忠,背反天地,闭绝帝王聪明,使其愁苦,常自责治失正,灾变纷纷,危而不安,皆应不孝不忠、不信大逆,法不当得与于赦,今何重之有乎?天谈不得通,天地大怒,贼杀凡物,乃为毁天地,乃为太凶之岁。国断无聪明,乃为大危之国,此罪不可复名,故为当死过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吾所以敢不□□者,见六子来问事,致承知为天使,诸真人故敢不□□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今不□□之名,为误上也。德君见文,皆令敕上书者,使其大□□有功者,德赐之也。如此,则天下莫不欢喜,乐尽其力,共上书言事也。勿得独有孤一人言也,皆令集议,一人言或妄伪佞欺,名为使上失实,不可听,大过也。比连年上书,比比有信,有大功者。上士之人众集者,常病不多,两三人集,固固有有奸伪多者,无奸伪。”
“何也?愿闻之。”“然多者,则其上书者便自传相畏,恐事漏泄,见得长短,反为欺上,为傍人所上,故尽实核□□,乃敢言之也。不□□不敢言,又不敢有可隐,皆畏恐有后事,是故悉信也。比若一里百户共欺也,男女小儿巨人,会有泄之者,旁里会有知之者。其里贤明畏事者,会不敢匿,恐坐其事,何况乃一州一郡、一县一乡一亭!郡有非常事,阳阳何可隐?犹为旁人所得长短,故善恶都毕出,天乃大喜,灾除去,与流水无异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又大集议,无敢欺者,一两人欲欺,余人会不从之也。有欲欺不信者,即时众共记之上之,其法应为背天地,欺帝王,诈伪大逆不道之人也。天怨之,人恶之,其罪不得与赦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已行上书,还反其家。有怨其行上书欲害者,即左方之,名为怨章,罪过不除。如是,则三道行书已通,无敢闭绝者也;如是,则天地已悦矣,帝王承负之灾厄已大除去,天下太平矣,上皇气悉来到,助德君治矣。□□不负六真人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六真人精已大进,为天除病矣,为帝王除厄会矣,功已著于天矣,王者已日强明矣,六真人为善已得其数矣。宜勉力,慎之慎之!”
“唯唯。愿问一大诀,惟天师示之。欲知行书,乃出入究洽于神灵未,岂可闻乎?”“然,自有大验,天道不欺人也。各以其类相求索,令德君数遣信吏,问民间有疽疠疥者、无有者多少。有疽疠疥者,行书未究洽于神灵,自苦有余虫食人,虫乃食人,即虫治人也,固固下有余无道德臣民,比若虫矣,反食于人,是使虫治人之效也。无有疽疠疥者,即皆应善人在位,无复虫也,此者万不失一。”
“善哉善哉!独以此明之耶?复有余耶?”“凡天下灾异,皆随治而起,各有可为,但精思其事,且自知之也。”“何独以疽疠疥言之乎?”“其余灾,尚但见于万物;虫反食人,最剧,故以效之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向不力问于天师,无从得知之也。”“观诸真人今且说,已自知之矣,但引谦耳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愚生六人重得天师严教,各归居便间处,惟思其要意。今天师书文,悉使小大,下及奴婢,皆集议共上书,道灾异善恶,曾不太繁耶哉?异生愿闻其意。”“善哉!子六人为天问事,详慎乎,天使诸真人言也。然所以使下及庶人奴婢者,今天之法界,万里异天地,五千里复小异;千里异风气,五百里复小异;百里异阴雨,五十里复小异;一县异变灾怪善恶也。夫皇天有灾怪变,非必常当处帝王之宅,县官之庭,长吏之前也。灾变异之见,常于旷野民间,庶贱反先知之也。
各为其部吏讳,不敢言;吏复各为其君讳,而不敢言,反共断绝天地谈。人人欲誉其长吏,使其名善而高功疾迁,共作无道,互天地之灾异变怪,令闭塞,不得通达帝王之前,使帝王无故断绝,无聪明,不得天地心意,其治危乱难安,得愁苦焉。
夫帝王,天所父命生,以天为,以地为母。帝王为天子,民臣共为无道,乃断人父母谈语,不得通于其子,其罪莫大焉。为共断绝天地之谈,共欺其上,为人民臣不忠信,遇乃如斯,罪当轻重,宁可名字耶?子觉未?”“唯唯。”
“又凡民臣奴婢,皆得生于天,长于地,得见养理于帝王,以此三事为命。无此三事,则无缘得生长自养理也,而反下皆共欺其上,共无知天与地,使帝王无聪明闭塞,罪皆应万死,尚复有余罪。”
太平经(32)
“何其重也?”“真人其愚暗不解,何哉?人得生于天,长于地,天地愁苦有病,故作怪变以报其子,欲乐见理;愚民反共断绝天辞,天地大怒之。帝王,民臣之父母也,民臣反共欺其父母,使其常用心意愁困,而不能平其治,咎莫大焉。天地开辟以来,承负之厄会大积,悉起于是,故使民间上书也。今阳明德君治,天难愁苦之,故使吾言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,今为真人道之。今天下日蚀,极天下之大怪也,尚或有睹,或有不睹。天下之灾异怪变万类,皆天地阴阳之变革谈语也。或国不睹而州睹,或州不睹而郡睹,或郡不睹而县睹,或县不睹而乡亭睹,或乡亭不睹而民间人睹,或甲里不睹而乙里睹,故古者贤圣之治,下及庶贱者,乐得异闻,以称天心地意,以安其身也。故其治独常安平,与天合同也。
今太平盛气至,有一事不得,辄有不和,即天正气为不至。比若愚民竭水而渔,蛟龙为不见,此之谓也。今故悉使民间言事,乃不失天心丝发之间,乃治可安也。民间自力集上书,部诸长吏亦且恐后民言事,且力遣吏问民间所睹,疾复上之,则变灾无有失也。如是,皇天后土为其大喜,爱其帝王。”
“以何明之乎?”“然有证:乃日月为其大明,列星守度,不乱错行,是天喜之证也;地喜则百川顺流,不妄动出,万物见养长好善也,即是地之悦喜之证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天师幸哀愚生,得其事者进问,缘见待厚,乃得悉问所疑。今使民间记灾变怪,云何哉?”“然,善乎子问事也。然当见之时,支日晏蚤户记之,月尽者共集议之,可上而上之;未足上者,复待后月灾异,如此县邑长吏,且取晏蚤之时于民间也,则可谓为不失天之灾丝发之间也。
吏亦畏民,民亦畏吏,两相畏恐,所上皆得实,不失铢分之间。则令帝王安坐幽室无忧矣。民臣百姓大小,尽忠信,得达其情实矣,天下莫不欢喜。如有止者,即共记之,皆应奸臣不忠孝之民,无知天地,共欺其上,使上聪明断绝,是大过也。故当共急记之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有疑来问之。”
“今六真人俱归慕思,惟天师使长吏民间共记灾异变怪,皆当共记何等者哉?”“善乎!六子问事详善,不失天心,不负德君,是为有功于天地,万物莫不被蒙之也。所以然者,乃其为天问事□□,悉究竟详善,故不失铢分。天地阴阳、三光五行、四时神、万物所欲言,悉得见,故为大有功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今为六真人陈之,详自随而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夫大灾异变怪者,是天地之大谈也;中灾异变怪者,是天地之中谈也;小灾异变怪者,是天地之小谈也。子欲乐知其大意要,比若人,大事大谈,中事中谈,小事小谈。此大小,皆有可言也,不空见也。天地不妄欺人也,见大善瑞应,是其大悦喜也;见中善瑞应,是其中悦喜也;见小善瑞应,是其小悦喜也。见大恶凶不祥,是天地之大怒也;见中恶凶不祥,是天地之中怒也;见小恶凶不祥,是天地之小怒也。平平无善变,亦无恶变,是其平平,亦不喜,亦不怒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灾异变怪,大小记之,勿失铢分也。”“何其悉详乎?”“真人何其愚也!过大小,尽当见知,善恶大小,亦悉当见知也。善者当谢其功,以善逾异之;过者数让之,以称天地之心意。子欲知其效者,天,比若人君长也,一小言不见从,则小恨;更中言,中言不见从,则更大恨;更大言,则为害矣。故当大小记之,不当使天地恨怒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所记意。”“记变怪灾异疾病,大小多少,风雨非常,人民万物所病苦大小,皆集议而记之。所以使其共记之者,吏自相知长短,民民自相知长短;迫近山阜而居者,知山阜变;近市城郭而居者,知市城郭变;近平土而居者,知平土变;近水下田而居者,知水下田变;高下外内,悉得知之,故无失也。是立致太平之术也,而帝王所宜用,不失大心之法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天地开辟以来,所以多承负之灾者,由其记事不及民间大小,共集记之故也。有变怪,反乃他所长吏来行之。比近各为其部界长吏讳不言,共匿之,因使天地辞语断绝,不得上通达其帝王,为害甚深,令天悒悒,灾为之复增益,咎在此也。
他所长吏来考事,安知民间素所苦者乎?或相与厚善,反复相与共隐匿之;或得素有所不比之家,反复增加灾,妄增益其事,故之也,共匿之,则使天地谈断绝;加故,共冤无罪之人;复令下比货财相随,此三事,皆为大害冤结气,复更增其灾害也,故其治殊不可平也。
令夫太阳兴平气盛出,德君当治,天下太平,莫不各得其所者,是故六真人来,为其具问事,吾为其悉语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天将兴佑帝王,皆令自有意。从古到今,将兴佑之,辄为奇文异策,令可案以治,故所为者,悉大吉也。将不佑利之,悉断之奇文异策,使不得之也;如得之,又使其心愚,不知策而用之也。将兴利之,使其心旷然开通,而好嬉用之也。此者,天之格法也,不欺人也。故凡人将兴者,多好善;将衰者,多好恶也;将吉者,易开导也;将凶者,好抵冒人也,不可开导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天者常佑善人,道者思归有德;故天者不肯佑恶人,道者不肯附于愚蔽人也。故常敕真人,以付归有德之君也。所以悉记其灾异变怪,大小善恶,外内远近者,欲令上有德之君,与众贤原其灾异所起。夫天下变怪灾异,皆象其事,法其行,缘类而生,众贤共集议思之,旷然如其意,以其事类考问之,则得之矣,则天地日为其大喜,帝王日为其大安。如此,则德究洽于神,莫不飨应。
欲知其大效,天下所疾苦,灾异悉尽,民臣悉善,应诏书而行,不失铢分,下不欺其上之明效也。有余多害,自若多欺者;少害,少欺者;无一余害,无一欺者。常安观下所上,以占民臣大小忠信与不,以其事对之,比若窥明镜,相对而面语。”“神哉!为道如斯。”“此乃天佑上德之君,子其治天下之镜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,付上德之君急急。一人独上书,名为投书。治事付一信,名为大欺,与皇天为重怨,天道为其常乱也。二人共上书,名为太阴,合奸共欺,二猾人固固相敕戒,或共有怨恶共上之,共为虚伪也,与地为咎,地道为其大乱也。三人共上书,固固尚不实,三人固固可相敕教,共有所疾共上事,以公报私,固固为共欺其上也,与中和为仇,令和气大乱也。
四人共上书,中辄有畏事不真者,为傍人所得长短,为罪名固固耶,将似类真也,其不信者,乱四时也。五人共上书,似真未信□□也,其不信者,辄乱五行也。六人共上书,将真未信也,其不信者,辄乱六合也。七人共上书似信,八人近真,九人近实,十人而小□□。”
“今天师何其疑之多也?愿闻其要意。”“然,所以疑之多者,或五方好猾人,俱自有私怨咎,以公报私,固固可共相与为大欺,猾奸人乱天地道而误上,故未疾纯敢信之也,但为小□□。
是故使众人老小,贤不肖男女,下及奴婢者,大小集议,不可得以伪。其以公报私也,中会有不安而言之者,或有不肖,或有轻口不能匿,或有老人,寿在旦暮,不复忌讳,或有妇女小儿行言,不能隐匿,共为奸也。故其事会泄,故无奸悉得真也,得真则天地心调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本帝王所以连连相承负之过责,治常失天心,流灾不绝,绝者复起,皇天不安,多害气疾病,不得久大乐,须臾乐者复恶,其大咎正在此猾奸人,共背天地而欺帝王。人乃以天地为命,以帝王为父母,愚人及背其命而共欺其父母,故天地共憎之,帝王恶之。其法恶,死有余罪,当流后生也。是故灾不绝,害日多,人寿日少,万物常乱也,正咎在是也。岂真人已大觉重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可谓已知之矣。是故吾知皇天深疾恶,是故吾使是文复重□□为其平。遗失其一事,一事可起,失之于前,得之于后,此事尤重,天大恶之也。吾知其□□,以示敕真人,以付归上道德之君,得而行之,与神无异也,乃且太平上皇正气立自来也。吾之文,不敢负天地,不负上德君,不负后生下古之人,不负万物,行之立效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一人上书,何故乱天?二人何故乱地?”“然此者,各从其家。并策相应者,相感动,此自然法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天下之事,各从其类也。”
“愿问天师,今应此文言为之,宁能尽实核,天下悉信耶?”“然,天下悉信矣。”“愿闻其意。”“然,且语真人大要。说今是主者长吏,亦畏民泄其事,而生之六考问,长得其信也;民亦畏县官得其短,亦复信也;县官长吏居民,亦畏行于他方上书者,得其短,亦信也;行上书者,亦畏县长吏居民得其短也,亦信也;更相畏,非敢有妄语者也,亦非有可隐也,是故使三处上书,县官与居民与行者,悉旦三相应,不失铢分也。”
“神哉!为道如此。愿闻到也所集议,人当于何期乎?”“善哉,子之言。悉记于太平来善之宅下。”“何必于此?”“然,其有奇方殊文,可使投于太平来善宅中。因集议善恶于其下,而四方共上事也,为一人议。中悔而止,或为旁人所止,上书便在方道中止,意以其所匿事罪之。如此,书者天下已得矣,帝王已长游矣。”
“善哉善哉!今天师文积备多,当尽何投之?”“其文独为上出者止于上,悉为天下事出者悉出之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。夫上德之君,天自使有圣心,且缘是自有善意,自有善令。仪此为天法,不失丝发也。事亦不可胜记,常苦文。行去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天告六真人使重知三道行文书诀。
太平经(33)
◎长存符图第一百二十八
天符还精以丹书,书以入腹,当见腹中之文大吉,百邪去矣。
五官五王为道初,为神祖,审能闭之闭门户,外暗内明,何不洞睹?
守之积久,天医自下,百病悉除,因得老寿。愚者捐去,贤者以为重宝,此可谓长存之道。
独贵自然,形神相守,此两者同相抱,其有奇思反为咎。子失自然不可寿也。婴儿五精,还自保也。
◎作来善宅法第一百二十九
六方真人再拜:“愿有所问一疑。”“行言之。”“今天师前所敕愚生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之要文,及究竟贤明之善辞、口中诀事也。今四境之界外内,或去帝王万万里,或有善书,其文少不足,乃远持往到京师。或有奇文殊方妙术,大儒穴处之士,义不远万里,往诣帝王,炫卖道德。
或有黎庶幼弱老小、田家婴儿妇女,胸心各有所怀善字诀事,各有一两十数,少少又不足,使人远赍持往诣京师。或有四境夷狄隐人、胡貊之属,其善人深知秘道者,虽知中国有大明道德之君,不能远故赍其奇文善策殊方往也。
今天师言,乃都合古今河洛神书善文之属,及贤明口中诀事,以为洞极之经,乃后天地开辟以来,灾悉可除也,帝王长游乐,垂拱无忧也。言一事不足备,辄有余灾,故当都合之。今不知当以何来,致此奇方殊策善字,乃悉得之。”
“善哉善哉!诸真人思念剧也。天神已下,告诸真人矣,上皇之气来佑助道德之君□□矣。行,真人今乃为皇灵天具问事,吾职当为天下具谈,何敢有懈焉。诺,诸真人安坐,方为真人悉说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以此书付归上皇道德之帝王,见天文必思其要意,敕州郡下及四境远方县邑乡部,宜各作一善好宅于都市四达大道之上也。高三丈,其中广纵亦三丈;为四方作善疏,使与人面等,其疏间使可容手往来;善庇其户也,勿令人得妄开入也。
悬书于其外而大明其文,使其□□书其宅四面亦可也。其文言帝王来索善人奇文殊异之方,及善策辞、口中诀事。人胸心常所怀,所能言,各悉书记之,投于此宅中。自记姓字,已且征索之,各以其道德能大小,署其职也;所言多少、其能不可征者,且悉敕所属县邑长吏,以职仕之也;其老弱、妇女有善言者,且敕主者赐之;其有大功而不可仕者,且复之也;四境之外,其有所贡进善奇异策,用之有大效者,且重赏赐之也。
如此,四境外内,一旦而同计大兴,俱喜思为帝王尽力,从上到下,从内到外,远方无有余遗策、善字奇殊方也,人皆一旦转乐为善也。隐士穴处人中出,游于都市,观帝王太平来善之宅,无有自藏匿者也。风雨为其时节,三光为其大明,是天大喜之效也。
四夷八十一域中,善人贤圣,闻中国有大德之君治如此,莫不乐来降服,皆赍其珍奇物来,前后成行。吾之书,万不失一也,岂不大乐哉?大德之治如此,诸真人宁解晓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子已觉矣。于其宅中文太多者,主者更开其宅户,收其中书文,持入与长吏众贤共次。其中善者,以类相从;除其恶者,去其复重;因事前后,赍而上付帝王。帝王复使众贤共次,去其中复重及恶不正者,以类相从,而置一闲处;复令须四方书来,前后次之,复以类相从,复令须后书至也。
其四方来善宅,已出中奇文殊方善策者,复善闭之;于其畜积多者,复出次之,复赍之上,于四方辞旦日少毕竟也。所上略同,使众贤明共集次之,编以为洞极之经,因以大觉贤者,乃以下付归民间,百姓万民,一旦俱化为善,不复知为恶之数也。此所谓毕得天地人及四夷之心,大乐日至,并合为一家,共成一治者也。六真人岂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六真人已知之矣。夷狄闻之,日自却去,中国日以广,不战斗伐而日强也。天地助其除恶,是为天地开辟以来,未常有也。是故天下大喜也,天地神灵共除帝王承负也,灾变已消去,其治与神无异也。天下人且大得道德奇方,皆思善文正字,不复为邪恶也。所上且岁益善,于其后三岁一小录,五岁一大录,次之,此以下附归于民间也,使其各好为善,不能自禁止也。取其中大善之事,有益于帝王正治者留之,勿下之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今真人,天使诸弟子问,是今既为天问事,乃为德君作大乐之经,努力勿懈也。天且报子功,子乃为皇天后土除病,为帝王除灾毒承负之厄会子明自当增算,吾言不敢欺真人也,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归努力,精行。有疑者来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真人前。子前问事之时,吾欲去久矣,故中与子断诀之文,见子惓惓,知为皇天佑阳精。所以然者,见真人精,中国当大兴平,八十一域善人当降,来归中国,故吾为子更止留,悉究竟说之也。所以然者,见真人为天问事不止,反恐得大过于子,得谪于天地,故不敢弃道而中去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努力精卒之,勿弃天道问一诀也。”“唯唯,愿请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
“天师何睹,正于都市四达道上,为太平作来善文奇策密方之室乎?”“善哉!真人之难问也,得其大要意。天积悒悒帝王使子难问耶?其投辞何一工也!然,吾居天上观之,有可睹见,不空妄作此皇平之宅于四达道上也。
天公问,天下何故难平安哉?五行神吏上对言,今帝王乃居百重之内,去其四境万万余里,大远者多冤结,善恶不得上通达也;奇方殊文异策断绝,不得到其帝王前也;民臣冤结,不得自讼通也。为此积久,四方蔽塞,贤儒因而伏藏,久怀道德,悒悒而到死亡。帝王不得其奇策异辞,以安天下,大咎在四面八方远界闭不通。
今故承天心意,为太平道德之君,作来善致上皇良平之气宅于四达道上也,欲乐四方悉知德君有此教令,翕然俱喜,各持其善物殊方,来付归之于上,无远近悉出也,无复断绝者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响不及天师力问,不得知之也。”“然,真若真人言也。夫人天性自知之,其上也;不能自知之,力问,亦其次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,愿请问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
“何故必使其广纵三丈,高三丈乎哉?”“善乎,子之言也。一者,数之始也;天数亦终于十,地数亦终于十,人数亦终于十,故使三丈也。欲乐合天地人,使其俱悦喜也,故象天地人为之也。”“今请问三数,何故俱十乎哉?”“然,天有五行,亦自有阴阳;地有五行,亦自有阴阳;人有五行,亦自有阴阳也,故皆十。”“善哉善哉!今独天地人如此邪哉?然万物悉如此邪哉?”“然万物悉象天地人也,故天地人皆随四时五行为盛衰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善乎善乎!”“然,子可谓已知之矣。”
“愿请问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何故必为其四方作疏,与面齐者?”“然疏者,欲使贤儒策之也;疏者,乐四方疏达,不复闭绝也,欲使贤者各疏记其辞,投此太平来善之室中也。与面齐者,面者,最人之善者也,太阳之分,象天道也;乐人各顺天心,思为善,与德君并力,共平天下也。古使与面齐。面者有七正,耳目口鼻可以通气,神往来,乐大贤策之,使四方八极远境聪明,悉来至也。今帝王虽居百重之内,与民相去万万里,光明教令,悉畅达也,不失天地之心,以安其身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请问,当使何吏守此宅哉?”“长吏直署,唱名为太平之宅乐善之吏也。”“善乎!愚生知天已大喜矣,地已大悦慎行也,人已太平理矣,万物已得其所矣。”
“今真人何以知之乎?”“愚生见天师为太平德君制作大乐之宅,以通天地人之谈语。今使下民臣各得奏上其辞于其君,令帝王得奇策异文殊方,可以长自安全者;又天地得通其谈语,百姓下贱得达其善辞,以解天地悒悒,以助其君为聪明。天地与人,为凡物之长也,乃得悉通达,故大乐也。”“真人说是也。善哉,吾无以加之也。子之言事,大入真道矣。”
“愿请问一疑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天乃悒悒欲言,何故返使人谈哉?”“善乎,子之难问,得其意。然,夫天道乃转而相因,更相使也,故兑为天地之口,人亦然,故以类相求,故人为天地谈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易开哉!勉力勉力。”“唯唯。”“然辞小竟,勿复问,令道文难知,反益愦愦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戒真人一事,为已校书文殊方也,卷投一善方,始善养性之术,于书卷下,使众贤诵读,此当为洞极之经竟者。因各集此方以自养,诵此术以自全,令各乐得久存。上贤可以为国辅,中贤可为国小吏,下小人不能仕者,可长养其亲,而久守其子孙。”“善哉善哉!天下大乐悦也,为善无双,无复恶人也。”“子已知之矣,行去,思之念之。既为天问事,勿懈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求善以致太平令天下一旦合心上皇大乐之宅文。
太平经(34)
◎八卦还精念文第一百三十
玄明内光,大幽多气,与贤同位,壬癸之居。亥子共身,周流相抱,极阴生阳,名为初九。一合生物,阴止阳起,受施于亥,怀妊于壬,藩滋于子。子子孙孙,阳入阴中,其生无己。思外洞内,寿命增倍,不可卒致,宜以长久。
少阳有气,与肝共位,甲乙寅卯,青色相类。万物之精,前后杂出,仁恩心著。勇士将发,念之睹此字,光若日之始出,百病除愈,增年三倍。
太阳盛气,与心相类,丙丁之家,巳午养位。睹之,百邪除去,身日以正。宜意柔明大,不可强求。见字而寿,光若日中之明。
中和之气,与脾相连,四出季乡,乃返还戊己,中居辰戌,丑未为根。举顺之而思其意,还以治其病,精若黄龙,而见此字,其病消亡,增年五倍,令人顺孝,臣爱其君,子爱其父。
少阴之旬,与师精并,灵扇出气,位属庚辛。申酉义诛,猾邪盗贼不起,邪不得害人。
肾盛之气,增年百倍。极阴生阳,其国大昌。常而思之,不知死亡。阴上阳起,故玄武为初始;龙德生北,位在东方,故随其后;朱雀治病,黄气正中,君而行之,寿命无穷。升执其平,百邪消亡。八卦在内,神成列行,白虎在后,诛祸灭殃,正道日到,邪气消亡。思精而不止,延年之纪。身而服之,何忧之有?
下承其上,名为顺道,无有谪过,万病自愈。念字睹形容,爱若父子,令人常喜,洞照无已。审能用者,其效立可待。长与书俱,日与神游。
道以自然,为洞虚无,一旦自来。其道仁良,子为之孝,臣为其忠信。知则令人爱其身,不敢妄言,守而不止,命无穷焉。书不空出与道连,思深知其意,神自来焉。初端形念字,反得道元,精得神明,因无自然。
天道万端,在人可为。道成其事,□□不为非,患人不力为,正气何从得来?行而不上,日吉远危。大人为之,其国太平;小人为之,去祸招福。形思之幽处,趣具成。子而守道,乱何从得生?思念而不止,自太平;心中不乱,无邪倾;守之不止,日自生。道不妄出,付有德,归其人。
右升平八卦六甲追道还精念文
◎冤流灾求奇方诀第一百三十一
“真人前。子学是,凡事积之,当知天下大诀分理,后乃言事□□,无复有疑也。今见凡人死,当大冤之,叩胸心而呼天,自投擗而告地邪?不当邪?宜自精道之,令使可万世诵读,以为常法,而不可复忘也。”
“今天师有严教,愚生敢不强一言也。”“平行,勿疑也。”“然,人死者,大剧事,当大冤之,叩胸心自投擗也,力尽长悲哀而已,此亦无伤生也。”“当冤何等人哉?”“皆当冤之。”
“何也?”“夫人死者,乃尽灭,尽成灰土,将不复见。今人居天地之间,从天地开辟以来,人人各一生,不得再生也。自有名字为人,人者,乃中和凡物之长也,而尊且贵,与天地相似。今一死,乃终古穷天毕地,不得复见,自名为人也,不复起行也,故悲之、大冤之也。”“噫!子说与俗人同,又实非也。”“愚生甚不睹其意,人死当奈何哉?愿闻之,唯天师。”
“然,夫物生者,皆有终尽,人生亦有死,天地之格法也。天为其中时时且有自冤死者,或自少年不寿者,天地乃为万物父母,恐其中有自冤,哭泪仰呼天,俯叩地,而自悲冤得年少,故天为其生真道奇方,可以自防,而得小寿者。
物生皆自有老终,而愚人不肯力学真道善方,何以小增其年,不死迟老者?反各自轻忽,不求奇方,而共笑贱真道,反曰共作邪伪,以乱天道,共欺其上,争置死地名为冢,修之治之以待死,预作死约及凶服。求死得死,有何可冤哉?年竟算尽,此比若日出自有入也。真人何故反冤之乎?真人投辞,多与俗人同,正似无一知人,何也?”
“当冤其何等者,愿闻之。”“当冤其年少,未有所知而死者也。未知学问,求可自防御者,故当冤之也。又复当冤其常谨良,畏不寿年少,常自苦行,求真道善德奇方,为行常善,不为阴贼,或逢流灾而中死,或到老力尽,而讫不得遭逢明师,可得须臾,竟其天年者。是者大冤,可悲伤也。
若无故冤悲,不求奇方真道而死者,反捶胸哭泣,呼天叩地,汝身自得之,反过天地,是为反民,天甚怨恶之。真人怨是,不若早自悲伤,学不得真道,不知天地阴阳大分部诀也;久苦无明师,而长怀悒悒,而天年将竟也。是诚可悲伤。子知之乎?”
“唯唯,愚生甚恐骇,命在天师。”“吾同乞真道与子,欲使子努力不懈。天下何不有?但求之不力,至诚泪出感动天,故天不与之耳。若不道懈止,亦将得之不久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愚人不自重爱,力求奇殊方,可得须臾,反预置死器死处,求得死。天之为法,若慈父母、贤明君,不夺人可求也。是自然常求之,名为得其所求之,名为得其所求,亦可毋大冤之也。是以古者圣人帝王,时时有大自重爱而畏死者,旦夕思行求异闻殊方,敬事道人,力尽财空而已;至诚涕出,感动皇天,天乃为出瑞应,道术之士悉往佑之,故多得老寿,或得度世。其中时时有求而不得者,但未至诚,固固好俗事,轻忽其身,言可再得也。今天地乃以人为子,帝王乃最天之所贵子也,不惜真道奇方焉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古者圣人,深计远虑,知天下之财物,会非久是其有也。身在,财物固固属人身;身亡,财物他人有也,故无可爱惜,极以财物自辅,求索真道异闻也。故其身反得长存,财则在,常属于人也。是故当极力,财空尽而已。财者,但过求,须臾得之耳;失财,乃天下人之有也,会不久吾有也,此名为圣贤明智养身以道,知用财法,故多得老寿也。子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为人师者,多难訾。真人悒悒,为子更复分别悉道其意。夫天道,乃有格法,不以故人也。子欲乐知其审,此若冬至之后,天当大寒杀人,乃以五月,初始见阴气于井中,为其清,日日益剧,到冬至后,乃大寒伤杀人,不可无衣也。贤者预防也,则独得大乐,不伤于寒而无忧;其懈惰不力,不预备之,则独饥寒而穷矣,此之谓也。天无过也,人自得之。子宁重晓不哉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。夫天之为法,不以卒故人也,愚人自故触冒之耳。”
“愿请问不及,复当冤何等者哉?”“复当冤大贤少而学善,顺良有真道德,当为帝王辅助其理阴阳,帝王得之,抱腹因心,垂拱而无忧,或反蔽塞不通,怀真道德到老死亡,是可冤悲伤。而帝王治不得大贤明,反与愚者共治,阴阳乱,万变起,常旦夕自苦,得大愁焉。是复大冤,可悲伤之甚。是故古者圣人聪明大达,众贤悉出,上集为辅,故两无冤者也。天地亦为其理,无病而不冤,何况于人乎哉!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善哉天师之言也。”
“以何为善乎?”“然此乃天得之,以解病苦;帝王得之,以垂拱无忧;贤者亦得尽其忠信之心,上辅其君为治,亦得尽其能力勉勉,使共解天地大忧;百姓万物,亦复得之而兴也。故言善哉也。”“善乎真人之言,吾无以加之也。是故凡人可求作者,皆不为冤结也,自行得之也。所求不得,反为大冤。今人求死得死,求恶得恶,求善得善,天顺其心。是为大吉,可求者得;若人预争置死地,作死约,得死是也;日求凶,得凶恶而死,复是也。名伪凡事,所求者得。天与地,无可大负于此人也。真人宁亦大觉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行,今欲为子悉说之益文,今已为子举其大纲,自思其意,以付上道德之君,以示众贤,各加努力在所求,求而不得,未一至诚也。夫天地比若影响,不欺人,乃愁愚人各自欺、自轻、自忽,大咎在此。夫群愚乃共乱天与地,不独自愁也,其过乃如此也,天乃得大愁于是也。愚人自身求而得之,穷则反啼呼天与地,为是积久,天地大疾之悒悒,故遣吾下具语,分解天下人意,使众贤明共策吾辞,吾辞则天谈地语也。
吾不空乙二与真人道事也,乃天示教敕,吾下言之也,使一各自知过所由来,勿复更相罪责也。故吾悉言之,吾不敢妄语。吾所以究竟尽言者,独知天地心意,故见遣,下与真人共议天下,分别其曲直,使德君与贤者俱思惟之,使可万万世传,后生者歌诵以为常法,而不复忘也。故吾每见真人问事,常喜为天诀,诀得一解其忧。故睹天言者,辄承天心地意,分别道说之也,不敢有懈也。子有疑者,为复来共议之,既见信而见遣下语,实畏天威,无可惜也。子重明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得天地之意,应晓事生哉!夫人积愚,不知早学真道善德殊方,以为小事,不知其过积大,乃乱天地而共愁其帝王,身尚得天死,不得竟其天年而亡也。真人熟思吾书言,天下过,宁复有大于是死者邪?”“善哉善哉!愚生已大觉矣。”
“子知早觉,可谓为晓事之生,远凶而近吉乎?觉而不止也,真道毕乎?一旦得王侯,不若得仙人乎?今行逢千斤之金,万双之璧,不若得明师乎?帝王有愚臣亿万,不若得一大贤明乎?父母生百子而不肖,不若生一子而贤乎?一里百户不好学,不若近一大德乎?
万目〓〓,不若一大纲乎?天下扰扰无不有,不若天独神且圣,乘气而飞行乎?凡物虽众多,不若一气独活人乎?故今敕真人学者,疾弃浮华,能务核事,求真道乎?欲太吉者,真若称天乎?天地无病而长悦喜,真道奇殊方出佑人乎?
是以古者圣人常称天,不敢懈也,故常独吉也;贤儒集策,天道毕也;各言一善而阴阳理,神灵悦也;灾害悉伏,不复发也;所谓治得天心,而ビ臣绝也;神哉为道,自然术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愚生向不力问,复无缘得知是也。”“然,子言是也。学而不力问,何从得日进乎?行而不数移其足,道何从得达乎?学而不得明师,知何从得发乎?治国欲乐安之,不得大贤事之,何从得一旦而理乎?”
“善哉,天师之言也。”“然,子已睹其微意矣。故金城九重,不如事一大贤也。是故古者圣贤皆事明师,以解忧患也,故圣贤悉有师法也。真人宜戒,凡事自爱,吉凶门户可睹乎!”“唯唯。”
“戒真人一言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人所求而得者,天以顺其所求,不负焉也,勿复临死而哭天泣地也。是名为自求而得之,反以罪天地,是名为大逆之人也。天不好也,地不嬉也,鬼神会不佑也。所冤者,独当冤求而不得者耳。夫万物各得其所求,何故自冤哉?
真人熟思吾言,是实非也,吾之文不误也,大□□,万不失一也。今天乃恶之疾之,故吾反覆道之,虽上已言,复戒真人于下也。吾乃故使其复重,乐下古之人深思之,美之,念之,传之,写之,以相示勿匿之也。天之戒书,乐见发扬,不欲见藏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。”
右集难人死当见冤与不所求得与不合国安危学逢明师与不肖师。
太平经(35)
◎拘校三古文法第一百三十二
“请问天师之书,乃拘校天地开辟以来,前后贤圣之文,河洛图书神文之属,下及凡民之辞语,下及奴婢,远及夷狄,皆受其奇辞殊策,合以为一语,以明天道,曾不烦乎哉?不也”
为其远烦而不通,故各就其为作求善太平之宅,于其所属邑乡,主备其远,不能自致。故为其立宅道上,使其投异辞、善奇策、殊方于其中也。因取中事,傅持往付于上有德之君,令其群臣臣共定案之,以类相求。上第一善者,去其邪辞,以为洞极之经,名为天洞极政事。乃后天地之病,且悉除去也。帝王之治,且壹大安也,承负万万世之灾厄会,且壹都去也。然后万物群神,且无一可言,而不复上白人恶于上天也。故敕使其拘校之者,乃天使吾下言也。虽烦,安得不力为之乎?
天下文书及人各言一,或言十数,而天下之疑事悉自解,亦无大烦也,但各居其处而言之,傅持付上耳。是名为天下集言而共语,以通达天地之意,以通达天地之气,以除帝王灾害,以利凡民及万物,莫不各得处其所者。乃后天地壹且大悦喜,病壹除。喜则佑帝王也,今使无事而长游也。”
“愿问天地何故一时使天下人,共集辞策及古今神圣之文,以为洞极经乎?”“善哉,子之问,然天地有剧病,乱未尝得善理也,故教示人使集议,而共集出正语奇策,以除其病也,故使其大共集言事也。”
“愿请问天地乱而有剧病,何不更生善圣人乎?”“力复生后圣人,乃无益。”“何也?”“噫,真人愚哉!吾闻前已有言矣。”“下贱暗之生,积愚固固,不能察察知之。”真人尚乃言如此,俗人何以可晓乎?必且互置吾文,而更大忿天,灾害反且更大起,而不可救。故天使子反覆问是也,欲使吾更□□具言耶?诺诺,吾亲见遣,为是事下,吾不敢有所匿而忿天也。行,真人明听,为子条诀解之,更以上下悉说道之,但安坐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古今圣人有优劣,各长于一事,俱为天谈地语,而所作殊异,是故众圣前后出者,所为各异也;俱乐得天心地意,去恶而致善,而辞不尽同,壹合壹不,大类相似,故众圣不能悉知天地意,故天地常有剧病,而不悉除。复欲生圣人,会复如斯。天久悒悒,于是故遣吾下,具为其语,以告真人。所以告真人者,天上诸神言,天下有乐善欲称天心者,独有真人耳,故吾以辞情告于真人也。吾不同空语耳,真人自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自知矣。行,所以拘校上古神文、中古神文、下古神文者,或上古神文未及言之,中古神文言之;中古神文未及言之,下古神文言之也,因以类相从相补,共成一善辞,故使集之也,乃后神书天地意可睹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解矣。行,上古圣人失之,中古圣人得之;中古圣人失之,下古圣人得之;下古圣人失之,上古圣人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圣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可谓大解已。行,大圣或有短失之,中圣得之;中圣失之,小圣得之,因复以类相从,因而相补,共成一善圣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解矣。行,大贤以短失之,中贤得之;中贤失之,小贤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贤辞矣。真人知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大解矣。行,帝王失之,臣子得之;臣子失之,庶民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大解矣。行,上老失之,丁壮得之;丁壮失之,少者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解矣。行,男子失之,女子得之;女子失之,奴婢夷狄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行,或上古文失之,中古文得之;或中古文失之,下古文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辞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以大解矣。行,或上古人失之,中古人得之;中古人失之,下古人得之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共成一善辞矣。真人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解矣。行,或上失之,而下得之;或下失之,而上得之;或上下失之,而中得之;或中失之,而上下得之。或天神文失之,反圣文得之;或圣文失之,反贤者文得之;或贤者文失之,而百姓文得之;或百姓文失之,而夷狄得之。或内失之,反外得之;或外失之,反内得之。会有失之者,会有得之也,故上下外内,尊卑远近,俱收其文与要语,而集其长短,以类相从,因以相补,则俱矣,然后文书及辞言壹都通具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之,子已知之矣。天地出生凡事,人民圣贤C738行万物之属,各有短长,各有所不及,各有所失,故所为所作,各异不同。其大率要俱欲乐得天地之心,而自安也,当时各自言所为是也,孔孔以为真真也,而俱反失天地之心,故常有余灾毒,或大或小,相流而不绝,是其明效也。故生承负之责,后生者病之日剧,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解矣。故今天遣吾下,为上德道君更考文,教吾都合之,从神文圣贤辞,下及庶人奴婢夷狄,以类相从,合其辞语善者,以为洞极之经,名为皇天洞极政事之文也,乃后天地病壹悉除去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”
“行,真人已应晓事生,已知之矣,天已使子寿矣,及上真人矣。”“不敢不敢。”“子自行得之,非吾力也。子为善,天下无双,故天爱之也。。“不敢不敢,今愚生但无忿天而已,无敢可望也。”“不賺也。”“唯唯。请问合是众类以相从,愿闻其诀意。”“然,善哉子难问,天使之□□乎哉!诺,安坐,为子分别道之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假令正,共说一‘甲’字也,是一事也正。投众贤明前,是宜天下文书,众人之辞,各有言说,此一且无訾之文,无訾之言,取中善者,合众人心第一解者集之,以相征明,而起合于人心者,即合于天地心矣。”
“以何明之?愿闻其诀。”“然,凡人之行也,考之于心,及众贤圣心而合,而俱言善是也,其应即合于天心矣;考之于心自疑者,考之于众贤圣心,下及小人心,而言非者,即凶,天竟应之以凶也,是即其明征也。故集此说以为经,都合人心者是,不合人心者非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凡书文凡事,各自有本。按本共以众文人辞叶,共因而说之如此矣,俱合人心意者,即合神;不合人心意者,不合神。”“善哉善哉!闻命矣。”
“今真人何故言闻命乎?”“然,行善正,则得天心而生;行恶,失天心,则凶死。此死生,即命所属也,故言闻命也。”“善哉!真人言是也,吾无以加之也。是故天正其言与文,则吉;不正其言与文,则凶,是以吾教真人拘校之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后太平上皇之气立出,延年立来。天文圣人之辞,尚乃有短长,故上皇之气见圄于邪辞误言,未尝得来也,故天地后开辟以来,未尝有上皇之气来助帝王治也。今天欲都开出之,故拘校文书也。有余一邪言,辄余一病;余一邪说误文,辄有余一病;余十,十病;余百,百病;余千,千病;余万,万病,随此余邪言邪文误辞为病。天地病之,故使人亦病之;人无病,即天无病也;人半病之,即天半病之;人悉大小有病,即天悉病之矣。故使人病者,乃乐觉之也,而不觉,故死无数也。”
请问合众类以相从。然,善正其言则吉,不善正其言则凶,然后太平上皇之气立来矣。夫人有病,皆愿速较为善,天地之病,亦愿速较为善矣。
“愿闻以何以天病邪言、邪辞、邪文,而有病乎?”“噫,子反更冥冥暗愚,何哉?行安坐,为真人说之。夫邪言邪文以说法经道也,则乱道经书;道经乱,则天文地理乱矣;天文地理乱,则天地病矣,故使三光风雨、四时五行,战斗无常,岁为其凶年,帝王为其愁苦,县官乱治,民愁恚饥寒,此非邪文邪言所病邪?如大用之,乃到于大乱不治也。子知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邪文、邪言、误辞以治国也,日日得乱,于是邪言、邪辞、误文为耳所共欺,则国为之乱危,臣为之枉法而妄为,民为之困穷,共污天地之治,乱天官,大怒日教不绝也,人哭泣呼冤,亦不绝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邪言、邪文、误辞以治家也,则父子夫妇乱,更相憎恶,而常斗辩不绝,遂为凶家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,可忄亥哉!见天师言,诚怖惶。愚生不深计,不知是恶致此也。”
“真人独愚日久矣。夫俗人以为小事,而不去之,乃不知此邪言、邪辞、邪文,乃与天地为大怨也,是乃国家之大贼也,百姓之烈鬼也,宁可不一都投而力去之耶?是故天爱上德之君,恐其不觉悟,复彼是大灾,故遣吾下,具言之。真人疾以文付之,使其疾思天意,可以自安;不者,天怒会不绝也。故天不复使圣人语,会不能悉都除其病,故使天下人共壹言,俱壹集古文考之也。
今天忿忿,积恚于是邪言邪文、单言孤佞辞也。今考是,真人欲知之,比若帝王愁恚夷狄数来害人也,故发兵士万万往击之,病不怒也。怒者功赐多,不怒者帝王复考之。今考邪文,如此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可畏乎!天下已正矣。”
太平经(36)
“真人可谓已知之矣。今急是孤辞一人、邪言邪文邪辞,天地今以是为大怨,是帝王大贼也。本治不安,悉乱于是也。故今断之,皆使集言集说、集上书安定事,乃天气旦壹悉得其所,邪言邪辞乃旦壹悉绝也,灭亡也。天从今以往,旦使人亦考之,神亦且行考之,但有日急,非有懈时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愚生甚忄亥。”
“子知忄亥,可无并见考。”“唯唯,愚生事事不及,有重谪过于天地,为天师忧念。谨已见此邪文邪辞、一人之言戒,今愿更见敕戒丁宁,是正文之所到至戒。”“善哉,书文已比言矣。子自若问之,何也?”“暗昧之人,固固心结,聪明犹不达,不重反覆见晓敕者,犹蒙蒙冥冥,复乱天师道,故敢不反复问之也。”
“善哉,子言也。诺,安坐,为诸群真人具说之。夫正言、正文、正辞,乃是正天地之根,而安国家之宝器父母也,而天下凡人万物所受命也,故当力正之也。”
“唯唯,愿闻正言、正文、正辞为天地根,国家宝器,凡民万物所受决意。”“噫!真人已比比受此语,吾文书中,悉病疾浮华邪言,予乃复重问之,何也?”“愚生而随俗为愚积久,不知邪止所在,故不重见丁宁解之,殊不解也。”
“然,子欲知其审实也,俗人俱言善善而共力行之,而灾殊不除去者,即不善之文、不善之言之乱也;俗人言此可耳,不能善也,而按行之,反与天相应,灾日除去者,即正文、正言、正辞也,内独与天相应,得天地心意之明征也。是故正言正文,乃见是正天地之心也。故言悉正,文悉正,辞悉正,而帝王按而行之,下及小民,莫不俱好行正,天地乃为大正,四时、五行、万物一旦皆各得其正,日月三光守度,各得正也。国家大安无忧,乃到于神负不老之方赐之,奇物善应悉出,奸猾妖恶悉灭绝。凡民各得保其家,而竟其天年。万物悉得长老终,各以时也,是即正言、正文、正辞之为天地根,而国家宝器,父母民万物之命,大明效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天地之根,国家宝器、命,反在此。”
“行,子可谓晓事之生,知之矣。是故天遣吾下,悉考正之也。天地开辟以来,行正言、正文者,天地常为其大喜说,故常善;行邪言、邪文者,天地常为其大怒不悦喜,故常凶不安,而多危亡也。俗人不知是为天地大病,而乱帝王治也。而下愚之士,反共巧工,下作篇记,习邪言邪文,以相高下,以欺其上,而污天正法,乱天正仪,是乃天之大怨,地之大咎也,而国家之大贼也。今乃得天怨、地咎、国家贼,而日共行之,其治安得平哉!”
“今天师责此邪言邪文罪之,何一重也?”“噫,真人其愚耶?今人而共以邪言邪文共乱天地,天地乃为其常有病,是非天之怨咎耶?比若人常行病人害人,人亦怨咎之不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为天怨地咎明白矣。今邪言、邪文、邪辞,乃已共欺其上,危国家,其治常失天心,其年命不增,为之绝者,前后非一人坐之,是非国家之大贱耶?诸真人知之不?”“唯唯。”
“下古人多愚,或有见天文,反言不若此言,是纯复国贼之长也,天地之大怨咎也,民之大害,万物之烈鬼物也。德君慎毋用其言也,用其言者,天怨不正,当为身深计远虑,思其患害,以长自安。天乃与德君独厚,故为其制作可以自安而保国者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大觉矣。自慎自慎,天威不可犯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戒真人一言:自是之后,德君详察思天教天文,为得下吏民三道所共集上书文,到八月拘校之,分处为三部:始校书者,于君之东;已一通,传校于君之南;已再通,传校于君之西;已三通,传校者弃去于君之北。校者各异处,不得相时也。”
“何乎?愿闻之。”“然,相睹复有奸,有可弊,不实复为欺。如是,复忿天地为怨咎,为国之大贼。天地恶人使帝王治乱,故异其处,使三校之,当共实核之也,以解天心,以安王者治也。”
“何必始校于君之东?”“东者,天气有心而仁也。校源事者,当用心详,务力仁,以称天地,而念欲安帝王也,故于东也;仁者以行,当明察之,故传于君之阳也;已明察,当以义断除之,有功者因记有功,无功者使记无功,以为行状;已者藏于君之北,幽室而置之,以是知天下人行,知善恶,勿去也。故德君案行,是名为大神人悉坐知天下之心、凡变异之动静也。真人知耶?”
“可忄亥哉!可忄亥哉!”“子知忄亥畏天谈,子长活矣。”“唯唯。”“是故自是之后,长吏不复言行状,行状见于是,因以此为行状,故德君乃安枕而卧,无忧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天戒校书,脱一事者,笞三十;十事者,笞三百;百事者,笞三千。德君使退之,勿复仕也。此人乃轻忽事,是天怨地咎,国之大贼。夫怨咎与贼,不可与久共事,必且忿天地,故当疾去之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戒真人一大要:吾书文道,所以从上到下无穷也,悉爱正言、正辞、正文者,吾乃深受天敕而下也,诚知天爱是正言、正文、正辞;所以大疾是邪言、邪辞、邪文者,正知天地大怨咎之。以是敕吾,使吾下校,去是怨咎与贼,以安有道德之国,以长解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谪,使害一悉去得休,休正气悉得前治也,然后六方极八远皇天平气,悉一旦自来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吾文者,纯天语,不失殊分也。天疾是邪文,故吾疾之也;天爱是正文,故吾爱之也。故吾之为道,悉守本而戒中,而弃末。天守本,故吾守本也;天戒中,故吾戒中也;天弃末,故吾弃末也。
吾之为文也,乃与天地同身、同心、同意,同分同理,同好同恶,同道同路,故令德君案用之,无一误也,万万岁不可去。但有日章明,无有冥冥时也;但有日理,无有乱时也;但有日善,无有恶时也;但有日吉,无有凶时也,故号为天之洞极正道。乃与天地心相抱,故得其上诀者,可老寿;得其中诀者,为国辅;得其下诀者,可以常自安。行,吾语辞小竟,疑者乃复来问之。”
“唯唯。请问无故脱误事一,正笞三十乎?”“善哉子问也,天使子言耶?然,夫数者,起于一,十而终,是误脱一事,即其问一之本也。脱误不实,复为欺,则复为天怨地咎,国家之大贼也。笞十者,以谢于地;笞十者,以谢于帝王,天地人各十,合这为三十也。笞此以谢过,以解天怨地咎,帝王之贼也,乃天地喜悦。神战怒也,本天地;所以常乱而战怒者,本由考实文书,人言不详多误,故生此流灾承负之厄也。今复不详,旦复如此,故当笞之也,不以故人也,乃以正事也。
今已集议,实核□□,乃右上之;尚复集,实核□□,乃右下之,则名为上下已俱实矣。如独下□□,上不实。固固无益也;如独上□□,下不实,亦无益也。上下俱为实,乃天气平也。下实上不实,为上冤下,下复自冤,力为善无益,天怒复发矣。如上实下不实,为下冤上,地怒复发矣。上下尽已实,帝王不以意平理之,则四时五行、六亲之神吏,六宗之气,中和战怒,凶气复发矣。虽力使三道行文书,正天下之言及文,而自不力平之,无益也。
故吾乃承天心,为上皇德君作化,不敢失天心也。故悉拘天法,以天地象为经,随阳为正,顺四时五行为令,万世不易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愚生谨以觉矣,甚畏天法。”
“子知畏之,已长吉矣。戒真人一大要言也:夫拘校文书法,毋但言其神文如其书文言,如此以为真也,是名为聋文也。言事独无本柄耶?何以言如此哉?不禁其有也,但问其言之意,当得其意,乃事可明也。如不说其意,以何能得知之乎哉?故当问其解决意。不者,不可用也,名为聋治。
子欲乐知其意,比若人语必有本,当有可由而起,不可但言东公言,以立事也。夫人证立事者悉有本,安得但空设伪空言乎?故赤凡事者,皆当以其实有据,乃可立事也。
子欲得知其大效明征,比若吾为德君化法,皆以试立应,为效言也。行之而不应,即伪言也;行之而不应,即为天也。夫实说文与言矣,比若此矣。安得空立征而言,其文言而无说乎?
愚人或反有拘,何各神文言如是也?但可以解难拒穷之辞耳。夫神文何雄,或独有意,但传言其文,不居一卷也。独自传,遥相说,人不深得其诀意,反但以拒难救穷,言东久言,以是自明,实非也,皆为失说意。令至道德辞不得通达者,悉坐是。子知之乎?”“唯唯,愚生谨已觉矣。”
“然,子如此而不觉,则遂迷矣。是故按吾书考文及人辞者,皆竟问其意,何以得其说者,以类聚之,乃后天下之文及辞言,且一穷竟,天道法可睹矣,善恶之辞得通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行,吾之道见于此,真人自上下思之,思之悉更相征明,则无不解矣。天下之事,无不毕矣,大道得矣,天地悦矣,德君长安矣。天下俱同口,皆曰善哉,无复言天,治乃复得天地心意,故曰安。举事得凡人之心,故天下无复言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辞小异有疑,复来问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天怨地咎国之害征立洞极经文。
太平经(37)
◎三光蚀诀第一百三十三
“请问天之三光,何故时蚀邪?”
“善哉!子之所问。是天地之大怒,天地战斗不和,其验见效于日月星辰。然亦可蚀,亦可不蚀,咎在阴阳气战斗。”
“何故战斗乎?”“阴阳相奸,递诤胜负。夫阴与阳,本当更相利佑,共为和气,而反战斗,悉过在此不和调。”
“如使和调不蚀,亦当不蚀邪?”“然。大洞上古最善之时,常不蚀;后生弥弥共失天地意,遂使阴阳稍稍不相爱,故至于战斗。子以吾言不然也,子使德君案行吾文,尽得其意,战斗且止;小得其意,小止;半得其意,半止;如不力行,固困耳。”“请问:夫日月蚀,以何时运相逢邪?”“噫,子其愚哉!真人正复更发天怒,今真人以何知为时运邪?”“愚生见其同处也。”“冥冥哉,子之心也,其暗冥何剧也。审若子言,运相逢也,何故于一年之间日月蚀,无解矣。或连岁不蚀,运何以然?帝王多行道德,日月为之不蚀,星辰不乱,其运何以然哉?又天性,阴阳同处,本当相爱,何反相害耶?又阴阳本当转相生,转相成功,何反相贼害哉?是子之愚也。
子欲知其实,比若人矣。人常相厚,久不相睹,一相得逢遇,大喜,则更相佑利,相誉相明。及其素相与不比也,卒相逢便战斗;大不比,斗死而已;小不比,小斗。”
“可骇哉!可骇哉!愚生已解矣。请问:今日乃太阳,火之精神也;月乃太阴,水之精神也。今水火不同处,自相遭逢则相灭,何谓也?不比邪?”“善哉,子言得其意。然水火各以其道,守其行,皆相得,乃立功成事。比若五行,不可无一也,皆转相生成。子欲知其实也,比若五藏,居人腹中,同一处,心乃火也,肾乃水也,岂可为同处,而日相与战斗相蚀邪?子宁解知不乎?”“唯唯,愚生已觉矣。”
“是故和平气至,三光不复战斗蚀也;三光不相蚀,乃后始可言得天地之心矣,以是为证。故欲自知优劣,行道德未,俱观此天证而聚众文。言同处相蚀,是者但记同爱之文,未深得之意也。正使有神文言,天乃未深见其情实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吾文出之后,帝王德君思此天意,勿忘此言,此言所以致得天心之文也。如得天意,命乃长全也;不得天意,乱命门也;行而不称天心,亦大患也。初上古以来,众圣帝王以此为戒。深记吾言,结于胸心,乃微言可见,道可得也。以付上德之君,以救三光之斗蚀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辞小竟,疑复来问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◎万二千国始火始气诀第一百三十四
请问:“天下共日月,共斗极,一大部乃万二千国,中部八十一域,分为小部,各一国。德优者张地万二千里,其次张地广从万里,其次九千里,其次八千里,其次七千里,其次六千里,其次五千里,其次四千里,其次三千里,其次二千里,其次千里,其次五百里,其次百里。
此乃平平之土,德优劣之所张保也。德劣者,乃或无一平之土,悉有病变,令一国日月战蚀,万二千国中,宁尽蚀不?斗极不明,万二千国宁尽不明不乎?”
“善哉!深邪远邪眇邪!子所问也。何故正问此变?”“今怪一国有变,万二千国何誉?当复有变者邪?怪之,不及天师问,恐终古无以知之,故问之也。”
“善哉,子之所疑,可谓入道矣。一国有变,独一国日不明,名为蚀;比近之国,亦遥睹之,其四远之国,固不蚀也。斗极凡星不明,独失其天意者不明,其四远固不蚀。”
“今请问于何障隐而独不明邪?”“噫,子固童蒙未开也,类俗人哉!今是天与地,相去积远,是其失道无德之国,下邪气共上蔽隐天三光,各以其类上行,使其不明。比若雾中之处,其三光独不明;无雾之处,固大明也。子欲重知之,阴处独不见月蚀,阳处独见日蚀。
子欲重知其审实,比若今年太岁在子,有德之国独乐岁,无德之国独凶年。今是俱共一国一岁,共一年,而其吉凶异,比若人俱共一天一地,其安危处异,俗不同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,善哉善哉!”
“今是日月运照,万二千国俱共之,而其明与不明者,处异也。有道德之国,其治清白,静而无邪,故其三光独大明也,乃下邪阴气不得上蔽之也。不明者,咎在下共欺上,邪气俱上蔽其上也。无道之国,其治污浊,多奸邪,自蔽隐,故其三光不明矣。子欲重知其审,比若翕目视日,与张目视日;比若善张目视日,与蒙薄帛视日;正此也。宁解不邪?”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子知骇是,则得长生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其且凶衰之国,三光尽不明,比若盲人而独不睹三光明,三光自若,以其人盲,独不见之矣。比若年盛者独睹三光明,年老者独不睹三光明,是其盛衰之效也。悉宁解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矣。”
“请问一绝诀说。”“何等也?”“今不审知一者何等也。”“噫!真人守文极多,何故为疑此邪?”“今眩冥也。”“子知守一,万事毕。子何问眇哉?宜思其言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一者,心也,意也,志也,念此一身中之神也。凡天下之事,尽是所成也。自古到今,贤圣之化,尽以是成器名,以其早知学,其心意、志念善也,守善业也。愚者尽凶是也,以其守学之以恶业也。
“天地之性,C167行万物悉然,故在师学之,寿可得也;在学何道,天地可按也。聚众人亿万,不若事一贤也;众愚亿万,但可疾凶败耳。审能守一贤,身何害?有身者,不能还自镜照,见念反还镜身,志念远,即身疾,衰枯落,务志念近,则身有泽。凡志念所成众多,不豫记之。天下之事,悉是也。子知之邪?”
“唯唯。请问旱冻尽死,民困饥寒烈而死,何杀也?”“此者,皇天太阳之杀也。六阳俱恨,因能为害也。”“何谓邪?愿闻之。”“然,六方洞极,其中大刚,俱恨人久为乱,恶之故杀也。”
“其害于人何哉?”“无有名字也。但逢其承负之极,天怒发,不道人善与恶也。遭逢者,即大凶矣。子欲知其实,比若人矣。人大忿忿怒,乃忿甲,善人不避之,反贼害乙丙丁。今乙丙丁何过邪?而逢人怒发。天之怒发,亦如此矣。故承负之责最剧,故使人死,善恶不复分别也。大咎在此,故吾书应天教,今欲一断绝承负责也。天其为过深重,多害无罪人,天甚忧之,故教吾敕真人,以书付上德之君,令恶邪佞伪人断绝,而天道理。子知之邪?”
“唯唯。愿请问天地开辟以来,人或烈病而死尽,或水而死尽,或兵而死尽,愿闻其意,何所犯坐哉?将悉天地之际会邪?承负之厄耶?”“然,古今之文,多说为天地阴阳之会,非也,是皆承负厄也。天气中和气怒,神灵战斗,烈病而死者,天伐除之;水而死者,地伐除之;兵而死者,人伐除之。”
“愿闻烈病而死者,何故为天杀?”“天者,为神主,神灵之长也,故使精神鬼杀人。地者,阴之卑;水者,阴之剧者也,属地。阴者,主怀妊凡物;怀妊而伤者,必为血。血者,水之类也;怀妊而伤者,必怒不悦,更以其血行污伤人。水者,乃地之血脉也,地之阴也。阴者卑,怒必以其身行战斗杀人。比若臣往捕贼,必以其身行捕取之也,不得若君,但居其处而言也。中和者,人主之,四时五行共治焉。人当调和而行之,人失道不能顺,忿之,故四时逆气,五行战斗,故使人自相攻击也。此者,皆天地中和,忿忿不悦,积久有病悒悒,故致此。”
“善哉!向不力问,无从知之也。愿闻此悉承负之厄,乃忿三气。其不承负之时,人死云何哉?”“然,人生有终,上下中各竟其天年,或有得真道,因能得度世去者,是人乃无承负之过,自然之术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晓哉!乃一旦而相随死者,皆非命也。是乃天地中和、四时五行战怒伏杀效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向不及天师问,无缘知是也。”“故天地开辟以来,常有此厄也,人皆不得知之。今甚病之忧之,人多无罪而死,上感天,天故遣吾下,为其具言。已行吾天文之后,人民万物且各以其寿命死,无复并死之会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“后生各得其命矣,真人知之邪?”
“唯唯。请问即非天道时运周而死,何故常以天地际会而乱哉?五行际会而战邪?五帝之神历竟而穷困邪?”“噫,善哉!真人之难也。今天且使子问邪?其投辞乃入天心谶,其何一要诀哉!吾甚嬉之。今是真若子言,今为子具条解之。今诸真人远来,为天地具问事,乃为天地开辟以来帝王问疑,宜安坐,听吾辞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然,夫天之为法,人民万物之为数也,比若四时之气,但当更相生成,相传而去;比若人生,少者后当老长,更迭相传而去。不当乃道斗战,因绝灭世类也。所以道战、水旱疠病死尽者,人主由先王先人独积稍失道心意,积久至是际会,即自不而自度,因而灭尽矣。既灭尽,无余种类。
夫天地人三统,相须而立,相形而成,比若人有头足腹身;一统凶灭,三统反俱毁败,若人无头足腹,有一亡者,便三凶矣。故人大道,大毁败天地,三统灭亡,更冥冥愦愦,万物因而亡矣。夫物尽,又不能卒生也,由是失几何,灭绝几何,更起或即复,或大久大败,久乃能复也,故小毁则疾复也。
子欲重知其审实,令后世德君察察,知天地冤不之大效,比若家人治生,有畜积多者,虽邂逅逢承负凶年不收也,固固而自存;大多畜积之家,虽连年遭恶岁,犹常活;小有畜积之家,遭连年不收,饿而死尽;常贫之家,遭一年凶,便尽死,不而自度出也,困而无世。
天道有格法,运非际会也,比若夏秋当力收,冬春当坐食。成事:夏秋不善力收,冬春当饿死灭尽。古者圣人天书,因此共记为际会也。真人欲知之,如此矣。今太平气至,当常平,不当复道际会死亡者也。夫天命帝王治,故觉德君凡民,为其道事,要使一睹觉知如此矣。向使先生凡民人,常守要道与要德,虽遭际会,不死亡也。
夫天命帝王治国之法,以有道德为大富,无道德为大贫困,名为无道无德者,恐大能安天地而失之也。先生稍稍共废绝道德,积久复久,乃至于更相承负,后生者被其冤毒灾剧,悉应无道而治,至于运会灭绝,不能自出,大咎在此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
“行,复更晓真人一语。夫道德与人,正天之心也,比若人有心矣。人心善守道,则常与吉;人心恶不守道,则常衰凶矣;心神去,则死亡矣。是故要道与德绝,人死亡,天地亦乱毁矣。故道使天地人本同忧同事,故能迭相生成也;如不得同忧同事,不肯迭相生成也,相忧相利也。故道德连之,使同命。是故天地睹人有道德为善,则大喜;见人为恶,则大怒忿忿。真人岂解邪?”“唯唯,可骇哉!愚生甚畏之。”“子知畏之,则可长生无凶矣;不知畏之,则天已易去子矣,宜重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复重晓真人一解。今是吉凶之行,比若道德礼义与刑罚矣。人而守其道德礼义,则刑罚不起矣;失其道德礼义,则刑罚兴起矣。故守善道者,凶路自绝,不教其去而自去;守凶道者,言路自绝,此犹若日出而星逃,星出而日入,不失铢分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今晓真人一大诀言也。今世人积愚暗甚剧,传相告语,言时运周有吉凶。如此言,为善复何益邪?为恶何伤乎哉?乃时运自然,力行善,复何功邪?而吉者圣人,常承天心,教人为善,正是也。言时运而反共乱天道者,是辞也,使天地常不悦喜。实人行致之,反言天时运自恶;不肯自言恶,反意天地为恶,比若人家不孝恶子,不肯自言恶,反言父母恶,此之谓也。故天常苦忿忿悒悒,因是运会者杀之斗之,乐易其世类也。向不但当相随,老者去,少者长,各以其年命穷变化,比若天地开辟以来,人形变化不同是也。”“善哉,愚生以一大解于是。”
太平经(38)
“古今人形虽异,则气同。子欲重知其审,比若四时气,五行位,虽不同受,内同气,转相生成。犹若人头足不相似,内反合成一人也。”善哉善哉!”
“今复重晓真人一言。天积疾,人为恶,反常言时运凶。上皇气至,当助德君治,恐时人行不改易,为恶行以乱正气,毁天宝,故遣吾下,为德君出文,以晓众人,使共常按吾文为行,不复共愁天地而不犯天禁。自是之后,行吾天文,使神助德君治,犯者诛之,人不诛之,神且诛之。子知邪?”“唯唯,不敢犯也。”
“行,辞小小竟。凡书自思其要。”“唯唯。请问天师,万二千国之策符各异意,皆当于何置之?”“各随其国俗。”“宜以何为始?”“以斗极东南火气起。”
“愿闻其意诀,何也?”“火者,阳也,其符今主天心,和者主施,开者主通,明者主理凡事。火者为心,心者主神,和者可为化首,万事将兴,从心起。心者主正事,倚仁而明,复有神光。万二千国殊策一通,以为文书上章,天气且自随而流行。
真人自励兴之,子勿逆之,子丧。乃天乐出书,故使吾言,子乃不信吾言也,求信于子之身也。子行之而灾日除,是天乐行之喜也,故灾除也;子不行而多疾灾,是天忿忿悒悒,子留难其道也,火凶勿问于人。取效于此,明于日月。天意所欲为,子不可不慎也,不行不顺,令使人心乱也。真人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复诫真人一言。天不欲行,子独行之,且病之。吾文以此为信,自是之后,亦皆然。文已复重,不复多言,益文使道难知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重复诫子一言。此灾病,非一世人过也,其所从来久远,勿反卒害之。但当行天道,以消亡之耳。如是者,所谓得天心意矣。不如吾文言,复枉急其刑罚,灾日多,天不悦喜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◎火气正神道诀第一百三十五
“请问古者火行,同当太平,而不正神道。今天师独使令火行正神道,何也?”“善哉!子之问也。是故百人百意,千人千意,万人万意,用策不同各殊异,故多不得天心意,真人言是也。今乃火气最盛,上皇气至,乃凡陪古者火行太平之气后,天地开辟以来,未尝有也。夫火气盛者,必正神道。”
“何也?愿闻其意。”“然,夫火者,乃是天之心也。心主神,心正则神当明。故天使吾下,理神道也。”
“夫神道已自神,何必当理之邪?”“善哉!子之言。夫神,乃天之正吏也。今邪神多,则正神不得其处。天神道,内独大乱,俱失其居。今天气不调,帝王为之愁苦,而人又不得知其要意。子欲乐知其□□也,此比若人矣。今邪人多居位,共乱帝王之治。今使正人不得其处,天地为其邪气失正。夫邪多则共害正,正多则共禁止邪,此二者,天地自然之术也。子知之邪。
故令太阳最盛,未尝有也。阳者称神,故天为神。阴者称邪,故奸气常以阴中往来,不敢正昼行。奸而正昼行,为名阴乘阳路;病而昼作,名为阴盛兴,为阳失其道。君衰间为是久矣,故天道吾,正神道也,令使不敢复为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善哉善哉!”
洞极上平气无虫重复字诀
◎第一百三十六
“请问洞极上平气至,无不治,故天师乃考疽疥虫食人也。今独以此验之邪?其余虫云何哉?”“善哉!真人今旦问事也。天疾是,教子问此邪?天甚疾人为恶,猾吏民背天逆地,共欺其上,独阴伏为奸积久,如虫食人也。天毒恶之,故使子反覆问之。然虫食人,所谓虫而治人也,其为灾最甚剧,逆气乱正者也。今皇平气至,不宜有此应。真人付德君,欲知道洞洽未,令民间悉移虫主名,大小为害之属何也。谓疽疠伤疥,尽从腹中三虫之属,皆移主名。其移大多者,固固下多虫治人;此虫无者,下无虫治人;此少者,少虫治人。”
“善哉!小生愚暗,睹此以为天性也,故反应治邪?”“子其愚,何一剧痛也。夫天地之性,人为贵,虫为至贱,反乃俱食人,是为反正,象贱人无道。以虫食人,故天深见其象,故使贤圣策之,改其正也。
凡灾异,各以类见。故古者圣贤,得知之。若不以类目,不可思策也。所以逃匿于内者,象下共为奸,而不敢见于外。外者,阳也;阳者,天也,君也。天正帝王也,故虫逃于内而窃食人,象无功之臣,逃于内而窃蚕食人也。”“可骇哉!愚生甚畏之。”“子知畏天,固是也,若不畏天,早已死矣。真人慎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古者为治,神者致真神为治,鬼者致鬼为治,物者致物为治,虫者治虫为治。”“何畏也?愿闻之。”“然,神者动作,与天合心,与神同意,故神者,天之使也,天爱之。鬼者动作,避逃人所,鬼倚阴中,窃隐语似鬼,故致鬼。物者动作,共欺其上,猾若物,故致物。虫者动作,价利人,共价利其上,其用意杂若,故致虫天。天变相应,悉如此矣。太平德君得天下上书文,悉源其灾异意,以报之,其正如神哉!”
“善哉善哉!灾气已究洽矣。”“子何以知之?”“见天师之正,以知无复逃虫食人,故洽矣。”“子可谓知道意邪!”
“请问重复之字何所主?”“主导正,导正开神为思之也。端及入室,以为保券。”“其为之云何,岂可闻邪?”“然,易知而微密,此辞轻而重,不可妄传也。精者吞之,谓之神也;不精者吞之,谓之不神也;不精吞之,谓之妄言也。故道者,传其人乃行;凡事者,得其人乃明;非其人,谓之为妄行,过还及入其人身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,不敢妄行,诚归付其人。”
“如是者,为子言之。以丹为字,以上第一,次下行。将告人,必使沐浴端精,北面、西面、南面、东面告之,使其严以善酒如清水,已饮,随思其字,终古以为事,身且曰向正,平善气至,病为其除去,面目益润泽。或见其字,随病所居而思之,名为还精养形。或无病人为之,日益安静。或身有强邪鬼物,反且变争,虽忿争,自若力思,勿惑也,久久且服去矣。自是之后,天乐人为正直,以他文为之,天神亦助下之,随人意往来。上士见人吞字,归思亦然。当一吞字,皆能教,故曰天道一旦而行。吾之为道,不效辞语,效立与天道响相应和,以是为神,真人慎之。既开天神,道归于德君,付于贤良,人立自正,有益于上政明矣。德君明师告之,以威为严,所告悉愈。为有所睹见神灵,慎勿道之。上士因是乃至度世,中士至于无为,下士至于平平。人所得,各有厚薄,天神随符书而命之,故言勿传。其所思不可得不同也,不同,故不可相语也。
信哉易哉!其为道也;要哉约哉!其为志寿也。因而学之,其人将自顺也。将自善,有神明转其心意,使其悦也。或今日吞吾字,后皆能以他文教,教十十百百而相应,其为道须臾之间,乃周流八方六合之间,精神随而行治病。故自是之后,天下人毕早正易其行,皆乐真文,不复为邪伪也。真人欲乐安天地,道使疾正,最以三道行书为前。”
“愿闻为前言。”“善哉,子之问事。愚者难正,自若乱人治,令德君愁,故投行书于前,令使上下大小,自相拾正其俗,人无孤言辨士之害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三道行书文,何但使一通集行书而上,必使有前后文书众多?”“善哉善哉!子之言,中天心意。所以使有前后难问者,欲使俗人深自知过也,独言之大病也。不见孤辞单文之恶,则无以见集行书之善。不传其误,分别其大失,皆解人心,乃后且可救也。心不解,不如其所,行久大误也。人心觉,则易正。凡吾为文,皆如此矣,非独是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晓矣。真人慎事,书文已足,无轻数句问。欲不为子说之,恐恨子意,欲复为子道之。今道大文,又天道不可句极,得其意,天大喜,不得其意,逆天道,反与天为咎,不敢复数言也。行去。”
右大集难问天地毁起日月星蚀人烈死万二千国策符字开神诀
◎方药厌固相治诀第一百三十七
“今愚生得天师文书,拘校诸文及方书,归居闲处,分别惟思其要意,有疑不能解,愿请问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天师拘校诸方言,十十治愈者方,使天神治之也;十九治愈者方,使地神治之;十八治愈者方,使人精神治之;过此以下者,不可用也。愚生以为,但得其厌固可畏者,能相治也,不得其厌固者,不能相治也。”“善哉,真人言也,得其难意。然,夫凡洞无极之表里,目所见,耳所闻,DC39动之属,悉天所生也,天不生之,无此也,因而各自有神长,命各属焉。比若六畜,命属人也,死生但在人耳,人即是六畜之司命神也。是万二千物悉皆受天地统而行,一物不具,即天统有不足者,因使其更相治服也,因复各使有尊卑君长,故天道悉能相治制也。得其所畏,而十十者治愈者,即是其命所属天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”
“请问一疑,甚不谦顺,岂不言哉?”“平行,勿讳。”“今若盗贼劫人者,同服人耳,岂可以为天命君长邪?”“善哉,子之难也。夫盗贼劫人者,但以无义,妄于枉服人耳,不得常服久也。一过服人,即有重罪,长吏遂之不止也。子何以言是为天命乎?今若王者治服人,岂当见逐索邪?凡人生以王者为君长、为命也。真人亦宁解不?”“今已大解,善哉善哉!”
“行,学者精之,亦无妄难问也,天且非人也。”“唯唯,有过有过,不也。”“敬慎之,勿但若俗夫之人,欲言便语也。”“唯唯。今愚生每语有剧过,不言,又无缘得知之。今欲复有可问,不敢卒言。”“平行。”“今独万物各有君长,天地亦有君长邪?”“噫,子难问,何一深妙远剧也!”“今自知所问不谦,不及天师问之,会遂不得知之也。”
“然。天者以中极最高者为君长,地以昆仑墟为君长,日以王日为君长,月以大月为君长,星以中极一星为君长,众山以五岳为君长,五岳以中极下泰山为君长,百川以江海为君长,有甲者以神龟为君长,有鳞之属以龙为君长,飞有翼之属以凤凰为君长,兽有毛者以麒麟为君长,裸虫者以人为君长,人以帝王为君长。天下若此者,积众多,不可胜记,才为真人举其纲,见其始,子岂解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宜自深思其意,亦不可尽记也,难为财用。”“唯唯。今故言C167行有知之属,方在其身者,不待而成事者,无妄杀伤,何乎?”“主恐忿其君长也。今天太平气至,当与有德君并力治,无妄伤害,则乱太平之气,令治愦愦。”
“今小物,安能感动天,使其治乱愦愦乎?”“噫!子自若愚蒙,未大解也。今是各自有君长,若远方四境之下贱小人,极最帝王之下极蝼蚁恶人也,无可比数。人无故共贼伤此百数十人,其家自冤枉,上书帝王,帝王闻之即大怒,下令以章考问之,纷纷州郡县以为大事。因而坐之危亡者,非一人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行,子知大骇,乃且长生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古者圣王,知天法象格明,故不敢妄用刑也,乃深思远虑之极也。故其治常平,不用筋力,而得天心者,以其重慎之也。今先王小小失之,承负之后,各有得失,故治难平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今太平气至,天爱有德之君,故具为陈戒也,难其犯之也。以吾文归上德之君,自使思其恶意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集难方药命所属物各自有君长。
太平经(39)
◎阳尊阴卑诀第一百三十八
“愿问阳何从独得尊而贵,阴独名卑而贱哉?”“善乎!子之难也,几睹道德意。阳所以独名尊而贵者,守本常盈满而有实也;阴所以独名卑且贱者,以其虚空而无实也,故见恶见贱也。”
“愚生受天命,劣少无知,蔽暗难开,愿天师具为分解其意。”“子学何不具睹天道意何哉?真人尚乃不解,俗人冥冥固是也。然,夫天名阴阳男女者,本元气所始起,阴阳之门户也。人所受命生处,是其本也。故男所以受命者,盈满而有余,其下左右,尚各有一实,上者盈满而有余,尚常施与下阴,有余积聚而常有实。上施者,应太阳天行也,无不能生,无不能成。下有积聚,应太阴,应地,而有文理应阡陌。左实者应人,右实者应万物。实者,核实也,则仁好施,又有核实也,故阳得称尊而贵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阴为女,所以卑而贱者,其所受命处,户空而虚,无盈余,又无实,故见卑且贱也。本名为阴阳男女者,此二事也。其一身上下,既尽无名者也,本名阴阳,以此二事分别之也。念女之头目、面耳、支体,俱与男等耳。其好善尚乃或好于男子,而反卑贱者,此也。男子其头面肢体,其好善不及女也,而名尊且贵者,正以此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然,子可谓已觉知之矣。是故天道重本守始,是以圣人睹天法象明,故当反本守元,正字考文,以解迷惑也。故能使天地长安,国家乐也。故守本而有实,好施与者为善人。本空虚无实核,常不足而反好求者为恶人,为贱人,此之谓也。”
“今愿诀问一疑。”“行言之。”“令女见怀妊,实如天师言,无实何也?”“噫!子内空虚,略类似无道之人,但天见子勉勉一心,故使子来问事耳。今女之妊子,阴本空虚,但阳往施化,实于阴中,而阴卑贱畏阳,顺而养之,不敢去也。阳乃天也,君也;阴乃地也,臣也。故重尊敬阳之施,因而养之,而不敢去也。
子欲知其实,比若君王有客,托于小家,小家养之,不敢去也,客亦遂得肥巨成人,□□正此也。今俗者言,阳生阴成,但阴随而养成阳实也。吾书中,同多以养说之如此矣。吾见真人欲乐得知真道之核,天之至要意,故为子要言之耳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。”
“今愿问独人有男女,可以分别阴阳实邪?天地万物尽然邪?”“噫!子自若痴迷不解。善哉,真人之难问也。然天地之性,万物尽然。吾为子说一事,已上洞下达。子自若言不□□行,更开两耳听,勿失铢分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然阳在外之时,凡物尽上怀妊于上枝叶之间,时天阳气在外,未还反下根也,故皆实于表也。蚑行众生、人民积聚亦于外。及阳气还反内,在地中也,万物之属,上悉空无实,尽下怀妊实于下,地中养根叶,蚑行人民,亦入实积聚于内,此即皇天证明阳实核之大明效也。是故执阳道者,有实核,守阴道者,天实核,故古者圣人,治常象天,不敢象地也。”
“愿闻之,何谓为象天乎?”“象天者,聚仁贤明儒、道术圣智,此者名为象天也。聚财货小人、不肖无知文章,名为象地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愿闻此仁贤明儒、道术圣智,何以象天?”“天者,仁贤明儒、道术圣智也;又天者,能乘气而飞,此六人,其上才而志真道不懈者,亦乃至于能乘气而飞,故属天、象天也。是以古者圣人独深知皇天意,故不敢失之也。”
“愿闻此聚财货小人不肖,何以象地乎?”“然,夫财者会,下财成涂,涂化成粪,粪化成土。夫小人愚不肖者,会聋暗不知道术,入凶门户,会当早居地下。若令不葬,久则为天地之害甚深,与之为治,则共乱天文地理,五行日战乎!四时失纪,三光少明,天地恶之,百神不爱之矣。无益于分理,当早终死,如此财矣。真人知之邪?”
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子知骇者,可谓将长存矣。不知早骇,与天地为重咎。”“愚生甚畏之。”“子知畏此天法,天且活子,如不敬畏之,与生同理。夫吉凶,本非天也,过也,人自求得之耳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去戒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集难男女本所以得尊卑阴阳实核君子小人诀
◎国不可胜数诀第一百三十九
“请问一事。”“平道之。”“愿闻天下凡有几国?”“深哉妙哉!子所问也。然,中部有八十一域,次其外,复一周,天下有万国,乃远出到洞虚无表,合三部为万二千国。”
“何故乃有万二千国乎?”“天数始起于一,终于十,十而相乘,天道于五而反,故适万国也。其二千国者,应阴阳更数,比若数十而终也,岁月数独十二也,尚五岁再闰在其中也。此应天地之更起在天,天洞虚之表里,应为天地并数,故十二月反并为一岁,尚从闰其中。
此十二月者,乃元气幽冥,阴阳更建始之数也。比若万物终死于亥,乾因建初,立位于天门,始凝核于亥,怀妊于壬成形。初九于子,日始还;九二于丑,而阴阳运;九三于寅,天地人万物俱欲背阴向阳,窥于寅。
故万物始布根于东北,见头于寅。物之大者,以木为长也,故寅为始生木。甲最为木之初也,故万物见于甲寅,终死于癸亥。故木也,乃受命生于元气太阴水中,故以甲子为初始。天道变数,因五相乘而周。故五千加十二支字,适六十,癸亥为数终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,未得其意也,今眩冥。”
“行,子思之久久,自得其意。行,子思之。今真人恒何故问天下有几国哉?”“愚生受天师书言,可以报天地重功,疗天地病,而为有德帝王,除天地立事以来流灾厄会。今以天师文书道,一付一有德之国。今一国之原,虽其君有德万万人者,安能乃并解阴阳无极天地之灾乎?乃周流遍治天地之表里绝洞虚洞、远无极之天地病乎?”
“噫!善哉。天乃使子问是邪?咄咄!可骇哉。咄咄!可骇哉。吾欲不言也,今恐得大适死过不除于子也。真人何以乃知问是乎?”“愚生得天师教敕者,归别处,思惟其意,各有不解者,故问之也。”“今子解一国有德之君而已,何故为问之乎?”“今以天师文,但解一有德之君国之灾,名为但疗治一国耳,安能乃疗治天地病,而报皇天重功乎哉?”
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吾无以加子言也,真人试说其意。”“然,今天师乃言天地洞虚有万二千国,今一有德之国受道,安能乃解是万二千国之灾,而都安天地者乎?”“善哉!子之言。子果见使,主问是邪?诺,今为真人具分别说之,使其昭然,可以毕除天下病灾。吾畏天威,义不敢有可匿也,子力随记吾言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天数本起于一,十而终。一乘十,十也;各乘十,而至百;百乘十,至于千;千乘十,至于万。一者,其数之始也;十者,其数之终也;百者,其有德之国乡。子但持吾书,往授教其一有大德之国,传记吾书者持本去,无尽以与也,周流以授百有德之乡。一国得吾书者国善,人并归向之,其德乃并洽四方,百国皆被其化而为善,天地乃俱为其安,灾害为其除。以授百有德之国,而万国无害,天地病悉除去矣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何故不教愚生比以教授之。”“然,所以不可比以教者,无道德之国,天所衰,会不能行真道。故但归有德之国也。今天德之国并归有道德之国,亦自理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愿闻何故正以是百国有德为法乎?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得其意。然,天地人之数也,天数起于一,终于十,天下布施于地而生,数成乃后出,适合为百。天地人备,天地人三合同心,乃成德也。一事有不和,辄不成道德也。”
“愿闻天数何故正一乎?”“一者,其元气纯纯之时也。元气合无理,若风无理也,故都合名为一也。一凝成天,天有上下八方,故为十也。又有五方,各自有阴阳,故数十也,下因地也。一下因地者,数俱于十乃生,故人象天数,至十月乃生也。一者,正是其施和洞洞之时也。已爱施者,反当象天数,十月乃出,故数终于十。故一者乘十,地道者母也,当禺,故与和并连人。天地人三相得,乃成道德,故适百国有德也。
故天主生,地主养,人主成,一事失正,俱三邪。是故天为恶亦凶,地为恶亦凶,人为恶亦凶。三共为恶,天地人灭尽更数也。三共为善,德洞虚合同,故至于三合而成德,适百国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是者,天下万国之纲,天地人合德之乡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故真人今既为天地除病,为德君除承负,虽苦,持吾文往授百有德国,而阴阳病悉消亡,帝王之灾皆已除矣。”“善哉善哉!愚生向不力问,无缘得知是也。”“子言是也。学而不力问,与不学者等耳。是故古圣贤之学,旦夕问于师,不敢懈也,故遂得知天之道也。”“唯唯,诚得力问,不敢有懈也。”“如是者,子已知道矣。”
“愿闻今天下乃习俗不同,以一道往教敕之,曾不疑乎?”“噫!子于是言者,更愚略冥冥无知,何哉?今是习俗礼义者,但伪行耳,非其真也。天下人乃俱受天地之性,五行为藏,四时为气,亦合阴阳,以传其类,俱乐生而恶死,悉皆饮食以养其体,好善而恶恶,无有异也。
于其有不晓真人文而不达者,当授教之时,真人宜以其俗语习教其言,随其俗使人自力记之。如是者,天下悉知用之,无有疑也。吾之道,比若日月,周流运行照天下,各自言昭昭,大明而足。子欲重知其审实,比若万物C167行之属,共一天地,六甲五行四时以是为大足,故皆以天地阴阳格法教示之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难不止,则说无穷,今道大文,反但难得意。”“唯唯。愿复问一事而止。”“行言之。”
“今其万二千国,当云何哉?”“然此者,并于数中,与闰同。子欲知其审,比若数,十而终,一岁反十二月乃终,尚闰并其中,时有十三月,此之谓也。但百国行道德,乃万国无灾,天地病已尽也,此亦并除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子能自力,以吾文周流百有德之国,使其各随俗说吾书者,即万二千国悉安,天地病大除,子已增年,亦无极矣。子安之少也,则得少年;安之半,则得半年;尽安之,则得无极之年。真人既有善意,天使子具问,是宜具安之,子亦无大自苦劳也。
夫天,极自神且明,而无上也,尚常行道自苦,日一周行,凡物而安之,故独得常吉而长生也。地亦随天所为,而养之也。如天一日不行,日月星不移,即有不周之气,天则毁矣。天尚乃行道不敢止,故长生也,而况子乎!努力各自为身屈,不能为他人也。吾所以说而不止者,吾亦为吾身屈,非而为子也。凡六极之表里,扰扰之属,俱各为其身计,不能为他人也。子知之邪?”
“唯唯,吾得天师言行之,使有德之国记之,不敢懈也。”“行,子已知之矣。俱努力努力,事毕而相从。”“唯唯。行去愿问一事。”“何等也?”“今六人谨归居闲处,共思天师言,时时若且大解,时时有迷乱不懈者,愿及天师决其意。今念数愁天师,欲忍不言也,恐与天师相离,终古竟天年,无以复得知之,故冒惭复前假一言。”“平行,天使吾与六子相睹共语,勿辞谢也。”
“唯唯。今愿闻天下之国,独有万二千国邪?复有余邪?”“噫!密哉,子之问也,天地开辟以来,未尝有也。然,此万二千国者,记一大部耳。其余者,何有穷极乎哉?”“何一多也?”“噫,子今旦问疑极知也,今反覆闭冥冥,愚哉!”“实不及。”
“然,观弟子问事,未大究洽知天道也,适应校綝綝若且及,而内独不及。夫俗人冥冥愦愦,固是也,以真人况之,吾不非也。然更开耳,为六真人说之。天者,乃上下无极,傍行无极,往往一合为一部界,复分何极乎?”
“愿闻之。”“然,天上当于何极,上复有何等而中得止极乎?地下当于何极,下复有何等,于何得中止而言极乎?天地傍行于何极,何故得中上而反极穷乎?此六表者,当于何穷极乎?是故天道乃无有穷已也,大用之亦适足,小用之亦适足,大用亦有余,小用亦有余。真人宁知其意乎?”
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向不力问,复无从得知之也。”“然,子可谓小觉矣。行去,勿复竟问也,恐六真人惊而败也。非力所及而强问之,是亦大害也。然为人师者多难,今訾子悒悒,为子更明之。行,更明开耳,安坐听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欲乐知其大效也,比若一家有父、有母、有子,亦天道具成一家。父象天,母象地,子象中和,其聚财物,家中所有象万物,亦成一家。父为君,母为臣,子为民,财货以相通养共之,象万物,此一家亦共一大忧。一县万户,亦合成一大家,共一大忧。十县合成为一郡,亦合成一家,共一大忧。十郡合成一大州,亦合成一家,共一大忧。十州合,共成一大国,亦合成一大家,亦共一大忧,而为一大界。其帝王有德,忧及十二州,大忧及十三州,亦共为一大家,亦共一大忧也。
太平经(40)
其外界远方不属于人国者,于人国有道德,其中善人来;于人国无道德,则不来;于人德劣,则来害人也。此一部者,一界也,天地之分画也,乐使天下扰扰之属,各有处,不相克贼也。故为太极、中极、小极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太极者,主无复外表也;中极者,主中部也;小极者,各应其部界而止也。但可以道德相求,不得大相克贼也,天怨之。此名为共一家,故各共一大忧也。子欲知其审实,比若一家父子夫妇,但独忧其家不富,不肯忧他家也。一县但共忧其君,善则当迁之,使高功,各争进其长吏;恶则欲共去之。一县一郡、一州一国,皆义说等此,其共一大忧也。今故记万二千国,乃共一大部,以与真人,共一大忧也,共一界。其余若此万二千国者,不可胜数。是故古者圣人之作,皆共记一小部也。”
“何不记大部界乎?”“天使不言也。大化未出,所作者异,不得同法,故不记之也。今者为大化出,万二千国历运周,故天使真人来问无极之经、洞竟之政,故以文付百有德之国。一有德之国兼化九十九国,其万二千国并数,若一岁十二月为一部,时十三月闰,亦并其中,此之谓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。”“唯唯。”“慎天道神灵守之,勿妄乱毁。”“唯唯。今已受天明师严敕文,小觉知一大部。愿闻一小界,见示说此无极之国。”“诺,为真人悒悒,且小言,子详记之。今欲使真人积财用,上柱天日月,下柱地,广从万里,恐财用固固常病苦少也,不能记是其国多少之名字也。子知之邪?”
“唯唯,愚生不敢极问天道也。见天师言,今恍若失气,惚若亡魂,不敢重问之也。”“然,子可谓晓事之生。子欲报天地重功,而命无极者,但周流是一大部万二千国,则寿已无极矣。其上下六方洞极者,天亦不独使六子忧之也。忧之者,自有人,与子异界,亦不以过责反罪子也。其安危善恶,亦自有主之者也。一部说绝,勿复问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六子努力请,真人学为小通,但未大睹天道意耳,加精勿懈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学而不精与狂同,精而不得名喑聋,示之以西反问东,故天下师共辩难何BB41BB41!虽BB41BB41,无益也,犹不知,比若婴儿蒙蒙,未出胞中,随其母身而行,安知天道广远而无方?
是故小师强怒喜狂说,反令使天地道伤。故失道意,不能安其君王,天下BB41BB41,皆被其过。言之殊异,令灾害横行,不可禁防。书虽亿亿万卷,天下流灾害犹不绝,前后合同,皆由强说之生,不知道要之过也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欲复为子具说,无穷竟,难为财用,又且复重,故一小止。疑复来问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集难问授书诀诸国部界
◎敬事神十五年太平诀第一百四十
“愿请问一事。”“平言之。”“今天将太平,宁亦可预知邪哉?”“然,可知。占天五帝神气太平,而其岁将乐平矣。”“何谓也?愿闻之。”“然,春也,青帝神气太平;夏也,赤帝神气太平;六月也,黄帝神气太平;秋也,白帝神气太平;冬也,黑帝神气太平。”
“今以何明之?”“然,太平者,乃无一伤物,为太平气之为言也。凡事无一伤病者,悉得其处,故为平也。若有一物伤,辄为不平也;二物伤,辄为被刑也;三物伤,辄为群物伤也;四物伤,辄为四方伤也;五物伤,辄为五方伤,天下有大害也;六物伤,辄为恶究于六方也;七物伤,辄为其害气乃横行也;八物伤,辄使人贤不肖异计;不并力也;九物伤,辄为恶穷竟阴阳,令物云乱席转也;十物伤,乃为大纲伤,天数终尽更数也。是故古者上圣人,但明观天五帝神气平未,辄自知治得失,且平与未哉!”
“愿闻其平诀意。”“然,春物悉生,无一伤者,为青帝太平也。夏物悉长,无一伤者,为赤帝太平也。六月物悉见养,无一伤者,为黄帝太平也。秋物悉成实收,无一伤者,为白帝太平也。冬物悉藏,无一伤者,为黑帝太平也。
五帝太平一岁,人为其喜乐顺善;二岁,地上为其太乐;三岁,恩泽究竟于天;四岁,风气顺行;五岁,九神不战,祆恶伏灭;六岁,而究著六纲;七岁,乃三光更明;八岁,而恩究达八方;九岁,阴阳俱悦;十岁,万物悉各得其所,为数小终。物因而三合之,乃天地人备,故三十岁而太平也。
今上皇气出,真道至,以治,故十五年而太平也。如不力行真道,安得空致太平乎?此十五岁而太平者,乃谓帝王以下及臣大小,案行真道,共却邪伪,故十五年而平也。真人知之邪?
是故欲知将平与未平,但观五帝神平与未,足以自明,足以自知也。是故凡象,乃先见于天神也。天神不平,人安得独称平乎哉?是故五帝更迭治,可皆致太平。其失天神意者,皆不能平其治也。
是故谨顺四时,慎五行,无使九神战也。故当敬其行,而事其神。今天第一上平气且至,故教真人敬四时五行,而令人大小共兴用,事其神事。古者但敬事四时五行,故致太平,迟三十年致平。今乃并敬事其神,故疾十五年而平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然,子已觉矣。”
“愿请问人行忠直有实,宁可知邪?”“善哉!子之所问也。与其交也,言行日若恶忿,人长念之,反月善;月若恶忿,人反岁善;少时观其所为作若最恶,老反最善也。人皆归其言,而乐其行,而好爱其道,是即忠信上善有实核之人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复请问不忠信佞行,亦可知邪?“然,可知也。与之交也,观其所言行也,日月合于人心,若顺善,长念用之,反月使人益恶邪;月若善,反岁恶;少时观其人,可为若善也,言若忠信,至老念用,其所为反最恶邪,是纯为伪佞不忠信之人行也。至老长则穷,其言与行最贱矣,灾及妻子,祸流后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◎效言不效行致灾诀第一百四十一
“太上中古以来,人多效言,乃不效行,故致灾害疾病畜积,而不可除去,以是自穷也。是故吾敬受此道于天,乃效信实,不效虚言也。执一行吾书道者,下古人且日言吾道恶无益也,反月善;月言无益,反且岁善;岁言无益,反至老常善,久久不而去也;后生者,以为世学矣。
不知疾行者,但空独一世之间久苦耳。故吾教敕真人,常眷眷勉勉也。道为有德人出,先生与后俱与吾无有独奇亲也,吾受之等耳。故但得而力而行之者,即其人也,无有甲与乙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天道无亲,归于人;地德无私,付于谨民;人交无有先后,但爱于有实信。是故古者帝王,有宫宅以仕有德,不仕无功之臣。有德之人,天地所爱,可助帝王安万物;无德之人,天地所怨,阴阳之贼。”
“何其重也?”“子自若愚哉!然无德之人,其行无数,乃逆天地,故与天地为怨也;乃乱阴阳,故与阴阳为贼也。子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勿复问,善恶可睹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为子悒悒,且为子分别解下古人之行。人人曰自言惠,且善晓事,而反其行征也,反月德恶。月月各自言有善行,不负于天,而反岁得灾多,且凶恶夭死。少时人人自言善且大贤,贤过其父与母,而行到老长,反无一善贤者,皆为不肖之人。贫贱且共,寿则日少,无一知真道。
夫下古之人善恶,贤与不肖,见于是矣。何须自言贤且晓事乎?但观其征,可自知矣,可长明,可行真与伪矣。何须复辨陈之?成事已□□,真人以吾书文示之,令使一觉悟,可天久迷,与无地为重怨。行,吾辞小竟,后复有疑,乃来共议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集难问太平诀人行有实与邪文
◎阙题
神人语真人言,古始学道之时,神游守柔以自全,积德不止道致仙,乘云驾龙行天门,随天转易若循环。
真人专一老寿,命与天连,阳道积专日有单,至信所致,无争荣名而居高官。孝顺事师,道自来焉,神乃知善,人与语言。
夫师开蒙,为道之端,君父及师,天下命门,能敬事此三人,道乃大陈。不事此三人,室闭无门,福德皆逃,祸乱为怜,详惟其事,无失书言。父母生之,师教其交居亲仕之,可不慎焉!
天下至士,去官就仙,仙无穷时,命与天连。长吏治民,仙吏天官,与俗何事,其事异焉。长吏治民仙万神,天下之事,各自有君,努力思善,身可完全,以是遂去,不负祖先。
吾图书已尽,无复可陈,致勉学详请其文,神人将去,故戒真人,慎之慎之,亦无妄传,不得其人,慎无出焉,藏水深渊、幽冥之间,道不饮血,无语要文。外内已悉,无可复言。
太平经(41)
◎六极六竟孝顺忠诀第一百五十一
“真人前,子共记吾辞,受天道文比久,岂得其大部界分尽邪?吾道有几部,以何为极,以何为大究竟哉?”“文中有道,六极六竟,愚生今说,不知以何为六极六竟。”“咄!子其愚不开,又学实自若,未大精也,故不知道之所到至也。”“有过负于天师,其责必不可复除,不嫌也。”
“真人自责,何一重也?”“愚生闻:子不孝,则不能尽力养其亲;弟子不顺,则不能尽力修明其师道;臣不忠,则不能尽力共敬事其君,为此三行而不善,罪名不可除也。天地憎之,鬼神害之,人共恶之,死尚有余责于地下,名为三行不顺善之子也。常以月尽朔旦,见对于天主正理阴阳、是尊卑之神吏,魂魄为之愁,至灭乃已。故自知不精,有过于师不除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子于何受此辞语乎?”“受之于先师也。又愚生瞥睹天师说,受天师之法,见天象,天地乃是四时五行之父母也,四时五行不尽力供养天地所欲生,为不孝之子,其岁少善物,为凶年。人亦天地之子也,子不慎力养天地所为,名为不孝之子也,故好用刑罚者,其国常乱危而毁也。
万物者,随四时五行而衰兴,而生长自养,是其弟子也。不能尽力随其时气而生长实老,终为不顺之弟子。其年物伤,人反共罪过其时气不和,为时气得重过。民者,圣人贤者之弟子也。今下愚弟子妄盗强说,反使圣人贤者有过,名为共乱逆天道,其罪至重,不可赦除,故愚生过不除也。
风雨者,乃是天地之忠臣也。受天命而共行气与泽,不调均,使天下不平。比若人之受命为帝王之臣,背上向下,用心意不调均,众臣共为不忠信,而共欺其上,使天下BB41BB41多变诤,国治为之危乱。
比三事者:子不孝,弟子不顺,臣不忠,罪皆不与于赦,令天甚疾之,地甚恶之,以为大事,以为大咎也,鬼神甚非之,故为最恶下行也。”
“噫!真人久怀智而反诈愚,使吾妄说,说得过于天地也。吾之所说,不若子今且所言深远也。”“愚生意适达于是,今不能复有所言也。”“大谦,然亦不失之也。下而不谦,其过亦重。”“唯唯,不敢不敢也。是故愚生为弟子,不能明理师道之部界,自知过重,故说天象,以是自责也。”
“善哉!子之言也,吾亦无以复加之也。今以子说况之,子已自知也,书之部界矣。”“实不及之也。”“然,子真不及之,为子具分别解之,使相次各有部界,万世不可复忘也。今真人言,人三行不顺修善,言魂魄见对,极巧也。于何受是□□说哉?”“比若天师会事先师,自言为上古真人戒。愚生以此言,又见天师书文中言,故□□重知之也。愚生问,上古真人时,不知屈折有所疑。”“然上古真人言是也,吾无以加之也。”
“今愿及天师,问其是意。”“行明听,然所以月尽岁尽见对,非独生时不孝、不顺、不忠、大逆恶人魂神也,天地神皆然。天以十五日为一小界,故月到十五日而折小还也,以一月为中部,以一岁为大部。天地之间诸神精,当共助天共生养长是万二千物,故诸神精悉皆得禄食也,比若群臣贤者,共助帝王养长凡民万物,皆得禄食也。故随天为法,常以月十五日而小上对,一月而中上对,一岁而大对,故有大功者赐迁举之,其无功者退去之,或击治。
此乱治者,专邪恶之神也,邪恶之神行与是,故生时不善之人魂魄,俱行对,善人魂魄不肯为其使也,是故逆不孝、不顺、不忠之人为其使,共乱天仪,污天治,故其恶神见收治,故并收治其客,比若反逆恶臣为无状,乃罪及其客也,此之谓之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愚生已解矣。”“故人生之时,为子当孝,为臣当忠,为弟子当顺,孝忠顺不离其身,然后死,魂魄神精不见对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今唯天师幸哀开示,其天法象多少,愿无中弃,唯见示敕书文部界所到至也。”
“然,子问之大致数,吾犹当言也。如吾不言,名为妒道业学而止,而反得天适。诺,六真人安坐,为子分别其部署。
凡有六属一大集。夫守一者,以类相从,古今守一,其文大同,大贤见吾文,守行之不解,策之得其要意,如学可为孝子,中学可为忠臣,终老学之,不中止不懈,皆可得度世。尚有余策也,行之不止,尚或乃洞于六方八极也。事万已毕,何不有也。上乃可助有德帝君,共安天地,其恩乃下可及草木也,万物扰扰之属,莫不尽理也,天地为之欢喜,帝王为之长游,但响琴瑟唱乐,而无复忧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中贤守行之力之,旦夕惟思其意,亦可少为孝子,长为良臣,助国致太平,天下悉伏,莫不言善哉,外谨内信,还各自责自正,不敢负于天地,不敢欺其上也。众贤共案力行之,令使君治乃与天相似,象天为行恩爱,下及草木蚊蚋之属,皆得其所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凡民守读之,共强行之,且相易共好嬉之,不能自禁,令人父慈、母爱、子孝、妻顺、兄良、弟恭,邻里悉思乐为善,无复阴贼好窃相灾害。有人尽思乐忠顺孝,欲思上及中贤大贤,故民不知复为凶恶,家家人人,自敕自治,故可无刑罚而治也。上人中人下人共行之,天下立平不移时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◎守一入室知神戒第一百五十二
“是故夫守一之道,得古今守一者,复以类聚之,上贤明力为之,可得度世;中贤力为之,可为帝王良辅善吏;小人力为之,不知喜怒,天下无怨咎也。此者,是吾书上首一部大界也。恐俗人积愚,迷惑日久,不信吾文,故教示使与古今守一之文合之,以类相从,乃以相证明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愚生谨以觉矣。”
“夫守一者,大人守之亦有余,中人守之亦有余,小人守之亦有余,三人俱守行之,其善乃洞洽于六方八远,其恩爱与天地同计也。如最下愚,有不乐守行者,名为天下最恶凶人也,天地疾恶之,鬼神不复佑之也。凡人久久,共不好利之也,此即天书所以简人善恶之法也。
其好欲读视者,天知为善人;示之不欲视者,天知之为凶恶人也。以此占人,万不失一也。吾为上德君作文,上不负天,下不负地,中不负德君,不欺真人也。守此得其意者,道已毕矣竟矣。六真人自深思其意,吾不能悉记此之善。夫一,乃至道之喉襟也,上士所乐德,中士所响知,下士之所疾恶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上士得之大喜,不而自禁为也;中士得之,不而自止,常悦欲言也;下士见之,是其大忌也,以吾文观此三人,而天下善恶分别明矣。子知之乎?”“唯唯。”“是文乃天所以券正凡人之心,以除下古承负先人之余流灾,以解天病,以除上德之君承负之谪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,善哉善哉!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其二部界者,其读吾书道文,合于古今,以类相从,都得其要意,上贤明翕然喜之,不能自禁止为善也,及上到于敢入茆室,坚守之不失,必得度世而去也。志与神灵大合洞,不得复誉于俗事也,其善乃洞究洽于天地,其神乃助天地,复还助帝王化恶,恩下及草木小微,莫不被蒙其德化者。是故古者贤明德师,乃能助帝王致太平者,皆得此人也,故其言事悉顺善而忠信也,乃其所受道师善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其中中贤力共读吾文书,合于古今道文书,以类相从,力共读而不止,其贤才者,乃可上为帝王良辅善吏,助德君化恶,恩下及小微草木,阴阳和合,无复有战斗者,帝王长游而无忧事,群臣下俱相示教力为之,莫不顺善而忠信,无刑罚而治,其善不可胜书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其百姓俱共读吾书道文,上下通都合计,同策为一,无复知为凶恶者也。拘校古今道文,以类相从相明,因以为世学,父子相传无穷已也。
如三人大贤、中贤、下贤及百姓俱为之占,天地之恶气毕去矣,无复承负之厄会也,善乃合阴阳,天地和气瑞应毕出,游于帝王之都,是皇天后土洽悦喜之证也。故读吾文者,宜精详之,以上到下,思惟其要意,得其诀,与神明无异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其三部界者,夫人得道者必多见神,能使之。其上贤明者,治十中十,可以为帝王使,辟邪去恶之臣也,或久久乃复能入茆室而度去,不复誉于俗事也。故守一然后且具知善恶过失处,然后能守道;入茆室精修,然后能守神,故第三也,贤者得拘校古今神书以相证明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中贤守一入道,亦且自睹神,治十中九,可为王侯大臣,共辟除邪恶,或久久亦冀及入茆室矣。真人知之邪?”“唯唯。”
“其小贤守一,入道读书,亦或睹神,可治十中八,可为百姓共辟邪除恶也。亦皆当拘校古今道文,以自相证明,乃愚者一明,悉解信道也。如使读一卷书,必且不信之也,反且言其非而自解,则邪恶日兴,得害人也。如大贤中贤,下及百姓,俱守神道而为之,则天地四时之神悉兴,邪自消亡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如此,则天下地上、四方六属六亲之神,悉悦喜大兴,助人为吉,以解邪害,上为帝王除灾病,中为贤者除疾,下为百姓除恶气,令奸鬼物不得行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”
“须有大诀戒,见神以占事,言十中十者,法与天神相应;言十中九,与地神相应也;言十中八者,与人神相应也;过此而下者,言不可用也。
或有初睹神,反十十相应,久久反日不中者,见试于神道,故使不中也。见是能复更自新,力自正思过,更为精善,无恶意者,且复日上行,或中神意,乃射十中十,或出十,或射十,乃中一十,日以大中,而上行者,是其日思为善,得道意之人也,故曰进。以是自占,万不失一也。或有初见神,占事不中,已反,日已上行,大中,是者精得道神意,日上进之人也。
或有平平如故,不进不退,是其用精不过故之人也;日衰者,曰懈之人也,以是占之,不得道意矣。见试而不觉悟,固固自若为恶者,诸神且共欺之,牵人入邪中,则致吉凶无常,或入祆言,或坐病止。
故大贤、中贤、小贤、百姓男女为道,悉以是自占,不失之也。非犹神道试人也,凡天下之事,皆以试败,天地有试人,故人亦象天地,有相试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子欲重知其大信效,天道神灵及人民相得意,相合与心,而至诚信;不相得意,则相欺。是故上古之人诚信相得意,故上下不相欺;中古人半不相得意,故半相欺;下古之人纯不相信,故上下纯以相欺为事。故上古举事悉中,中古半中,下古纯不中,故危亡。是故古者贤圣,常以是自占,可为得与不得,则无失也。以此戒真人,吾见子常苦劳,故深戒子,子乃为天地长使也,解天地流灾,为王者除害,其功甚大少双,恐子为道中懈,故以是神事以戒子。
子乃为天地使,而日吉者,是其得天地心意也;日凶衰恶,是其失天地心意也。与道神交,日吉善者,是其得道心意也;而日凶衰者,是其失道心意也。与人交,日益厚善者,是其相得心意也;而反日凶恶薄者,是其相失心意也。比若耕田,得谷独成实多善者,是用心密,用力多也,而耕得谷少不成善实者,是其用心小懈,用力少也。此但草木,尚乃随人心意,用力多少功苦为善恶,何况天地神灵与人哉!可不戒耶?真人也,此之为戒,若薄少不足言,而深思念之,反大重,此正所为谓安危吉凶门户也,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,愚生已觉矣,受命受命。”
“夫贤明为上德君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文书之属,以类相从,更相证明,道一旦而正,与日月无异。复大集聚大贤、中贤、下贤乃及人民男女口辞诀事,以类相从,还以相证明,书文且大合,比若与重规合矩无殊异也。天地人策俱并合,比若一也。如此,则天地人情悉在,万二千物亦然,故德君当努力用之,则灾害一旦而去,天下自治。无有余邪文邪辞,洞白悉正,则无余邪气。
太平经(42)
夫邪文邪辞,系灾之根也。子欲重知其明审信效,比若人以邪文相记于君,比若人以邪言相恶,则怨咎日兴众多,人亦自相怨咎相恶,君亦听之,反失正,聪明不达,为天地所非,治危。辞不吉,又下反以邪文邪言共欺,荧惑其上,久久上知之,亦复君臣相咎,故是邪文邪言,日至凶恶之门户也,故当力拘校去之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故德君尽以正辞,而天地开辟以来承负之灾厄悉除,无复灾害。真人欲重知其大信也,夫正文正辞,乃为天地人、万物之正本根也,是故上古大圣贤案正文正辞而行者,天地为其正,三光为其正,四时五行乃为其正,人民凡物为其正,是则正文正辞,乃为天地人民、万物之正根大效也。
子欲重明知其信,比若人以正文正辞相誉于君前,君得以为大聪明大达也,举事悉得,无失正者,下上乃得天地之心意,三光为其不失行度,四时五行为其不错,人民莫不欢喜,皆言善哉,万物各得其所矣。恩洽神,则名闻远方,群神瑞应奇物为喜而出,天下贤儒尽悉乐往辅其君,为不闭藏,仙人神灵乃负不老之方与之,祆祥为其灭绝,人民为其行政,言正文正辞,乃无复相憎恶者,则怨咎为其绝,天下凡善悉出,凡邪恶悉藏,德君但当垂拱而自治,何有危亡之忧?此即吾正文正辞为善根之明证效也,可不力正哉!真人宁解不?”
“唯唯,可骇哉!见天师言,谨以大觉矣。愚生知天下已太平矣。德君听用之,已延命矣。”“善哉!子可谓为晓事之生也,已洞知之矣。”“乐乎乐乎!天忧已解矣,地病已除矣。”“真人以何知之?”“然此邪恶尽应当见去,天地人民万物之大病已除也。今已拘校正文正辞,故知天地之大病已除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子已□□知之矣。帝王力行吾文,与天地厚,无复厄会也。”“善哉善哉!语真人一大要言也。上德之君得吾文,天法象以仕臣,上至神人,下至小微贱,凡此九人。神、真、仙、道、圣、贤、凡民、奴、婢,此九人,有真信忠诚,有善真道,乐来为德君辅者,悉问其能而仕之,慎无署非其职也,亦无逆去之也,名为逆人勉勉眷眷之心。天非人但因据而任之,而各问其所能长,则无所不治矣。
德君宜试之,日有善效者进之,慎无失也,无效者疾退之,此名为污乱天官,使正气不得来,咎在此邪人也。夫正善人,心常欲阴凡事为忧,故曰致正善人也。邪人有邪心,不欲阴佑利凡事,则致邪,此乃皇天自然之格法也,故当即退之,不退之且忿天,使地杀气出,故当疾去之。是大事也,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,愚生甚畏之。”“子知畏之,可谓晓事生矣,天且佑子。”“不敢不敢。”“此无可让也,非吾而使子见佑于天也,子为善,自然行得之也。故古者圣人之为行也,不敢失绳墨者,乃睹天戒明,知其善恶,各为其身也。故常求与贤者为治,乃恐忿天也,得罪于天,无所祷也,是故古者帝王,其心明达,不敢妄与愚者共事也,故独得长吉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中古以来,人半愚,以为选举为小事也,不详察之,半得非其人,半乱天官,政半凶也。下古复承负中古轻事,复令自易,不详察之,选举多不俱得其人,污乱天官,三光为其不正,证上见于天,天不喜之也,故多凶年不绝,绝者复起。
不知天甚怨恶之,人不深自责,反言天时运也。古者为有如此者:天道非人,反以其太过上归天;下愚不自思过失,反复上共责,归过于帝王,天乃名此为大反逆之民。过在下传欺其上,以恶为善,以善为恶,共致此灾,反以上归天;以归天者,复上责其君,天下绝洞凶民臣无状之人也。今天地神灵共疾恶之,故天乃亲自谒遣吾下,为德君更制作法也。选举署人官职,不可不审且详也。
真人欲知是恶民臣之审也,比若家人父母,共生数子,子共欺其父母,行为恶,父母默坐家一室中,安而知之?已行,为凶恶盗劫,人反还共罪其父母:父母恶,故生我恶也。县官吏得之,不直杀其恶子,反复还罪其父母。夫父母生子,皆乐其贤且善,何时乐汝行为恶哉?反还罪其父母,是为大逆不孝子也。
夫君之谓臣,皆乐其为善,何时教其为恶?而民臣自下共为凶恶之行,得天地灾者,反以还罪责其君。百姓愁苦,于是猾吏亦复共上责于天,名是为民臣共作反逆,罪不除也。共责其君,极已应大剧矣,尚复乃上罪责天,下罪责地,人之反逆乃如此,可不短其命而疾杀之哉?故下古皆应霸命,死生无时也,比若民家欲杀畜生,忽欲杀之,便杀之也,善畜尚惜其死,恶畜乐其病死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,愚生甚畏天威。”“行,子已觉矣。出此文,令德君以示诸贤儒,慎无匿,天乐出之急急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告真人一大要:大德上君已仕臣各得其人,合于天心,则当知治民除害之术。夫四远伏匿,甚难知也。夫下愚之人,各取自利,反共欺其上,德君当与贤明共正之。悉正,乃天地之心意,且大悦喜,使帝王长吉也。
天明知下古人且愚难治正,故故为其出券文,名为天书也。书之为法,著也,明也,天下共以记事,当共所行也,可以记天下人之文章也,故文书者,天下人所当共读也,不为一人单孤生也。故天下共以记凡事也,圣人共以记天地文理,贤者用记圣人之文辞,凡人所当学而共读之,乃后得其意也。
书之为类,乃当共原共策、共记共诵读之,乃以无奸也。故自古到今,贤圣之文也,几何校,几何传,几何实核,几何共安之,尚故故有余邪文误辞,不可纯行。故大贤诸道士,乃周流遍天下,考辞习语,视异同,以归喻愚蒙,尚故故误人赤子。使妄说其学,则不可妄仕,不足以为帝王之臣也。故一本文者,章句众多故异言,令使天地之道,乃大乱不理,故生承负之灾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。子明更听,且语子一大戒:下古之人所以久失天心,使天地常悒悒者,君乃用单言孤乱,核事其不实,甚失其意明矣。真人但以此上,乃使天下众贤共考辞文。而不知皆为误学,故生灾异不绝。天甚疾之,得乱生,病焉,阴阳战斗而不止也。故天教吾下,拘校正之。
今大中古以来,信孤辞单言,每视覆下之文为不敬,共以是相法罪,遂用孤辞单言,反应投书治事,故与天为怨,乱天官。文书本使人共议其是与非,反使一人阴为辞。夫圣人尚不而独毕知天地之道,故圣贤前后生,所作各异,天上言其各长于一分,不能具除灾,故教吾都合集校之。今反信一人之言,宁可用不?
故教其三道行书,大小贤不肖男女共为之参错,共议是与非,皆令得其实核□□,乃可上也。中一人欲欺,辄记之。如是,则天地病已除,帝王无承负之贵矣。
天地得以无病而喜,帝王得以自安而喜,贤者得以自达而喜;百姓得以自解不见冤,家富人足而喜;奴婢得其主不为非而喜;四时五行得顺行,民谨不犯之而喜;万二十物各得其处所,不见害而喜;鬼神见德君可为积善,亦复悦喜;恶气不复上蔽,日月三光亦喜;太上平气得来治,王者用事亦喜;恶气得一伏藏,不伏见使行诛伐亦喜;夷狄得安其处,不复数来为天战斗亦喜;军师使兵器得休止不用,士卒不战死亦喜,凡天地之间,若此喜者众多,不可胜记。
行为真人举其大纲,见其始,子自思其意,凡事以类推之,尽以得矣。德君案行之,天下咸服矣,故天尤急此三道行书,慎无复废,故灾不去也。欲断天文,反复为聋盲之治也。夫聋盲之治,乱危之本也,灭身之灾害也,可不慎乎?
夫文,乃天下之人所当共案行也,不可信一人之言也,故天地开辟以来,文书及人辞,更相传以相考明也,不考明则不可独行,独信一人言而行之,则危亡矣。是天下之大失大伤也,故吾书不敢容单言孤辞也,故教真人拘校上古、中古、下古文以相明,拘校天下凡人之辞以相证,盟,然后天地之间可正,阴阳之间无病也。
以吾书往考古今之天文、地神书与人辞,必且与响相应,与神无异也,乃吾道且可信也。故吾为道,不试言也,乃求试行,不行之,安知吾道与天相应而信哉?今日行之,比若与天语,十十五五,无有脱者。神哉为道如斯,诚可谓大乐矣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,晓事生矣。告真人一大诀,此本守一专善,得其意,故得入道,故次之以道文也;为道乃到于入室,入真道,而入室必知神,故次之以神戒也;得守一,得道,得神,必上能为帝王德君良臣。臣者,必当助帝王德君共安天地六方八洞,得其意,乃国可长安也;欲安之,必当正文正辞正言,故以拘校;文辞得以大正,必当群贤上士出,共辅帝王,为其聪明股肱,故次之仕臣九人;九人各得其所,当共安天地,天下并力同心为一也,必常相与常通语言,相报善恶,故次之以三道行书也。
人已都知守一,已入道,已入神,已入正文,以尊卑仕臣,各得其处也,已行文书,并力六事已究竟,都天下共一心,无敢复相憎恶者,皆且相爱利,若同父母而生,故德君深得天心,乐乎无事也。
以为道恐有遗失,使天地文不毕备,故复次之以大集之难,以解其疑,深者居其下,毕书出之。以书付有德君,天下一旦转计,响善自治,其为易,比若火沿高燥,水从下,不教其为,自然往也,不可禁止也,故为太皇天道教化,立可待也,德君行之,乃名为天之神子也,号曰上皇,与天地元气相似,故天下之神,尽可使也。
从天地开辟以来,未尝有天书神文使真人传之为真道记也,
以往付德君,名为道母也。太阳之气,火行有也,得而行之,得其信也,不知行之,则不真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,诚寄谨民,往付归德君,不敢久留也。”“行,子已晓之矣。天书不可久留也,天神考人,使人不吉。子慎之,行去。”“唯唯。”
六究洽洞极七竟,以类次书文使相得,灾悉灭亡,致洞极之吉文。
太平经(43)
◎忍辱象天地至诚与神相应大戒第一百五十三
“真人前。”“唯唯。”“今且戒真人一大戒。吾道乃为理天地,安帝王,生天地所爱者,乃当爱真道与真德也。故天者,乃道之真,道之纲,道之信,道之所因缘而行也。地者,乃德之长,德之纪,德之所因缘而止也,故能长为万物之母也,常忍辱居其下也,不自言劳且苦也。吾之为德君教化下愚,正以此天地二事为祖也,故常案天地之法度,不失其门户也。吾之书,即天谈地语,与神深独相应若表里也,步即相随若规矩也,故顺行者得天地意,失之者凶衰矣。今以此戒真人,子宜思吾言而常慎之矣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见子好真道德,好为善少双,且示子一言。今上士多乐真道善德,中士半好之,下士无状,纯无道无德,皆应大逆无道之人也,大凶无德之人,与天地内独不比,不而相知,非天所常宥也,爱子也,故无道德者,命不在天地也,与禽兽同禄同命。”
“今不解,愿闻其要意。”“然,六真人明听。”“唯唯。”“然,天者纯为道,地者纯为德,此无道德之人,与天地绝属无所象。象于天行,当有真道而好生;象地,当有善德而好养长。今人无道与无德,故天地不宥子也。欲知其明信效也,比若道人知道人,德人知德人,各有相收录,故命迭相在,故道人者好兴道人,德人者好兴德人。有道德之人与无道德之人不比,故不肯相收录,命不系天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愿闻其与禽兽同命意。”“善乎子难,深得其数。然禽兽者,命系于四方,其为性者好相抵触,无有道德,胜者为右;无道德下愚之人,亦好相触冒,胜者为右,其气与禽兽同,故同命也。天道为法,以是分别人优劣,故知之也。
凡天下之名命所属,皆以类相从,故知其命所属,故含五性多者象阳而仁,含六情多者象阴而贪,受阳施多者为男,受阴施多者为女,受王相气多者为尊贵则寿,受休废囚气多者数病而早死,又贫极也,故凡人生者,在其所象何行之气,其命者系于六甲何历,以类占之,万不失一也。故古者圣人深原凡事,知人情者以此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,善哉善哉!”
“今故下古之人,承负先人失计,稍稍共绝道德,日独积久,与天地断绝,精气不通,不相知命,反与四足同命,故天地憎恶之,鬼神精气因而不佑之,病之无数,杀之无期,其大咎在此□□。今上德之君,命系天地,当更象天地以道德治,故吾更理出天道,出以上付之。天乐其为善,不欲复使其有余是四足之人行也,故吾书复重丁宁,欲使其大觉悟也,故叙六极一大集难,以付归之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,可骇乎!乐哉乐哉!”“真人以何知其可骇而乐哉?”“然,愚生见天师言,真道德出,民一旦而转,皆守为道德,象天地,不复为四足之人行,人人道,人人德,故知其大乐至意矣。”“善哉!真人之言,无以加之也。”
“今愿及天师请问一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人求道德及凡人行,当以何为急务哉?以何而得知之?以何而与天地响相应也?”“善乎子之问也。当以至诚,五内情实为之,乃可得也。如不以五内情实为之,是道德之所怨也,求善不可得也,神灵不应也。”
“今愿闻至诚以何而感动天地神灵乎?”“噫!真人于是殊为愚,学吾书文,多固固未解邪?”“愚生其为暗昧,蒙乃久重,难一旦而开。”“然子亦大谦。行,更明听,为子道至诚感动天地之意。”“唯唯,闻命。”
“然夫至诚者,名为至诚,乃言其上视天而行,象天道可为;俯视地而行,象地德而移。念天地使父母生长我,不欲乐我为恶也,还考之于心乃行。心者,最藏之神尊者也。心者,神圣纯阳,火之行也。火者,动而上行,与天同光。故日者,乃火之王,为天之正,无不照明,故人为至诚,心中正疾痛应,心神至圣,乃上白于日,日乃上白于天,故至诚于五内者,动神灵也。是故可不慎乎?”
真人曰:“可畏哉!可畏哉!愚生过问是,甚大怖。”“子知怖,活之根也;子不知怖,死之门也;安危在子之身,无于他所焉。”“今虽每问天师而怖骇者,又问乃诀乃大解,不问又无缘得知之。”“然,子言是也。暗而不好问,何时复得昭昭哉?行言,欲问何等?”“今谨已闻至诚动天,愿闻动地意。”“善哉!子言日益大深,不惜之也。行安坐,为子道之,不言,恐得过于子,若天独疾后世人不至诚,而使真人来主问之也。诺,今为之说之,明听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人之至诚,有所可念,心中为其疾痛,故乃发心腹不而食也。念之者,心也,意也,心意不忘肝最仁,故目为其主出涕泣,是其精思之至诚也。
精明人者,心也。念而不置者,意也,脾也。心者纯阳,位属天;脾者纯阴,位属地。至诚可专念,乃心痛涕出,心使意念主行告,示远方。意,阴也,阴有忧者当报阳,故上报皇天神灵;脾者阴,家在地,故下入地报地。故天地乃为其移,凡神为其动也。
子欲知其大效,吾不欺真人也。真人但安坐深幽室闲处,念心思神,神悉自来到,此不明效证邪?是吾告子至诚之信也,吾未尝空无法而说也。故求道德凡人行,皆由至诚,乃天地应之,神灵来告之也。如不至诚,不而感动天地、移神灵也。故承负之后,下古之人实无信,不至诚,不而感动天地,共欺天与地,故神灵害之不止也。”
“愿闻以何明之乎?”“然,有大明证于日月。”“今愿闻之。”“然,下古之人生于父与母,而共忽其父母,背叛其父母,万未一人而孝也。得解蒙暗于师,已觉去者忽其师,不师为其师自屈折、执劳苦也。以贫贱得富贵于君,而反相教,下皆共日欺其上,万未有一人有诚信也。群愚共欺其三纲,名为反逆而无信也,其罪过彰彰,下可覆盖,皆上见于日月三光也,故天甚疾之恶之,使其短命而早死也。不自深十问过罪重,反复哭而行也,言天酷,何一冤也!汝乃自冤,何时天冤汝哉?”
“可骇乎!善哉善哉!愚生已闻命矣。”“然子而守此,以为重戒,则可万万世无患矣。然,辞小竟,疑者复来问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大集难道德至诚天戒以示贤
◎妒道不传处士助化诀第一百五十四
“真真愚暗日益剧、不晓大不达之生,谨再拜,问一从事,言之必为过,不问又愚心不能独自解。”“行言之。”“愚生窃闻秘道要意,是乃天地之珍宝,天下之珍奇物也,故名之为至道不传,其非凡人所宜闻、所宜言、所宜用也;而令天师都开太平学之路,悉敕使人为道德要文,不得蔽匿,皆言其有天谪,到死罪尚不除,复流后世,皆授以真道秘德,曾不大哉,令小人与君子不别?愚生以为真道秘德,不宜使小人闻、小人言、小人用之也。”
“咄噫!子今且言,有万死之责于皇天后土,不复除也。自天地开辟以来,后生日益薄妒道,小人断绝天地之珍宝,以是为失,积久故生承负,令天灾不绝,常使天地内独岁不平安,灾变盗贼众多,国家为其愁苦,正起于是。子今且所言是,正是也;乱天反地,使治昏愦民难治,正是也。子今且语,正与天为重怨,错哉错哉!亡子功矣。”
“何谓也?”“今要道善德出之以教化,小人得之守道德,更相仿学,不敢为非;其中小贤得善道德,可为良顺之吏;其中大贤,可上为国家辅;其中最下极无知者,犹为善人。
夫天以要真道生物,乃下及六畜禽兽。夫四时五行,乃天地之真要道也,天地之神宝也,天地之藏气也,六畜禽兽皆怀之以为性,草木得之然后生长。若天不施具要道焉,安能相生长哉?而真人言,小人不宜闻要道、不宜言、不宜用也。天地之神保终类,人乃不若六畜草木善邪哉?真人自知,今且言有万死之罪,不复除也。”
“愚生事师日少浅,不深知天道,见天师言,乃自知罪重,上负皇天,下负后土,中负于大德之君。”“然子退自责,是也,凡举事可不慎乎哉!皇天常独视人口言何,故使响随人音,为吉凶,故响应不失铢分也。子独不常观此天地之音证邪?宜自慎,不及勿强妄语,其为害重。子今且言至道不传,人何以传知之乎?终类至道不可传,天道无私,但当独为谁生乎?”
“弟子自慎戒事甚无状。”“子欲若俗夫小人,复相教妒天道耶?”“不敢不敢。”“真人自精戒事,天怒一发,罪过著,不复除也。天道正由此言废毁,子复共增之耶?帝王所以不能理其治而尝多灾者,但由尽若子今旦可言,因使真道道绝也,邪道起,故不可理也。宁晓心解不乎?”
“唯唯,已觉矣,惭负天师不也。”“常常慎事!”“唯唯。今念每言有过,欲不言也,又不知。”“平言。”
“今人所不宜闻、所不宜言、所不宜用者,何等也?”“然,凡人乃不宜闻非真要道,非真要德。是故夫下愚之师,教化小人也忽事,不以要秘道真德敕教之,反以浮华伪文巧述示教凡人。其中大贤得邪伪巧文习知,便上共欺其君;其中中贤得习伪文,便成猾吏,上共佞欺其上,下共巧其谨良民;下愚小人得之以作,无义理,欺其父母,巧其邻里,或成盗贼不可止,贤不肖吏民共为奸伪,俱不能相禁绝。
睹邪不正,乃上乱天文,下乱地理,贼五行所成,逆四时所养,共欺其上,国家昏乱,其为害甚甚,不可胜记。真人反言小人不宜闻要道要德,反当以邪巧伪之事教化,使天下人眩瞑,共习伪非,而不自知,遂俱为无道耶?是以真人有万死之罪,不复除也。
天下所不宜闻、所不宜言、所不宜用,正不宜闻此伪文,邪巧大猾所生,正由此,故吾为天陈法,为德君作教,不敢及之,所以专开道德之门,而闭绝狡猾阶路也。故吾书本道德之根,弃除邪文巧伪之法,悉不与焉。子独不怪之耶?是乃天地以为病,帝王以为害。
行复为真人具说之,其以要道德以教化小人也,上贤得以守儒良,中贤德以上为国家至德之辅臣,其中小贤,化为顺善之吏,其中下愚,犹为谨民,不知相害伤。故自天地四时五行、日月星宿,共以真道要德养万二千物,下及六畜粪土草,皆被服其秘道要德而以得生长。今若以真人今且言终类,此人不若六畜及粪土草耶?子今且言,宁自知有万死之过不除邪?”
“有死过,有死过。”“勿谢,同不解耳。”“今过言,当奈何哉?”“今欲解此过,常以除日于旷野四达道上四面谢。叩头各五行,先上视天,回下叩头于地。”
“唯唯。今且天师教愚生,何一急也?”“然所以急者,不以故真人也,乃真人言,得天地之忌。太上中古以来,人教化多妒真道善德,反相教逃匿之,闭藏绝之,反以邪巧道相教,导化愚人,使俱为非。其中大贤远去避世,独其中小贤为吏,无有真道,乱其民。其中下愚,因为无道,起为盗贼。民臣俱为邪,聚蚊成雷动,共逆天文,毁天道,逆地意,反四时气,逆五行,使灾怪亿亿,三光失其正明,帝王大愁苦之,得昏乱焉,治不得平安,正由此也。故真人宁知此罪重不?
天不除之也,吾不教,子当谢也。故所以当于旷野者,当于鲜明地;所以四达道上者,道者主通事;所以四达者,当付于四时,天之使气也,且为子上通于天也。四时者,仁而生成,且解子过于天地也。后有过者,皆象子也。
天从今以往,大疾人为恶,故夫君子乃当常过于大善。不宜过于大恶,慎之慎之!子尚若此,何况于俗人愚哉!相教嫉妒道,藏匿之是也。子所言常善是,今旦一言,名为大逆天地,从古到今,人君所得愁也。
然真人前,人安得生为君子哉?皆由学之耳。学之以道,其人道;学之以德,其人得;学之以善,其人善;学之以至道善德,其人到老长,乃复大益善良,故怀要道善德之人,乃名为帝王之处士,人之第一上善者也,能助君子化者也。其不仕者,为上谨之人。
学之人,学之以恶,其人恶;学之以文,其人文;学之以伪,其人伪;学之以巧,其人巧;学之其中,大贤者则巧言,其习书者则巧文,小人得之为猾民。于子心,宁可以教不哉?
故夫要道秘德,乃所以承天心而顺地意,可以长安国家,使帝王乐者也,而反禁绝,不以力化人,有谪于天,罪不除也。天以至道为行,地以至德为家,共以生万物,无所匿,无可私也。故古者圣人象天地为行,以至道要德力教化愚人,使为谨良,令易治。今世反多闭绝之,故愚人共为狡猾,失天道,不自知为非,咎在真道善德不施行,故人多被天谪,当死不除也。愚人无道,不避忌讳,遂共犯天地,由不知道德要也。
吾之为书,所以反覆勉勉眷眷者,恐人积愚一言,不信吾文,故复重之也。人俱习为邪久,或反谓吾可言非也,复令使真道秘德门绝断不行,天怒不绝,帝长愁苦,吏民无所投头足,相随云乱,不能相救,试诚冤。吾辞于天,正为解除此,制作道也。
人人被邪文愚蒙积久,故常敕真人使出吾道,以付上道德之君,以示众贤,疾试吾道,乃知吾书之信,与天地相似,不用不试,安知其□□哉?今保吾道不误,故求试非一卷之文,真人慎之!”
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常慎吾言,勿自易妄语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出之无匿藏,使凡人言语学问,当知得失处,不复妄为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解人常所不宜闻所不宜言所不宜用断邪出真文。
太平经(44)
◎事师如事父言当成法诀第一百五十五
“今愚生举言,不中天师心,常为重谪过,不冒过问,又到年竟,犹无从得知之,愿复请问一言。”“平道之,何所谦哉?不知而问之,是其数也。”
“今以第一上道要德以教凡人,曾不大知乎?”“善哉子言也。何有大知之有乎?子何故疑此哉?”“吾闻子智过其父,弟子智过其师,臣智过其君,则名为下贤智过于其上,以为不宜。”
“今子言是也,又非也。今下智过于上者,乃谓不当使下智为巧伪之法,其智过其上,则还欺其上。子欲乐知其效,比若教学,巧家弟子智过其师,则还害其师矣。夫为人下,习知猾伪奸道,则下共还荧惑、欺其上矣。是故古者大圣贤,不敢妄教授猾巧伪文道也,常深念其本而断其末,不使愚人知之。故以猾智知国,国之大贼也。故古者圣人,常务授其真道,不授浮华伪相巧弄之法也,知其为害大深,故常闭其凶学,而务开其吉路,使民常自谨,不知为非。
子欲重知其信,是故上三皇乃师事臣如父也,时臣各怀真道要德,无巧伪文、猾人,故其时臣智悉过其君,能为帝王师,其教若父,故师父事之,是则道德过其君之则也,故能使其君安坐垂拱而无忧。故言十中十,可辅帝王;言十中九,可佐大臣;言十中八,可为小吏;过此而下,不足取策。所言不中,名为妄语,乱误上者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欲重知其大效,到于五帝,道小衰,故君臣道德不能复相问,同门为朋,同志为友,所知君臣同,不能复大相高上,要道秘德,小塞不通,故无可师父事,但朋友事之也。
到于三王,师授者多妒学,闭绝真道奇德,其弟子日益愚蔽无知,反多入浮文,使君洽眩乱,其道德浅薄,不足父事,不足友事,故子事之。其智少,故不而为帝王图难易,故使天地大怒,灾变连起,不可禁绝,大咎在此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觉矣,复为子重明之。今五霸其臣悉无真道德,皆能作巧伪猾,所以相欺诈者,其臣多知邪猾佞伪巧,所以相惊动惑之道,或乃过其君,因而反逆,子杀其父,臣杀其君,下杀其上,悉怀无义夷狄之心,人人有巧伪之术,各有奸心,无有真道,故数反逆。故事斧钻,视臣若死籍,乃其臣皆怀佞文,多巧猾,道不足重,故视之若畜也,是明效也。
故古者圣贤应天心,娉真道德,士仁人,而放佞伪猾,以称皇天之心,是故吾道悉开吉门,而闭凶户,不敢及猾知可以过其君者也。子宁晓知耶?”“唯唯,慎之矣。”
“太上古之臣多仙寿,故能使其君寿;中古臣多知怀道德,故能使其君常无忧;下古臣多无真道而愚,故多使其君愚甚,君愚,其洽常乱愦,不得天心。霸君之臣尽佞伪,多猾巧诈,共荧惑其君,使其失天正路,反入凶户,故与天为大怨。子知之乎?故其治悉凶,不得大久。真人为天问事,宜日谨,不可但恣意妄言,言当成法,言不成经,不若默也。举言不中,罪深不除。”“唯唯。”“行去,子已知矣。”
右智贤过其君难解诀
◎神司人守本阴诀第一百五十六
“请问一大疑事。”“行言之。”“今天师广开天道之路,悉拘校古者道书之文,以为真要秘道。真道者,多善其文乃入神,故能睹神,与神为治,所治若神入神,则真道也。乃多成于幽室,或有使度于室中而去者,或有一出一入未能去者,或有但见神而终古不去者。
夫度去者,万未有一人;大寿者,千未有一人也;小寿者,百未有一人也;竟其天年者,比是也。凡天下之人学问也,万未一人得上官也,千未一人得中官也,百未一人得小官也。其于佃家活生,万未一人得亿万也,千未一人得千万也,百未一人得百万也。凡事者,皆如此矣,故其本者众多,其度世及富贵者少也,愚生甚忧之。
今为道,当以何为大戒,而得长成乎?学问当以何为大戒,而得到大官乎?治生聚财,当以何为大戒,而得致富乎?今不及天师力问诸疑,恐终古蒙昧,不复开通,无以得知之也。”
“善哉善哉!诸真人问疑事也,天使子来问之。诺,安坐,善问身听,今为真人悉道之,使□□可知,自随而力记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后世得吾文,为其广开真道之路,必且俱学真道。夫真道而多与神交际,神道专以司人为事:亲人且喜善,与不视,人且惊骇,与不俱争,语言于人旁,状若群鸟,相与往来,无有穷极,或言人且度去,或言人且富而贵,或言人且贫而贱,或誉旁人,或毁旁人,或使人大悦喜,或使人常苦大忿。
夫神,乃无形象、变化无穷极之物也。人为之能专心自守,能不听其言,考心乃行,闭口不传其言,又不随为其愁怒喜,固固坚守本不移,务阴利佑人及凡物,不欲为害以年,一知道之后,常为上善,务利而不害伤,求道为善,到年穷乃止,为是不敢懈怠,万万度世一不耳,万得大吉一凶耳。如此,则群神转共佑助人也,使人日乐善,不知复为邪恶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知矣。行为真人道其且乱败者。人用心意不专纯,又易喜易怒,易惊易惑,又易事轻口清辩慧,常欲语善恶,无可能隐匿,遭者欲言,不能自禁止,于其如是,则群神共来欺之。或之小人,则且上入BD28言而死也,或数争辩口而妄言也,或为鬼神所惊,因而病狂也。大用心意不专一,人怒喜无常,举事失正,惚恍无方,或以是失其贤友善辅也,因以危亡。
是者大咎在不爱利,为上则不欲利其下,听邪神,反欲害之,故贤者使去,反失其贤辅用。其于小人也,不欲尊重其上,反听邪神诈伪,祆言妄语,是即为道不成,所以得凶之门户也,吾不能豫胜记之也。凡人用心,不能专坚密者易营,或皆举事不吉,所为多害得凶,其过失积众多,不可尽言。但为真人举道其大纲,见其端首,使贤明深见吾文,自精详随而察之,必已知矣。真人宁晓不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子已大觉矣。守吾文以为深戒,以为行者万世可无凶害,诚□□。故后世读吾文书,从上到下,尽睹其要意义而行者,万不失一也。守之不置,自然毕也。专心善意,乃与神交结也。邪心恶意,道必失也;大人不精听耶,或失其正位;小人不精听耶,与祆结也,此悉成身之害,不可不大戒慎也。凡人举事有过,皆自身得之也。夫祸变近从胸心中出,不以他所来也。真人知耶?”
“唯唯,可骇哉!可骇哉!”“子知惧骇于是,可谓已得入真道矣。”“愚生已大觉矣,贤仪此以为行。成事,得长入吉门,辟凶户矣;死生之路,可长睹矣。案此为行,凶耶日远去,吉者来矣。”“然,子已知之矣,□□不复重戒子也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为子道学而得大官者决意。凡人学问也,今日入学门,用心专一,常欲佑利爱而不妄语,年少而学,至老穷无复知乃止,不乐得官也,但身好学,务欲得知经道,积为善而不止,行名立,经道成,深知古今灾变所从起,其行与学,有益于上,有利于下,为善积闻,不可阖闭,名闻四远,明王好之,因而征索召取,百姓俱言善哉,俱言大吉,是其人也。旁人为其说喜,是者即其善人学而度世者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太平经(45)
◎为道败成戒第一百五十七
“行复为子说,道其不度者意。今日入学门,不乐思得真道善说;但欲博闻多睹,可以行穷极圣人者。又不乐推行作善,反好浮华之文,可以相欺伪者。或既得入经道,又用心不专一,常欲妄语,辩于口辞,以害人为职,不尊重上,不利爱下,其行与经道实空虚,未足以为帝王之良臣,反行守长者旁人,以财货自助,欲得大官,以起名誉,因而盗采财利,以公趣私,背上利下,是即乱败正治,天地之害,国家之贼也,民之虎狼,父母之恶子也。天地憎之,鬼神恶之,故其罪泄见者,时时见诛于帝王,以称天心,以解民之大害也,是其工欺而得官者也。
或有用心不专,实空虚无真守,反积常思欲得官。官者,乃天之列宿之官也,以封有德、赏有功也,不以妄予无功之人也。无功之人,天地所忽,神灵所不好爱也。下愚不能深自知恶,反妄思得天官而不止,邪鬼物因而共下其心,使其妄语,因而妖言,不而自禁止也,故时有邪言而死者,此之谓也。
非独为道不得其意,则凶也,凡人为行不欲乐善,为悉凶也。真人努力,子幸有善意,常欲爱利为事,已度矣。虽然,真人!凡人且度不度,不在于前也,其失皆在于后,皆由不自爱,自易自言,且度反中有过而不度也。故吾今说而不得中止者,乃真人使吾说不得止也。今欲中闭说而自易不言,恐恨真人。真人恨,则上视天,反且使天害吾,故吾言不敢道自易,闭学而中止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凡人之得害如此矣。常得于未解,不与本相应,故失之也。子既有大功于天,努力努力!”“唯唯,不敢自易业学而道上也。”
“行,子已知自度之术矣,吾无以加之也。行复为真人具说,其人乐治家畜财,得富贵者,年少力能布作,而长思为事,力尽因乃止,能扬善隐恶,常用心乐为善,栗栗思尊上。凡疑悉慎戒之,不敢妄为,又爱下不欲害人,不枉王法,不乐随邪礼相随饮食也。凡不急之事,不敢与焉,有知而为此行,到老无知乃已。虽实若虚,口不轻语,故能致珍物畜积,因以成人也。
夫人贤不肖,用意各异。或有不善之人,轻上害下,好从邪礼,不急之行数到,市道用口妄语,不能忍非,即凶乱危亡之人也,非为道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是故夫为道者,专汝心,闭汝口,毋妄言也。是故古者圣贤睹天法明,故能行道守德也。天乃专一,昼夜行道而不言,故能独吉也;地乃昼夜行道而不言,爱养万物,故能长独安也;四时乃独行道,昼夜不止,故能常独兴王而不止也;三光乃独行真道而不言,故能常明,随天运行也;五行乃独行真道而不言,故能与天地为常也。凡天下之为道行者,象此不可胜书也,故能爱利,口不妄言,则道可得也;欲轻忽事,反吾文言者,成□□为道所贼,万不失一也。
真人既远来问疑,故以戒子也,得书思之惟之,吾不负子也,吾乃为天谈,以戒上德之君。夫德君天与之,必且好道,百姓且象其君而为之,皆以此文为大戒,则可得吉而远凶也。出此之书,以戒下愚,慎毋藏之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去。此说戒乃若小而反大,若薄而反厚。”“何谓也?”“然,念其辞言也若小耳,其戒反大也。念其言,若类似俗辩士所为也,则似薄不足传也。念其戒人成人则厚矣,故念吾为真人作道,其大也则洞至无表,其小也则洞达无里,尊则极其上,卑则极其下,故上极神人,下及奴婢。所以然者,欲使大人为之亦言足,小人为之亦言足,贤圣为之亦言足,百姓为之亦言足。”
“何也?愿闻其意。”“善哉!子之难也,得其意。然吾乃为太平之君作经,夫太平之君治,乃当象天为法,不可若小国,但长于一界也。是故天之为象法也,乃尊无上,反卑无下,大无外,反小无内,包养万二千物,善恶大小,皆利佑之,授以元气而生之,终之不害伤也。故能为天,最称神也,最名无上之君也。
今上皇气至,德君治,当象此为法,故吾道一高一下,一沉一浮,欲使众贤共察之也。是故东南地户,乃有柱天之水,不逆小流之力也。善恶大小皆归之,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”“行,欲复说,辞无极,为其大文,且小止息,各归思之于胸臆。作道不得其意,示之以南反问北,用心如此,则终古所学不得也。”“不敢不行。”“子已晓矣。”
右集难道戒学治生成与不成吉凶何所起诀
◎核文寿长诀第一百五十八
“愿请问一疑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今愿及天师问文之诀,人之实长可与共事,而终古无复厌之时,岂可得闻乎?”
“然,子欲核众文知贤者处耶?诺,安坐,为真人道之。积文亿卷,不能得寿,何益于命乎?文书满室,而不能理平其治,又何益于政乎?臣子满朝,而不能为君致太平,乐其上,又何益于帝王乎?一人生百子,使父母饥寒,又何益于亲乎?积方重车,不能益寿,又何益于人命乎?说事无穷,于不能为君除灾患,又何益于朝廷乎?凡事类若此者众多,不可胜记也,但为真人举纲见始,令诸贤柔自深察之耳。”
“愿得其效。”“子欲知之耶?”“唯天师。”“诺,安坐自精,方为子言之。文书亿卷,中有能增人寿、益人命、安人身者,真文也,其余非也;文书满室,中有能得天心、平理治者,真文也,其余非也;臣子满朝廷,中有能乐其君、助其君致太平者,是帝王之真臣良吏也,其余者佐职之臣子也;人生一子,而父母常得其乐而不饥寒者,是贤孝之子,其余悉备数也;积方重车,中有能益年者,是真方也,其余悉非也,天下若此比类众多,不可胜记豫说也。
真人自深思其意,吾文以一推万,足以明天下之道矣,故令使真人付道于上德之君,拘校凡文、人辞、圣书者明,以示众贤,使一俱觉,解迷与惑也。已拘校凡文之后,灾日去矣。
夫邪文邪言,乃是奸灾之主人也;夫正文正言,乃逐除邪奸恶之吏也,文已正,言已正,奸伪无主人,则无于止宿也。夫邪文邪言为奸主人,比若盗贼有主舍止宿者,主人已死亡,盗贼无缘复得来止息也。真人亦晓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行,天道之为法,以一况万,亦不可尽书也。真人得之,自深惟思其要意,贤明心有九孔易达,见文自大觉矣,勿复问也,曾文。”“唯唯。”
“文多使人眩冥,不若举其一纲,使万目自列而张也。故万民扰扰,不若一帝王也;众星亿亿,不若一日之明也;柱天群C167行之言,不若国一贤良也;天道广从,无复穷极,不若一元气与天持其命纲也。
贤者上德之君,深思吾言,寿自长也。后世共思吾言,自父慈子孝,日广且明也。母爱妇顺,俱一国旦而贤良也。大小争为善,后者无强也。不知复有邪文,佞人因以藏也。灾变尽除,三光明也。自然之术,天神所共纯行也。
为道如此乎,大乐何有伤?遂以为法,乃天行也。谁书记之?是乃天地神明也。以征之文,与天地响相应也,是天合信符也。上君贤者宜共察此辞,行之者日兴,与时宜为期,得天地之欲,故吉哉。
阴阳顺行风雨时,万变除去以征书,吾不自誉也,诚知之,不但饰言也,宜疾效之。真人知之耶?”
“唯唯。”“行去矣,行去矣。精之详之,道自来。”“唯唯。”
◎男女反形诀第一百五十九
“愿复请问一疑事。”“言之。”“天师前所赐子愚生书本文,有男女反形,愿闻其意。”“噫!子书略已说可睹,何故复问之乎?”“心愚闭,难示,唯及天师诀问之。”
“诺,安坐,方为子言之。天地之性,阳好阴,阴好阳,故阳当变于阴,阴当变于阳。凡阴阳之道,皆如此矣。更相好,故其开练日疾,但宜□□以品诀之耳,不可径以示教人也,且入邪中。然子明听,阳者以其形反为阴形,阴者以其形反为阳形,正自以其身,为其人形容也,不可径及也且中于耶。”
“唯唯,若且晓而疑也。”“噫!子何一难示也。但便以自身为其形,阳者若阴人身也,阴者若阳人身也。”“唯唯。”“子已知矣,行去,事可知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集难解凡文方诀简贤得失实阴阳反形以致道
◎包天裹地守气不绝诀第一百六十
“愿及天师请问一事乃止。”“行言,何疑哉!”“凡道包天裹地,谁持其气候者?”“深哉远哉妙哉!子之所问也。何睹而问此?”“有睹有见,见天地之道,独不知穷极,故怪而问之也。”
“善哉,子之言入微意。然天地之道所以能长且久者,以其守气而不绝也,故天专以气为吉凶也,万物象之,无气则终死也。子欲不终穷,宜与气为玄牝,象天为之,安得死也。
亦不可卒得,乃成幽室也,入室思道,自不食与气结也,因为天地神明毕也,不复与于俗治也,乃上从天太一也,朝于中极,受符而行,周流洞达六方八远,无穷时也。子思书言,自得之也,为神之阶可见矣,去世上天而治,不复见矣。
子欲重知其明效也,世不可得久有而独治也。故得道者,则当飞上天,亦是其去世也。不肯力为道者,死当下入地,会不得久居是中部也。故天地开辟以来,更去避世,圣文常格在而不见其人,是明效也。不死得道,则当上天;死则当下入地,不得久当害中和之路也。
子得吾文,自深思其意,欲乐上行常生在,与天并力,随四时天下祭祀而饮食者,努力为真道,是其污法也。若不乐常在而乐死者,弃道随俗,亦将归地下,不得久睹天日月星历也。吾文□□,万万不失一也。故古者圣贤人尽去,今无见者,是其大效也。子自思之,乐上则上,乐下则下,无夺子志者也。
故吾为太平德君制作法度,不限一人也。夫太平气来,有一人自冤不得其欲者,是上皇平气不得俱来至也,故天教吾广开辟其路,使得自恣自择可为也。贤明欲乐活者,可学吾文,思其意,入室成道,可得活;贤柔欲乐辅帝王治,象吾文为之,可以致太平;欲乐居家治生畜财者,思吾文,可竟其天年而终死,故各为得其所愿,无大自冤者也。故太平之气得来前也,平之为言者,乃平平无冤者,故为平也,是故德君以治,太平之气立来也。所以然者,乃天下无自冤者,各自得其所乐。
所以敕真人以付上德之君者,上德之君,其用心必仁贤而明,明者不夺人所欲,必得天下之心,欲承天意,以道归之也。真人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◎署置官得失诀第一百六十一
“行且重戒真人一言,使其有似天行也。天之为行,不夺人所欲为也;地之为行,亦不夺人所欲为也;明君之为行,亦乐象天地不夺人所为也。与天地相似,故能独长称天地,得其心也。子知之耶?”“唯唯。”
“夫天且为恶,其岁且大凶者,常害人所为,故民无可收也,其岁凶饥寒也。是故地将为恶也,伤人所养,其根不固而有病也,其岁不成多伤,民困穷也。衰恶之君将凶,署置不以其人所任职,名为故乱天官,犯天禁,失天仪。
反复就责而罪之,不原其力所不及,人之所不及,比若一旦使君王步行百里,恐其不能到而道止也。人所不及,正是此也,故不择选人而妄事署其职,则名为愁人而危其国也,则名为乱治政败也。夫天地极神且明,尚不敢夺人所欲为,夺之则为大凶岁也,何况人哉!真人宁解迷晓耶?”
“唯唯。诚得随其国,以师书授之,因就其俗示之、晓之、解之。”“行,子可谓晓事之生。天不夺人愿也,子行正自得天命,年日益增,何有穷已。子学不求居世尊荣,何复求索?得天意而增年!今已告子,子今宁能说不耶?”
“然,其受恩大喜,无复有所恨,但恐力极行,以师文授教,恐不能一旦而遍也。”“何必一旦而遍,但为之不止,自舟流不久。”“唯唯,受严敕,不敢虽绳墨。”“子已知其意,吾无复以戒子也。行,辞小竟,事毕。异日有疑,乃复来。”“唯唯。”
右大集难问天地气候为道与不吉凶君署置官得失文。
●附录
◎太平经佚文
天失阴阳则乱其道,地失阴阳则乱其财,人失阴阳则绝其后,君臣失阴阳则其道不理,五行四时失阴阳则为灾。今天垂象为人法,故当承顺之也。
又问曰:“今何故其生子少也?”天师曰:“善哉!子之言也。但施不得其意耳。如令施其人欲生也,开其玉户,施种于中,比若春种于地也,十十相应和而生。其施不以其时,比若十月种物于地也,十十尽死,固无生者。真人欲重知其审,今无子之女,虽日百施其中,犹无所生也。不得其所生之处,比若此矣。是故古者圣贤,不妄施于不生之地也,名为亡种竭气而无所生成。今太平气至,或有不生子者,反断绝天地之统,使国少人。理国之道,多人则国富,少人则国贫。今天上皇之气已到,天皇气生物,乃当万倍其初天地。”
老子往西,越八十余年,生殷周之际也。
德者,正相得也。
常德不丧。
德者,正相德也。成者,成济也。不丧者,不失也。
爰清爰静,是知理道。
道者,乃天地所常行,万物所受命而生也。
能得太上之心者,皆无形自然。天仙大人有真道,乃能得太上之心,余者何因得与相见乎?
悟师一人,教十弟子,十以教百,百以教千,千以教万。
神者,道也。入则为神明,出则为文章,皆道之小成也。
今平气行矣,平亦是安。
欲复古太平之法,先安中气也。
三五气和,日月常光明,乃为太平。
积清成精,故胆为六府之精也。
积清成青也。
何谓为多言?然一言而致大凶,是为上多言人也。一言而致辱,是为中多言人也。一言而见穷,是为下多言人也。夫古今圣贤也,出文辞满天地之间,尚苦其少,有不及者,故灾害不绝。后生贤圣复重言之,天下以为法,不敢厌其言也。故言而除害者,常苦其少,是以善言无多,恶言无少。故古之圣人将言也,皆思之,圣心出而成经,置为人法。愚者出言,为身灾害,还以自伤。
言则道不成,多言则为害;闭口不言,万岁无患。
后学得道,各有品阶,至于指极,圣真仙人。
古者三皇之时,人皆气清,深知天地之至情,故悉学真道,乃复得天地之公。求道之法,静为基先,心神已明,与道为一,开蒙洞白,类如昼日;不学其道,若处暗室而迷方也,故圣贤遑骇。
恶人入道,损败善人,亦如拙匠损败人材木,拙女毁人布帛,终无成善功。然恶人与善人反,如人健时吃好美食,大美乃得肥壮;若病人食饭苦,亦不肯食,久久因病而死。令恶人闻善言劝喻,亦如临死人吃美食耳,反而为恶。若善人见善人乃喜,贤人见贤人乃喜,智人见智人乃喜,恶人见恶人乃喜,奸人见奸人乃喜,各得其类乃喜。若子不能尽力事父母,弟子不能尽力事师尊,臣不能尽力事君长,此三行而不善,罪名不可除也。
神以道全,形以术延。
道包无表里,其能生精神。
道无不导,道无不生。
地理者,三色也,谓水土石。
上天度世者,以万岁为一日,其次千岁为一日,其次百岁为一日,其次乃至十日为一日也。
《太平经·内品修真秘诀》云:上清大真人未升天以前,皆一一取本命之日,修行四等法诀,后步履斗星,蹑地纪,升登天门,便入金阙玉台而后圣君也。
《太平经》载:真君受元始符命神光宝书,统领天丁,收天关地轴。二魔王忽一见如鳌苍龟,其形五变。一现万丈巨蛇,其形三变。真君腾空,步乾踏斗,化千丈大身,挥魁B82D之剑,冲折二魔。各敛形状,龟如拳五寸,蛇如鞭三尺,和合并体,被真君蹑踏之。谨显二魔变相:苍龟,一变色若金光,甲缝苍青;二变色如碧玉,甲缝含金;三变色若苍黄,甲纹光青;四变色如碧绿,甲缝含银;五变龙首鳌身,出紫金光,甲间碧玉。巨蛇,初变状若金色,鳞如赤丹;次变体现青碧色,鳞络金线□;末变首如螭龙,身色苍黄,鳞间金玉。
夫神者,因道而行,不因德也,故用道者与神明,用德者与神谋。道之与德更明,思神与人者内相恃,皆令可睹。
大神比如国家忠臣,治辅公位,名为大神。大神有小私,天君闻之复退矣,故不敢懈怠。小神者,安敢自在?
四时之精神,犹风也水也,随人意而为邪正。人正则正,人邪则邪,故须得其人,乃可立事也。不得其人,道难用也。夫水本随器方圆,方圆无常。风气亦随人治,为善恶无常,此即其明戒也。天地之神与风气,影响随人,为明戒耳。
今天地开辟以来,凶气不绝,绝后复起,其故何也?其所从来者,乃远复远。本由先王治,小小失其纲纪,灾害不绝,更相承负,稍积为多,因生大奸,为害甚深。动为变怪,前后相续,而生不祥,以害万国。其所从来,独又远矣。君王不知,遂相承负,不能禁止,令人冤呼嗟动天,使正道失其路,王治为其伤,常少善应。人意不纯,转难教化,邪气为其动,帝王虽愁,心欲止之,若渴而不能如之何。君王虽有万人之仁德,犹不能止此王流灾也,故反以为行善无益,天道无知也。禁民为恶,愁其难化,反相克贼,急其诛罚,一人有过,乃及邻里,重被冤结积多,恶气日以增倍。以为道德与经无益,废之而不行,各试其才,趣利射禄,斗命中者为右,是为乱天仪,无法之治,安能与皇天心合乎?天甚病之久矣,阴阳为其失节,其明证也。治得天心,然后邪可去,治易平,故今教以上皇兴平第一之道,得而急行,恶可消灭,天之佑善者明矣。先王灾虽流积,一旦除灭易耳。今帝王乃居百里之内,用道德仁义,乃万里百姓皆蒙其恩,父为其慈,子为其孝,家足人给,不为邪恶。
王者深得天意,至道住佑之,但有百吉,无有一凶事也。
古者上真睹天神食气,象之为行,乃学食气。真神来助其为治,乃游居真人腹中也。古者真仙之身,名为真人室宅耳。
夫人本生混沌之气,气生精,精生神,神生明。本于阴阳之气,气转为精,精转为神,神转为明。欲寿者,当守气而合神、精,不去其形。念此三合以为一,久即彬彬自见身中,形渐轻,精益明,光益精,心中大安,欣然若喜,太平气应矣。修其内,反应于外,内以致寿,外以致理,非用筋力,自然而致太平矣。
守一明之法,未精之时,瞑目冥冥,目中无有光。
守一复久,自生光明,昭然见四方,随明而远行,尽见身形容。群神将集,故能形化为神。
守一明法,明有正青,青而清明者,少阳之明也。
守一明法,明正赤,若火光,光者度世。
守一明法,明正黄而青者,中和之光,其道良药。
守一明法,正白如清水,此少阴之明也。
守一明法,明有正黑,清若窥水者,太阴之光。
守一明法,四方皆暗,腹中洞照,此太和之明也,大顺之道。
守一明法,有外暗内暗,无所属,无所睹,此人邪乱,急以方药助之,寻上七首,内自求之。
守一之法,老而更少,发白更黑,齿落更生。守之一月,增寿一年;两月,增寿二年,以次而增之。
守一之法,始思居闲处,宜重墙厚壁,不闻喧哗之音。
守一之法,光通六外,身乃无害,可终其世,子得长久。
守一勿失,事且自毕,急除众忧,一复何求?
守一不穷,士子欲无忧,不可相欺,垂拱。
守一是为久游,身常自谨,患祸去之。
守一之法,神药自来。
守一之法,凡害不害,人各有一不相须。虎狼不视,蛟龙不升,有毒之物皆逃形。子欲长无忧,与一相求;百神千鬼,不得相尤。守而常专,灾害不迁。
守一之法,不言其根,谨闭其门;不敢泄漏,谨守其神;外暗内明,一乃可成。
守一之法,将与神游,万神自来,昭昭可俦。
夫欲守一,喜怒为疾,不喜不怒,一乃可睹。
守一之法,内有五守,外有六候,十一之神,同一门户。
守一之法,当念本无形,凑液相合,一乃从生,去老反稚,可得长生。子若守一,无使多知,守一不退,无一不知,所求皆得,端坐致之。子欲大乐,与一相知,去荣辞显,一乃相宜。子欲养老,守一为早,平床坐卧,与一相保,不食而饱,不德衰老。
守一之法,皆从渐起,守之积久,其一,百日至。
守一之法,无致巧意,一乃自效。
夫欲守一,乃与神通;安卧无为,反求腹中;卧在山西,反知山东。
守一之法,乃万神本根,根深神静,死之无门。
守一之法,老小异度,各因其性,一乃相遇。
守一之法,安贫乐贱,常内自求,一乃相见,知非贵贱。
守一之法,少食为根,真神好洁,粪秽气昏。
守一之法,密思其要,周而复始,无端无徼,面目有光明,精神洞晓。
守一之法,百日为小静,二百日为中静,三百日为大静。内使常乐,三尸已落。
守一之法,有三百六十六数,数有一精,精有一神,守一功成,此神可睹。
守一之法,有内五政,游心于外,内则失政。守一不善,内逆外谨,与一为怨。
守一之法,常有六司命神,共议人过失。
守一之法,乃诸神主,人善之根,除祸之法,致福之门。守一者,乃神器之主,从一神积至万神,同一器,则得道矣。
守一之法,内若大逆不正,五宫乖错,六府失守,群神恐忄亥,俱出白于明堂,必先见于面目颜色。天地共知之。群神将逝,形当死矣。
守一之法,为善,效验可睹,今日为善清静,神明渐光,始如萤火,久似电光。
守一之法,外则行仁施惠为功,不望其报。忠孝亦同。
守一之法,有百福亦有百祸。所守不专,外事多端,百神争竞,胜负相连。
守一之法,内常专神,爱之如赤子,百祸如何敢干?
守一之法,与天地神明同,出阴入阳,无事不通也。
守一之法,先知天意,生化万物,不言而理,功成不宰,道生久视。
守一之法,可以知万端,万端者,不能知一。夫守一者,可以度世,可以消灾,可以事君,可以不死,可以理家,可以事神明,可以不穷困,可以理病,可以长生,可以久视。元气之首,万物枢机。天不守一失其清,地不守一失其宁,日不守一失其明,月不守一失其精,星不守一失其行,山不守一不免崩,水不守一尘土生,神不守一不生成,人不守一不活生。一之为本,万事皆行。子知一,万事毕矣。
太阴之精为龟,匿于渊源之中也。
◎太平经复文序
皇天金阙后圣太平帝君,太极宫之高帝也,地皇之裔。生而灵异,早悟大道,勋业著于丹台,位号编于太极。上清锡命,总统群真,封掌兆民。山川河海,八极九垓,莫不尽关于帝君而受事焉。君有太师、上相、上宰、上傅、公卿、侯伯,皆上真寮属,垂谟作典,预令下教。故作《太平复文》,先传上相青童君,传上宰西城王君,王君传弟子帛和,帛和传弟子干吉。
干君初得恶疾,殆将不救,诣帛和求医。帛君告曰,吾传汝《太平本文》,可因易为一百七十卷,编成三百六十章,普传于天下,授有德之君,致太平,不但疾愈,兼而度世。干吉授教,究极精义,敷演成教。
当东汉末,中国丧乱,赍经南游吴越,居越东一百三十里,山名太平,溪曰干溪,遗迹见存。士庶翕然归心。时孙策初定江南,方正霸业。策左右咸奉干吉,策以为摇动人心,因诬以罪而絷之。策告曰,天久旱,得雨当免。条忽之间,阴云四合,风雨暴至。策愈恶之,令斩首,悬诸市门。一旦暴风至,而失尸所在。君因更名字,遂入蜀去。策览镜,见君首在镜中,因发面疮而卒。时咸以戮辱神仙,致斯早殒。故孙权立,益信奉道术,师葛仙公,介先生亦游其庭。
南朝丧乱,《太平》不复行。暨梁,陶先生弟子桓法,,东阳乌伤县人,于溪谷间得《太平本文》,因取归而疾作。先生曰,《太平》教未当行,汝强取之,故疾也。令却送本处,未几疾愈。至陈宣帝时,海隅山渔人得素书,有光烛天。宣帝敕道士周智响往祝请,因得此文,丹书焕然。周智响善于《太平经》义,常自讲习,时号太平法师。宣帝略知经旨,而不能行。陈氏五主,宣帝最贤。
爰自南朝湮没,中国复兴,法教虽存,罕有行者。绵历年代,斯文不泯,缮写宝持,将俟贤哲。壬辰之运,迎圣君下降,睹太平至理,仙侯莅事,天民受赐,复纯古斯文之功彰也。凡四部,九十五章,二千一百二十八字,皆《太平本文》。其三百六十二章,是干君从本文中演出,并行于世,以复相辅成教而传受焉,故不谬也。
(全文完)